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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小龍蝦的時候,小九一直觀察着陳立果。
只見陳立果吃飯時全程神色淡淡,即便是吃這種麻煩的東西,也動作優雅,不曾露出一點狼狽之色。最讓小九敬佩的,是他居然忍住了沒有翹蘭花指……
楊文婭則是一直都很安靜,只有小九開口問她,她才會說兩句。
小九心中感嘆,在自家男神面前,任何一個豪放的妹子,好像都顯得格外矜持。
小九心裏有事,這小龍蝦吃的有點沒滋沒味。反觀陳立果,在柳莎莎的瞪視下,他還是頂着巨大的壓力把自己面前一盆小龍蝦給搞定了。
直到他把目光投向了小九面前的龍蝦,柳莎莎終於幽幽的開口:「孫清逸,你吃那麼多辣的不怕上火麼?」
陳立果動作一頓,只能妥協道:「好吧。」
柳莎莎說:「時間也不早了,我送小九和文婭回去,你也陪我一起。」
陳立果的眼睛粘在小九那盆沒怎麼動的龍蝦上移不開,他聽柳莎莎這麼說,知道這盆龍蝦是要浪費了,心中升起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悲涼。
柳莎莎沒有再管陳立果,面無表情的上了車,更加面無表情的把楊文婭和小九送回了家。
最後她把車開到了陳立果樓下。
陳立果說:「莎莎,你不上去坐坐嗎?」
柳莎莎說:「不去了,我晚上回去還有事——孫青青,你今天吃這麼多龍蝦,要是給我長痘了,看我不打死你。」
陳立果眼中含淚,他說:「莎莎,你好兇噢。」
柳莎莎:「……」
陳立果說:「你這樣凶,人家會害怕的啦。」
柳莎莎沉默兩秒,伸手摸了摸陳立果的頭,道:「乖,別撒嬌,你一撒嬌我就更想打死你了。」
陳立果:「…………」好巧我也是。
柳莎莎說:「去吧,今天晚上記得做面膜。」
陳立果下了車,婆娑着淚眼,看着柳莎莎離開了。
他轉身正準備上樓,卻被保安叫住說有他的包裹。陳立果聞言一愣:「包裹?」
「對啊,孫先生。」這一片都是富人住宅區,明星也多,安保工作做的特備好,那保安道,「今天下午送過來的。」
陳立果心中疑惑,以為是自己買的指甲油填錯了地址,於是便道:「給我吧。」
那保安遞給陳立果一個小盒子。
陳立果拿着盒子搖了搖,發現那盒子很輕,似乎裏面裝着的東西完全沒有分量。
他的心中更加疑惑了,於是回家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將盒子打開了。
盒子打開後,陳立果盯着盒子裏的東西整個人都傻了,只見盒子裏放着包裝精美的耳釘和一枚戒指,這兩樣東西他都非常的熟悉——沒錯,就是上輩子教皇身上的戒指和耳釘。
陳立果:「……系統?」
系統說:「咋了,兒砸。」
陳立果說:「你快來看看這是什麼……」
系統如果有眼睛估計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好奇怪。」
陳立果說:「大兄弟你還行不行啊?」
系統說:「但是數據上沒有問題啊……我都叫他們檢查了好多遍了。」
陳立果說:「沒問題嗎?」他一邊說着一邊隨手把戒指戴到了之前戴的無名指上,然後他就傻/逼了。
沒錯,這戒指居然取不下來——
陳立果狂奔去廚房,往手上倒了一大瓶香油,然後使勁的把戒指往下擼,擼半天發現這並沒有什麼用。
他盯着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已經想像到了明天柳莎莎的反應,他甚至懷疑自己的無名指還能不能保下來。
系統說:「別在意,可能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bug。」系統對他們總部的檢查手段還是滿有信心的,上個世界那種情況純屬意外,應該不會再出現第二次。
陳立果還在想到底是哪個王八蛋給他寄的戒指,他說:「完了完了。」
系統說:「咋了。」
陳立果說:「你說莎莎看見這戒指,會想把我手指剁了麼?」
系統想了想柳莎莎那性格,十分保守道:「難說。」
陳立果:「……」
折騰一晚上,這戒指還牢牢的套在陳立果的手指上,陳立果最後也放棄了,縮回被窩裏發抖,他說:「統兒,我覺得我的心好冷,我是不是要被凍死了。」
系統冷漠的說:「空調能開高點麼?」
陳立果灰溜溜的去把空調從十六度調高到了二十六度,他說:「唉,好多了。」
系統:「……」
不過事實證明,陳立果的擔心是完全有必要的,因為第二天柳莎莎的反應和陳立果差不多。
她在看到陳立果的一句話是:「達令,心情這麼好還戴了個戒指?」
陳立果虛弱的笑了一下。
第二句說是:「清逸,把戒指摘了唄,今天還要出個廣告呢。」
陳立果把自己的手遞給柳莎莎,溫柔道:「摘下這枚戒指,我就是你的人了。」
柳莎莎:「哎呀這戒指怎麼摘不下來呢。」
陳立果:「……」你表情真的太假了。
柳莎莎說:「別玩了,快把戒指摘下來,要走了。」
陳立果搖搖頭,他說:「莎莎,摘不下來了。」
柳莎莎開始還以為陳立果在開玩笑,後來她發現這戒指真的摘不下來後,整個人都爆炸了:「孫青青——你這是在作大死你知道嗎?!」
陳立果說:「知道呢。」
柳莎莎說:「菜刀呢?!」
陳立果:「……」
柳莎莎說:「手指斷了還可以接上,戒指不能戴上去就取不下來啊!」哦,忘了說,這個世界的醫學極度發達,這種斷指已經算得上小手術。
陳立果被柳莎莎的狠辣嚇的兩股戰戰,差點沒尿出來。
柳莎莎盯着那戒指像是盯着階級仇人,擼了半天發現那戒指根凝固在陳立果手上一樣,一點都擼不動,最後她懷疑的說:「孫青青,你丫不會用強力膠黏上去的吧?!」
陳立果:「……」好像系統bug比強力膠還要厲害吼。
柳莎莎說:「我真想親手打死你。」
陳立果說:「動手吧,不用憐惜我。」
柳莎莎一看時間也快到了,不能和陳立果繼續扯,於是便咬牙切齒的和陳立果一起上了車。
今天要拍一個大牌香水的宣傳片。孫青青雖然紅,卻從來不會亂接廣告,接的廣告全是最頂級的奢侈品。
不得不說在商業運作方面,柳莎莎很有一套。
廣告拍攝的大致內容是,陳立果在海里溺了水,結果被一條人魚救了起來,那人魚見陳立果奄奄一息幾乎就要死去,於是便去海底取了海洋中的珍寶——a牌的香水,然後滴到了陳立果的身上,於是陳立果再次煥發了生機。
整個廣告的色調都是明亮的藍色,陳立果和女主角要在水裏游上一段,當然潛入深海里橋段是後期製作的。
那女主角陳立果不認識,似乎是一個當紅的平面模特。
陳立果的戲感很好,自己拍的地方很快就過了,反倒是那模特有點不習慣動態拍攝,滴香水那段一直有點問題。
連着十幾條都沒過,導演也有點火,說大家不是陪着她來浪費時間的。
女模特咬緊下唇,被罵的臉漲得通紅。
陳立果見狀,道:「沒事,再試試吧。」
導演道:「不好意思啊,孫哥,這孩子是第一次拍,有點生,浪費你時間了」——他和那女模特關係不錯,所以才開口就罵,怕發作的人變成陳立果大家更不好下台。
陳立果道:「沒關係,慢慢來。」他的態度從來都十分溫和。
女模特愧疚的說了對不起。
陳立果笑道:「你可以再揣摩一下,你救下心愛的人,那種幸福的感覺。」
女模特想了想,道:「我想……我可以了。」
她說可以就可以,沒想到還真是一條就過了,這下陳立果總算能從水裏出來。
陳立果上身穿着襯衣,下身是一條棕色的褲子,整個人都濕透了——要是換了一般人,被這麼淋濕估計會顯得十分狼狽,但在陳立果身上,這種狼狽卻反而變成了一種誘惑。
濕潤的襯衫貼在身上,露出他漂亮的肌肉曲線,而褲子則是襯出他修長的雙腿,十分吸引人的眼球。
女模特盯着陳立果說:「謝謝你,孫哥,沒有你我肯定過不了。」
陳立果身上披着毯子,笑道:「怎麼說?」
女模特道:「我的白馬王子就是長成你這樣的——」
陳立果說心中微微嘆氣,感嘆道,那是你不知道我有多娘……
陳立果正擦着頭髮,女模特卻是忽的注意到了什麼,她驚訝道:「孫哥,你談戀愛了麼?」
她看到了陳立果手指上的戒指。
陳立果的動作一頓,道:「我就隨便戴着玩的。」
女模特根本不信,她道:「孫哥別不好意思呀,不知道哪個女孩有這麼好的運氣。」
這娛樂圈,你若是真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你在談戀愛,根本用戴戒指。既然戴了,那就表示自己想讓這一段關係公開——陳立果真是有嘴都說不清。
站在一邊的大魔王柳莎莎已經開始認真的考慮去做截肢手術的影響大,還是讓陳立果繼續戴着他的戒指的影響大了……
陳立果渾身一抖,感到自己的手指隨時可能離開自己。
拍完廣告,陳立果去換了身衣服。
回去的路上,柳莎莎眉頭皺的死緊,陳立果以為她還在糾結那戒指的問題,無奈道:「好嘛,要是實在摘不下來,就去切掉好不啦。」
柳莎莎瞅了他一眼說:「你不怕疼了?」
陳立果驚悚的說:「難道切的時候不打麻藥?」
柳莎莎說:「可是麻藥過了很疼啊。」
陳立果:「……那我再考慮一下。」
柳莎莎有點沒精神,她道:「青青……」
陳立果說:「怎麼了?」
柳莎莎欲言又止。
陳立果道:「莎莎,你說呀。」
柳莎莎說:「……青青,你的那部電影,好像出了點問題。」
陳立果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呆呆的問:「什麼問題呀。」
柳莎莎艱澀道:「投資人……還想,見你一面。」
陳立果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隨便道:「見就見唄。」
柳莎莎見陳立果無所謂的樣子,伸出手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恨恨道:「他雖然這麼說,但肯定不止是見面——」
陳立果這才反應過來,他悚然道:「難、難道他,看上了我的*?」
柳莎莎:「……」你可以不要說的這麼直白麼。
陳立果雙手抱胸,控制不住的抽泣起來:「不要,不要,人家才不要這樣,好可怕!」
柳莎莎:「……」明明陳立果是受害者,可是為什麼那麼相對他動粗呢。
陳立果已經落淚了,他說:「莎莎,人家好害怕。」
柳莎莎面無表情的想,突然好想現在就把陳立果的衣服扒了,看着他哭的更慘的樣子。
陳立果說:「莎莎,我該怎麼辦?」
柳莎莎說:「別擔心,你不願意,他也不會強迫你……」只不過這電影你是沒戲了。她當時拿到合同的時候,本來以為這事情肯定穩了,卻沒想到投資方突然變卦。柳莎莎甚至還懷疑是不是有人在給陳立果使絆子,但她多方打聽,也都沒有結果。
謝安河作為上娛傳媒的老總,雖然平日非常的低調,卻絕對是業界不能得罪的大佬。他的產業也不止於國內,出資拍攝的好幾部電影,都獲得了電影界最高的獎項。
而且柳莎莎還聽說他的產業不止於娛樂圈,幾乎是各方都有涉獵,沒有擺在明面上的資產數不勝數。
這樣一個人,為什麼會突然對孫青青產生興趣?柳莎莎的心情有點煩躁,她沒有告訴孫青青,如果謝安河真的想為難他,這部電影大概只是一個開始。
招惹到謝安河,大概是陳立果今年以來最倒霉的一件事。
因為謝安河的事情,連帶着陳立果手上的戒指都沒有那麼惹人討厭了——如果換了平時,柳莎莎會不會真的把陳立果拉去醫院斷了手指取戒指還說不定呢。
陳立果沒有柳莎莎想的那麼多,覺得電影拍不拍都一樣,雖然有點遺憾,但也無傷大雅。
柳莎莎見陳立果的模樣,在心中微微嘆息,這一路來,孫青青走的實在是太過平坦,他運氣好,天賦高,又有貴人相助……
可是明星這條路,即便是以今天他的地位,於一些人而言,也無非是掙扎着的小蟲罷了。柳莎莎想到這裏,面上帶了些苦笑。
柳莎莎說:「好了,回去好好休息……」
陳立果點點頭,他道:「莎莎,你也是。」
柳莎莎嘆氣。
結果晚上的時候,陳立果就接到了一個陌生的來電。陳立果看了看號碼,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喂,青青。」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淡淡的,聽起來非常的溫柔,他叫着青青的語氣,讓陳立果有種自己是他熱戀情人的錯覺。
陳立果說:「謝、謝先生?」這聲音陳立果已經聽過很多次了。
謝安河道;「你有空麼?我想和你聊聊。」
經過白天柳莎莎的事情,陳立果已經知道謝安河對自己的心思了,他一時間心情激盪無比,對系統說:「終於有人要潛我了!」
系統說:「他是想潛孫青青還是孫清逸?」
陳立果:「……你什麼時候這麼走心了。」
系統說:「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哎呀,不管是孫清逸也好,孫青青也罷,對陳立果而言都是潛規則——很值得高興的嘛。
陳立果遲疑了片刻,道:「都可以……」
「那六點我來接你。」謝安河道。
陳立果說了句好。
謝安河道:「到時候見。」
陳立果掛了電話,去床上開心的滾了一圈,說:「我要不要和柳莎莎說一下這個事情啊?」
系統說:「我哪兒知道。」
陳立果說:「算了,還是別說了,免得讓她擔心。」
於是事情就這麼定下,下午五點四十多的時候,謝安河的車開到了陳立果樓下。
陳立果看到謝安河的車就眼前一亮,雖然他對這個世界的車不熟悉,但光看外觀和配置,也知道謝安河的絕對是輛好車。
「進來吧。」謝安河為陳立果打開了車門。
陳立果坐到副駕駛上,叫了聲:「謝先生。」
謝安河點點頭,他道:「不用那麼客氣。」
陳立果有點害羞,便一直低着頭。
一路上,謝安河都在和陳立果聊些話題,陳立果敏銳的感覺到謝安河這個人的確不一般——陳立果說什麼東西他都能接上來。
「我看到你今天拍的廣告了。」謝安河說,「很漂亮。」
陳立果沒想到他效率那麼高,澀澀道:「謝先生……我……」
謝安河笑道:「今天就吃飯,不談那些事情。」話雖如此,但身為男人的陳立果怎麼會不知道他的意思,特別是當謝安河的車停在了他家的門口。
屋子裏沒人卻開着空調,謝安河進屋後,便脫去了外套。
陳立果心想現在的人真是越來越直接,幹得漂亮!
然而謝安河還是有點節操的,脫了外套後就穿上了圍裙,笑道:「坐,我去做飯。」
陳立果沒想到能吃到謝安河親手做的飯菜,有點受寵若驚:「麻煩謝先生了。」
「你可以叫我安河。」謝安河又重複了一遍,然後眸子盯着陳立果不放。
直到陳立果訥訥的叫出一句安河,他才露出滿意的表情,轉身去廚房了。
屋子裏的電視已經打開,最讓陳立果沒想到的是這個世界居然也有海綿寶寶,而且是他沒有看過的內容!!
陳立果:「哈哈哈哈,好好看啊,哈哈哈哈哈。」
系統:「……」你笑的很智障你知道嗎。
飯菜的香味從廚房傳來,讓陳立果有一種自己在家的溫馨感。連帶着謝安河也變得格外可愛起來。
謝安河似乎早就準備好了食材,很快就做完了飯,將飯菜端上了桌。
這大熱天的在廚房裏也是煎熬,謝安河挽起袖子,露出結實漂亮的小臂——他的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和陳立果的奶油白形成鮮明的對比。
手腕和手臂簡直就是男人的絕對領域,陳立果悄咪咪的看着,暗暗的在心中流口水。
「坐。」謝安河盛了飯,給陳立果面前放了一碗,
陳立果吃了一口菜,表情就有點呆。
「怎麼?」謝安河道,「不合你的口味?」
不……是太合我的口味了,這飯菜熟悉的味道讓陳立果終於生出了絲絲的疑惑,他又夾了一朵西藍花,慢慢的咀嚼着吃掉了。
「我很高興自己可以遇到你。」謝安河說,「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我要找的人。」
這情話說的溫柔,謝安河看向陳立果的眼神里,也是濃濃的愛意。就好像他根本不是才和陳立果見了一兩次的陌生人,而已經暗戀了陳立果許久了一樣。
「謝先生。」陳立果低着頭,嘴唇被他咬的鮮紅,他有些瑟縮,似乎因為謝安河的步步緊逼,很難維持自己在外人面前的偽裝,他說:「可是,我不喜歡男人。」
謝安河說:「你試過麼?」
陳立果的臉一下子就漲紅了,他慢慢的搖頭:「沒有……」
謝安河說:「沒有你怎麼不知道你喜歡。」他的語氣是那麼的篤定,好像已經看透了陳立果的靈魂。
陳立果說:「謝……」他話還沒出口,就被謝安河瞪了一眼,於是只能乖乖的換成了,「安、安河……」
「嗯。」謝安河滿意了。
「我是真的不喜歡男人的。」陳立果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謝安河聞言,歪了歪頭,然後起身去了樓上。
陳立果還以為他生氣了,就在他惴惴不安的等待時,謝安河手裏拿着一疊照片走到了陳立果面前,把照片扔到了桌子上。
只見照片上,是一個身材高挑的漂亮女人,她穿着一襲紅裙,雖然臉上畫着濃妝,但是若是熟悉的人,絕對能認出這人就是孫青青。
這照片似乎是很久以前拍的了,只是不知道謝安河怎麼會搞到手裏。
「不喜歡男人?」謝安河說,「那你為什麼要扮成女人?」
這個問題,大概是大部分人的認知誤區。覺得異裝癖就該是同/性戀,然而事實上,孫青青是個貨真價實的直男。
陳立果的眼淚一點點的落下來,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口中輕輕的抽泣着,道:「謝先生,你不要這樣……」
「怎樣?」看着陳立果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謝安河幾乎都要以為自己做了什麼特別過分的事情了。而事實上他不過是將一些早就存在的照片,放到了陳立果的面前而已。
陳立果嗚嗚的哭了起來,他長長的睫毛也沾了水珠,鼻尖有點發紅——就像一隻被大灰狼逮住的可憐小白兔,哭哭啼啼的正在求饒。
謝安河感到自己一下子有了反應,他也沒想到陳立果這麼誘人,於是有點頭疼的說:「別哭了。」
「對、對不起。」陳立果抹着淚水——他是真的不想哭,但是這身體的淚腺實在是太淺了,眼角眨兩下淚水就掉出來了。
謝安河看着他止不住的淚水,抽了張紙巾,把他的臉掰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後一點點的擦乾淨他的淚水。
「乖。」謝安河的聲音低低的,帶着點無奈,「別哭了。」
他說着,吻上了陳立果的唇。
陳立果的唇有點涼,但口感很好,謝安河親上去就不想放開,陳立果卻好似已經被謝安河的動作嚇傻,整個人都一動不動。
直到謝安河的舌頭伸入了陳立果的口腔,陳立果才反應過來,一把把謝安河推開了。
「我不喜歡男人!」陳立果站起來後退幾步,臉上全是害怕,他說,「你、你不要過來。」
謝安河攤了攤手,道:「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陳立果用手背重重擦着嘴唇,他說:「謝先生,你不要逼我。」
謝安河注意到了陳立果手上的戒指,他臉上的笑容濃了許多,道:「青青。」
「別、別叫我青青。」陳立果顫聲道,「謝安河,我真的不能接受男人。」
謝安河說:「好吧。」
陳立果:「……」等一下,這就算了?
謝安河說:「既然這樣,我就不逼你了。」
陳立果本來還想着,不要,不要的戲碼,結果謝安河的劇本和他手裏拿的好像不太一樣——讓他完全懵了。
謝安河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陳立果:「……」他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不過謝安河的心情卻很好,甚至於開車的時候都在哼小曲兒。
陳立果直到再次回到自己家裏的沙發上,都覺得整個人奄奄一息。
陳立果:「我覺得我需要塗個紅指甲冷靜一下。」
系統:「……」
陳立果哽咽着說:「他一點都不霸道總裁。」
系統:「……」
然後陳立果就真的去摸了一瓶指甲油,一邊翹着蘭花指塗一邊和系統說:「我覺得我需要主動出擊!」
系統:「你非要塗指甲油冷靜麼?」
陳立果說:「辣眼睛嗎?我也覺得辣眼睛。」
系統:「……」
陳立果說:「嗯,紫色也好看。」來啊,互相傷害啊。
系統說:「……」
塗指甲油塗到了凌晨三點,陳立果睡之前還不忘記拍幾張照片給柳莎莎發過去。然後才混混沌沌的去睡覺。
第二天早上十點,柳莎莎給陳立果打電話讓他來給自己開門。
陳立果穿着睡衣,頭髮凌亂,迷迷糊糊走到門口,一打開門就被柳莎莎抱了個滿懷。
柳莎莎激動的說:「我知道為什麼了!」
陳立果腦袋裏全是漿糊,看着柳莎莎興奮不已的樣子,道:「知道什麼了?」
柳莎莎說:「我知道他為什麼要選擇你了——」
陳立果說:「誰選擇誰?什麼選擇誰?」
柳莎莎說:「你快去洗個臉!!!」
陳立果飄過去洗了個臉,然後又像個幽靈一樣飄回了客廳。
柳莎莎把一張照片拍在了陳立果的面前,說:「你看!」
陳立果拿起照片一看,發現照片上的人和他有七分相像,說他們兩個人是兄弟估計都有人信。兩人最大的不同之處就是,陳立果的眼睛更加柔和,那人則是更加陽剛。
陳立果一看到照片,精神立刻來了,他覺得一部狗血大戲就擺在自己的面前,他激動不已道:「這是怎麼回事?」
柳莎莎說:「我回去打聽了好久——終於打聽到了謝安河的事,據說他一直在找這個人,找了好久好久。」
陳立果道:「我難道只是個替身?」
柳莎莎說:「對啊。」
陳立果心想,這真是,真是——太刺激了,他就喜歡這種狗血言情劇里的劇情,他甚至已經想像出了自己被謝安河這個渣渣虐心的場景。
「對不起,孫青青,你只是他的代替品。」謝安河冷酷的說,「我愛的是他。」
「謝安河,你太無情了。」孫青青臉色煞白,慘笑,「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你卻告訴我,我不過是他的替身……」
「你走吧。」謝安河說,「他回來了,我不需要你了。」
孫青青滿臉淚水,轉身狂奔,卻被一輛路過的大卡車撞的飛了出去——
「不!青青,我愛的是你啊!」謝安河撕心裂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然而孫青青,卻再也聽不見了。
以上均為陳立果的腦補,他已經激動的渾身發抖,迫不及待了。
然而柳莎莎卻以為陳立果發抖是在生氣,趕緊勸道:「青青,你別太生氣了,知道這個原因,就好辦多了……」
陳立果說:「好辦多了?」
柳莎莎說:「我聽說謝安河喜歡的人特別男人……你只要讓謝安河知道你是個娘炮他應該就對你沒興趣了。」
陳立果:「……」
柳莎莎:「青青?」
陳立果沉默了一會兒,幽幽的來了句:「可是他知道人家穿女裝了耶。」
柳莎莎瞪着眼睛:「什麼?穿女裝被他知道了?他什麼時候知道的?手裏有照片??」
陳立果垂了眸子,哀傷的說:「很久以前的照片了,我、我沒想到居然出現在了他的手裏。」
柳莎莎說:「所以你背着我穿了多少次女裝?」
陳立果:「……」根本數不清楚。
柳莎莎恨不得給陳立果腦袋上來幾下:「我當初跟你說過什麼?為什麼不聽?難道不知道這對於一個明星來說是多大的黑點麼?」
陳立果的淚水滑落,他道:「那時候人家不是還沒火麼?」
柳莎莎:「……」唉!
不過現在責怪陳立果也沒有用了,這把柄一旦被謝安河捅出去,陳立果基本就是個廢人。沒有任何粉絲能接受自己的高貴冷艷的偶像有異裝癖,這件事爆出來,陳立果的演戲生涯就完了。
柳莎莎說:「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
陳立果:「嗯?」
柳莎莎沉痛的拍了拍陳立果的肩膀:「你把謝安河噁心走了。」
陳立果瞪大眼睛:「我很噁心嗎?」
柳莎莎:「……不,不,我不是說你噁心,是要你表現的很噁心。」
陳立果說:「比如?」
柳莎莎想了想說:「比如摳了腳又啃雞爪?」
陳立果:「……」可以,這真的很噁心。
柳莎莎:「再比如上了廁所不洗手就吃飯?」
陳立果:「……」
柳莎莎說:「再比如把鼻屎到處亂彈?」
陳立果已經被柳莎莎的噁心手段震驚了,他說:「我把自己噁心吐了怎麼辦?」
柳莎莎說:「所以你得先習慣,這樣吧,你先摳個腳,我幫你叫個外賣……」
陳立果:「…………」有這樣的經紀人,他覺得他這輩子都沒有可能被潛規則了。
柳莎莎說:「哎呀,我知道你心裏過不去,但是這總比和他在一起好嘛。」
陳立果擦乾淚水,嚴肅而冷靜的說:「我覺得如果一定要這樣的話,我還是和謝安河在一起好了。」
柳莎莎:「……」
陳立果:「至少他挺愛乾淨的。」
柳莎莎:「……」竟是覺得有幾分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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