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寧譽的鼓勵下,何惠終於下到了水中。而在這近半小時的教學中,信心十足要教會何惠游泳的年青人才發現……這個女孩要學會游泳……
其難度可能和教會一條魚上岸差不多……
寧譽實在無法相信,一個在陸地上活蹦亂跳的人,為什麼到了水裏面會遲鈍成這個樣子——雖然自己用手在女孩腰部托着她,但學習蛙泳姿勢的何惠竟然能在手腳並用的劃拉兩下後……
變成仰面朝天的仰泳姿勢……
這還不算什麼!
然後又在突然之間翻回去……
妹子你這是在攤煎餅啊?!怎麼做到的?!
每次看何惠在水中翻過來,寧譽都會有種臨死之魚在亮白肚的感覺……年青人想笑又不敢笑,他覺得這簡直可以成為游泳教學史上的一個謎團……
怪不得她爹當初教這丫頭游泳時會想拿她開玩笑。寧譽覺得自己有點理解何叔當時的心情了……能讓何叔這個智商高過平均人的國家重點大學教授、成熟而又穩重的中年人犯這種黃毛小子般的錯誤,果然是有原因的……
「你看,這次不錯吧!」眼前的女孩顯然沒意識到這問題,在寧譽的幫助下,她在水裏扒拉了幾下,向前蠕動了10公分不到的距離。隨後,女孩從水裏抬起頭,一臉燦爛的笑容看着寧譽。此時,水珠在她那秀麗臉龐上不斷滑下,在室內燈光照耀中閃閃發光:「我原來這麼有天賦,你可以走開了,這次不用幫我。」
「你確定?」寧譽看了看周圍:旁邊兩個少年似乎從頭到尾都在注意何惠這可笑的泳姿,正哈哈哈的笑着……而這丫頭還感覺良好一臉得瑟……
何惠沒有回話,她捧起一把水澆了澆臉,隨後深吸一口氣……
直直的撲到了水中。
在一陣胡亂蹬踏後……
她成功了!
這一次,她連身體都沒翻過來,成功的!……
沉了下去……
寧譽想也沒想,一把將面前的女孩撈了起來。
「你……咳咳……你還真及時啊……咳……小伙子。」何惠看樣子是嗆到了水,邊咳,還要一邊發表一下感言。寧譽忍俊不禁的『嘿』了一聲,伸手輕輕的拍着女孩的後背,舒緩一下她肺部的壓力。
「笑什麼笑。」何惠略帶微怒的瞪了一眼寧譽。還沒等年青人回話,她歪着頭抖了抖耳朵里的水,朝泳池的扶梯走去。
「好了好了,我不該笑。繼續啊,美女。」
「不是了,游這麼久,上去坐下。」何惠爬上岸,轉身看着水中的寧譽:「你那隨身小包就這樣丟在那裏,也不怕被人偷了。不知道有什麼國家大事,這個時候也要帶着手機。」
看着上岸的女孩,寧譽也跟着上了岸——何惠想休息的話,就讓她坐一下吧。年青人活動了一下筋骨,準備到另一邊人相對較少的深水區,低調的試試放開變異力量的自己能游上幾個來回。
沒想到剛走出幾步,就被何惠叫住了:「你去哪?」
「深水區,這裏太淺了。」
「我還以為你是跟着我上來的,真是戳一下跳一下。」何惠走到堆放毛巾和寧譽隨身小包的塑料長凳,坐了上去。看寧譽一臉茫然的樣子,女孩伸手拍了拍身邊的空位:「過來坐着。」
寧譽不知道她想幹什麼,不過他也大概察覺到何惠可能想和自己說點什麼。年青人走到長凳邊,靠着女孩坐了下去。
剛坐穩,寧譽就用一種沉穩而深邃的目光看向泳池中的一個小孩……
然後悄悄的將身子向穿着泳裝的何惠靠近了幾公分,把自己和女孩之間的距離拉的更近了一些……
在這種肌膚相近的距離下,寧譽甚至覺得自己能感受到女孩身體之中散發出來的淡淡熱度。但他沒想到的是……
這股熱度竟然越來越高!
為什麼?!難道何惠真有什麼奇怪之處?
年青人很快察覺了這個問題的答案,在兩人這種幾乎沒有縫隙的貼身距離下……
果然是自己在發熱……
於是年青人又悄悄的向遠離女孩的方向挪開了幾步……
「怎麼了,凳子不好坐?動來動去的。」
「沒什麼,等我兩分鐘。」寧譽沒解釋,也不可能去解釋。站起身後,年青人『咚』的一聲跳進儘是冷水的淺水區中,悶着頭泡了近半分鐘,這才渾身是水的爬上岸,回到長凳之上:「是不是有什麼事,說吧。」
「你啊。」看到寧譽的表現,何惠大概也知道了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她輕輕的『撲哧』低笑一聲,主動向隔着一點距離的寧譽靠近了一些。這一刻,何惠低頭看着自己的雙腳,寧譽則繼續目光深邃的看着泳池裏胡鬧的幾個熊孩子……
兩人就這樣坐了一會,一直安靜的女孩突然間開口了:「該說你是變了,還是沒變呢。」
寧譽心裏稍稍一驚,不過臉上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他沒回答何惠,用靜觀其變的態度等待着何惠後面的話語內容。
「我突然昏迷的那天,你還記得吧。」何惠縮着脖,雙手撐在長凳上,直挺挺的把腿抬了起來晃了兩下:「其實出院後,我感覺很不好。」
「哪裏不好?」寧譽皺了皺眉。
「也不是身體有問題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那段時間總會發一個夢,夢見……」何惠抬起頭,看着室內泳館那八九米高,近乎圓蓋形建築結構的天花板。突然一臉微怒的看着寧譽:「說出來你不准笑。」
「不會。」
「夢見你右手臂變得很奇怪……像是長出了一把刀。而且……還用那把刀砍下了一個長頭髮年青人的頭。那個長頭髮年青人我從來沒見過。不准笑!」
何惠話語剛落,就指着寧譽非常迅速的補上了後面這幾個字。但她發現,眼前年青人的反應並不想她想像的那樣。有一瞬間,寧譽的臉色變得非常嚴肅……
不過很快的,年青人恢復了原本的笑容:「我不笑,你那都是做夢嘛。」
「恩,我知道。」何惠點了點頭:「除了這個外,我還夢到了一些乾巴巴的怪物,怪物會吃人……而且……」
「而且……」
『而且』了一會兒,看着寧譽那鼓勵自己的笑容,略感心安的何惠才鼓足勇氣,從牙縫中擠出後面的話:「我還夢到……學校浸在了血海之中……」
「那真的一層樓都是血和……」何惠停了停:「和屍體……」
「哈哈哈,怎麼可能,你是被那天那篇吃人日記影響了吧。你口味沒那麼重,就少看點那些東西。」寧譽雖然在哈哈大笑,但他自己也知道,現在這副故作輕鬆的表情肯定很容易就能被青梅竹馬的女孩看破。即使如此,他仍舊要把這繼續演下去:「那段時間就是因為這個才心事重重的?我還以為發生了什麼。」
不過還好,何惠自己也有心事,並沒在意寧譽的表情。
「對,說到這個,我問過我那個喜歡這些東西的朋友,就是那天介紹那篇吃人日記的那個。我也想,就是因為受她告訴我的東西影響,才會經常做這些夢。結果她好事不干,又亂七八糟的和我扯些東西,說最近社會上一些神秘的失蹤案件,又介紹我看些更噁心的網站……」
「更是搞的我晚上都睡不着覺。」何惠微微嘆口氣,搖了搖頭:「交友不慎啊……」
「那現在呢?」寧譽擔心這和何慧體內的死病毒有關,他面帶微笑,努力的試着打聽出更多的東西。
「不知道,說出來後,感覺好點了,又感覺沒好。那段時間沒睡好,真的是有點神經兮兮的。」望着身邊關心自己的年青人,何惠似乎又恢復了剛才的活力。女孩站起身,雙手上抬,腳尖墊起,舒舒服服的伸展了一個懶腰姿勢。這一下,她那青春動感,凹凸有致的曲線身材在寧譽面前顯現的淋漓盡致:「算了,小伙子今天表現不錯,這就行了,我挺開心的。」
「就這些,沒其他的了?」
「哎呀,你真是煩。知道你口味重,就這些,還想聽什麼。」說完,何惠也不等寧譽,自己一個人扶着扶梯跳到了水中:
「我不管那些夢是怎樣了,反正剛才你說過在我身邊,我什麼都不用擔心,對吧。」
對女孩的問題,寧譽心裏早就做出了無比堅定的回答。他沒有把自己的答案說出來,也沒有繼續追問,看着自顧自的開始在水裏繼續練習游泳……或者說,詭異的翻着肚皮的何惠,年青人笑着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準備下水。
而就在這時……包裹在毛巾之中的隨身小包里傳出了一陣鈴聲……
寧譽的手機響動了!
來電是一個陌生的座機號碼。寧譽剛接聽起來,那邊就傳出一個沒有絲毫聲調起伏的冷淡女聲:
「寧譽?」
「恩。」
女聲乾脆果斷,說出了一串時間和一個地點:
「三天後,周四下午6點,匯德大廈1樓大廳,前台右側2米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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