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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這話,葉寧露出了一絲欲哭無淚的表情。
天知道,他還正期待着王妃要怎麼整人呢,這會兒來一句要攝政王的……狗命?
萬一回去後,他家王爺問他去了何地,見了何人,都還好回答,要是問起要說了何話,他哪敢說?
現在他深深後悔,內心有一個小人在捶胸頓足,後悔昨晚上的一時鬧熱,竟然和閻澤賭了那一把!
盛晚晚回過頭來,用眼神在威脅着葉寧,那眼神似乎在說,你要敢回去告訴你家王爺,你就死定了。
葉寧莫名覺得很無語,他深深覺得,現在的他和王妃是真的狼狽為殲了。
軒轅弘俊看着盛晚晚的表情帶着一抹懷疑,畢竟,她才嫁給軒轅逸寒,這會兒就說着要這軒轅逸寒的命,是不是有些不太可能?
對方懷疑萬分的神色,讓盛晚晚叉着腰,「怎麼,宏王是不相信我的話?」
軒轅弘俊沒吭聲,將盛晚晚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內心還在猜測着這其中是否有詐,完全忘記了盛晚晚之前問的那個問題是什麼,說要提供心腹的把柄這句話,他壓根沒往腦子裏過。
「宏王,看,現在攝政王最得力的下屬都聽命於我,你還有什麼不信我?其實啊,我早就想要了攝政王的狗命了啊,不信?」
「既然王妃都這麼說了,本王又豈會這麼不識相,那本王就和王妃做這筆生意也無妨。」
盛晚晚的眼底划過了一抹狡黠的亮光,微微勾了勾唇角,「好,一言為定,今晚上,我就讓人把攝政王的狗命送到貴府。」
葉寧在一旁裝死狀,他覺得他回去會被他家王爺弄死去。雖然他深知王妃口中說的,攝政王的狗命指的是……
問題是,這種話說出口,他都可以想像後果很嚴重。
「好。」宏王點點頭,不免心中也興奮異常。平日裏瞧着攝政王對這個新娶的妃子那是恩寵有加,可不比當初的太后,說明這個女人還是深得攝政王的心,如此一來,讓他軒轅逸寒死在溫柔鄉里也未嘗不是好事。
他就坐等晚上的好戲了。
這會兒盛晚晚走出了宏王府,斜着眼睛看着葉寧,出聲道:「葉寧,記着了哦,今日之事,對你家王爺必須守口如瓶!」
「……屬下遵命。」他要不守口如瓶,不是找死嗎?他可不想找死呀!
盛晚晚頗為滿意點頭,心情極好,「嗯,晚上去準備一條死狗送到宏王府,明天咱們來看熱鬧吧!」
雖然說,這事情挺讓人覺得無奈的,可是葉寧卻又莫名覺得,王妃做的真棒,棒極了!
……
夜色漸漸降臨下來,攝政王府的門口熱鬧了幾分。
盛晚晚聽見外面的響動,嘴角挽起了一抹弧度,起身來。
「何人在外面吵鬧?」閻澤率先出口,語氣有些不善。
葉寧摸了摸鼻子,難得地沉默了。
王府外的聲音頓時就傳入屋子裏,外面的人說的話,聽得很清楚。
「王妃呢?本王要見王妃!」那語氣中滿含的怒意,不用出去瞧都可以想像對方的表情。
盛晚晚憋着笑意,站起身來,故作嚴肅地咳嗽了一聲:「二位,別把事情告訴王爺,打擾到我家小寒寒處理國事可不好,我去把人解決了。」
她那略有深意的眼眸,掃向了葉寧。
被她這樣的眼神掃視着,葉寧感覺背脊發涼。他深深覺得,有了王妃後,他的日子過得更加悲催了呢?
盛晚晚走到了王府門口,抱着手臂,故作吃驚地道:「喲,宏王呀,這是迫不及待地來交貨?」做生意嘛,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那她既然先交了「錢」,那必定是後交貨。
看着盛晚晚那得意萬分的神情,軒轅弘俊簡直是要氣炸了!
「盛晚晚,你耍本王?」語氣中竟是質問之意。
盛晚晚故作不解,「宏王此話何解,本王妃何時耍過你了呀?真是太奇怪了,我說了把攝政王地狗命送上門去,前不久已經讓人把狗的命送上去了呀!」
「……」軒轅弘俊手握拳,手真是痒痒的,恨不能一拳打過去!礙於這是攝政王府,他不敢亂來。
「好了,既然生意已經做到這一步了,那麻煩請宏王把我想要的交給我。」盛晚晚唇畔勾起了一抹笑意。
「攝政王向來不養狗,王妃這難道不是耍本王?」
「錯了,宏王可出去打聽打聽,自儘早開始,攝政王府就買了一條狗回來,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居然不知道?」盛晚晚說罷,又一臉鄙視地繼續道,「身為一國的王爺,這麼孤陋寡聞,可真是太丟人了。」
「我……」軒轅弘俊正想反駁,誰他媽去關注攝政王府的狗?
「不過呢,也難怪呢,難怪宏王成不了大器。」盛晚晚直接了當地打斷了他的話,非常明確而肯定地說道,「這事情,終究是怪不了別人。」
軒轅弘俊的臉色鐵青着。
他深深感覺,盛晚晚是故意在諷刺他,諷刺他成不了多大的氣候,讓他終究是被軒轅逸寒打壓着。
「好了,明日,我會派人上門去取的,宏王可要備好了。」盛晚晚饒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軒轅弘俊,那一眼,帶着尋常女子根本都不可能有的強勢!
軒轅弘俊這才緩緩明白過來,為何攝政王獨獨選了這個女子。
盛晚晚此人,已經成了琅月皇城裏的傳奇了。
百姓把這女人傳的神乎其神,所以連帶着,軒轅弘俊也完全相信了這樣的女人,的確是非常厲害。
「好!」軒轅弘俊一揮袖,暗暗瞪了盛晚晚一眼。
「宏王別走呀,我還沒有說完呢。」盛晚晚見狀,趕忙叫住他,「其實嘛,你也不是做太虧本的生意。你想啊,你把勢力借給我們,我們幫你除掉耀王,這事情多划算呀!」
軒轅弘俊成功被盛晚晚的話給叫住了腳步。他的內心起了一絲波瀾。若是借着攝政王的力量除掉耀王,那日後他看着他們斗,他就可以坐享其成了!
盛晚晚的眼底划過一抹狡黠的笑意,臉上卻依然還是不動聲色的表情。
「好!」軒轅弘俊微微頷首,算作明白。
一旁的葉寧微微也有些驚訝,看來王妃一早就想好了,讓那邊耀王誤以為他們要準備除掉宏王,這邊又讓宏王誤解他們是要除掉耀王,結果……
這招可真狠!
「好了,搞定了。」盛晚晚拍了拍手中的灰塵,剛轉身,就撞上了一堵肉牆。
「本王的狗命?」那魔魅的聲線,泛着一絲冷意。
這分明是酷熱的夏季,這人的聲音一出,四周的溫度都不免跟着降了幾分。
盛晚晚沒想到,他突然站在了她的身後,而且還把話都給聽得一字不漏。她的心裏,小小地抖了一下。
「盛晚晚,是不是昨晚上沒讓你在上?對本王有意見,嗯?」男人挑起她的下巴,那攝魂的紫眸,凝鎖在她這張易容的小臉上。
這雙眼眸中,有一種讓人看不懂的熾焰在燃燒,盛晚晚都不敢再繼續對視了。
「那個……我這不是在幫你嗎?」盛晚晚的語氣都微微虛弱了幾分。她覺得她現在好慫,這副慫樣要是讓梨晲和季晴語知道,一定要鄙視她了。
魔瞳微眯,那紫眸中的瀲灩光華,簡直是可以讓她溺斃了去!
「今晚上讓你在上可好?」男人繼續剛剛的話題,就是沒打算放過她。
盛晚晚感覺自己的老臉仿佛要着火了,這丫的,這種無恥的話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他好意思嗎?不過很快她就意識到了一件事,頓時怒了,「靠,老混蛋,你不是說這事情不能拿在外面說的嗎?即便在外面說,也只能是說我在上面的嗎?」
她的一聲怒吼,四周眾人只感覺頭頂有無數隻烏鴉飛過……頓時,寂靜無聲。
盛晚晚吼完就發現不對勁,她輕咳了一聲,覺得這個時候這好像都不是重點吧,重點在於除掉宏王這件事情上才對吧?
「好,日後都說你在上。」軒轅逸寒的語氣帶着濃濃的寵溺之色,伸手輕輕握住了盛晚晚的手,「這樣就不生氣了?」
男人的表情,男人的眼神,以及說話的語氣,都是溫柔至極。
這男人果然就是毒藥,一旦沾染,就是致命。
盛晚晚的內心很鬱悶,她盛晚晚的一世英名,就此寂滅了嗎?
「至於本王的狗命……」軒轅逸寒將她的身子微微拉近,那雙波光瀲灩的紫眸,凝視住她的眼,「盛晚晚,你是不是真的欠收拾了?」
盛晚晚縮了縮脖子,覺得這話中威脅之意太明顯了。她其實做這事情之前就有想過,他要是知道這事情,她肯定要被收拾了。
「親愛的,你一定是誤會了什麼。我說的是攝政王家的狗命,就是攝政王家養的那條狗的命呀。你要是把自己比作狗,那我就沒辦法了。」
瞧着這丫頭那得瑟的樣子,軒轅逸寒有股想要咬她的衝動。
「盛晚晚!」男人的語氣轉涼,帶着濃濃的威脅之意。
盛晚晚識相閉嘴,她感覺到男人那逼視的目光落在她的唇畔上,那紫眸中閃爍的光,帶着一種吞噬。她下意識地捂住了嘴巴,覺得這人可能要殘暴地親她……
「我,當我什麼都沒有說。」她說完,迅速溜走。
那腳步很快,想着能夠馬上逃竄出他的眼睛所及的範圍,誰知,剛跑了兩步,後衣領就被拎起。
「去哪兒?」男人拎起她就往書房走。
盛晚晚覺得自己被拎着很丟人,頓時就大罵起來,「軒轅逸寒,老混蛋,使用武力算什麼英雄好漢?放我下來!」
她剛罵完,書房的門就開了,她如願被放下。
結果她剛挪動兩步腳步,就被男人的身子給阻擋在門邊,她就被抵在他的胸膛和門之間,盛晚晚抬眸,猝不及防就深陷在他的眼中。
那紫眸中的光,深邃了幾分。
她大抵是看不懂,所以沒有深究。
「想幹嘛?」盛晚晚故意用粗粗的嗓子問道。
軒轅逸寒的手指已經撫上了她的臉頰,這張易容的臉,讓他看着有些不習慣,也讓他看着心裏不舒服。
微涼的指尖,輕輕划過她的頰邊,很輕。
盛晚晚不自覺地又暗自吞了一口口水,這個算什麼?壁咚?哦不,準確地來說,應該算門咚?
「小寒寒,咱們兩個換個位置好不好?」她覺得這樣實在沒有成就感。
「不好。」男人語畢,低首就攫住了她的雙唇。這張嘴,實在太欠收拾,不好好收拾一番,他都沒法重振夫綱了。
盛晚晚內心深處一個勁地在罵,臥槽,臥槽,臥草草草……
她已經把這個男人從頭到腳都罵了一個遍,她的總攻做不成了。
……
翌日,盛晚晚看着幾個丫鬟入了屋子裏收拾東西,她的表情微微一頓,一把抓住了一個丫鬟的手臂。
「你們在做什麼?」語氣微微轉冷。
「呃……回稟王妃,王爺有令,為出訪收拾東西。」
「出訪?」盛晚晚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了很久很久之前,軒轅逸寒說過,過不了多久就要微服私訪。小皇帝微服私訪……
她鬆開了小丫鬟的手,有了一絲念頭。
梨晲他們已經往魔域趕去了,她現在很糾結,雖然之前已經和軒轅逸寒打好招呼,去了魔域後千萬不要讓人傷害到他們,但是據說魔域那兒確實很多危險。
雖然想阻止,想告訴他們,她已經找到了,可是她有莫名地自私地想,不能走。
她每每想起這件事情,內心都是煎熬的。
「參加攝政王。」眾丫鬟見到正入屋的人,恭敬地喚了一聲,喚回了盛晚晚的神。
「退下吧。」軒轅逸寒輕輕頷首,抬步走到了盛晚晚的身邊,握住了她的手,「怎麼了?」看着她臉上的小神情,格外的認真,就連眉心都皺成了一個川字。他伸手輕輕撫平了她的小眉頭。
「我在想,小梨子他們會不會出事。」
不過轉念一想,好歹他們都是22世紀的人了,還是高級特工,沒道理在古代還沒法生存了吧?更何況……
雖然不想承認,可是她還是不得不承認,肖澈在,該是有能力護住她們的。
「擔心?」他輕嘆,算是明白她的意思,「若是你告訴她們東西找到了,也就不必讓他們特地去一趟魔域。」
盛晚晚輕輕咬住下唇,她也知道這話沒錯。
「小寒寒,你不怕我離開?」她抬着頭,語氣有些小小的撒嬌。
軒轅逸寒的紫眸中一抹冷芒閃過,很快消散而去,低低地說道:「怕,當然怕。」
只是,就算是怕又能怎樣?
他的手,摩挲在她的臉頰處,來回摩挲着,那專注的神情,最容易讓人沉迷墮落。
盛晚晚握住他的手,「所以,我絕對不會離開你。」哪怕到最後,她要鋌而走險,取出晶片……
看着她複雜的神色,軒轅逸寒的心中有股不好的感覺。只是話並沒有說出口,將她攬緊入懷中。他看中的女人,他是絕對不會放手,即便要付出一切代價。
……
「我們這是要往哪兒走呢?」盛晚晚挑開車簾往外看去,發現皇家的隊伍浩浩蕩蕩的行走在街上,那四周站滿了百姓圍觀。這次出宮的事情,盛晚晚也是聽葉寧說過了,是上朝時小皇帝親自提出的。
既然是小皇帝提出的,那必定是有人在背後唆使的,才五歲的小孩,又怎麼會知道這些東西?
「往北走。剛好參加四大家族的族選。」軒轅逸寒淡漠開口,隨手翻看着手中的書籍,其實他根本無心看書,只是,他就是想要轉移一下注意力而已。
盛晚晚身子靠着他,手挽住他的手臂,下巴更是靠在他的手臂上。見他一本正經地低着頭翻書看,那神情真正是,非常假地專注,內心就不住地在腹誹着,哼,裝吧裝吧,你就裝吧!
她的眼睛大而善良,眨巴着,非常認真地看着他,「小寒寒,到了北城就是蕭家了,蕭家的人若是知道蕭怡然的死,必定不會給我們好果子吃吧?」
他的眼神淡淡掃了她一眼,「你會擔心這些?」他可不會相信,她會擔心。
盛晚晚撇撇嘴,她其實說話只是想要引起他的注意力而已,誰知,他的注意力就沒有轉移到她的身上。盛晚晚心中很憋屈,她忽然伸手一把搶走了軒轅逸寒手中的書籍。
「你為啥一直看書啊,難道我不比書好看嗎?」
沒天理了啊,她盛晚晚到了如今竟然要和一本書來爭風吃醋?
軒轅逸寒聽她這話,忍不住莞爾,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別鬧,要鬧晚上再鬧。」
這話,讓盛晚晚頓時醒悟過來是何意。她輕咳了一聲,乖乖把手中的書交出。
「剛剛說到了北城,月家必定也會去,往日四大家族族選都在月家人的如意城,這次換在了北城,你知道是何意嗎?」軒轅逸寒接過書籍,繼續用那漫不經心的話語隨手翻着。
盛晚晚眨了眨雙眸,「有什麼意圖嗎?」
「北城在漠北與琅月的交界處,太皇太后已死,他們大抵是覺得,時機到了。」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這時機指的,就是要奪皇位的時機。
其實到現在為止,盛晚晚也沒有明白過來,軒轅逸寒對這琅月的皇位到底是要,還是不要?為此她猜測過很多,可是酷拽霸的男人恐怕根本就不屑要這些權勢和地位。
他已經是赤炎魔域的魔帝,又豈會在乎這小小的皇帝之位?
「小寒寒,你實話告訴我吧,你對這皇位,到底是不是感興趣啊?」
「不感興趣。」男人皺了皺眉,覺得這個問題實在不算問題。他根本就沒有打算要過這皇位,他既然答應過皇兄,這皇位自然是要好好替皇兄的兒子看好。
「哦。」盛晚晚低低地應了一聲。
「先帝在位時,我與先帝的感情甚好。不知為何,先帝就看上了楊錦兒,若不是如此,恐怕先帝還在世。」
盛晚晚咂咂舌,所以他這話的意思是,他並不打算奪什麼皇位,就只是想要替他皇兄看着這天下。而那小皇帝,現在早就把他當成了仇人,日後長大後又豈會仍憑他擺佈?
「那小皇帝,他日後若是不聽你話呢?」盛晚晚覺得,這個可能十之*。
軒轅逸寒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嗜血的光,「若是不聽,便殺。」
「那誰來當皇帝?」盛晚晚懵了,因為他說的很輕鬆,好像這件事情他早就想好了無數遍似的。權勢之爭,她向來看不太懂。
「你。」男人的嘴角弧度越發往上了,修長的手指戳在盛晚晚心房處。
盛晚晚被狠狠震了一下,單單一個字,震得她整個人都有些發慌。她都不知道,他竟然讓她來當皇帝?這是多麼可怕的事情。
「我不想當皇帝。」盛晚晚撇嘴。
「不想當便不當,你想讓誰當,本王就讓誰來做。」
那狂傲的語氣,霸氣側漏,震得盛晚晚的心久久無法平靜。她很難理解,這個男人狂妄到這般地步,當初的先帝又是怎麼放心他的?
盛晚晚摸着下巴,大抵是在盤算着這個嚴肅的問題。
軒轅逸寒看着她認真嚴肅的模樣,莫名覺得愉悅。
葉寧聽着馬車裏的談話,暗自抹了一把冷汗,這兒光明正大的談論誰來當皇帝,王爺和王妃可真是夠猖狂了。這兒隊伍浩蕩,多少雙耳朵在聽着。
因着隊伍往北走,路程也是極遠。
天色暗下來的時候,他們就準備了客棧住下休息。
盛晚晚剛坐下,就聽見了門口的敲門聲。
「太后是找王妃嗎?」是葉寧的聲音。
「……是的。」夜傾城的聲音,聽着有些小小的躊躇。
葉寧輕輕頷首,便給她開了門來。
軒轅逸寒坐在一旁假寐,並沒有說什麼。耳邊的動靜,一切都逃不過他的注意。
夜傾城走入屋中,小心翼翼地掃了一眼軒轅逸寒,到現在為止,她還是非常害怕這個男人。
看着她惴惴地盯着軒轅逸寒看,盛晚晚隨即起身,「我們出去說好了。」
那假寐的男人卻驀地睜開了雙眸,瀲灩的紫瞳閃爍着危險光,讓夜傾城嚇得一哆嗦,趕忙說道:「不不,就在這裏說吧。」
盛晚晚沒察覺到自家男人的眼神是多麼恐怖,她狐疑地看着夜傾城這般害怕的神色,不免猜測着,這個夜傾城,近來都沒有聽到任何關於她去糾纏傅燁的消息。
「夜婉雲的事情,我想趁着這次機會報仇。晚晚,你說幫我,對不對?」
她握着盛晚晚的手,手心有些冰涼。
盛晚晚被她這雙冰涼的手握住,感覺有股涼意竄入心底深處。她輕輕點頭,「我既然這麼說了,肯定是幫你的。不過你說說,你想要怎麼整她?」
「她夜婉雲怎麼讓我死的,我也要讓她怎麼死。」
毒藥嗎?
盛晚晚挑挑眉,毒藥這種東西不正是她的看家本領嗎?既然要用毒藥,那肯定要借他人之手來毒。她的腦子裏極快地就想到了楊錦兒。
借楊錦兒之手殺了夜婉雲,這不正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好,我知道怎麼做了。你放心,夜婉雲這條命,我就是留着等你醒來讓你親手報仇。」
夜傾城點點頭,那表情嚴肅至極。
盛晚晚猶豫了一下,可還是抵不過內心的那股好奇感,她小心翼翼地問道:「傾城,你現在不想追求傅燁了嗎?」
提到傅燁,夜傾城的臉頰火紅了一片,她的眼睛忽閃了一下,輕輕搖頭。她知道,她都追了這麼多年,人家壓根就沒有正眼看過她,既然都不願意看她,她又何必去強求。
強扭的瓜不甜,她就不要再繼續了。
「好吧,回去早些休息,我會讓人保護你的。」夜傾城恐怕在皇宮中,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自從那日被擄走後,軒轅逸寒便加派了人手保護夜傾城。
說實話,這樣的太后,讓盛晚晚堪憂。
更何況,過去一直造成了一個假象,大家都以為夜傾城是攝政王看上的女人,夜傾城就是攝政王最大的軟肋。這時候,若是有心之人又想這一招,夜傾城不是又會死?
夜傾城頷首,她沒有多猶豫,轉身就走。內心其實是極想逃離這間房,尤其是那紫袍的男人存在的地方,氣場太強。
屋門關上,軒轅逸寒這才起身往盛晚晚的方向走來,「想怎麼解決夜婉雲?」
那人的手臂,自盛晚晚的身後環住她。她順勢就靠在了他的胸膛上,也沒有回頭看他的表情,眼底有抹極亮地光划過,隨即說道:「借刀殺人。」
……
炎熱的季節,天向來亮的早。
盛晚晚也起的很早,她想,好不容易出了皇城一趟,她要不好好把這裏逛一圈,有些浪費。
起身的時候,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見他還沒有任何的反應,依然還在沉睡,她躡手躡腳起身穿衣,她每做一個動作都要回頭小心翼翼地看一眼床榻上的男人。
見床榻上的男人都沒有什麼反應,她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她和夜傾城約好了,今天早些出門逛逛……
她剛走到門邊,剛準備要去開門。
手剛剛握住了門把手,就聽見了一道慵懶而低沉的男音,「去哪裏?」
三個字,猶自還帶着一絲睡意的慵懶和暗啞,只是這聲音,讓走到門邊的盛晚晚僵住了動作。
她回頭去看,發現某男正用手撐着腦袋,黑髮垂落,幾縷調皮地在他那半露的胸膛前,那魅惑的神情,差點沒讓盛晚晚鼻血噴涌而出。
剛醒來的他,那精緻俊美的五官仿佛染上了一層邪魅的氣質,專門迷惑人心。
「呃……呵呵……起床如廁。」盛晚晚眨巴着雙眸,表情自認非常淡定。
軒轅逸寒坐起身來,眯眸看她,「晚晚,出門自己小心。暗衛會保護你。」
逛逛從這丫頭的臉上,他就已經猜測出了什麼來,因此也沒有多問。
盛晚晚一怔,內心有股很無奈的感覺。她知道,他這話的意思,是知道她要去做什麼。
「小寒寒,我知道你最可愛了。」她上前,抱着他親了一口,隨即就往外走。
待盛晚晚離開後,葉寧這才緩緩入了屋內。
「那三人到哪了?」軒轅逸寒狀似不經意問道。
葉寧深深腹誹自家王爺的腹黑,「爺兒,聽聞肖澈他們還不遠,在前方的如意城歇下了。據說,他們是在月府歇下了。」
「月府?」軒轅逸寒的眼眸划過了一抹暗芒,「盯緊。」
「是,那爺兒,這皇上說,今日要去聽戲。」
聽戲?一個小破孩兒,會聽什麼戲?
只是,皇上畢竟是皇上,雖然單單只是一個孩子,可畢竟有這皇帝病在。軒轅逸寒輕輕嗯了一聲,算作回答,「就按照皇上的話去安排。」
「那宏王……」因為一直都宏王跟在小皇帝的身邊,這種意圖很明顯。
「看他做什麼,本王倒要看看,他有幾條命玩。」
幾條命……玩?
葉寧心下不免表示了濃重的同情,要知道,這要陪他家王爺玩兒,簡直是找死。
……
「晚晚,你,你相公不會要殺了我吧?」夜傾城現在已經是第十次回頭了,她真怕身後突然跳出一個人來殺她。她那害怕的神情,在臉上毫不掩飾。
盛晚晚白了她一眼,那眼神中帶着一絲鄙夷的神色,「你這麼害怕我男人做什麼?我男人對你不感興趣。」
夜傾城白了臉色,輕輕一嘆,「你不知道,我害怕他。」
第一面見到,她就覺得可怕。
盛晚晚看着她的神情,內心有股不悅感。好吧,她居然因為夜傾城知道軒轅逸寒的秘密而感覺到一絲絲的醋意,這種醋意在心中慢慢發酵,然後,她的表情也變得有些不太好了。
「你說,你害怕什麼?」
「我那日,我爹爹大壽那日,我躲在花叢里,聽見了攝政王和他的下屬的談話,說……什麼令好不容易拿到手了,然後什麼無花宮怎麼樣,我記得不大清楚。但是,卻記憶最深刻的是,攝政王那殺伐果斷的一個殺字,嚇得我趕緊跑,可惜還是被他抓到了。」
盛晚晚摸着下巴,盯着她的臉看。
「夜傾城,先帝為何讓你做太后?」越來越想不通了,先帝是為什麼讓這麼一個十五歲的丫頭做太后的?而且這丫頭其實根本就是弱到隨時都可能被人給捏死。
先帝這不是變相要害死夜傾城嗎?
「我,我也不知道。」夜傾城輕輕搖頭,還待說什麼,前方就有另一道聲音阻斷了她們的談話。
「可真巧啊,王妃和太后?」夜婉雲的聲音帶着一股子不易察覺的恨意。瞧着這兩人如此要好地站在一塊兒,她就止不住內心的怒火。
盛晚晚和夜傾城,兩個女人都是不能放過!
聽見這聲音,夜傾城驀地抬頭,那眼神在剎那,又前面的害怕變成了恨意!
夜婉雲蹙眉,她對上夜傾城的雙眸,很不愉快。
「婉雲姐姐,這就是夜傾城啊?」站在夜婉雲身邊一身紛嫩衣裙的少女,挽着夜婉雲,正用鄙夷的眼神打量着夜傾城。
夜婉雲嘴角一勾,還故意抬了抬下巴,指着盛晚晚,「這是盛晚晚,當今攝政王的王妃。」
聽到攝政王的王妃幾個字,對方的眼底滿滿都是狠辣的光,她瞪向盛晚晚,「呵!這女人?就是攝政王新娶的王妃?」那語氣帶着濃濃的不甘心。
「喂喂,你誰啊?」盛晚晚覺得眼前這個女人說話這麼囂張,囂張地讓她真想一巴掌呼過去。這小妮子一看就知道肯定是來找茬的。
「盛晚晚,洛家千金都不認識?」
洛家千金……盛晚晚眯眸,將對方開始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又一遍。原來這就是洛玉澤那神棍的妹妹?她從未見過,畢竟洛玉澤住的大衍神宮和洛府隔了很遠,以往任何皇宮的宮宴,他們都不出席參加。
難怪一出口,就敢這麼囂張。
洛玉煙也用着挑釁的眼神,將盛晚晚一遍又一遍地掃視着,「王妃想不想知道,我和攝政王小時候的事情呀?」她暗戀了這麼多年的男人,卻成了別人的丈夫,她的內心簡直是想要吐血。
盛晚晚微微眯眸,「不想知道。」四個字,果斷拒絕。
「怕知道傷心嗎?」洛玉煙抬着下巴,挑釁之意十足。
只是在盛晚晚的眼裏,這個女人簡直就像是一隻驕傲的孔雀,故作驕傲罷了。
「不如咱們來玩個遊戲如何?」盛晚晚的心裏有了一抹主意,語氣中夾雜着興奮之色。
「玩什麼?」洛玉煙也來了興致,「本小姐還很久沒有遇到有趣的人了,說吧,來玩什麼。」
……
「爺兒!」葉寧匆匆推開門來,他的表情昭示着,有事情發生。
軒轅逸寒輕輕挑眉,「怎麼?」
「王妃,王妃在外面打架!」葉寧扶額,很認真地補充說道,「而且還是打群架,王府的暗衛和洛家的幾名侍衛打群架!」這個王妃,肯定是要惹事的,不惹事,怎麼可能會是盛晚晚?
軒轅逸寒眼眸微閃,「現在如何了?」
「呃……」葉寧很無奈,不知道為什麼他家王爺為什麼一臉淡定的神情,淡定地讓他很着急。
「聽說,誰輸了誰就要聽命對方三天。」也不知道她們到底是怎麼想的。
葉寧完全不擔心他家王妃會吃虧,但是他擔心的是,惹惱了洛家,萬一哪天洛家的人出來隨便說一句話,這天下估計就徹底打亂了。
洛家不單單只是在琅月的地位頗高,在整個人的心中,他們就相當於是神一般的存在。
看着葉寧那擔憂的神色,軒轅逸寒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無妨,隨她鬧,別讓她受傷就是。」
「呃……」葉寧嘴角抽動了兩下,他真的很想說一句,爺兒,不能這麼寵着王妃了,萬一把她寵上天了,老天爺都要看不慣了。
葉寧默默地抹一把汗,正要走出去,這時候又有一名暗衛走入。
「爺兒,出事了!」
這下子,這一聲出事了讓人可真是覺得心驚不已。
軒轅逸寒的紫眸,冷芒划過,聲音冷醇,「出何事了?」
顯然,這名暗衛是派出去保護盛晚晚的,這會兒竟然突然出現,顯然是盛晚晚出事了。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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