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賊王」囂狂絲毫也不理會郝萌的殺襲,縱身落回到了坐騎之上。
囂狂隨手取過了馬側所攜一支「黑角弓」,滿弓之下便朝迎面殺至的郝萌瞬射一箭。
此箭無論力道與準度皆屬上層,即便是夢翔雲瞧在眼裏,也不自覺地暗贊了一聲「好」。
郝萌深知這囂狂乃騎射皆精之輩,因而才能被河內一帶兇悍異常的馬賊推選為首領「馬賊王」,從而統領一方馬賊橫行不法。當初「河內郡」郡守王匡曾命麾下官軍剿滅為禍馬賊,結果卻遭囂狂伏擊而令全軍覆沒,自此之後便再無人敢與之正面為敵。
郝萌於半空中乃以「鷹擊斬」,將這枚當面射至的羽箭狠狠斬落。雖羽箭已破,可郝萌無處借力之下卻不得不從半空中落回到了地上。
囂狂仰天大笑道:「今夜你已是騎虎難下。既然你如此固執,那我囂狂需得出奇招才能使你乖乖順服。我知你心愛師妹,那便以她為質迫你應承!」
囂狂麾下四騎馬賊聞令之下,當即縱馬向着夢翔雲與雨柔立身之處橫衝直撞過來。
「你敢……!」
郝萌不曾料想囂狂竟欲以雨柔為質逼其就範,當即便欲提刀追襲馬賊而去。可不等他身形動起,又是一枚羽箭破空襲來。無奈之下,郝萌被迫回身抵擋羽箭,卻錯過了追擊的最佳時機。
四名馬賊以為雨柔身前的這精壯少年不過只是尋常山賊兵,絲毫也未將其放在眼裏,竟欲徑直以馬蹄將之當場踏死後,再行將人擄上馬背。
「帥哥哥……。」
夢翔雲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笑意,身形猶自未動分毫,手中「天機厲神槍」揮擊而出,頃刻間化為無數槍影。
四名馬賊雖呈扇形之勢襲來,可盡數被籠罩在了槍影之下,甚至沒等他們回過神來,便已被槍影在周身開出了數十血洞,乃紛紛墜馬慘死當場。
此招顯露之下,無論是郝萌還是囂狂,眾人皆被驚於當場。
夢翔雲稍微活動了下左手,在握拳後又手指自伸展開來,口中言道:「你們一邊是山賊一邊是馬賊,既皆是為禍百姓的惡徒匪類,你們互相廝殺本與我並無干係。不過……你們若想將雨柔強行帶走,卻也需得先問過我手中這柄槍是否答應!」
囂狂聞言先是一愣,旋即竟大笑道:「小子,瞧你這乳臭未乾的模樣,沒想到竟敢在我囂狂面前口中狂言。我瞧你倒還有些本事,不若投靠我手下當一名馬賊,到時美女財寶數之不盡,又何須為了這等醜陋不堪的女子白白送掉了小命。」
「如此說來的話,我倒是覺得……。」
雨柔心不免一沉,她亦知這周圍少說有百多名馬賊,況且又有強弓環伺,當真是命懸一線之間。又回想適才自己以威脅之法才迫使夢翔雲答應護她周全,但不知在這生死危難關頭,他會否為保性命而棄誓言。
「帥哥哥,你…你當真要將柔兒交給他們,乃以自保?」
夢翔雲回頭乃笑道:「適才你因誤會,卻反將我綁起毒打,而後又逼我發誓娶你為妻。難道我不該將你交出嗎?況且強敵在側,任何人為自保活命,也難免會有如此選擇吧。」
雨柔萬料不到生死關頭,這位面善英俊的少年郎竟會說出此等寡情廉誼貪生怕死之言來。也難怪她雙目滿是失望之情,不由自主地怯退了一步。
「我…我果然錯看你了……可,可你明明已經發過誓言了。」
夢翔雲又嘿嘿一笑道:「你還當真是久居山寨涉世未深的大小姐啊,我說什麼你便信什麼不成。實話對你言說,我不姓帥,更不叫帥哥。我的真名叫夢翔雲,你可要好生記下了。」
郝萌在一邊一時無法近前,卻聽聞夢翔雲之言,當場氣得狂聲怒吼。
「師妹,這死到臨頭了,白臉小子貪生怕死又豈會顧你死活。你雖百般護住這小子,可他卻要以你換其苟活,你當真是糊塗啊!」
夢翔雲猛地回頭直視郝萌,冷聲道:「一個不遵師命,率眾為禍百姓的山賊匪類,有何資格評斷於我。」
「你……老子便是山賊,也不似你這白臉小子貪生怕死!」
「夠了!」囂狂已然失了耐心:「小子,你既願歸順於我手下,那我囂狂絕對愧待不了…….。」
「慢着,我何時應承要歸順你這狗屁不如的馬賊了。」
「你膽敢戲耍於我!」
「非也,我是覺得你的提議確實不錯。只是並非我歸順於你,而是你自行了斷贖罪後,我便饒過你這班馬賊兄弟,並率領他們改邪歸正,你覺得如何?」
囂狂錯愕之下,旋即便爆發出了更大的笑聲。今次眾馬賊亦隨之哄然大笑,皆道此子不知死活大言不慚。
夢翔雲未有理會,又轉頭突然探手以**之姿輕捏了雨柔臉蛋一下。
雨柔避閃不及之下,臉頰上頓時微紅了起來,卻不知這少年郎又想要如何。
「你……。」
「我什麼?這一下權當還你適才屋中之過。這男子漢大丈夫說話便要算話,不過你既非真心嫁我,我適才娶你之言自不作數。不過為求活命將你這樣一位柔女子交到山賊與馬賊手中欺凌,卻也非我夢翔雲所做之事。待我先收拾了這一眾馬賊後,再與你好生說話。」
雨柔一時亦呆立當場,半天也沒回過神來,實在是猜不透眼前這少年心中所思所想。
囂狂見夢翔雲絲毫也不將他這威震河內的「馬賊王」放在眼裏,當即在止笑瞬間,便突向夢翔雲射出了雷霆一箭。
羽箭破空襲至,甚至比適才對付郝萌那箭更為兇險,想來囂狂乃欲一箭結果了夢翔雲的性命,並以此來向眾人立威。
夢翔雲身形未動之下,卻見羽箭竟若射空般穿透他的身體,並貫射在了殘破的屋牆之上。
「這……這怎麼可能?」
夢翔雲早已施展「作壁上觀」出現在了囂狂的坐騎之後,只是他身後無眼竟不曾覺察,而周圍眾人皆於他現身時瞧得一清二楚。
「大哥,小心身後!」
囂狂這才警醒之下,當即二話不說向後便揮劈出狼牙棒。
狼牙棒揮過之處果有鮮血四濺,然而卻是一名馬賊被誤殺,隨後從馬上墜馬而死。
囂狂見狀怒不可遏之下,待抬眼尋覓夢翔雲蹤跡時,他早已回到了原地恍若未動。
「大膽,你這小子是找死!」
囂狂不顧一切地策馬衝殺向夢翔雲而來,手中的狼牙棒更是揮舞的虎虎生風。
夢翔雲以雙指置於唇上,隨着一聲哨響過後,卻見一道紅光從遠處疾風般奔跑而至近前,赫然便是坐騎赤駒。
赤駒與雪駒既與普通馬匹不同,亦與赤兔寶馬這等凶馬相異。它們無論是體力腳程皆遠超普通馬匹與戰馬,然而性子也不似赤兔寶馬般烈如火,凶如獸,且身具通靈靈性。
人在挑馬的同時,亦被赤駒挑選。若非赤駒認同的騎手,那是決計難以翻身上馬的。
雪駒與赤駒本是同種一對,雖說是呂布所有,可年幼的呂慕蟬與它們一道長大感情深厚。對於呂慕蟬的示意,兩匹馬皆通靈知曉。也正因如此,夢翔雲是除呂慕蟬與呂布之外,唯一能夠以哨聲引召赤駒之人。
赤駒一現身,便因其神駿不凡惹來了眾馬賊的齊聲暗贊,皆道此馬乃世間罕見之種。
夢翔雲提槍縱身掠上飛馳而至的赤駒,並以手中「天機厲神槍」迎擊囂狂的狼牙棒攻勢。
兩騎對沖而至,並於瞬間錯身而過。
囂狂一擊不中,正欲調轉馬首再拼一擊。不曾想身下驟然一空,卻是胯下坐騎軟倒當場。平衡一失之下,囂狂從馬上狼狽不堪地滾下摔到了地上,甚至連手中的狼牙棒也遠遠摔出粉碎當場。
夢翔雲於赤駒上調轉馬首,乃居高臨下瞧看灰頭土臉的囂狂於地上哇哇怪叫。
郝萌完全被夢翔雲這一手震懾住了。
這白臉小子究竟是何來頭?他竟能夠將窮凶極惡的「馬賊王」囂狂戲耍的團團轉。適才那一招,即便是我恐怕若無「鷹環聖刀」也不堪一戰。
囂狂猛地一個縱身便將一名隨行馬賊踹落馬下,並取他而代之騎坐上馬。
「可惡!今夜我囂狂怎能折在一個無名小子手中,放箭!放箭!」
夢翔雲早已料到囂狂不敵之下,定然會下令眾馬賊亂箭齊發射殺眾人。當即便策馬向囂狂奔襲而至,所謂「擒賊先擒王」,若能夠將囂狂一舉擒下,便能令眾馬賊投鼠忌器。
數名馬賊見夢翔雲來勢兇猛,當即橫馬欲將之攔阻下。
夢翔雲無心與這些馬賊纏鬥,又一縱身而起,乃以「破釜沉舟」招式從由上至下刺向囂狂。
囂狂見勢卻並未呈任何慌亂之勢,卻似早有防備般將手探入懷中,赫然將一方形木匣取出。
電光火石之間,從囂狂探手伸出的方形木匣中,一團白物驟然射出。
夢翔雲萬料不到這橫生之變故,且那白物迅若奔雷極電,更是令人防不勝防。
白物射至空中便舒展成了一襲大網,將半空中無處借力的夢翔雲完全籠罩在了其中。
夢翔雲措手不及之下,竟連人帶槍被一下被網在其中,並從半空中落摔到了地上。
與此同時,幾名馬賊趁勢而起,乃提着手中兵刃奔砍向困身網中,絲毫動彈不得的夢翔雲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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