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睜開眼眸剎那,盛晚晚猝不及防就能夠望進那雙瀲灩紫眸中倒影的自己。
瞪着大眼睛,俏臉微紅,臉上呈現出一種難以言說的驚訝之色。
「唔唔?」她發聲抗議,發現自己的嘴巴卻被完全堵住,根本沒有辦法開口說話。
丫丫個呸,這死男人竟然趁着她睡覺偷襲?
有這樣的嗎?卑鄙!無恥!殲詐!老混蛋!
心底閃過無數個罵人的話,奈何嘴巴被堵住,壓根發不出聲音。
剛剛在書房裏一本正經地翻看奏摺是怎麼回事,剛剛她發下狠話說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他卻還一點都不在意是怎麼回事?現在這丫的怎麼可以這麼厚臉皮地來……來佔便宜?
屋子裏靜悄悄的,彼此又貼的這麼近,心跳聲震得盛晚晚的頭髮暈,耳邊除了心跳聲,還有咫尺的呼吸聲。
她的眼神深處倒映的就是一種驚愕的情緒。
軒轅逸寒看見她睜開眼後,停下了動作,微微支起身來看着她。
目光是那般灼人,在這樣的目光下,盛晚晚感覺自己簡直是無所遁形。她有一種被這個男人給看透看穿的錯覺,雖然她覺得,他早已把她看得「透透徹徹」,根本不需要再繼續用眼神發射的射線掃描她。
「你!軒轅逸寒,你趁人之危啊你?」她摸了摸自己早已紅腫的唇瓣,瞪着眼前的男人,不知道到底是該怒呢還是該惱呢,亦或者是該害羞呢?
她現在的表情,應該只能呈現出一種叫做憤怒的情緒。
好吧……其實她並不是真的生氣。
她家男人確實就是小小的悶騷,因為這樣小小的傲嬌,所以沒有直接對她做啥,卻趁着她睡着來對她動手。
她低頭看了自己一眼,衣裳都不知道啥時候被拉至了肩頭,要松不松的,反倒更添了幾分風情。
「趁人之危?」他玩味地咀嚼着這四個字,覺得有趣。
「難……難道不是嗎?」她抬了抬頭,語氣中還帶着幾分質問的意思。她其實不過是佯裝不高興罷了,待會兒她一定不會讓他這麼得意洋洋,反撲而上才行。
不然,她盛晚晚的臉面該往哪兒擱去啊?
一想到這裏,她的眼中燃起了兩簇火焰,熊熊燃燒,囂張而旺盛。
軒轅逸寒挑眉,還當真是不太明白,自己是哪句話挑起了她的戰鬥欲,那小臉上裝着的固執和強烈,讓他還真是說不上來的好玩。
「需要我告訴你,到底什麼才是趁人之危嗎?」他低沉的嗓音,輕輕擦過她的耳際。
盛晚晚沉默了一會兒,以她對這廝的了解,她如果說好的話,說不定下一刻他就會用繩子把她捆綁起來,然後……然後再開吃。
「不,不用了
。姐姐我天資聰穎,不需要王爺親自教導,這種事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嗯?」他的尾音輕輕上揚了幾分,動作卻飛快。
她見他指尖紛紛在她身上點了幾個大穴,剎那間動彈不得!
「我靠!軒轅逸寒,你幹嘛?陰我啊你!不想活了?」盛晚晚的眼睛又瞪圓了幾分。
這次當真是惱怒了,之前或許還有那麼一點演戲的成分在,可是這會兒,壓根沒有一點假裝的意思!
他大爺的,以為會武功了不起啊!
「親自教導一番。」他一字一頓,意味深長地看着她。
「給我解開!」盛晚晚氣怒地叫道。
聽她這麼說,軒轅逸寒眉梢只是輕輕挑了挑,隨即頷首,「好,給你解開。」
盛晚晚本來以為他是真的打算幫她解開穴道,誰知道這丫的腹黑到了極致,她怒道:「軒轅逸寒,你個王八蛋,誰讓你解我衣服,我叫你解我穴道!」
氣炸了啊!簡直是讓她瀕臨火山爆發了!
臥槽,以前怎麼沒察覺這個男人在這事情上還喜歡這樣?
連翻雲覆雨都要這麼腹黑一把,還真是……
「哦,是嗎?」他故作無辜地眨眸。
盛晚晚的內心幾近崩潰了,她當真是說不上來這種情況到底是該哭還是該笑。
「快,解開!」
她下了第二次命令,結果男人很聽話,她又開始哇哇叫起來:「老混蛋,我沒叫你解我褲腰帶,我叫你給我解開穴道!」
她的聲音很大聲,估計門外的人都聽見了。
守在門口的葉寧和閻澤相互對視了一眼,兩人的額際歡快地飄動着好幾條黑線。
「王八蛋,老混蛋,給我解開穴道!」王妃氣急敗壞的聲音。
結果下一刻,又能聽見他們王妃的低聲吼叫:「軒轅逸寒,你是不是故意的?不是讓你解穴道,你點我的麻穴做什麼?」
「別鬧,否則我會點不准。」某王爺那平靜中又隱約夾雜着笑意的聲音。
「……」聽着屋子裏的對話,葉寧默默地決定回屋睡覺。笑話,他們王爺會把穴道點錯?那簡直是比太陽打西邊出來還讓人不敢相信!
所以說啊,王妃是挺不好惹,可是他們王爺啊,這腹黑勁,王妃恐怕也確實不是對手了。
閻澤今日破天荒地抓住了葉寧,小聲問道:「你猜,誰贏?怎麼樣,賭一把?」
看着閻澤那平日裏面癱冷漠的臉,今日出現了一絲絲裂痕,葉寧忽然也來了興趣,非常感興趣,忙頷首點頭,欣然答應了,說:「賭就賭,誰怕誰呢?我告訴你,這次你輸定了!」
「我賭王妃
。」閻澤的眼底划動着一抹篤定的笑。
葉寧搖了搖中指,嘖嘖了兩聲,「瞧你,就是輸錢的樣兒。我告訴你啊,絕對是王爺贏!」
屋子裏根本不知道外面兩個吃裏扒外的下屬正在以他們為賭局做樂趣。
盛晚晚現在感覺自己就是一個木偶人,簡直是任憑這丫的為所欲為啊!
「可如何是好,我一直點錯。」男人的臉上有一抹懊惱。
要說誰才是戲子,盛晚晚覺得,這個男人才是絕佳的戲子,簡直是沒有一種戲是他演不來的。
誰會相信,平日裏武功高強的人,在這一刻會把穴道點錯?傻子都不信!
盛晚晚盯着他,屋子裏的昏黃光線隨着窗外拂進的風左右搖曳,將兩人重疊的身影投射在牆壁上,搖晃着,這一抹剪影在她的眼中,莫名成了一種美好。
「軒轅逸寒,你要是今天敢這樣對我,明天我一定讓你再也硬不起來!」她咬牙切齒。
丫的,真以為她是這麼好欺負的嗎?
他挑眉,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有所動容,「不是你說,需要表現一番趁人之危?」
「小寒寒,這就是你的教學方式不對了,要教導嘛,手把手教一回事,徒弟能不能領悟就是另一回事了啊,你看你,你讓我動彈不得,我還沒有親身實踐,又怎麼能夠體會到師父說的這些呢,是不是呀?」
他眼底漸漸暈染開一絲笑意,看在她這麼惱怒的份上,他太了解這個丫頭了,一旦真的認真起來還真的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說不定天還沒有亮就跑去調製毒藥去了。
他點開了她的穴道。
這動作很快。
盛晚晚卻更快,幾乎是立刻,蓄足了力量,猛地將他撲倒。
「好歹我也是和我孩子一起,就你,哼,一對二?」
看着她囂張樣,他的紫眸中蕩漾着最動人的光,挑眉問道:「你要如何做?」
「我就讓你看一看,什麼叫身經百戰的老司機!」雖然,她壓根就是打腫臉充胖子,壓根算不上什麼身經百戰,可是一想到剛剛這丫的竟然敢陰她,她就完全沒有顧慮了。
身上早已被剝乾淨了,都是剛剛這無恥之徒故意的,這會兒她自然也不能示弱。
「小寒寒我告訴你啊,做人不可以這麼無恥,你這麼無恥,日後我們的孩子像你一樣無恥可怎麼好?」她剝到一半的手忽然停頓住了,意識到了什麼,點點頭,「也對,若是不無恥,怎麼能做在上面的那個?」
聽着她這種毫無章法的話,男人當真是哭笑不得。
這丫頭,是不是真的懷孕懷傻了?
她其實心裏也很渴望,更何況現在比誰都猴急。
她俯下頭就開始親他,而且還是毫無章法地親。
他的手想伸出環住她,豈料她的手更快把他的雙手給按住
。他的腳還未行動,她又將他的腳壓住。
她最近吃胖了不少,而且又擔心會傷到她,所以他就沒有反抗,仍憑這丫頭放肆。
胡亂的親吻,啃咬。
盛晚晚能夠聽見他漸漸加重的呼吸聲,她輕哼了哼:「先說好,為了更好的達到教學目的,你不許反抗。」
「……好。」雖然不知道她說的教學目的指的是什麼。不過偏生,因為她眼底的那抹動人的光,他還是妥協了。
盛晚晚親到了一半,忽然又停下了動作,微微支起身子,歪着頭想了想,然後又坐起身來。
軒轅逸寒壓根不明白這丫頭要做什麼,挑眉。卻瞧見了她忽然從儲物空間拿出了一盒東西,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這樣的材料,在這個世界根本不曾見到過。看上去還頗有幾分稀奇。
他的目光就這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手中的盒子,久久未曾離開過。
「這是什麼?」
盛晚晚聽他好奇萬分的聲音,她抬起頭來,笑呵呵地說:「我可告訴你,這可是我費盡周折才拿到的。」
「是做什麼的?」軒轅逸寒盯住她的手,看着她把包裝拆開,然後取出了一件讓他從未見過的東西。
「這個啊,就是t啊,反正啊,就是用來避子的。我還特地跟季姐姐說了,要超薄款。」
「……」男人壓根聽不懂。
盛晚晚攤攤手,「說了你也不懂,你們這些古人,哪裏會知道這種高科技。」她邊說邊把一些工序都做好。
軒轅逸寒很不懂,就這麼看着她鬧騰,哦不,應該說看着她做一切怪異的舉動。
雖然只是看着她戴,卻已經完全可以確定此物的原理了。
盛晚晚其實還是有些小小緊張的,她暗自吞了一口口水,看了一眼一直凝視着她的男人,那眼神一瞬不瞬,未曾挪動分毫。雖然明明知道她這就是在強裝,可是這個男人卻沒有一點表示。
「晚晚?」他忽然喚她。
「呃,啊?」她不解地回答了一聲。
「可需要我來?」他問道,頓了頓又補充說,「讓你在上。」
盛晚晚很沒出息地點頭,非常無奈地想,她現在還真的好慫……
「我,我,你輕點。」她這話,泄露了她的緊張。
「好。」他的一個字,沒有任何讓她防備的闖入。
她的眼睛瞪得老大,還真的是沒法體會到,剛剛剎那的光景,她的腦子裏想的是什麼。
屋外,葉寧和閻澤幾乎是貼在門上聽着,管家經過的時候,不免用一種詭異的目光看着兩人。
「兩位,不睡覺嗎?」管家好心問道
。
「噓!」葉寧豎指在唇邊小聲地做出警告,一臉鄭重而萬分嚴肅的表情。
閻澤也是一臉認真的神情。
「晚晚,快動。」然後就在門外的三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探着各自的表情之時,屋子裏傳來了他們王爺暗啞的聲音,這聲音中雖是暗啞,卻又不失磁性惑人。
「知道了,你別催我了,我不在動嘛!」他們王妃那略帶嬌嗔的聲音自屋內傳來。
「以為沒讓你吃飽。」男人略帶不滿的聲音。
「你丫的,怎麼這麼多廢話?平日裏也沒見你這麼喜歡唧唧歪歪的,老娘現在就讓你知道什麼叫欲仙欲鬼!」
管家老臉都扛不住紅了,指着兩人,罵道:「兩個不正經的!」說完,一甩袖就走。
不過葉寧和閻澤兩人的表情卻更豐富,葉寧的臉色微微僵硬而黑沉了幾分,他丫的到底是什麼狗屎運?
閻澤挑了挑眉,很平淡地伸出手來,滿臉隱忍的得意之色,「快,願賭服輸,你輸了,就付錢!」
葉寧自認倒霉,覺得他這輩子都不適合去賭。賭他家王妃的時候吧,偏生那天他家王爺太威猛;賭他家王爺的時候吧,他家王妃又不敢落後農奴翻身把歌唱,簡直是……
讓他欲哭無淚。
屋子裏影影綽綽的疊影倒影在窗上,那般讓人遐想的聲音傳來,讓葉寧也沒那心思去聽,只覺得他的心底滿滿都是欲哭無淚。
閻澤握拳輕咳了一聲,拿了錢抬步就走,回去睡覺去!
燭光隨着窗外的風覆滅,一切消失在黑暗之中,只有那絲絲縈繞的聲音,纏-綿人心。
……
「昨晚上啊,王妃和王爺大戰了起碼七八個回合!」一大早,屋門外就能夠聽見大家的議論聲。
「是嗎?都是聽葉寧葉侍衛說的!」另一人也忍不住插入了話題里。
七八個回合……
盛晚晚理了理自己身上的皺褶,輕聲咳嗽了一聲。
伴隨着她的聲音,眾人頓時意識到了什麼,紛紛站直身子來。
「你們,剛剛在說什麼呢?」盛晚晚轉了轉眼珠子,笑米米地湊過去。
她努力表現出很親切慈祥的笑容。
可是卻讓下人們心中頓覺毛骨悚然,王妃這樣兒……真是可怕。
「嗯?」盛晚晚挑眉,聲音微微上揚。
「沒……沒什麼。」一旁一人弱弱出聲,聲音中還隱約還能夠聽出一絲顫音來。
盛晚晚摸了摸下巴,萬分理解似的點頭道:「沒什麼啊?可是我分明都聽見了啊,在王府里做事,隨意議論主子們的事情,你說本王妃該如何懲治你們這些不做事的人呢?」
「不不不,王妃,您一定是聽錯了
。」
她笑着向着幾人勾了勾手指,「你們不是說,你們錯了嗎?」
眾人齊齊點頭,點頭如搗蒜。
「是是是,我們錯了。」壓根沒聽清楚王妃說的是他們錯了而不是聽錯了。他們的心中只有緊張,畢竟王妃整人的手段可謂是駭人聽聞,他們不敢去想,更不敢去招惹。
「既然錯了就好,出去幫本王妃辦一件事情。」盛晚晚笑的眉眼彎彎,那眼神中慢慢湧上了一種得意的笑容。
她卻是體力不支,所以他們口中所說的大戰七八回合,她就只有第一回合是主動的,後面基本就是慫樣了!她承認,她是完全被男人給征服了。
而且也不知道這男人是餓了多久的樣子,竟然是直接把她給來來回回拆吃了不知道多少回啊多少回……
為了報復!
盛晚晚的眼中燃起了濃濃的報復火焰。
這突然眼底划過的火光,把眾人給嚇得紛紛後退。
「幫本王妃辦好,此事本王妃就不予計較。」
今日如月樓,人滿為患。
葉寧和閻澤跟着軒轅逸寒正準備上樓之時,忽然聽見了下面的議論聲。
都是習武之人,自然是聽得清清楚楚。
「聽聞昨晚,攝政王與王妃大戰了八回合。」
「那結果呢?」
「結果啊!聽聞那攝政王府的幾名下人說啊,昨晚上我們攝政王殿下一個勁地在求饒啊!」
「真的假的?」
「可不是嘛,王妃氣勢洶洶地問說,誰更厲害?王爺就滿臉驚恐地說,愛妃厲害愛妃厲害!這都是他們親口說的,他們親耳聽見的!」
基本上下面的人都在議論這事情。
走至二樓的軒轅逸寒驀地頓住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眾人。
只感覺這一個眼神,讓人背脊生涼,本來就是秋末,這寒意簡直就是自腳底往身上竄,議論聲頓時都小聲了下去。
葉寧憋笑憋到簡直內傷。昨晚上他和閻澤都只聽了第一場,所以後面到底是怎樣,他不是很清楚,不過他的屋子就在王爺的隔壁,自然是還是能夠聽得見的。
分明求饒的是王妃!
王妃分明在第二回合就慘敗好吧!
這些隨意嚼舌根的群眾,也真是不睜大眼睛看看。
「葉寧。」聽見葉寧那隱約的笑聲,軒轅逸寒冷醇的聲線忽然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
葉寧輕咳一聲,趕忙嚴肅狀,「是,爺兒有何吩咐?」
「傅丞相人到哪了?」軒轅逸寒隨口問道
。
葉寧假認真地點頭說道:「傅丞相快到這兒了,等到了,屬下立馬下樓去接。」
「嗯。」軒轅逸寒淡淡嗯了一聲,抬步往雅間走。
「這……爺兒,小的能說一句嗎?」葉寧在後面弱弱地出聲。
軒轅逸寒挑眉,略帶不耐地看他。這小子,從今早上開始,神情就很怪異,也不知道心底到底是在想什麼,說不定在打什麼歪主意。
葉寧瞄了一眼還在樓下的閻澤,湊到了軒轅逸寒的身邊小聲說道:「爺兒,日後,您要是和王妃要大戰好幾個回合時,能不能第一回合您在上?」
「……」男人無語。
「您讓屬下贏一把吧!真的!」葉寧那滿心都是氣惱啊,憑什麼每次都是他輸啊?
「葉寧。」軒轅逸寒蹙眉,很想送他一個滾字。
「爺兒,只要第一回合,後面您和王妃該怎麼鬧騰就怎麼鬧騰。」葉寧又繼續補充道。
「最近很閒?」他覺得,養了這麼一個下屬,真是頭痛,「聽聞莫炎就在皇城,兩日之內,抓住他。」
葉寧一聽,苦了一張臉。好吧,苦差怎麼又輪到了他了?
……
攝政王府里,盛晚晚聽着王府里的一眾僕人回來匯報傳出去的各種消息,略帶滿意地點點頭。
「做的不錯啊。」盛晚晚摸着下巴,她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某人要是聽到這樣的消息後,會不會黑了臉?
哈哈……
愛妃好厲害?這話要是從軒轅逸寒那充滿磁性的聲音說出來,會是什麼樣兒?盛晚晚都開始有些小小好奇了。
「晚晚!」門外傳來了一道清脆的女音。
盛晚晚懶懶抬眸,「季姐姐,你今天怎麼有空來看我了?」
自從季晴語搬到丞相府住後,真的很少很少再來看她了,偶爾可能會因為傅燁下朝才會特別跑來看她一眼。只是這對於盛晚晚來說,其實也是足夠了。
「晚晚,有好消息!」季晴語衝上前來,激動萬分地握住了盛晚晚的手。
不知道她突然之間這麼激動是因為什麼,盛晚晚愣了一下,抬頭看着她。
「怎麼了?是天上掉了餡餅下來,還是讓你撿到滿地的黃金了啊?」
「不是啊,有梨子的下落了,聽聞她都還安好!」
盛晚晚一聽,驀地站起身來,激動地回握住了季晴語的手,以至於說話都有些結巴:「當,當真有小梨子的下落了?」
「是啊
!我已經聯繫上她了,過不了幾日她就會趕回來,我們等她帶回來的好消息吧!」
好消息?梨晲難道是查到了什麼?
這讓盛晚晚的心底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沉重,她不知道她接下來知道的真相,到底是好是壞。
「不過最近肖澈很奇怪。」季晴語提到肖澈的時候,眉間漸漸顯出褶皺,「我都懷疑他最近是不是受刺激了。」
盛晚晚不解地看她,「他怎麼了?」
對於盛晚晚來說,肖澈仿佛是已經淡出了她的生活,仿佛已經不存在在她的世界似的。好似她記憶里確實是有這麼一個叫肖澈的人,不過也就是僅此而已。
「他跟我說,我們都被騙了,都被教授騙了。」
「呃……」盛晚晚有些不太明白。
「還說什麼,他要背叛暗夜,他定要查出所有的真相,必定要找到回去的法子!」季晴語越說越激動,抓着盛晚晚的手都微微重了幾分。
盛晚晚的心底有一抹很古怪的想法划過,但是很快就消散在心底。
她喃喃重複着最後一句話:「找到回去的法子?」
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找到回去的法子?難道教授一開始就不打算讓他們回去嗎?
這怎麼可能,他們四人都是暗夜裏的精英,此次因着任務重要,他們才會特地來此。
等等……
盛晚晚猛地抓住了季晴語的手,「季姐姐,你說,是不是因為,這次任務的金主,壓根不是別人,而是教授自己?」
這突然的消息,把季晴語也給嚇了一跳。
因為當初教授對他們說的清清楚楚,金主來頭不小,身份勢力都很強硬,不能得罪,所以此次任務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問題是,他們到了現在這一步了,哪裏有什麼金主,一切都牽扯到當年的事情,這金主不是教授自己又是誰?
越想越覺得奇怪,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盛晚晚搖着頭,已經有些明白過來,也許肖澈是知道了什麼事情。
「在聊什麼?」一入院子,就瞧見了兩人之間的氣氛古怪。
軒轅逸寒的聲音適時打斷了盛晚晚的胡思亂想。
季晴語輕咳了一聲,拍了拍盛晚晚的肩膀說道:「晚晚,別亂想,事情我會處理好。」
盛晚晚發現最近,很多人都會對她說這句話,大家都會喜歡跟她說,事情都會處理好,一切都有他們。可是這樣的話,顯然讓她覺得很不能接受。
她分明也可以幫他們分擔這些事情,可是顯然他們並不願意讓她來分擔。
「那攝政王,我先告辭了。」季晴語禮貌地朝着軒轅逸寒說道。
軒轅逸寒輕微頷首,抬步走至盛晚晚的身邊表情相對冷淡
。
看着季晴語的背影,他的眼眸深邃了幾分,緩緩將視線調轉至盛晚晚的身上。
「你……你看着我做什麼?」盛晚晚感覺到他的目光盯在她的身上,一瞬不瞬,又分明帶着一種讓人無法捉摸清楚的情緒。
他不知道他剛剛是否聽到了,聽到了又是否聽懂了。
「沒什麼。」他彎唇,目光掃視着她,很明顯就瞧見了她脖子處微微露出的紅印,伸手替她拉高了幾分衣領,「晚晚。」
「額?」他突然給她整理衣裳,讓她很驚訝。
他垂眸看着眼前的她,笑意也漸漸直達眼底,「昨晚上,我是如何求饒的?」
「求饒?哎喲,如何求饒的還要問我嗎?」盛晚晚就知道他是來找她算賬的。
他挑了挑眉梢,伸手給她整理好,將她抱至亭間坐下。
「漠北已經差不多解決。」他也不在原來的問題上糾纏,平靜地看着她,「接下來,我要做的,是解決月家。」
盛晚晚輕輕點頭,大抵是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接下來要解決月家,那麼他可能又要忙碌一陣了。
不過在她看來,月家現在也不過如此,更不值得軒轅逸寒親自動手。
這月家,她盛晚晚曾經從來沒有看在眼裏。
……
日子過得很快,漠北盡數收歸琅月領土,琅月周邊的小國盡數被吞併乾淨。
月家的大權也盡數被攝政王收走,琅月四大家族名存實亡。
又恰巧這八個月來琅月迅速把所有哦小國滅掉的消息,也讓昭龍和炎曜都略帶不安。
轉眼,盛晚晚的肚子也很大。
都說十月懷胎,盛晚晚此刻站在窗前數着自己的懷孕周期。
算着算着,猜測着,馬上快到臨盆期了。
她最近心動尤為不方便,而且睡覺連翻身都很困難,讓她心底滿滿的都是鬱悶。
屋門被輕輕敲響。
「王妃,季姑娘求見。」
盛晚晚輕輕哦了一聲,扶着腰際轉身去開門,其實這種小事情當真是不需要她自己動手來做,但是這個時候,她是清楚知道季晴語來這兒是為了什麼事情。
門發出了一聲「嘎吱」聲,季晴語站在門外,笑的面色紅潤。
「哎喲!」瞧着門外這位準新娘笑的花枝亂顫的,盛晚晚故作驚訝地哎喲了一聲。
季晴語感覺到盛晚晚這語氣中帶着一種讓她窘迫的意思在之中,她輕輕咳嗽了一聲:「你這死丫頭,哎喲什麼呢?」
「進來吧
。」盛晚晚抬了抬下巴。
「晚晚,我,我今天來呢,是給你送請帖的。」季晴語有些臉紅,從袖中伸出了一本紅色的邀請帖。
盛晚晚拿過,翻看掃了兩眼,嘴角笑容略帶幾分滿意之色,點頭道:「放心吧,我會參加的,到時候啊,給你們準備一份大禮。」
「晚晚……」季晴語想說什麼,可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眼眶濕潤了幾分,「我會留在這個世界陪你,是生是死,是叛徒也好,是暗夜的特工也好,我陪你。」
「季姐姐,你是為了愛情留下來的,不是為了我。不過傅燁他,對你真的很好嗎?」她相信傅燁的為人,既然到了現在,願意娶季晴語,那就說明當真是對季晴語真心的。
如今,她也不應該太瞎操心了是不是?
其實都是太擔心季晴語會受委屈。
不過想想也對,他們暗夜的女人,哪個是好欺負的主呢?
「梨子也會在大婚那天來參加。」季晴語說道,心中滿滿的都是期待。
盛晚晚點點頭。
「季姐姐,祝福你。」她握住了季晴語的手,發自內心地祝福。
……
大婚當日,盛晚晚早早就起床了。
軒轅逸寒很早就讓人備好了馬車在門口等候。
他撫着她走出屋門,上馬車時,眼神溫柔寵溺,動作更是小心翼翼。
盛晚晚知道,他這麼準備着,是深知季晴語是她最好的姐妹,他更清楚她的性子。
分明快到臨盆之日了,她也必定會參加季晴語的婚禮。
「可有不舒服?」男人狀似不經意問道。
盛晚晚搖頭,表情很平靜。
她其實心底還是有些小小的期待和緊張的,她第一次參加好姐妹的婚禮,一想到就覺得刺激。
馬車往前行駛,待到了城東,滿地的鞭炮聲刺激着耳膜。
盛晚晚掀開帘子往外看,看着遍地盛開的爆竹之花,隨即嘖嘖了兩聲。
「小寒寒,我覺得吧,有個人留下來陪我總算是好的。」
「嗯。」他握住她的手。
盛晚晚轉過頭,笑了,「不過最重要的是,你陪我。」她的語氣中還帶着幾分得意。
他眼底綻開笑意。
盛晚晚仿佛在這雙紫眸中,瞧見了仿似滿天煙火一般,徇爛奪目。
那般耀目的光華,瞬間可以讓人墮入其中,無法自拔。
她含笑,看着他
。
馬車在丞相府門口停下,她是被她家男人抱着下了馬車的。
「嘖嘖嘖,看着你們兩,簡直就是虐我這單身狗。」一旁一身男裝的嬌俏人兒斜倚着門邊,暗自咂舌搖頭。
聽見這清脆的嗓音,盛晚晚猛地抬頭,「小梨子!」她其實是想立刻奔過去給梨晲一個大大的擁抱,奈何自己被軒轅逸寒抱着,他的手臂簡直猶如銅牆鐵壁,就這麼讓她被困在他的懷中,動彈不得。
梨晲笑着走近,看了一眼軒轅逸寒,小聲道:「可以把她借我一用嗎?」
軒轅逸寒明顯不悅蹙眉,可是看着盛晚晚興奮的表情,淡淡點頭,「好。」
見軒轅逸寒走遠,梨晲上前來挽住了盛晚晚的手臂,看了一眼盛晚晚這圓滾滾的肚子,暗自咂舌:「想不到,這懷孕後的女人啊,就是不一樣。你說,你到底是胖了多少斤啊,瞧瞧這胳膊,瞧瞧這腿……」
「喂喂,你夠了沒,是來揭我短的啊?」盛晚晚故作嫌棄地一把推開了她的腦袋。
「沒呢,我這不是來看看你嘛!」梨晲笑呵呵地說道,看着盛晚晚。
不知道她想說什麼,盛晚晚卻顯然在梨晲的眼中發現了一種屬於陌生而複雜的光來,她欲言又止的樣子,顯然是有什麼話想對她說。
她不知道,這麼長的時間裏,梨晲到底是查到了什麼,唯獨能夠確定的是,她一定是知道了很多內容。
「吉時已到!」屋內主持拜堂的司儀大叫了一聲。
伴隨着這聲音,兩人再也沒有言語了。
盛晚晚被梨晲挽着往丞相府內走去。
「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坐在高位上,盛晚晚一手摸着肚子,一手被身邊的軒轅逸寒握着,微笑看着眼前拜堂的新人。
哎喲,她怎麼感覺自己老了似的呢?
這不,孩子都有了,能不老嗎?
「二拜高堂!」
當司儀叫到第二聲的時候,盛晚晚明顯感覺到了肚子有異樣,不免皺起眉頭來。
軒轅逸寒感覺到握住自己的小手在微微握緊,他不解轉首看她,卻發現她的額際漸漸滲出了冷汗。
他的心一緊,「晚晚?」
「我……我好像要生了……」盛晚晚說道,肚子的那股痛意,差點沒讓她哭出聲音來。
這突然的一句話,讓屋子裏所有人都亂了。
那正拜堂到一半的季晴語猛地掀開了蓋頭來,叫道:「啊,都愣着幹什麼,趕緊把王妃抬進屋子裏!快去請大夫來!」
這來的太突然,所有人都手忙腳亂!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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