盛晚晚下意識地縮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竟是回答不上來這話了!
「怎麼?不願意?」男人修長的手指輕輕挑起她的一縷發,在手上輕輕纏繞着。
盛晚晚發現這個男人特別喜歡玩弄自己的頭髮,看着鏡中垂眸的男人,只是一個側臉,也可以好看到如此地步,簡直是長得太好看到人神共憤,還專職迷惑女人。
她想到這裏,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不願意!」三個字,帶着她那強大的決心!
他挑眉,「吃醋了?」
「我有什麼好吃醋的,而且啊,軒轅逸寒,我們什麼關係啊,我為什麼要給你暖-床,我又不是傻的。」她氣哼哼地說完,然後一把扯開腰際的爪子,「走開走開,姐姐我要易容了,別打擾我!」
「那蘭家小姐,不過是當年救過本王一次。」男人不疾不徐地解釋,聲音很平淡。
「哦?」盛晚晚捏着面具的手緊了緊,在臉上好幾次都無法像平時那般正常貼合,大概也是因為他的話而影響了自己。
「四年前,若是沒有這個人,本王可能已經死了。」他闔眸,掩蓋掉眼中的那抹殺戮嗜血,再睜眼時,還是一片清明平淡。
盛晚晚很詫異,她不知道四年前他們到底是經過怎樣的血腥場面,能夠傷到軒轅逸寒的人,必定是個很厲害的人,她想當年不單單只是楊錦兒一人之力,一定是合同其他人一同把他逼入絕路。
今晚上的情況,可能和四年前有些相似,外頭的這些人一個個都想要將他置之死地。
想到這裏,她的心裏划過了一抹心疼,還有滿滿的憤恨。
不過現在,有她盛晚晚在,誰都別想再傷他!
「小寒寒,你放心,現在有我了,再也不會讓人欺負你去了!」盛晚晚捏住小拳頭,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
瞧着她這可愛的模樣,男人心情大悅,伸手捧住她的臉啃了一口。
他何須讓自己的女人來保護,只是被自己女人保護的感覺卻又很美妙。
「別鬧,我這不是要易容嘛!」盛晚晚輕哼了一聲,被他給咬了一口臉頰,揉了揉自己的臉頰,隨即將自己準備的面具展開來,「快,選哪一張?」
軒轅逸寒的目光落向那一張張面具上,最終落在一張極丑的面具上,伸出修長的手指挑起放在了她的眼前,「這張。」
瞧着這張滿滿都是麻子的面具,盛晚晚的小臉黑了。
「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然呢?」男人相當平靜地挑眉,「本王幫你。」幫她易容地越丑越好,讓那群男人噁心死去!
看着男人眼底的那抹光亮,盛晚晚覺得不對勁。
待他動手把她的臉弄成這副德性後,盛晚晚才知道,這丫的,真是不安好心!
盛晚晚嘴角抽搐,看着這男人那弧度完美的唇,真想……真想狠狠把這男人給欺負一番。
再開門時,那群人還在門邊,所有人都很好奇,這位一直被傳的神乎其神的盛晚晚姑娘到底長得何樣,所以沒人離開,都守在原位等待着她的出現,卻不料……
「嘔——」一旁的皇甫俊炎一時沒有忍住,捂住嘴扶着一旁的樹幹嘔吐了起來。
天吶,他今天吃的東西在瞧見這張臉後,真是全部都吐了出來。
白絕塵也是露出了一副不忍直視的表情,他莫名很能理解為什麼上次這個叫盛晚晚的女人想要把自己的臉給毀了,這是活生生的嫉妒啊!
此刻的盛晚晚的容貌,絕對是非常對不起觀眾的樣子。
除了大餅臉,還有那整張臉上的麻子膿瘡,不過這膿瘡本來不是道具上的,卻是軒轅逸寒那死腹黑的加上去的!眼睛更是小的要眯成了一條縫,香腸嘴,塌鼻子,實在太醜了!
楊錦兒挑眉,是唯一一個淡定從容的。
「盛姑娘,久仰大名。」她出聲,讓四周紛紛欲要嘔吐的男人都停下了,不免好奇這個賢妃想要做什麼。
楊錦兒一步步朝着盛晚晚走去,嘴角邊的笑意帶着一抹意味深長,「素聞姑娘使毒厲害,不知道到底厲害到何種境界。」
感情是來挑釁的吧?
盛晚晚淡淡掃視着她,那香腸嘴挑起一抹弧度,「不敢,哪裏比得上賢妃的使毒之高超。」相互奉承,這讓周圍的男人都有些糊塗了。
「呵呵……」楊錦兒的眼中閃過了一抹精光,掃了一眼軒轅逸寒。
若是讓夜傾城知道,軒轅逸寒和這麼一個女人有染,那夜傾城會不會……
女人的眼光充滿着不懷好意,盛晚晚看得清楚。
「呵呵,各位,午膳已備好,不如都先去吃個齋飯吧?」軒轅俊耀出聲,打破此刻僵硬的氣氛。
今晚上,所有人都不會睡,而成敗都在今晚!
護國寺的佔地面積很大,至於龍脈到底埋在了哪一塊土中,無人知道,只有方丈自己才知道實情。
哦不,還有一人會知道。
軒轅逸寒必定會知道,他今日來必定是早有準備。
軒轅俊耀想到這裏,特地看了一眼軒轅逸寒,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麼想的,他一直都在猜測着。
……
入了廳堂,盛晚晚故意撞了一下走在他身後進來的傅燁。
「不好意思啊,我這沒看路。」盛晚晚挽起了一抹笑意,這笑容丑的簡直是驚心動魄!
傅燁的嘴角幾不可見地抽動了一下,但是淡定如他,他還是平靜地微微點頭頷首,「無礙。」
嘴上雖然說着無事,可是卻故意繞過盛晚晚往裏走去,那神情仿佛是避如蛇蠍。
盛晚晚笑意不減,心情大好,走到了餐桌邊。
只是剛剛她撞上去的動作,在某人眼裏儼然成了一種故意!
她剛走兩步,忽然被一隻手給狠狠捏了一把腰際,她痛呼了一聲,轉過頭狠狠瞪向從身邊走過的男人!
她的瞪視在軒轅逸寒的眼中沒有任何的威脅之意。
盛晚晚心底那叫一個怒,居然敢大庭廣眾之下掐她?軒轅逸寒,你死定了!
走到了餐桌邊,一臉獻殷勤似的搶過了軒轅逸寒的碗,笑着說道:「哎呀,王爺,奴婢來幫你盛飯盛菜吧,這種事情奴婢來做就行!」
她居然自稱奴婢?
軒轅逸寒饒有興致地挑眉,看着她那堆着笑意討好的臉,不像是真心實意。
她一邊盛着飯,一邊又把放置在一旁的各種調味料撒入他的碗裏,表情淡定無比,在大家瞪圓的目光下,她一邊動手一邊心安理得地解釋道:「看什麼看啊,不知道我家王爺口味比較重嗎?」
「……」眾人皆默。
皇甫俊炎暗自點頭,看着盛晚晚這張臉,無比同意這話,攝政王的口味真的很重,重到無人能敵了!
盛晚晚笑米米將手中的齋飯遞給了軒轅逸寒,這笑容丑到不行。
軒轅逸寒眯眸,看着她這大餅臉上呈現的笑意,嘴角微勾,竟是真的舉箸作勢要夾。
盛晚晚心驚,以為他不會吃,見他真的動了手,趕忙上前搶走了他的碗,「呵呵,這東西奴婢夾錯了。」
看着這兩人的舉動,眾人心中不免猜測,這個叫盛晚晚的女子,在攝政王的心裏的位置一定很重,至於重到何種地步,沒人知道。也許……比太后更重?
盛晚晚這次老實了,乖乖盛了一碗飯給他,然後自己低頭扒飯,一邊吃一邊用眼神環顧了四周幾人一眼,她忽然很期待,今晚上的好戲了!
她剛剛在給軒轅逸寒盛飯盛菜之前筷子都是乾乾淨淨的,在給軒轅逸寒弄好後,筷子上就沾了不少巴豆粉,她更是用自己的筷子把每道菜都嘗過了,然後還有白米飯。
不信,拉不死你們!
吃到一半,皇甫俊炎的肚子忽然發出了一聲不對勁的叫聲,他囧紅了一張俊臉,忽然捂住了肚子,「不行,方丈,這兒的茅房在何處?」
方丈站在一旁,也沒動手吃,只是聽見他這麼問,愣了一下,指着前方道:「那兒,有一處茅房。」
「各位慢用。」皇甫俊炎捂着肚子就跑。
盛晚晚憋笑,有些憋得辛苦了。
不知道第二個中招的是誰?
正想着,第二個放下碗筷的是軒轅弘俊,他的臉色也是不好,有些尷尬,望向方丈,「各位慢用,本王……本王也有些不舒適。」
看着一個又一個接着跑出去的身影,盛晚晚心裏有個小人在得瑟地笑着,她轉過頭來問方丈:「方丈,護國寺總共有幾間茅房呀?」
「呃,這東院和西院各有兩間,盛姑娘可是也要用茅房?」圓方丈心驚地想,難道是近日的齋飯有問題?
盛晚晚憋笑地搖手,故作正經地說道:「沒有,我不需要,東院和西院距離多遠?」
「呃……」方丈被她問的有些摸不着頭腦,卻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應當是要走半個時辰。」
現在在飯桌上唯一留下來的,除了軒轅逸寒之外,就是傅燁和楊錦兒。
之所以傅燁沒有動手,也是因為傅燁並沒有吃,而楊錦兒也沒有吃。
盛晚晚腦補了一下那些出去搶廁所的人,若是這邊東院的廁所搶不到,便只能趕到西院去搶廁所了。她算算時間,自己的「一小時倒」也要到了。
不過一會兒,一個小和尚匆匆忙忙沖入了廳堂內,滿臉慌張:「方丈,出事了!」
「又怎麼了?」圓方丈覺得頭痛,不知道今天一天之內怎麼這麼多事情發生?
小和尚咽了咽口水,表情其實是有些憋笑的,「那三皇子殿下暈倒在茅廁中了,而白公子更是掉了下去……」
「噗……」盛晚晚終於是沒有忍住,捧着肚子笑出了聲來。
瞧着這丫頭大笑的醜樣,軒轅逸寒只是輕輕挑了挑眉梢,嘴角的弧度還是泄露了他的心情。
葉寧默默地抹了一把額際上的冷汗,無比同情那幾位爺兒,被盛晚晚整成這樣,一世英名都毀了!
「笑死我了,哈哈……」她一邊抹着眼淚,一邊拍着桌子,「這算是拉暈在廁所里的嗎?」
「咳!」葉寧輕咳了一聲,也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笑意。
方丈的表情可不大好,整個人都有些懵,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總歸這齋飯里肯定是有問題了,可是這攝政王吃了就沒事啊?
盛晚晚笑夠了,抹着自己的眼淚,看向對面的楊錦兒。
解決了三人了,最大的敵人應當是對面的這個女人了。
「倒是開了眼界。」楊錦兒緩緩勾起紅唇,表情很平靜。
軒轅逸寒冷眼掃了楊錦兒一眼,「晚晚,走。」隨即起身,表情平靜無比。
盛晚晚看了一眼楊錦兒,再掃了一眼傅燁,便跟上了軒轅逸寒的腳步。
走出門的時候,盛晚晚輕哼了一聲非常得意地道:「我幫你解決了三個,看看吧,該怎麼感謝我?」
「……」這是準備邀功?
他沒有回答她,抬步往前走去,目光冷峻。
感覺到他的目光有些不對,盛晚晚跟上了他的腳步,「怎麼了?」
「解決的人,都是構不成威脅的人。」他緩慢出聲,聲音中的冷意讓人不覺抖了抖身子。
盛晚晚一怔,看向他。
「四年前,既然會爭奪龍炎令,四年後,自然也會來爭奪龍脈。」葉寧輕輕一嘆,「不然楊錦兒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聽見葉寧這麼說,盛晚晚很詫異,「是什麼人,很厲害的人嗎?」她的腦子裏幾乎是立刻閃過了那個什麼魔帝的名字,若是那個人的話,的確是很可怕。
楊錦兒不肯能為了助皇甫俊炎那麼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她出現在這裏,必定是有別的目的。
盛晚晚輕輕蹙眉,想着傅燁難道也是……
傅燁和軒轅逸寒向來分庭抗禮,其中的這部分也是原因吧?
軒轅逸寒負手而立,看着遠處,目光深邃難懂。
盛晚晚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有股心驚之感。
她以為自己幫他解決了不少麻煩,原來在他的眼裏,那些人根本構不成任何的威脅,包括楊錦兒,在他的眼中都算不上東西,唯獨那個還未出場的人,才是最大的麻煩?
……
夜色漸漸降臨下來。
方丈站在祭台前,有些猶疑地看了一眼軒轅逸寒,「王爺,真確定讓這位姑娘一同進入?」他看了一眼盛晚晚的大餅臉,不太敢相信。
軒轅逸寒輕輕嗯了一聲,算作回答。
他知道,若是不讓這丫頭跟着,她肯定會亂來,與其這樣,還不如就帶在身邊。
方丈輕輕搖頭,「果然是劫數。」他低聲喃喃,帶着一絲無奈之色。
「喂,方丈,拜託別學神棍說這種話!」盛晚晚不滿皺眉,「他以為他算的都是正確的嗎?有可能我是你們的救世主呢!」
這丫頭,臉皮還真是厚。
軒轅逸寒嘴角微挑,淡淡道:「晚晚說的也沒錯。」
方丈愣了一下,他發現王爺今天一天的笑比過去二十四年裏的笑都要多很多,他不免再看了一眼盛晚晚,有些刮目相看了。
伴隨着方丈扭動祭祀台上的蠟燭,祭祀台下緩緩打開了一個方形的口,下面隱約可見梯子。
「走吧。」軒轅逸寒拉住了她的手。
盛晚晚回頭看了一眼,這個機關很好找,那楊錦兒和傅燁必定會跟上吧?他們會不會是一夥的?
她幾乎是立刻就醒悟過來,傅燁拿了紫金玉笛,而楊錦兒拿了曲譜,說明兩人四年前就合作過!
夜傾城啊夜傾城,你咋就這麼眼瞎呢?
一邊想着一邊跟着軒轅逸寒小心翼翼地往裏走去。
原來這地下的面積和地上的面積是一樣的,甚至比地上的面積更大,而盛晚晚上次扔下的地雷,全部都在了這個地下密宮中。
看着地上那圓滾滾的東西,葉寧也有些微疑惑,「這是何物?方丈還特地在這裏擺了什麼陣法不成?」
「這……」方丈也是驚駭無比,不懂這些圓滾滾的東西都是些什麼,他意識到自己似乎是失職了?
「哎,沒事沒事,這是我乾的。」盛晚晚揮了揮手,有些無奈地解釋,「這不到最後時刻,我是不會用這些東西的。」
軒轅逸寒看向她,並沒有多問。
「龍脈此物,若是見光後,會如何?」他問道,語氣平淡。
方丈搖頭,「老衲也不清楚,前不久洛祭司才來看過龍脈,並且千叮嚀萬囑咐告訴老衲,今日必須要讓龍脈見光。」
所謂的龍脈,到底是什麼東西?
盛晚晚跟着他們的腳步,左拐右拐,拐到了一處相對陰森的密室,黑漆漆一片。
「把火把點上。」軒轅逸寒剛吩咐,忽然只聽得咔噠一聲,還未等葉寧把火把點亮,一道白光就亮起。
「好了,沒事,我走在後面給你們照光。」盛晚晚把自己的高科技手電筒拿出,抬了抬下巴。
「不行。」某人可不高興了,讓她走後面,未知因素實在太多。
盛晚晚還待說什麼,葉寧就出聲了,「不如給屬下吧?」
瞧着這小兩口,葉寧也是滿滿的無奈啊。
看着軒轅逸寒那寒氣迫人的眸子,盛晚晚只能無奈了,將手中的電筒交給了葉寧,心中撇撇嘴巴,「好吧,那你可要小心一點哦。」
「不要碰到這個開關。」她指着手電筒上的一個紅色的按鈕。
葉寧接過,鄭重萬分地點頭,看着手中這奇怪的東西,真是從未見過啊!太后果然是奇女子,難怪洛祭司當時就說了,是一名特別的女子。
伴隨着他們走入,身後的門一道道關上。
這也讓盛晚晚的心中越來越顯得不安了。
看着那關閉的祭祀台。
躲在暗處的楊錦兒緩緩走了出來,「這東西這麼好找,恐怕不需要宮主親自出馬了。」
傅燁看了一眼那燭台,「他的毒,真的不能動用武功?」他為什麼隱約覺得,不太對勁?
「你怕什麼,有玉笛在手,你負責制住他就行了。」楊錦兒輕輕瞥他一眼,「傅丞相,你該不會是想要背叛宮主?」
「楊姑娘不是也背叛了魔帝?」傅燁冷笑,掃視了她一眼,帶着嘲弄。
被他的話刺了一下,平日裏若是自己說出口,她並不覺得有什麼,可是這會兒從別的男人口中說出來,她還是覺得非常不爽快!
她冷笑了一聲說道:「傅燁,我背不背叛他,都輪不到你們來插嘴的。」
「呵呵,本相併未插嘴,本相只是說了一個實情罷了,楊姑娘不必如此,本相不會背叛自己的主子,但是像楊姑娘這樣的,背叛過一次前面的主子,難保會背叛第二次新的主子,難道不是嗎?」傅燁冷眼看着她,表情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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