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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眠這裏,陸庭還是第一次來。所以一進門,他便好奇地開始四處打量,自來熟得就跟回到自己家一樣。
溫眠見狀只覺得壓力山大,好在她雖然有好幾個月都沒回來,但保潔阿姨顯然每個禮拜都有按時過來打掃,所以屋子雖然看起來稍微缺少了一點點人氣,倒也乾淨整潔挑不出什麼毛病。於是她索性任由陸庭到處在屋裏晃悠,自己則走到冰箱邊開始檢查冰箱裏的食材。
結果拉開冰箱的一瞬間,溫眠整個人都不好了——冰箱裏除了幾個雞蛋之外,空得就跟新買的一樣。
自從上次的「衛生巾事件」,她之後便得了一種叫超市恐懼症的病,所以她幾乎是立刻便打消了跟陸庭去逛超市的念頭。金元寶和歐陽又需要留在醫院裏照顧溫媽媽,想來想去,溫眠只好摸出手機給阿姨打電話。
負責給溫眠打掃衛生以及購買食材的阿姨姓唐,已經在溫眠這裏幹了兩年。接到溫眠打來的電話時,唐阿姨正帶着孫子在小區附近的公園散步。溫眠不好意思的把自己臨時回來的原因跟唐阿姨說了一下,然後試探着問她能不能買一周的食材送過來。
直到聽見唐阿姨在電話那頭爽快地答應下來,溫眠才放心地掛斷了電話。
陸庭參觀完房子之後便一直坐在她身邊的沙發上休息,所以自然也聽到了電話的內容。等溫眠掛掉電話,他立刻不放心地追問道:「怎麼,有麻煩嗎?」
溫眠不好意思地笑笑:「沒有,阿姨答應晚點會送一周的食材過來。不過家裏現在什麼飲料都沒有了,喝白開水可以嗎?」
「你休息,我來。」陸庭邊說邊將身上的白色西裝脫下來搭在沙發上,然後挽着衣袖進了廚房。很快,廚房裏便響起了燒水的聲音。
溫眠先回房間換了一套舒適的家居服,隨後便坐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等陸庭。結果等着等着,最後竟直接睡了過去。
等她醒來,便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房間裏沒有開燈,窗簾也緊閉着,所以一時之間她竟不知道這一覺自己睡了多久。溫眠閉着眼睛在床上緩了一會,才摸過床上的鬧鐘看了眼時間。鬧鐘上清楚的顯示着:19:16。換句話來說,溫眠一覺從午後睡到了傍晚。
這麼長的一段時間,也不知道陸庭究竟是怎麼打發的。這麼一想,溫眠立刻翻身下床進了浴室,簡單洗漱之後連臉上的水珠都來不及擦,便拉開了房門。結果門一打開,便看到陸庭坐在客廳沙發上安安靜靜地看着新聞等她。最關鍵的是,電視調的還是靜音。
溫眠近來不知道為何,很容易被這樣的小細節打動,所以此刻一看到陸庭面前那台一絲聲音都沒有的電視,一顆心便忍不住有點泛酸。陸庭看到她,笑着沖她勾了勾手指頭。等溫眠在他身邊坐下,才邊擦着溫眠臉上的水珠邊輕聲責備她:「洗完臉怎麼連水都不擦啊!」
溫眠只是一個勁傻笑。
陸庭替她擦完臉,隨口問道:「餓不餓?」
溫眠點點頭:「還真有點!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
陸庭:「剛才你睡覺的時候,唐阿姨送了一些菜過來。我挑了幾樣拿手的做了,剩下的全擱冰箱裏了。」
溫眠小心翼翼地問:「……那個……唐阿姨有沒有問你是誰啊?」
「沒問。不過,她有問起你。我說你在房間裏睡覺,然後她說,」陸庭面無表情,「年輕人,還是要稍微節制一點才好。」
溫眠落荒而逃:「……我去看看你做的菜。」
餐桌上果然擺着三四個碟子,溫眠一一打開,發現裏面有一道干煸四季豆、一道麻婆豆腐,還有一道可樂雞翅。溫眠先把菜端進廚房,然後一邊熱菜一邊摸出手機給溫爸爸打電話。電話一接通,就聽到溫爸爸在電話那頭快速地說道:「眠眠啊,你不要擔心我們,醫生的檢查結果都出來了,說你媽媽沒什麼事,回去休息就好。金元寶跟歐陽已經在幫忙辦理出院手續了。」
溫眠急急忙忙問道:「那你們吃飯了沒?需不需要我給你們送點吃的過去?」
溫爸爸在電話那頭愣了一下:「早吃過了啊!不是你讓金元寶去你那邊拿的飯菜嗎?那麼大一鍋黃豆燉豬蹄,我們四個人吃都還有剩了。」
溫爸爸之後又說了很多,但溫眠一直嗯嗯啊啊的附和着,等電話掛斷,她立刻打開了一旁的燉鍋,然後便發現裏面還剩一小鍋黃豆燉豬蹄。溫眠一時之間突然有點感嘆:陸先生這麼賢惠,真的讓她很有壓力啊!
晚飯在非常溫馨的氛圍中結束,吃完飯以後,溫眠主動端着碗筷去廚房洗了,又拿出榨汁機榨了兩杯果汁,然後便坐在客廳里,邊嘬着果汁邊考慮一個很嚴肅的問題:今晚,怎麼睡了?
按理說,自己在陸庭家裏借宿了那麼長時間,陸庭如果想留下來過夜也實在算不上過分。而且兩個人之前在酒店也好,在醫院也好,都曾經有過在同一個房間裏過夜的經歷。現在再提出讓陸庭離開,不說陸庭會怎麼想,連她自己都覺得略裝略矯情。
可是直接挽留陸庭,萬一陸庭其實並沒有要留宿的意思,那會不會顯得自己太隨便了一點了?而且她這裏只有一間房,陸庭真的留下來,是讓陸庭睡沙發還是讓陸庭睡床了?總不能……一起睡吧!
溫眠覺得自己真的是要糾結瘋了。
相較於溫眠的坐立難安,陸庭看起來倒是頗為鎮定,仿佛整個人真的被電影所構造出的世界吸引,完全忘記了現實中的一切。直到電影結束,而牆上的指針也已經堪堪指向了10點,陸庭才彈了彈褲腿上明顯不存在的灰塵站起來。
溫眠:「你要走了麼?」
話一出口她便察覺到這個語氣太過於激動了,於是立刻又換了種相對而言比較平靜的語氣問道:「我的意思是,樓下有門禁,如果你要下去的話,我送你。」
陸庭偏頭看她一眼:「誰說我要走?」
「……」溫眠,「哦!可是家裏只有一張床,要不你睡床,我睡沙發吧?」
「好啊!」
「……」
雖然溫眠說讓陸庭睡床並不是隨口說說,但陸庭居然毫不推辭地答應下來,卻讓溫眠忍不住對陸庭的無恥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正常情況下,作為男人不是應該深情款款地說上一句「不用,我怎麼能讓我愛的女人睡沙發」嗎?
不過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總不好再反悔。所以溫眠抱着鬱悶的心情回房間拿了一套準備送給溫爸爸的睡衣遞給陸庭,然後趁着陸庭在浴室洗澡的工夫,把床單被罩通通換了一遍。等她忙完,陸庭也剛好洗完澡。
陸庭裝模作樣地繞着房間裏的大床轉了兩圈,隨後豪爽地提議道:「反正床這麼大,我一個人睡也挺浪費的,你要不要留下來一起?」
溫眠冷哼:「……不用!」
陸庭竟然也不堅持:「好吧!那晚安!」頓了頓,又補充道,「出去的時候麻煩你順便幫我把門關一下。對了,我晚上睡覺的時候習慣裸|睡,所以你最好不要動什麼不該動的心思。比如,半夜溜進我房間偷拍我裸|體這種事情,最好想都不要想。」
溫眠怒氣沖沖地摔上門:「……鬼才要偷拍你。」
不知道是下午睡得太多還是因為什麼別的原因,總之溫眠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折騰了老半天才迷迷糊糊的有了一點睡意。期間陸庭似乎有出來過一次,不過好像是去廚房喝水,溫眠翻了個身繼續睡,完全沒去管她。
早上的時候,溫眠是被鬧鈴叫醒的。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又睡回到了床上,而原本應該睡在床上的陸庭,卻不知卻向。
溫眠自認沒有夢遊的習慣,更不會每次夢遊都從沙發往床上跑,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陸庭趁她睡着之後主動把她抱上了床。想到或許昨晚自己曾在這張床上跟陸庭同床共枕,搞不好自己還曾經在陸庭懷裏蹭來蹭去,溫眠整個人都快燒起來了。
不過轉念一想,溫眠又覺得這種可能性挺微乎其微的。畢竟按照陸庭的惡劣性格,搞不好他是在早上才把自己從沙發上搬到床上的。
這麼胡思亂想了一通,溫眠臉上的溫度終於降了下去。等她洗漱完出來,碰巧看到陸庭拎着早餐從門外進來,而且估計是買早餐的時候順便跑了個步,臉上汗津津的,看起來有一種雄性荷爾蒙爆表的感覺。
不過溫眠的視線一落到他身上的絲質睡衣上,便忍不住抓狂了:「……你就穿着這套衣服,在我住的小區樓下跑步嗎?」
陸庭順手將早餐擱在茶几上,邊換鞋邊淡定地補充道:「不是在小區里跑,我是直接跑到了小區外面。我發現你住的這邊真的很不方便,居然要跑出好幾條街才能找到一家早餐店,而且裏面除了豆漿跟油條之外,什麼別的都沒有。看來結婚之後不能把這裏當成婚房,還是得去我那邊。」
溫眠頗為鬱卒:「……你去買早餐的時候,沒被記者拍到吧?」
陸庭比她更鬱卒:「怎麼,我很見不得人麼?」
溫眠嘆氣:「那倒沒有。可是我很怕記者會說你是小白臉,畢竟,大早上穿着睡衣從女方的住處出去,而且還是賢惠的跑去買早餐,怎麼看都是小白臉才會幹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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