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眾人進行了一番不知對方知不知的眼神交流,最後還是一家之主趙爺爺開了口:「我們全家都知道小和喜歡男人,所以了今天帶了你回來;但是他的態度並不代表我們的看法,不過我們也不迂腐,還是要看你的人如何的。」
被三代會省的谷王點頭,一臉嚴肅,看得出他的認真。
趙康和尷尬地面對一家人的視線,從谷王手裏扒出禮物來,準備散散這嚴肅的氛圍。
&爺,有好東西!」趙康和說着扒出一排排地盒子,給趙家男人,除了趙蘊南外一個發了一個。他自己手裏也拿了一個,拆開來,一個透亮亮的瓷玉小瓶出現在眾人眼前,那瓶子竟是十分薄,可瞧着又是玉質的,這稀奇東西一下子吸引住了趙爺爺的目光。
只看趙康和得瑟一笑,扒開瓶子上的軟賽,一股悠長的酒味彌散而出,趙爸爸一個深呼吸,有種想要搶下小兒子手裏那個瓶子的衝動。
趙爺爺眼咕嚕一轉,看向谷王,摸着自己下巴處的小鬍子笑着說:「酒是好酒,費心了」
趙奶奶輕輕一扯他的衣角,憋住趙爺爺厚臉皮的下一句。
谷王默默拿出另外一個小盒子,遞給趙爺爺,趙爺爺笑得眯了眼,一隻手掂掂重量,看在谷王是第一次來,禮物等到他不在的時候再拆。
趙蘊南眼睛瞪得老大,同是男人,怎麼他沒有?
趙康和瞄瞄趙蘊南瞪大的眼睛,接着笑嘻嘻地拿出給趙奶奶等的首飾,包裝盒子比之前的酒更為素雅幾分。趙媽媽滿意地點頭,她可是看電視的人,這麼個不善言語地形象正好同她看到的角色一般,就是高了點,瘦了點,要不然更搭她家小和。
這下全家就趙蘊南沒有分到了,管家爺爺拿着自己的疑似內含酒瓶的盒子安靜走人。趙蘊西擠過她自己的胖老哥,坐到谷王挨着的沙發邊去,殷勤地倒茶,「王爺,我是堂妹。」
谷王點頭,「蘊西好!」說完拿出兩個紅包,給了趙蘊西一個,另一個放在趙蘊南面前。趙蘊西開心地摸完,已經大概知道裏面是什麼了,然後把另一個可憐的紅包塞進自己老哥手裏,這戈倒的,理直氣壯,光明正大。
趙康和暗戳戳地樂呵,趙蘊南手裏那個可是他特地挑的,小玉鎖,可以留給趙蘊南兒子用了。
禮物收好在一邊,趙爺爺開始和谷王嘮叨,趙爺爺原也是從政人員,這說話的功力不可謂不深,三兩句下來,谷王也沒有那麼緊張了;這也說明套話更容易了,不過本來就沒什麼不可言的,就隨趙爺爺套唄。
趙爺爺退休已有好幾年,近年接觸的都是生活小事,也覺得小事方面更顯為人。從衣食說到住行,從泡茶說到種花,從養的狗到養的魚,問到什麼谷王就答什麼,連家裏的月季花也交代出來了。
趙奶奶一旁聽着,瞟一下谷王玉白的手指,心裏的不信佔了九分,她可是知道小和會做飯的。
趙伯父對此事興致缺缺;趙爸爸則是真面癱一個,除了待在趙媽媽身邊,其他時候都是自帶冷氣系統的;趙康安漠然無語,所以這一番對話,竟只有趙爺爺同谷王兩人交談着,場面略微詭異。
兩人到的時候九點,這說會話的功夫就差不多十點了。
趙爺爺也說的差不多了,感覺挺實誠一孩子,說話不虛,看着也是老實安分的性子。
旁聽的人聽着這寡淡的話題自是極無聊了,趙大伯邊聽邊嗑瓜子,他那一角的瓜子盤都見底了,做飯的阿姨終於過來招呼人了。
趙奶奶見了,頗有深意地瞄瞄谷王,開口道:「走,做月餅去。」
趙媽媽和趙奶奶難得心有靈犀,似有所悟的看看谷王,雖然小和會做飯,手藝還不錯,這男媳婦還是會做的好,這番思考間,一家子已經到了大大的廚房。
谷王牽着趙康和的手也放了開來,畢竟要洗手,洗完再牽是個什麼事,不是白洗了嘛!
看着大大的砧板上有着蛋腥味的不明狀物,谷王有些懷疑,這真的是原身記憶中的月餅嗎?就他知道的,月餅不是各種各樣,有很多味道的嗎?莫非阿和家只吃一種?
趙爺爺幾人站一起,一人一個淡黃糰子,看來是打算意思意思過去了,今年的趙奶奶也不管他們,她招招手,把谷王喚過去,調/教孫媳婦第一課開始,或者說第一場考驗開始吧。
趙奶奶獨佔一個桌面,面前是一堆麵粉和清水。趙媽媽和趙伯母嘴角微扯,而後是一臉笑容,總要經過這麼一番折騰,有沒有效果就只有被折騰的知道了。
趙爸爸腰側一疼,自家媳婦眼光灼灼看着自家老媽和未來兒媳,他不疼,打是親,罵是愛來着。
也不知道是那代留下來的話,新媳婦得先學會做饅頭,只放發酵物,不放一點糖和別的調味,要能吃出麥子的清香和鬆軟適當的清甜口感。趙奶奶當初從大女兒教到小女兒,從大媳婦教到小媳婦,沒有一個讓她滿意的,這可是第一個孫輩的媳婦,得好好教。
谷王照着趙奶奶的動作跟着來,可是那小兔子、小刺蝟的形狀,一點都不符合他的美觀啊。拿着小剪子戳、戳、戳,一個表面光滑的麵團龍出來了,趙康和看着笑笑,晚上他要多吃幾個。
趙奶奶看着可愛的小麵團,想起那幾個微雕,好像就是這小谷做得,看來這饅頭是沒有什麼難度了,就算味道不行,這樣子她做不出來啊!
谷王細細戳出十個,才轉身問趙康和:「阿和,你要吃幾個?」
&個吧,晚上還有別的吃的,我做的月餅。」趙康和舉起手裏壓過模具的月餅給谷王看。
谷王點點頭,夸道:「很圓,餡很多,做個記號吧。」
露出來的一截餡得到了好的名頭和用處,趙康和還給它們兄弟再加了一點,月餅上凹出一個圓點,很圓。
等饅頭們進了蒸籠,月餅們進了烤爐,眾人也進了客廳,留下趙奶奶和谷王兩人奮鬥在廚房。
中秋的習俗最為廣而告之的是月餅和賞月,趙家則有吃藕盒子的習慣,圓圓的藕寓意團圓。
谷王面色平靜地炸藕盒子,甚至還帶着份恬淡。不過是做做菜,這對於他來說難度基本為零,好歹他也是在廚藝上學貫中西的人,雖然這『西』只在甜點上。一個個盒子被炸的金黃焦脆,看的人食慾大動,要是趙康和在,必是要偷吃上兩個的。
趙奶奶站在一旁看着,這般利落動作,很明顯是做慣了的。她心裏嘀咕着,這怕是趙家最為賢良淑德的媳婦了,瞧這份手藝,兩個兒媳婦得比成渣渣,就是這性別可惜了。不過小和也是一根筋的孩子,有些事也不是想改就能改的,當初都沒抱那個希望,現在接受谷王起來也容易許多,好歹不是平地一聲雷,突地出來嚇人。
等谷王扶着趙奶奶出來時,連一向老成持重的趙康安也是瞪大了眼,看來還真有兩把刷子,這下他那蠢弟弟不用做伙夫了。
中午這頓大家都只是吃了七分飽,趙蘊南除外。晚上賞月才是重點,一年也只有這麼一次。
十五的月兒十六圓,但這被賞的卻都是十五的月兒。
這年這個八月十五,趙家多了谷王這麼一口人,國家也少了兩個光棍。
趙爺爺提着小酒翁,喝的熏熏然,臉色通紅,不明白這淡淡的酒怎麼這麼上頭;趙爸爸和趙伯父兩人對飲;趙康安在問趙蘊南的近況;女士們在室內對着玉白通透、澄如流水的簪子和釵讚賞不已。趙康和偷偷拉着谷王上了閣樓,開了天窗。
開窗的剎那,谷王險些以為這又是雲界了,怪月色朦朧,將這凡塵都帶了絲仙氣。
&的饅頭,幸好我動作快,差點被爺爺搶了。」趙康和心直口快地一句話,夜晚霧氣帶來的感覺立時消散。
谷王摟了這個人,讓他坐在自己腿上,小聲地答:「被搶了,我給你搶回來。」
&哈,我不敢,搶回來也不敢吃。」趙康和也不扭捏,農曆八月的夜,有點涼。
&我們回去偷偷做,吃撐你。」
&有那麼傻嗎?」
&傻。」
&本來就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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