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見葉寧這種話,盛晚晚咆哮了:「誰?」
這一個字,也是粗噶萬分,充滿了她的憤怒。
門外被這一個字給嚇到的葉寧,忽然不敢說話了。
軒轅逸寒淺笑起身,瞧着她惱怒的樣子,忽然覺得特別有意思。
「呃……梨晲姑娘來了。」
聽見是梨晲的時候,盛晚晚臉上那略微出現的怒容漸漸平息下去,她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起身來,抱着她男人就親了一口,「等我回來。」也不等男人作何反應,她就走了出去。
被突然襲擊了唇瓣,男人愣了一下。可是那丫頭卻已經走了出去,頭也不回。他伸手輕輕撫了撫自己的薄唇,笑意漸深。
……
「我說,大晚上的,你是不是故意來壞我好事的?」盛晚晚抱着手臂,抬着下巴,用一種屬於怨婦的眼神掃視着眼前的女人。
被這樣怨毒的眼神掃視着,平日裏的梨晲絕對會一臉嫌棄地嘲諷一番,可是奇怪的是,今日的她,出奇地平靜。
瞧着梨晲的神情,盛晚晚也收起了那股怨怒,不免也跟着嚴肅起來了,問道:「怎麼了?」瞧着她這神情,感覺像是發生了什麼不太好的事情。
「肖澈去了大漠。」
「大漠?」盛晚晚滿臉狐疑,不太明白。
「我和季姐姐本來是趕到這裏來找肖澈的,我們,得了新的任務指使。」
「新的任務指使?」盛晚晚的瞳孔微微放大,她沒有了之前神色,肅穆了幾分。
「對,教授給了新的任務,要求我們在這裏,擊殺曾經暗夜的叛徒,給了他一張名單,上面有三個人的名字。我不知道是哪三個人,但是肖澈第一個找的就是這位炎曜陛下,所以我猜測第一位就是這位陛下
。」
盛晚晚眼睛睜得很大,她的心中有些小小的起伏。她在猜測,那教授口中的三名叛徒里,是否有自己的存在?
「小梨子,靈堯和教授是兄弟,我可以確定。」她輕嘆一聲,走至一旁的亭子中坐下。
此刻夜色暗沉無光,無半點星光。
梨晲抬頭來,盛晚晚的表情變得特別模糊,她捕捉不到盛晚晚臉上任何的神情,只覺得,眼前的女子眼中涌動的光複雜萬分。
不知道,來到這個世界,對盛晚晚來說這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嗯,我之前也在懷疑。很奇怪,聽見靈堯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就是怎麼都想不起教授的名字,這種好像明明記得,可是就是想不起來的感覺,真的很奇怪。」梨晲摸着下巴。
盛晚晚看着她撫着下巴的樣子,知道她的情況和自己一樣。他們四人來到這個世界,見到靈堯的時候,都沒有懷疑,只因為他們都想不起來教授的真名,若是想的起來的話,那時候她就該有懷疑了。
「我想,其中一定有一根線牽着,只要找到關鍵的突破口,一切謎團就能解開。」盛晚晚說到這裏,眼睛中多了幾分堅定的神色,「靈堯為什麼願意留在這個世界而不願意回去,而且兄弟反目一定是有原因的。你不覺得很奇怪嗎,為什麼就我和夜傾城長得這麼像,她十五,我十八,我兩不可能是雙胞胎。」
梨晲看着她,輕嘆,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要趕到大漠去。我必須知道那張名單上寫的是哪三人的名字。」
「我跟你一同去。」盛晚晚幾乎是沒有任何的猶豫,驀地抬頭來,認真地說道。
「呃……那你男人呢?」這突然跑到大漠去,恐怕她男人不會同意吧?
「他會跟我一起去。」
盛晚晚說的篤定,讓梨晲的心震了一下。這個丫頭提到她的男人時,那神態那眼神,都代表着一種毫不猶豫的信任。
梨晲想,盛晚晚應該是不會後悔,更不會覺得她是不幸的。
盛晚晚摸回房間的時候,發現軒轅逸寒已經睡下了。
她湊了過去,看見男人睡得中規中矩,她暗自咂嘴,小聲嘟噥了一聲:「不是讓你等我的嗎?」那聲音中還夾雜着一絲小小的不滿。
她雙腳把鞋子粗魯地蹬掉,隨即爬上榻,但是卻因為光線太黑,一不小心就踩在了男人的腳上。
好吧……其實她承認她是故意的。
「……」某人繼續裝死。
盛晚晚回頭看了一眼那睡得中規中矩的男人一眼,見他沒有一點反應,她心中暗暗不爽快。她又一次不小心踩了他的另一隻腳。
聽見他的悶哼聲,盛晚晚這才萬分滿意地準備躺下。
瞧瞧他這小樣兒的,居然還裝睡!
剛躺下,身子驀地被人給奮力一拖,終於是被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中
。
「不是睡了嗎?」盛晚晚是背對着他的,被拽入這樣的一個懷抱中,她看不見身後的男人的表情。
唯有那絲絲呼吸,輕拂在耳邊。
一下,又一下,撩撥着她的心。
他的呼吸像往常一樣,微涼,又透着絲絲魅惑,可是此刻對盛晚晚來說,仿似又像是帶着火苗,灼燒着她。
相貼的地方,讓她感覺背脊微微滾燙。
「嗯,主子不睡,男寵如何能睡?」他低沉魅惑的嗓音,輕輕送入她的耳邊。
明明這話也確實沒什麼,可是盛晚晚還是覺得,她聽出了別的意思。
她假意地輕輕咳嗽一聲,故作正經地說道:「快睡了,萬一明早起來的時候都日上三竿的話,在別人家第一天就睡到這種時辰,多丟人?」
「丟人嗎?」軒轅逸寒淡淡問道。
可是三個字,盛晚晚感覺他幾乎是貼着她的耳朵說話,本來有些睏倦的意思,瞬間因為這個男人的撩撥,消散而去!她的內心有隻張牙舞爪的困獸,在叫囂。
下一刻,男人忽然啃咬起了她的耳垂。
一股電流划過,讓她整個人都僵硬住了!
「媽蛋!」她暗罵了一聲,終於是不再矜持,一把轉過身來,跨坐在他的身上,「軒轅逸寒,老娘不發威,你真當老娘是病貓嗎?」
她小臉上閃爍着一種叫做「憤怒」的紅暈。
沒錯,是憤怒導致的紅暈!
他紫眸含笑,看着她像是生氣又像是羞赧的模樣,煞是動人,「晚晚,身為主子,要對男寵溫柔一些,不能太粗暴。」
看他躺着一副好似在說,快欺凌我,快羞辱我的模樣,盛晚晚的嘴角抽動了兩下。
他是不是得了一種叫男寵病的病?這人,簡直是讓她覺得無比欠收拾!
「我就喜歡粗暴點,怎麼樣!」盛晚晚氣哼哼地彎身就親他,狠狠地啃咬,以此泄憤。不過也不敢太粗暴,她都發過誓,要做一名賢妻良母的,這會兒要不是被這丫的給逼急了,她才不會這麼兇殘呢!
男人的大手,埋入她的髮絲中,將她的腦袋按壓而下。
兩人的青絲,散亂地糾纏在一起。
盛晚晚被他按住腦袋的剎那,她就被奪取了所有的主動權,這男人顯然要比她更兇猛。
她被剛剛那會兒他那一副「任主欺負」的表情給矇騙了,此刻她想反抗,嘴卻被他給纏的死死的,沒有一絲讓她逃脫的縫隙。想一腳把他蹬下去,他的腿也壓得她死死的。
擦……大長腿了不起啊!這筆賬,她是記着了!
好不容易隱忍住的火焰,被這丫頭給挑撥而起,睡意全無。男人的紫眸,比往常更暗沉幾分,眸中仿似燃起兩簇火焰,直至想將人給吞滅殆盡
。
盛晚晚想咬人,呼吸已經被奪得幾乎要窒息。甚至她都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人反壓而下。
他微微支起身子,呼吸沉重了幾分。
「晚晚……」聲音也暗啞魅人。
盛晚晚懶懶抬眸看他,卻又不怎麼敢看他眼底的波光流轉,她知道一旦對上他的眼睛,她就會淪陷。城門總是會因為他的目光而打開,毫無防備任他攻佔所有城池。
「你說怎麼辦?」他俯下頭,與她額際相貼,呼吸相惜。
「什……什麼怎麼辦?」盛晚晚裝傻。她怎麼會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腹部感覺抵上了什麼,顯然已經昭示着某人已經成功被她給挑起了。
雖然,這事情真的怪不得她……
其實剛剛踩他兩腳,完全是打算放過他了的,可是他自己要作死抱她,這真的不是她的錯。
「你說呢?」他抓過她的手,「用手,或者……」他沒說話,目光已經鎖定在她的紅唇上。
夜色深幾許,今夜註定無眠。
恢宏的宮殿屋頂上,一人豎起單膝,他的腳邊放置着東倒西歪的酒罈。
這樣頹廢的樣子,還是第一次瞧見。
花墨炎負手站在屋檐下,眯眸盯着屋頂上的男人,冷嗤一聲。臉上隨時嘲弄的笑,可是那股在心底深處漸漸湧上的怪異情緒,深深影響着他的心。
他以為,他是個沒心沒情的人才是!
「小花,上來。」屋頂上傳來靈堯的聲音,帶着一種命令式。
花墨炎眉毛抖了抖,他最討厭靈堯叫他小花。這個男人叫母后的時候,也是叫成大花,這讓他想起了某家園子裏養的狗……
他冷嗤了一聲,準備轉身就走。憑什麼,要聽這老頭兒的,看他那神情,不知道是不是有無意中想起了那女人了呢?母后現在天天都跟他抱怨,父皇一個月幾乎只去過一次母后的寢宮就寢,他記得尤為深刻,母后臉上那淡淡的難過之色。
剛走兩步,一股強大的氣流立時繞過他,試圖阻擋他的去路。
他的眼眸微沉,一甩袖炮,黑氣立時幻化而出,以傲龍之姿迅速碾壓而過。
「小花,武功見長啊,看來挺努力嘛!」屋頂上的男人語氣輕佻,「上來陪我說說話都這麼吝嗇?和我一樣小氣。」
花墨炎氣得胸口微微起伏着,真想上屋頂去和這個老頭兒打一架。他轉過身來,深呼吸一口氣,還是飛上屋頂落座。
「說什麼?」他本來是想說,他們之間有什麼好說的,但是話到了嘴邊就變成了一種故作傲嬌的語氣。
「嘖嘖,瞧瞧你這副神情,我欠你錢了?」靈堯搖頭嘆息,也不氣。
「……」花墨炎想揍人。
「皇位,我也不想坐了
。」靈堯嘆息一聲,緩緩仰躺下去,將腦袋枕在手臂上,「這江山,過幾日就讓給你了。」
這突然的話說出口,把花墨炎給震了一下,他下意識地就問道:「你去哪?」
靈堯枕着手臂,翹着腳,吹了一聲口哨,「哪兒涼快就歇哪兒去!」
花墨炎覺得自己的拳頭隱隱痒痒的,真擔心自己一個沒忍住就真的一拳揍過去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不負責任的父親,甚至從小就開始懷疑,他不是親生的……
「這炎曜江山,你可要好好坐着……」靈堯說着說着,聲音低了下去,手上的酒罈滾落了下去,摔在地上發出「啪」地刺耳響聲。
花墨炎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看着他就這麼明目張胆地睡下,一股說不清楚的複雜感在心中湧出。
江山,的確一直是他想要,可是來的太突然。
他飛身躍下屋檐,看着一旁守候的公公,出聲道:「派兩個人把父皇抬回寢宮休息。」
太監輕輕頷首,初聽沒覺得有什麼,可是待太子殿下走遠之後,他這才驀地抬起頭來,一臉迷茫之色。
剛剛他是不是出現了幻聽了?他竟然聽見太子殿下把陛下稱作父皇了,並且還用這麼關切地語句說話。他暗自掐了自己一把,痛的他低呼了一聲。
哎呀,真的不是做夢不是幻聽呢?
……
亦如盛晚晚的話,她醒來的時候,果然是日上三竿。
起身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她男人的蹤影了。她起身慢條斯理地給自己穿衣,一邊穿衣還一邊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昨晚上真是折騰死她了。
「哇靠,你怎麼不敲門?」瞧見闖入的女子,盛晚晚一把扯過被褥遮住了自己的身子。
梨晲被她這一聲哇靠給嚇了一跳,她很疑惑地將目光落向盛晚晚。
「怎麼?」梨晲覺得很疑惑,畢竟她和盛晚晚之間的關係,要好地沒有任何的*。更何況,盛晚晚的身子,她也沒少看過。往日盛晚晚的衣裳可都是她換的,這會兒這丫頭害羞個什麼勁?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梨晲的目光緊緊鎖在盛晚晚的身上,帶着一種大王巡山似的探尋目光,逡巡在盛晚晚的身上。目光,很自然地往盛晚晚的頸項之下掃去。
不過她遮得嚴實,她瞧不見。
「嘖嘖嘖,瞧瞧你這墮落樣,走出去別說我認識你。」梨晲不動聲色地靠近,手已經很乾脆地扯住了盛晚晚的被褥。
盛晚晚死死拽着被褥,輕咳着掩飾自己的欲蓋彌彰,「我,我跟你說啊,這樣是不禮貌的。萬一下次,我和我男人在那啥,你也這麼闖進來,是找死嗎?」
梨晲美眸微眯,手微微一使力,一把拽下了被褥!
「嘩啦」一聲,因為太用力,被褥都被兩人給拽成了兩半,棉絮四飛!
梨晲的臉紅了,盯着盛晚晚身上的烙印,假意咳嗽起來
。
「呵呵……這被子質量可真是不好,這炎曜陛下還真是小氣,給個這麼劣質的材質被褥,真是的!」梨晲一邊說一邊鬆開了手,表情古怪萬分。
盛晚晚瞪着她,「小梨子,你說,你是不是早就覷覦我美色很久了,瞧見我嫁人生娃了,所以因愛生恨……」
「啪」地一聲響,梨晲直接給了她一個不重的暴栗。這丫頭越說越不靠譜了。
「晚晚,你男人對你可真是兇殘啊,年輕人,要節制一點,知道嗎?」
「……」盛晚晚無語。
其實,兇殘的是她。
若是看見他男人身上那無數道指甲劃痕,絕對會說是她兇殘……
而且,問題的關鍵是,她和她男人,壓根不能做那檔子事情,完全是她在取悅他!這讓她很鬱悶!
「有沒有聽我說話?」梨晲見她不言不語的神情,不免有些懷疑地看向她,見她正目光呆滯地盯着前方看,梨晲覺得怪異,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有啊,我,我先穿衣。」盛晚晚一邊說一邊給自己穿衣。
「有件事情,你可能還不知道,今日一大早,炎曜陛下就不見了。」
「啊?」盛晚晚疑惑地啊了一聲,抬頭滿臉詫異,「他去哪兒了?」
梨晲攤攤手,聳聳肩,「天知道。」
皇宮中,因為陛下的失蹤,早已是亂成一團了。
盛晚晚出門的時候,就看見了宮人匆匆忙忙從眼前走過。
「到底是咋回事啊,國不可一日無君,他跑了,這炎曜的天下,誰來坐?」
「他昨晚上走之前留了一道聖旨,三日後,太子登基,封典大會三日後舉行。」梨晲抱着手臂,非常盡職地給盛晚晚解說情況。
此刻整個宮中的忙碌都是顯而易見。
盛晚晚蹙眉,上前了兩步,被梨晲給拉住了衣袖。
「好像準備要選妃了,明日。」梨晲嘖嘖了兩聲,「不看一看熱鬧怎麼行?」
花墨炎要選妃?
盛晚晚有些疑惑地問道:「他難道一直沒有成親?」好神奇,和她家男人一樣,要麼不娶,要麼就要娶一個真愛的?看不出來啊,花墨炎這還是個純情的男人。
梨晲攤攤手,「是啊,一直都沒有成親。」
盛晚晚摸着下巴,挺想湊這個熱鬧的。她很好奇,花墨炎的眼光會看上哪樣的姑娘。
「哎,晚晚,那不是葉寧嗎,他在東張西望些什麼呢?」一旁的梨晲以手肘撞了撞盛晚晚。
盛晚晚抬眸看了過去,目光也露出了一絲疑惑
。是啊,她也真的沒有明白過來,那邊葉寧在四處觀望的神態,讓盛晚晚產生了一絲絲懷疑。
「葉寧,你家爺兒呢?」
葉寧將目光轉回,輕咳了一聲,「爺兒有事出宮去了。」
「你怎麼沒跟着?」盛晚晚的眼神中都充斥着一種懷疑的態度。她覺得,這丫的,肯定是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葉寧呵呵笑着,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王爺都吩咐了不能說,那他肯定是不能說的。
盛晚晚蹙眉,「說不說?」
「王妃……太后,屬下也不知道爺兒去哪兒了,只是吩咐屬下留下保護您。」
傻子都不信他的說辭。
盛晚晚知道,葉寧一定是知道軒轅逸寒去了哪兒。想想也對,這麼久了,那丫的每天都待在她的身邊做一名男寵,這一點都不符合她家男人的性子風格了吧?
換言之,他肯定是秘密在行動。
「唔,正好耶,他不在,咱們出宮逛逛吧!」她說這話的時候,手已經挽住了梨晲,笑米米地說道。
昨晚上氣氛太好,她沒能跟軒轅逸寒提出要去大漠的事情,看來這個事情只能過幾日再說了。她幾乎能夠預測,她一旦說出來,必定是遭受他全力反對。
不過,也必須要說服他。
肖澈手上的名單,到底是哪三個人?
所有暗夜的特工都知道背叛暗夜的下場是什麼,只是教授待他們不薄,叛徒很少出現。唯一出現的一次叛徒事件,也是盛晚晚還小的時候,那對她來說是一場噩夢的存在。
晶片一毀具毀!
沒想到,有朝一日,她也成了暗夜的叛徒。
她的眼底漸漸多了一分堅定的光,挽着梨晲往外走。
葉寧無奈扶額,只好乖乖跟上。
「你這是要做什麼?」梨晲小心翼翼地湊到盛晚晚的耳邊,用只有她們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語氣中帶着一抹懷疑。
「出去玩啊,好不容易來一趟炎曜,而且還是皇城,不逛一遭再走,豈不是浪費?」
梨晲狐疑地盯着盛晚晚,她的表情很奇怪。
「你難道不該是想想該怎麼勸說你的男人,怎麼答應你去大漠嗎?」
「對付他,我有的是法子,你急什麼呀!」
梨晲再一次懷疑地看向她,就盛晚晚這慫樣,說不定很快就服軟了!
看着兩人走離的背影,花墨炎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盛晚晚身上。
被眾人簇擁着的太子殿下,表情冷淡疏離,可是他的目光,很自然地落向了前方走遠的兩人身上,朝着一旁的太監勾了勾手指,「派人盯緊她們兩人
。」
太監愣了一下,看向那正走出去的兩人。
好奇怪,太子殿下對這位琅月的太后這麼感興趣?
……
琅月皇城與炎曜皇城最大的區別在於,炎曜的皇城要少了幾分熱鬧。
春樓二樓處,緊閉的屋門內,傳來了鞭打的聲音。
「說,人在哪兒見到的?」這一鞭又一鞭打下去,仿佛能夠聽見皮開肉綻的聲音。
「嗚嗚……我真的不知道……」
盛晚晚經過的時候,就聽見了這聲音。向來耳力靈敏的她,把二樓處的一切都聽得仔仔細細。
「怎麼了?」梨晲疑惑轉首,循着她的目光抬頭看了一眼這家春樓。
門口站着不少濃妝艷抹的姑娘,那胭脂水粉在臉上塗了厚厚一層,只是店內的生意看似蕭條。
「兩位,一起進來嘛!」門口的姑娘見盛晚晚他們看了過來,手中的繡帕揮了揮,那神情,和平日裏攬客無異。
盛晚晚蹙眉,她之所以聽下來,因為她聽見二樓的聲音,很耳熟。
只是那受皮鞭之苦的哭聲也是太印象深刻了,讓她沒法忽略。那哭泣聲,正是昨日被葉寧帶去宮中演戲的那位戲子。通過聲音,盛晚晚可以完全肯定。
「進去看看吧。」盛晚晚給了梨晲一個眼神,抬步往裏走去。
「這位夫人,可要小倌?」那門口的女子見她走近,笑米米地迎上去,那笑容呈現着一股濃濃的討好之意。
「不用,我們已經有預約的房間了。」盛晚晚平靜地瞟了這姑娘一眼。感覺伴隨着她臉上擴大的笑容,那臉上的粉簌簌往下掉,這讓她有股不悅感。
姑娘一聽,趕忙點頭,「那正好啊,是哪間雅房呀?」
「我自己看。」盛晚晚蹙眉,繞開她,往樓上走去。走至剛剛發出聲音的雅房前,剛要抬起腳踹門,就被梨晲給阻止了。
「哎,你個孕婦,不要做這麼劇烈的動作,這事情我來做。」
「……」不等盛晚晚說什麼,梨晲就抬腳,一腳踹開了門去。
「砰」地一聲巨響,屋子裏的情形頓時躍入眼前。
那昨日還被盛晚晚稱作不靠譜的女人,趴在地上已經被打暈了。
這突然的動靜,讓屋子裏的十幾個人同時兇狠地回過頭來看。
「呃……晚晚,這麼多人,葉寧一個人對付不來吧?」梨晲掃了一眼一旁默不作聲的葉寧,小聲問道。
盛晚晚白了梨晲一眼,已經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緩緩走入屋子裏。
如果不是此刻瞧見,盛晚晚當真已經忘記了這個叫白絕塵的男人
。唯一的記憶只停留在,很久之前在護國寺掉入茅坑的記憶上。
「白公子。」她含笑打招呼,只是笑容帶着幾絲冷冽。
白絕塵一身乾淨的白袍,正撐着手看着那被打暈過去的女人,那眸光微微亮了幾分,「太后!」
「公子,這女人要怎麼處理?」下屬湊上前來問道。
白絕塵像看白痴似的瞪了這下屬一眼,陰沉的笑意在眼底綻開,他的目光以一種打量的方式打量着眼前的盛晚晚,「既然太后在此,這女人扔出去。」
盛晚晚想,此次軒轅逸寒以真容參加炎曜陛下壽辰,必定是會惹來不少人的心思。
畢竟……這龍炎令還在軒轅逸寒的手上。
「是。」下屬微微一怔,趕忙動手把暈倒在地的人拖了出去。
葉寧蹙眉,盯着這個叫白絕塵的男人,眼神帶着一絲警告之意。
「軒轅逸寒在何處,太后應當知道吧?」白絕塵也不想拐彎抹角,直接了當地問出了口。
盛晚晚摸着下巴,「知道啊。」
「在何處?」他的眸光一閃,那眸色頓暗。
「在這裏。」盛晚晚指着自己心口的位置,臉上的笑容漸漸擴大,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
「……」白絕塵差點忘了,這個女人最會整蠱人。他已經在這個女人的手上吃過兩次虧了。不管她到底是盛晚晚也好還是夜傾城也罷,他早就看透了,這兩個人分明就是同一個人!
「是在我心裏啊,我都沒有騙你。」盛晚晚攤攤手,一副很無辜的表情。
「盛晚晚,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事情,你說,要是我把你的身份告訴了四大家族的人,告訴他們,你對琅月江山早就垂涎已久,他們會怎麼做?」
盛晚晚拉開椅子坐下,裝作不在意似的,彈了彈她月牙白衣裙上的皺褶。
「白絕塵,現在琅月天下盡在哀家手中,你以為你拿個四大家族來威脅哀家,能起什麼作用?哎,也是,像你這樣的人多了去了,哀家也不只是第一次見過了。不過呢,你要說也好,哀家趁早除掉這四大家族也不錯。」
白絕塵蹙眉。
「你不就是想要這龍炎令嗎?號令天下這種鬼話也信?」盛晚晚抱着手臂。
「你知道在何處?」白絕塵一聽,頓時精神大振,盯住盛晚晚。
盛晚晚點點頭,挑眉,「當然,在我男人的手中呀!」這麼愚蠢的問題,也虧得他白絕塵問的出口,讓盛晚晚不免覺得好笑。
葉寧感覺自己的頭頂有無數隻烏鴉飛過,王妃真是,這話噎人地厲害。這不是廢話嗎,龍炎令當年是被王爺給奪到了,肯定是在王爺的手中了!
白絕塵怒,瞪着盛晚晚。
「哎,你想要龍炎令,咱們就來做筆生意如何?」盛晚晚拿起桌上的茶盞,倒了一盞茶淡淡飲下一口,眼神瞟向對方,不免隱約透出幾分嘲弄
。
白絕塵那素淨的臉上,因為盛晚晚這抹嘲弄的眼神而漸漸湧上一絲羞憤來!這女人的眼神真是讓他反感,好似在用眼睛將他上上下下給撫摸了一遍似的,他感覺被羞辱了!
盛晚晚瞧着他極有做小白臉的潛質,而且此人在炎曜的勢力比較大,若是能夠為己所用,說不定還能有些用處。
她這麼想着的時候,那目光越發放肆了。
葉寧見狀,趕忙挪動腳步,硬是擋在了盛晚晚的面前,遮擋住盛晚晚的眼神。
媽呀,這眼睛這麼明目張胆,王妃這樣不是耍流氓嗎?他家王爺要是知道,遭罪的還是他這苦命的下屬!
突然擋在眼前的葉寧,讓盛晚晚蹙眉,微微挪了一下身子,這才有了一絲寬闊的視野,出聲說道:「白公子,你覺得呢?」
「什麼生意?」白絕塵語氣不善地問着。
「哎,很簡單啊,我把龍炎令給你,你呢,幫我做十件事情。」盛晚晚又補充道,「一枚龍炎令,換十件事情不算太虧本吧?」
白絕塵猶豫了一下。
倒是葉寧,滿臉疑惑地看向盛晚晚,要知道,龍炎令這東西,他家王爺是肯定不可能拱手讓人的,王妃去哪兒弄個龍炎令來?
盛晚晚摸着下巴,「第一件事情,我要你,去月家提親。」
「……」這是什麼要求?
「你算算你也真是夠賺的啊,拿了龍炎令,還賺了個老婆。月如霜這姑娘,才貌雙全,你去娶了她,你不是很賺嗎?」
梨晲沒出聲,倒是挺好奇,盛晚晚這麼做的用意。
白絕塵猶豫了一下,緩緩出聲道:「好,這事情我做便是。」
見人上鈎了,盛晚晚嘴角邊緩緩勾起了一抹笑意,「第二件事情呢,也不難哦,明天太子要選妃了,你也去報名吧!」
「本公子憑什麼?」他終於是按耐不住,怒吼出聲問道。
盛晚晚攤攤手,「為了你的龍炎令呀!」
葉寧默默地投去一個同情無比的眼神,這白絕塵,好端端的非要招惹盛晚晚,不是作死是什麼?
直至晚上,盛晚晚都沒有見到她的男人。
這讓盛晚晚有些不安,炎曜皇宮熄燈比較早,晚間巡夜的侍衛會來回走好幾趟。
盛晚晚在院子裏來回踱步,都說女人的第六感最強,所以這個時候,她的心底那股強烈的感覺告訴她,可能出事了。
即便她軒轅逸寒強大,可是他畢竟是人,又不是鋼鐵俠。
「晚晚,你這樣走來走去的,晃得我都眼花了。」梨晲大大地打了一個呵欠,她也真的是挺困的,可是看着盛晚晚這般不安的神情,她也不好意思爬回去睡
。
盛晚晚轉過頭來,瞪了一眼這丫的。
「小梨子,你困你就先回去睡吧!」她還是要等一等。
梨晲搖頭,她這丫頭怎麼都讓人不放心。
「額,王妃,王爺若是回來,屬下這就稟告王妃可好?這時候也不早了,王妃還是儘早休息為好,畢竟為了肚子裏的孩子。」葉寧也看不下去了。
萬一他家爺兒回來,看見王妃還沒有睡,豈不是要怪罪他?
天氣日漸轉涼,晚間的夜風也比之前冷了幾分。
盛晚晚摸了摸腹部,只好轉回了屋子裏。
剛跨過門檻,門外響起了葉寧的聲音。
「爺兒?」這兩個字,讓盛晚晚驀地轉過身去。
瞧見那暗沉的夜色中,那抹身影緩步走來,只是臉看不大清楚。
「小寒寒?」盛晚晚蹙眉,輕喚了一聲。
男人步入,他的靠近,讓盛晚晚的眉蹙成了一個「川」字。
為什麼……這氣息這麼陌生?
男人靠近後,只是輕輕嗯了一聲,聲音聽不出任何的端倪。
盛晚晚不免懷疑地再看了對方一眼,但是光線晦暗不說,她想仔細看清楚,忽然眼睛被一隻手給遮住了。
「盛晚晚?」他低聲重複着這三個字,薄唇微微上揚。
盛晚晚心道不好,眼睛被遮住,伸手想把眼睛上的手被扒下,奈何她扒不動。
「你是誰?」盛晚晚心下怒,「假扮他是什麼意思?」
「呵呵,不過來看看他心心念念的女人長得何樣。既然你也這麼擔心他,我帶你去見見他好了,呵呵,給你兩做一個苦命鴛鴦如何?」
沒道理……
這個男人的身形和她男人有幾分相似。
至今為止,她還沒有見過誰和她家男人的身形如此相似的。不過只是看見了身形,沒瞧見對方的容貌,讓她的心中有一種很奇怪的想法。
這個突然的想法,讓她驀地有了幾分猜測。
「喂,你遮遮掩掩的做什麼,難不成你長得很醜?」
「帶走。」男人沒給她任何囉嗦的機會,出聲吩咐道,抬步就躍出了窗口。
盛晚晚的眼睛被人用黑布遮住,硬是往外帶去。從身邊的動靜聽出,是兩個人!這兩個人是什麼來頭?而且還能夠這麼迅速地矇混過了葉寧的眼睛?
她之所以沒有反抗,是因為,她很想知道,眼前的這個,是不是軒轅逸寒的……弟弟?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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