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矮子,你不要得意的太早了!」飛虎冷冷一笑,一雙刀子眼中滿是對張英才的不屑,隨後目光移動到一邊的陳夜身上,怒哼一聲。
他縱橫黑道白道這麼多年,從未看錯過人,今天倒是被這個不起眼的傢伙給忽悠了一把。
現在仔細重新打量了一遍這個男人,從頭到腳又從腳看到頭,依舊覺得這個男人並沒有什麼出色的地方,直到陳夜朝他看來……
那是一雙漆黑無底的眸子,好似一汪深潭之水,只消看上一眼,便彌足深陷。
飛虎只覺得那一雙漆黑的眸子將自己完全吞噬,像是一個溺水的人,無論他怎麼掙扎,怎麼用力呼吸,周遭的空氣還是越來越少,壓迫的他面頰漲紅髮紫,口中發出呼哧呼哧像是破舊的風扇一般的**聲。
陳夜眸光一斂,將渾身的氣勢收起,看着被按住的飛虎嘴角勾起一個譏誚的笑,「這位大哥這是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張英才剛才沒有注意到飛虎的臉色,現在聽陳夜這麼一說,目光立刻轉了過來,見剛才還囂張跋扈的飛虎此刻卻如同一個落水狗一般狼狽,眸中閃過一絲狐疑的光,眼神在陳夜臉上轉悠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也就沒有多想,朝着張英才緩步踱了過來。
「飛虎啊飛虎,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啊。」
張英才一邊走來,一邊冷笑着,走到飛虎旁邊,抬手在他臉頰上拍了拍,發出清脆響亮的聲音,隨後收起手在飛虎身上抹乾淨,好像剛才碰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這才撩起眼皮,「剛才那股氣勢去了哪裏?」
飛虎被張英才拍了幾下從那恐怖的噩夢當中回過神來,不敢再跟陳夜對視,眼角餘光瞥了他一眼,隨後抬高了下巴不屑的看着矮了他整整一頭的張英才。
「小子,你現在是不是看不清局勢?」張英才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二人的身高差距,腳下微微往後退了幾步,拉開些許距離。
「呸!」飛虎一口唾沫就噴在了張英才的臉上,好巧不巧正中眉心,順着鼻樑緩緩流下。
張英才的一張臉瞬間變得漆黑如鍋底,想要伸手擦去,但是又太噁心了沒法伸手去觸碰。
陳夜在一邊見了差點笑出聲,輕咳了一聲掩蓋住自己的笑意,從口袋中找出來一張紙遞給張英才。
張英才顫抖着手擦掉了眉心上殘留下的口水,低下頭將手中的紙扔掉之後,猛地抬手用力甩在飛虎臉上。
動作之迅疾,就連一邊的陳夜都意外的跳了跳眼皮。
啪!
飛虎整個人腦袋都被打得歪到了一邊,嘴角溢出絲絲血跡,可見張英才這一巴掌力道之大。
張英才眼中光芒沉了沉,掃了眼站在一邊的陳夜,「給我把他倆押進來,其餘人處理掉就好。」
「是。」陳夜顯得十分乖巧順從,應了一聲,從一邊人手中取來繩子將飛虎捆的嚴嚴實實交給那幫廢物一樣的巡邏隊。
那邊凌風也將飛豹反綁了押送了過來,推給那幫子護衛隊,手中轉着那把從飛豹手中奪來的槍,指着那幫飛豹的嘍囉道,「現在,扔下你們手中的武器,雙手抱頭。」
兩個老大都被擒了,他們這些蝦兵蟹將又算的了什麼?
倒是有幾個想要反抗的,被凌風直接一槍給崩了,不聽話,只會讓他浪費時間管教,而他,現在就缺的是時間。
人群中多了幾具冰冷的屍體,那些人瞬間就消停了。
凌風瀟灑的吹了吹槍口,眯了眯眼,褐色的眸子裏閃爍着絲絲冷光,「誰還要鬧騰,抓緊時間啊,一會兒要再出來鬧騰的話,可就沒有這麼痛快了。」
沒有這麼痛快?
眾人齊刷刷的吞咽了一口口水,這人真是好狂妄的口氣,**裸的告訴他們,現在想死那就給你個痛快,但是一會兒還得死,但是手段可就沒這麼仁慈了。
眾人聞言再次開始蠢蠢欲動,眼中帶着憤懣與怒火,但是任憑心裏再怎麼生氣,也沒有人再站出來當出頭鳥。
「沒用的東西。」凌風見狀鄙夷的看了眾人一眼,槍指着眾人嘴角朝某個方向瞥了瞥,「排成一列,往前走。」
張英才看着凌風跟陳夜二人將那幫烏合之眾送到了遠處,這才欣慰的點了點頭,冷冽的目光瞥向身後的飛虎飛豹二人,「給我帶進來。」
「是!」
……
別墅在郊區,多的是密林,風一吹,樹葉沙沙作響,給這空曠的地方憑空添了幾分蕭瑟。
陳夜雙手環在胸前斜靠在一顆大樹上,將原本修長的身影拉的更長,嘴裏叼着一個草根,風吹起他額前的碎發,露出那雙如同寶石般晶亮的黑眸。
「好了,你們是自行了斷呢?還是我來送你們上路?」凌風食指上掛着那把槍,抬起手指轉悠着,漫不經心的來回踱着步,好似這些人的性命在他眼裏不過如同草芥。
人群中,一個男子眸光暗了暗,眼角有個月牙形的疤痕,給他不起眼的面容上多了個可以區分的標誌,垂在身側的手在聽到凌風的話之後不自覺的緊了緊,咬緊了牙關,忍耐着。
「這樣好像沒什麼意思啊。」
凌風一手搓了搓嘴角,眼角勾起些許邪魅的笑意,扭頭看着那個靠在樹幹上事不關己的男子,有些不滿的喚了一聲,「我在這裏忙的要死,你還那麼愜意,趕緊過來搭把手,動腦子的事情還是交給你吧。」
陳夜從虛空收回了視線,緩緩落在旁邊站成一擺的人身上。
那些人眼神或憤怒、或恐慌、或淡然的看着陳夜,這個即將主宰他們生死的男人身上。
這麼多的人,少說都有五十,但是竟然沒有一個人反抗,這讓陳夜多少有些失望。
「一幫廢物而已,放了他們吧。」陳夜舒展了一下身子,仰頭閉眼靠在樹幹上,腦海中逐漸出現了一副地圖,慢慢的、細緻的描繪了起來。
凌風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失望,隨即瞭然,轉身看着眾人擺了擺手,「你們走吧,以後不要再靠近這裏。」
許多人一臉茫然的轉身離開,也不乏眼中帶着仇恨拋開的人但是都被凌風給無視了。
陳夜既然說要放這些人回去,那麼必定就會有應對的辦法,他只需要照做就好。
不得不承認,陳夜在的時候他就極少動腦筋,讓凌風自己都有些擔心在這麼下去會不會腦子生鏽了?
人群很快散去,凌風跟陳夜準備離開的時候,卻意外發現原地還站着一個人。
陳夜不由得多看了那人兩眼,只見那人長相倒是平平無奇,扔在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那種,但是左邊眼角處多了一道彎月形的疤,讓他平淡無奇的臉上多了幾分兇相,引人注意。
「你怎麼不走?」
凌風察覺到了這傢伙身上不同尋常的氣息,皺起了眉頭,警惕的看着他,「一會兒張英才的人來了你可就真走不了了。」
這年頭,留他一條生路竟然還有人不走的?真是罕見。
那人抬眼朝陳夜二人看來,眼中似乎是划過一絲譏誚,「你們難道不是張英才的人嗎?」
陳夜眯起雙眼,突然對面前這人多了幾分興趣,抬腳朝他走來,在距離他三米處停下,一雙黑眸凝着他,「你覺得呢?」
那人嘴角扯着笑了笑,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望向遠方那些人逃走的方向,「你就這麼放走他們,會有很大麻煩的,張英才追究起來,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所以呢?」陳夜聳聳肩膀,渾然不在意,「有話就直說吧,我還很忙。」
那人這才神色一正,嚴肅的看着陳夜,一字一頓的道,「我們做個交易怎麼樣?」
「交易?」
陳夜嗤的一聲笑了出來,隨意踢飛腳下一顆石子,「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人跟我做交易了,你確定你要跟我做交易?」
記得上一次交易,還是跟宋小雪,那個如畫一般的人兒坐在他的面前,逼着他讓他跟她結婚。
一切都那麼清晰,就好像是昨天發生的事情。
但是昨天就是昨天,永遠回不去的昨天……
那人沒有注意到陳夜微微變化的臉色,神色滿是認真,「是,我有我要做的事情,而我,也可以幫到你的忙。」
陳夜長眉一揚,「哦?你就這麼有自信?你看起來也不過跟剛才逃跑的那些人一揚,不過是飛虎他們的手下而已,你能幫上我什麼忙?又或者說,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嗎?」
「我可以幫你拿下飛虎幫!」那人抬起下巴,神色說不出的自信與傲氣,配上他這張帶着兇相的臉,倒是顯得有那麼一絲絲氣魄。
陳夜眼中光芒微微閃爍,薄唇勾起一絲冷笑,語氣隨意散漫,「我要飛虎幫做什麼?」
「我看的出來,你絕對不是一個甘心屈居人下的人!」
那人看陳夜要走,連忙大聲喊道,「我能感覺到,你的能力超出張英才很多,你之所以在他手下做事,目的,應該是在金行吧?」(8中文網 .8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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