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城是嵐山郡境內一座並不算大的城池,資源匱乏,人口也不多,因此嵐山郡內的十家五派都不願將大本營選在這裏,只有幾個以十家五派為靠山的小家小派駐紮。
而清水城另一個特點,讓這裏顯得愈加荒涼,那就是邊境!
沒錯,清水城地處嵐山郡東部,大夏國已經是地處中洲東部了,而嵐山郡則位於大夏國東部,清水城又在嵐山郡東部,也就是說,出了清水城地界若是再往東走,便不再是人族昌盛的中洲,而是妖族橫行的東蜮了!
若是想從中洲前往東蜮,清水城就是最後一站,很多前往東蜮的人族都會在清水城做最後的準備,而若是有妖族進入中洲,也會先在清水城落腳,然後再經由不同路線前往自己的目的地,在最平穩的時期,這裏倒也算繁盛。
在清水城中,人族和妖族混雜的情況可以說是司空見慣,畢竟妖族當中也有凡妖,凡妖當中也有行商,平時出現在清水城中的妖族其實大多數都是來做生意的,或許其中夾雜了探子,但對人族並沒有實質性的威脅。
可現在,情況卻有點不同了,清水城中的人族修士們得到青龍院的消息之後,城中便開始出現妖族修士的身影,而且越來越多,剛開始只是三三兩兩,僅僅三天時間,清水城中便多出了近百妖族修士!
儘管這些妖族修士並沒有做出出格的舉動,可人族修士卻不敢怠慢,就連清水城中的青龍院也暗中調集青龍衛,準備隨時應對不測。
清水城最好的客棧,此時已經被完全包下,客棧內除了小二廚子等人之外,就只有一夥十多位的客人了,而這些客人無一例外,全部都是妖族修士!
不要以為妖族就與人族在外表上有很大差別,凡妖或許會存在化形不完整的情況,會有一些本體的特徵,甚至有些剛剛開啟靈智的妖族還不會化形之法,只能以本體行動,但所有的妖族修士卻都能夠化為人形,最多也就是眼睛、舌頭等較為細微的地方有些差別罷了。
此時在這客棧的大堂內,這些三三兩兩坐着閒聊的妖族修士,就全都是近乎完美的化為了人形,若是不仔細觀察,甚至會以為就是人族!
「哈哈,中洲的飯食就是好吃,若不是這裏同族太少,我都不想回去了!」一個肥胖的妖族修士正一邊以極快的速度消滅着桌子上的食物,一邊開心的與同伴交談。
「你這肥豬!」而一個瘦高大嘴的妖族則眯着眼說道:「吃吃吃!就知道吃!這次來中洲,我們可是有任務在身,你可要小心點,別吃得太胖動不了,耽誤了事情的話,說不定回去之後直接把你餵了妖獸!」
那肥胖妖族卻絲毫沒有減慢吃東西的速度,而且這樣吃東西竟然還不會妨礙他說話:「哼,你還說我,你自己不也是一樣,我剛才可是看到了,你這傢伙雖然動作不大,但那張大嘴吃下去的東西絕對不會比我少!」
「這中洲地帶真的好啊,一旦來了一次,就再也忘不掉了。」另一邊,一個體型壯碩的巨漢悶聲悶氣的說道:「我上次來的時候還只是個凡妖,就是因為見識了中洲的美好,才下定決心修行的,為的就是能多來幾次。」
「沒錯沒錯!」與這壯漢同一桌的,是一個嬌小可愛的女性妖族,她看着窗外的景象,略有些茫然的說道:「我雖然是第一次來中洲,但故事聽了不少,聽說這清水城在中洲各城池當中只能排在末尾,真不敢想像中洲第一大城池會有多漂亮……」
這些妖族修士之間的談話基本差不多,都是在感嘆中洲的富庶和美好,畢竟這些妖族都比較年輕,大多數都是第一次來中洲,對這裏充滿了好奇。
不過在大堂中央的桌子上,談話的氛圍可就沒有那麼輕鬆了,這張桌子一共有五名妖族修士圍坐,其中兩男兩女四名年輕妖族靈氣涌動明顯,只是凝魂聚魄期的入門修士,但最後那名難以通過外貌確定年齡的妖艷女子,氣息卻完全無法察覺。
那兩名男子中,一個一頭金髮,一個一頭白髮,金髮的囂張跋扈,就差將霸道兩字寫在臉上了,而那白髮的則沉靜冷酷,散發着生人勿近,熟人也走開的氣質,兩名女子當中的一個膚色較暗,比兩名男子的個頭還高,而身材卻又凹凸有致,充滿了魅力。
最為奇特的則是坐在主位上的另一名年輕女性妖族了,論實力,最強的本應是那妖艷女子,可從座次上來看,卻是這年輕女性妖族為首。
這位年輕女性妖族的相貌近乎完美,而且與周圍其他妖族或多或少顯露出一絲野性不同,她反而散發出一絲聖潔的氣質,這氣質足以讓凡人凡妖自慚形穢,不敢與之對視,而且她從各方面來看,都是完美化形,很難找出妖族本體的痕跡!
「紅袖姐姐。」那聖潔氣質的女性妖族說道:「我們這次進入中洲,應該早就被人族修士知曉,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敵視我們。」
「少天女放心好了。」那被稱為紅袖的妖艷女子說道:「雖說人族會知曉我們進入中洲,並且也會將我們當成一大障礙,但他們並非鐵板一塊,對於那些人族修士來說,我們也只是障礙之一罷了,想要讓他們團結起來針對我們,那真的比登天還難。」
「哈哈,紅袖前輩說的沒錯!」那金髮男子大大咧咧的開口說道:「這幫人族修士內鬥內行,就知道窩裏橫,哪裏是我們的對手!小白妹子別擔心,就算有什麼麻煩,也有我在!」
被稱為少天女的女子皺了皺眉頭,躲過了金髮男子富有侵略性的目光,看向了另外兩人,想要徵求他們的意見。
「我無所謂,反正無債一身輕,我可沒有必須完成的任務。」那高挑女子擺了擺手,表示沒什麼可說的。
而那白髮男子則惜字如金,醞釀半晌,只說出了一個字:「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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