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國使臣走的很平靜,樓月卿站在上次送南宮翊的山頭上,看着兩國隊伍陸陸續續的相繼離開,異常平靜,不免有些悵然,感覺有些詭異,卻又說不清哪裏不對。
仿佛暴風雨前的寧靜!
她知道,這樣的平靜,不會太久!
樓月卿倒是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遇上南宮翊。
她在別院住了幾天便打算回去了,大婚在即,她怎麼也要準備準備,然而沒想到,會在途中遇上南宮翊。
南宮翊月初才登基稱帝,至今為止也就半個月,他根基不穩,加上國喪期間,卻這個時候離開金陵,樓月卿確實是有些驚訝。
驚訝歸驚訝,很快便恢復平靜。
仿佛沒有看到他眼底的深情和炙熱,她笑得很坦然,也很真誠:「聽說你月初登基了,恭喜!」
雖然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可是他還是坐上了那個位置,樓月卿由衷的祝賀,也只能祝賀一聲。
聞言,他有些複雜的看着她,沒有搭話,只是看着她,輕聲問:「能不能……不要嫁給他?」
樓月卿一愣,望着南宮翊面上難掩的期盼,她沉默了片刻,隨即扯了扯嘴角,語氣堅定的道:「不能!」
南宮翊有些傷情,靜靜地看着她,眸間的失落異常明顯。
雖然早就知道她的答案,可是他還是失落……
她想了想,又淡淡的道:「上次你走的時候,我就說了,我的心裏只有他,如果這次你來楚京是因為我,其實沒有必要,我也還不起!」
南宮翊這個時候離開金陵,無異於給自己找麻煩,他的皇位不穩,登基前大半羽翼被剪除,哪怕如今是皇帝也處處受桎梏,幾乎算是傀儡,本就岌岌可危,加上一年國喪未過,他這個時候離開,可以說是冒着有可能失去皇位的風險,倘若他因此失去什麼,她還不起。
最重要的是,她還不起南宮翊的這份情!
「沒關係!」他一臉認真的看着她,低聲道:「即使你現在心裏只有他也沒關係,總有一日,你會忘了他的!」
樓月卿蹙了蹙眉,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他這話什麼意思?
這麼想着,看着南宮翊一臉晦暗不明的樣子,她忽感不妙,便聽到一陣動靜,轉身看去,便看到不知從何處湧出一群黑衣人,將莫離等人團團圍住,很快莫離就跟他們纏鬥在一起,那些人武功都不低,莫言要護着馬車上的靈兒,莫離根本應付不來,隱在暗處的黑衣人也都立刻現身與之纏鬥。
樓月卿眯了眯眼,本以為這些人是刺殺她的人,可是很快就反應過來,這些人不是來殺她的,他們就在十餘米外,那些黑衣人不可能看不到她,若是要她命的人,早就已經衝過來了,可他們卻只和莫離他們纏鬥仿佛沒看到她……
她心下一沉,立刻看着南宮翊:「是你的……呃!」
後頸一麻,她話沒說完,就已經身子一軟,失去了意識。
不曉得過了多久,樓月卿才醒過來,睜開眼的一瞬間,只覺腦袋疼得厲害,身子也輕軟無力。
昏迷前發生的事情閃現腦海,她暗道不好,忍着輕軟無力的感覺,她吃力的撐起身子坐起來,環顧四周,很快她就確定了,這裏是一個密室,而且是地下密室。
四周的佈置很簡單,除了她躺着的石床,還有一些簡單的擺設,便一片空曠,也沒有任何光線進來,只有四面牆壁上的夜明珠在照明,周圍也十分陰涼。
這是哪裏?
南宮翊把她帶到什麼地方了?
想都沒想,樓月卿抬手,有些吃力的將被子掀開,就打算起來,可是腳剛碰地,還沒站起來,人就直接攤在地上,一陣暈眩。
她渾身沒力氣,除了頭暈,便是輕軟,輕軟的好似飄着,這種感覺……她被下了藥!
能夠對她起作用的,無外乎無色無味無毒性的軟骨散,只會讓她沒有力氣,卻不會傷到她。
緊擰着眉頭,她撐着地的手微微發抖,想起來,可是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
起不來,她只能坐在那裏,四下環顧着,擰眉沉思。
直到一聲轟隆響起,她微微抬眸看去,便看到不遠處的樓梯處,一身深藍色衣袍的南宮翊走來,他看到她坐在地上,便立刻疾步過來,二話不說的將她扶了起來,讓她坐在床上。
樓月卿擰着眉頭靜靜盯着他:「你到底……想做什麼?」
千里迢迢來到楚京,把她擄走,到底要做什麼?他能做什麼?
南宮翊面色一頓,望着她,眸色複雜,片刻,他問道:「餓不餓?」
她睡了一天了,該餓了。
樓月卿沒理會他的問題,繼續緊盯着他,吃力地問:「你到底想做什麼?這是哪裏?」
她身子輕軟到說話都費勁。
南宮翊見她沒回答倒也不在意,仿佛沒有聽到她的問題一樣,自顧的道:「我去給你拿吃的!」
說完,便轉身走向石門。
樓月卿想叫住他,可是他走得快,她也沒什麼力氣說話,便只能看着他出去。
過了約莫半盞茶的時間,南宮翊走了回來,手上端着一碗冒着熱氣的粥,面色平靜的走過來坐在她旁邊,動作輕緩的搖了幾下調羹散熱,隨即才緩緩弄了些,抬眸看着樓月卿,遞到她嘴邊。
樓月卿看着眼前仍冒着一絲熱氣的粥,蹙了蹙眉,抬眸看着南宮翊平和的面色,似乎在等她吃,她咬了咬牙,沒有吃,而是吃力地抬手,隨即一揮,直接將南宮翊手中的調羹和粥揮了出去。
「哐當!」一聲響起,調羹斷裂,粥也灑在地上。
南宮翊一愣,看着她眸間的一絲惱怒,蹙了蹙眉,倒是沒有任何不悅,直接站了起來,將粥擱在一旁的桌子上,走了出去。
很快就折身回來,手中拿着一個新的調羹,和剛才一樣,繼續端起粥,坐在樓月卿跟前,餵她。
樓月卿沒有吃,死死地盯着他:「這是哪裏?」
南宮翊蹙了蹙眉,想了想,調羹放回碗裏,他問:「是否我告訴你這是哪裏你就會吃?」
樓月卿擰眉,沒說話。
南宮翊看着她,等她的答案。
沉默片刻,她淡淡的道:「我不用你來喂!」
即使只是餵她吃東西這種小事,也是容郅才能有的專利!
他劍眉緊擰,默了默,道:「我們還在楚京!」
至於具體在哪,他沒說,也不會說。
樓月卿擰眉,又聽他道:「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
說完,將手裏得粥遞給她,沒有再勉強餵她。
樓月卿看了一眼他遞過來的粥,黛眉一擰,有些吃力的抬手接過,可是沒什麼力氣,所以手一抖,差點灑了出來。
她雖然不想吃,可是她不曉得昏迷了多久,現在很餓,加上渾身沒力氣很難受,她還沒有傻到上演絕食戲碼的地步,她的身體也不允許她餓着。
見她端都端不穩一碗粥,南宮翊立刻伸手捧着她的手,才沒有讓粥灑下來。
「你現在沒力氣,我來餵你吧!」
她身中分量不輕的軟骨散,除了意識清楚之外,她如今渾身無力,坐着都費勁,更別說端東西吃了。
樓月卿手一僵,立刻抬了抬手,沒讓他捧着手,也沒有再理會他,微微顫抖着手將粥端近些,隨即才十分艱難的另一隻手拿着勺子,緩緩吃了起來。
這是白粥,味道不好,可是她還是沒有味覺似的,一口一口很是緩慢的吃着。
一小碗粥,吃了整整一盞茶,才吃完,她力氣也恢復了些,雖然還是渾身乏匱無力,可是卻比剛才好了。
見他一言不發的拿過空碗打算離開,她立刻開口:「放我走吧!」
他這樣,沒有任何意義,只會逼得她對他的那一絲好感徹底淹沒。
南宮翊仿若沒聽到,只是淡淡的說:「你休息吧!」
隨即便踏步離開。
樓月卿只能無力的撐着身子坐在床榻上,一陣無力,也一陣不安。
容郅應該知道她被擄走了吧,如今一定擔心壞了,還有她的母親師父……
也不知道南宮翊到底把她帶到哪裏了,這個地方她真的想不出來,而且看他的樣子,怕是早有準備,否則豈會把她弄到這裏?
如她所料,容郅現在確實很擔心,恨不得掘地三尺的找她,事實上他也這麼幹了。
他得到樓月卿被擄失蹤的消息時,已經是事發半個時辰後,他正在跟幾個大臣議事,渾身是血的暗衛急忙來報,樓月卿被南宮翊擄走了。
找了整整一天一夜,派出了攝政王府所有的暗衛,楚京內外,方圓百里都找了個遍,都沒有任何消息,甚至更遠處也都沒有任何南宮翊出現過的痕跡。
不只是他,寧國公府也都派出人大肆尋找,整個楚京從下午開始到第二天,戒備森嚴,隨處搜尋,弄的人人自危,可是即便如此,都杳無蹤跡。
樓月卿是午後回京的途中被擄走的,事發半個時辰後容郅得到消息,攔截的命令立刻就散了出去,楚京方圓百里的城關卡全部戒嚴,再派人地毯式搜尋,哪怕南宮翊再快,都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逃得出攝政王府暗衛的追蹤,可是一天一夜過去了,卻還是沒有任何音訊,容郅怒不可竭。
------題外話------
浪里個浪……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86s 3.981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