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農場 第四十二章黃雀在後

    漢克渾身一震，僵在當場。

    剛才在望遠鏡里，明明看到他們都在農場裏坐得好好的，而且距離這麼遠，他們不應該發現，也不可能這麼快追到這裏！那把手搭在我肩膀上的，還能有誰？

    漢克突然感覺口乾舌燥，心臟都提到了嗓子口。剛要回頭，一件冷冰冰的東西突然頂在了後腦勺。

    「別動！」

    身後傳來一聲冷冰冰的喝止。

    漢克激靈一下，冷汗瞬間浸透衣襟。

    在警員崗位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那件頂在後腦勺上的東西再熟悉不過，必定為冷冰冰的槍口。只消後面那人摳一下扳機，漢克這輩子就永遠只有這麼長了。

    漢克一動不動，盡一切可能，不去激怒後面那人。

    那人一槍指着漢克腦袋，卻默不作聲，好像在思考如何處置槍口下的生命。

    寧靜的夜，各種甲蟲與蟋蟀的嘶鳴都漸漸低了下去。唯余漢克胸中的心跳聲，越來越清晰。

    「怦怦，怦怦……」

    越來越急的心跳，盡情渲染着漢克心中的恐懼。

    後面那人，到底是如何發現我的？他是農場那邊的眼線，還是純粹只是路過？路過之人，不大可能用槍指着我……

    「雙手抱頭，蹲下！」

    就在漢克心念電轉之時，後面那人終於再次開口，聲音聽來不容置疑。倘若不即刻照辦，漢克的腦袋很可能就會多個窟窿。

    「嘿！夥計，請問一下，我有什麼得罪之處嗎？」漢克一邊蹲下，一邊嘗試和那人溝通。

    那人不答，反倒在漢克後腰踢了一腳。漢克身子前傾，差點摔了個狗啃食。

    「夥計，殺人總得給個理由吧！我可是個警察，要死也得落個明白。」

    「噢？警察了不起嗎？證件給我看一下！」

    漢克聞言，心中突然閃過一絲欣喜。對方雖然看不起警察，但語氣卻有些鬆動，也許有望逃脫一死。還好，出發前為防萬一，特地將證件帶了出來。

    漢克一邊掏出證件，一邊嘗試用眼角的餘光去看清後面那人。

    「槍彈無眼，最好收起你的小心思！」

    那人明顯看出了漢克的小動作，又在漢克後腰上踢了一腳。

    漢克心底的火氣，噌地一下竄起老高。但小命握在別人手中，漢克只能忍氣吞聲，將怒火強壓下去。

    「你很不甘、很憤怒嗎？漢克警官！」那人俯下.身，把槍使勁抵在漢克後腦勺，將漢克的頭壓得，都快貼到地上了。

    「不，落在一個偷襲者的手裏，我不配生氣！」搬出警察身份都沒用，漢克感覺敵人就快一槍打死自己了。所以，漢克不再委曲求全，而是語出譏諷。

    「噢？堂堂警官，卻在毫無警覺的情況下，被人拿槍指着，還有什麼好說的？」

    那人一言說到了漢克的痛處。作為列茨市最年輕有為的警官，漢克最引以為傲的就是自身的警覺，沒想到，今夜卻栽在自己最擅長的領域。漢克一下子氣蒙了，渾身不住顫抖。

    「我又沒說非要殺你，你怕什麼？」

    漢克渾身發抖的樣子，像極了貪生怕死之徒，也難怪後面之人滿嘴不屑。

    「住口！要殺要剮，趕緊動手！我只是不甘，不甘在最擅長的領域被他人擊敗！」

    漢克哽咽着，不管不顧地慢慢轉過了身。

    目光到處，那人卻慢慢收起了槍，然後將手中的證件晃了晃。

    就着微光，漢克定睛一看，證件封皮大字，赫然是「fbi」。

    漢克恍然大悟。論身手與刑偵手段，比之警察還高上一籌的，除了fbi優秀探員，還能有誰？可這貨知道了我的身份，為何還要羞辱我？

    想到剛才的羞辱，漢克臉上火辣辣的，不由捏緊拳頭，盡力克制暴打那人一頓的衝動。

    「跟我來吧。」

    那人沒收了漢克的證件與配槍，大步跑向遠處的破車，並招呼漢克跟隨。

    漢克雖一肚子氣外加滿腹狐疑，但東西都在別人手上，不得不猛轟油門緊隨在後。

    半個小時後，漢克緊跟着那人，進入了列茨三大夜場之一的火熱狂都。

    火熱狂都，名副其實。

    舞池裏到處是身材火爆的辣妹，瘋狂地扭動着自己的身軀。有些磕完藥的辣妹，甚至一邊狂舞，一邊扯掉身上最後的禁錮。更有甚者，借着狂熱的氣氛，身軀緊貼在一起（此處省略五百字）……

    那人一直走到最裏邊的角落，挑了個相對隱蔽的地方才坐下。一路上，漢克推掉了無數辣妹的糾纏，才衣衫不整地跟到了角落。

    「為什麼非要把我帶到這種地方？」

    漢克快速整理好衣物，坐到那人對面。

    「謹防隔牆有耳！」那人趴到桌上，湊近漢克的耳朵，一字一頓地道。

    漢克游目四顧，狂熱的舞池裏，到處是瘋狂的肉林，的確沒人注意到這裏。「好，那又怎樣？」

    「你是怎麼被那組織找上的？為什麼要替他們賣命？」那人盯着漢克的眼睛，不再遮遮掩掩。

    「此事說來話長！我可從來都不打算替他們賣命，但他們卻拿我的老父來要挾。我不得不這樣做！」漢克略一思索，馬上將緊要處說了出來。有意無意間，自然將與特里相關的信息全部保留。

    「那你有調查過追蹤之人的背景嗎？」

    「正在深入調查，但心裏早已有了大概印象。」

    「噢？不妨說說看。」

    「我前兩天走訪了全市好幾處福利院與救助機構，證實了一件事。」

    那人雙眼一亮，伸出手，示意漢克繼續。

    「前幾天，福利院與救助機構新增的婦孺，的確是農場那幫人，從器官販子手中救出。但據我今夜觀察，那幫人似乎沒多大的手段。」

    漢克說完，眼皮一翻，想看看那人的表示。但那人居然還是伸出手，示意漢克繼續。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請把我的東西還出來吧！」

    「不，你還沒說完。你漏了一點，非常重要的一點！」

    漢克歪着脖子想了想，問道：「你希望我放過他們？」

    「不，決定權在你，我只想聽一聽你的想法！」

    漢克點點頭，認真地道：「假如讓我查出來，他們是一群大惡，那我必定順手除害。假如，他們並無大過，那我寧願賭上兩條人命，與那狗.娘養的組織拼個魚死網破！」

    「好，你儘管繼續調查。我可以事先打包票，你現在追蹤的必定不是大惡！還有，你的老父我可以找人看着。前提是，你必須跟我合作！」

    「噢？你對組織感興趣？不怕引火燒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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