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憲適才因夢翔雲之故而「啞巴吃黃蓮」,現如今自是要將所有怨氣全部撒在成廉的身上,也好叫夢翔雲與馮遠等人不敢小瞧他們兄弟三人。
宋憲擅使一柄長刀,其成名武將技乃是「劈空刀法」,此刀法以凌厲兇狠,亦是魏續三兄弟中以霸道強橫著稱。
「無名之徒,你使何兵器?」宋憲絲毫不將這小小兵卒瞧在眼裏,更因適才烈酒下肚氣勢暴強,將手中大刀一指:「你自去選稱手兵器,莫要說老子欺你!」
成廉師承李彥,其最精通的便是李彥自創之「翔鷹劍法」。雖他與馮征二人皆因天賦不足,未能將全套劍法融會貫通,但所學卻足以克敵制勝。
成廉從兵卒手中接過了一柄將劍,畢竟已被呂布封為裨將,那自是不可用尋常兵劍為隨身兵器。
將劍比起兵劍無論是質地還是重量皆遠勝,成廉握於手中甚覺稱手。
待成廉握起將劍後,宋憲已急不可待拖行手中大刀若猛虎出籠般,帶着無比強橫之氣勢衝殺而來。
「劈空刀法」其名雖怪,但幾招刀式皆是強猛,若臂力不足者只怕一刀便會虎口震裂慘然敗陣。
成廉自不會與之正面硬拼,況且劍法本就以靈巧著稱,實在犯不上與長兵器正面一較長短。
成廉騰空躍起有意避過鋒芒,同時於半空中回掃一劍。
宋憲亦是了得,一刀揮舞劈空之下,竟能暴力喝聲中反手回砍向半空之中的成廉。
成廉心中一凜:此人雖五大三粗,可於靈巧之上竟不遑多讓,不愧是身任武將要職之人。」
在場之人皆為宋憲所露這手暗暗喝彩,惟獨夢翔雲始終心不在焉拿眼觀瞧身邊美人,呂布則是自酌自飲顯得漠不關心。
候成怪笑一聲道:「宋二哥的本事又見長了,只怕假以時日也能堪堪與我戰成平手了。呂小姐,不若待會由你我下場切磋一番如何?」
呂慕蟬沒有應聲,畢竟身側自有替她擋箭之人。
「候將軍若有興致,末將願請教高招!」
翎燕也確是位不可多得的美人,不過於呂慕蟬這等絕色面前便顯得有些黯淡了。
候成雖是好.色之徒,不過卻絕非飢不擇食之徒,況且翎燕這等冷麵美人天生就不招大多數男人喜歡,尤其是性喜巫山雲雨之樂者更甚。
侯成壞笑的神情瞬間變得有些古怪,正欲開口時,卻聞聽身側魏續言道:「三弟,翎副將之武藝乃是大家昔日同見,既是如此你倒不妨與她過上幾招。」
既然大哥魏續都發了話,侯成便是再不情願也只得硬着頭皮應下了。
魏續的目光則隨之落到了馮遠的身上,這些年一直與他內鬥,今次自不會放過這等大敗其人的時機。
「馮將軍,你我皆為兩營統領,今日比斗自是與往日一般,你以為如何?」
馮遠便有千萬個不願意,可騎虎難下容不得他有半分推脫怯戰。
自從副將被華雄斬殺,馮征喪命於「繩池谷」中,麾下跟隨多年的裨將孔武反叛。這一樁樁一件件的變故,無疑讓他的地位與顏面皆於呂布眼中搖搖欲墜。今日一戰卻再敗,只怕呂布會立下殺意。
夢翔雲瞧在眼裏,心中卻自有盤算。
成廉劍法奇准且迅捷,通常是一劍未老下劍已出。
宋憲乃以力攻見長,可偏偏所遇之對手滑如泥鰍,卻根本無法傷及半分。他便如是適才臂士的翻版,唯一不同的恐怕只是他那強橫之刀法。
也許在坐騎之上對決,成廉無法施展身法或會吃虧,可於地面之上比武,無疑是以己之長攻敵之長。雖說刀法亦是拿手之技,可偏偏在成廉面前成了不堪的軟肋。
宋憲憋紅着一張臉,適才狂霸的氣勢已然不見,大汗淋漓之下卻有些陣腳大亂了。
成廉瞧準時機,一個縱身抖劍之下,卻是晃住了宋憲的搶攻。
宋憲眼前一花,急忙回刀格擋奪命一劍,可卻驚見對手臨陣再變招。
不好!
宋憲心中暗呼一聲,卻已然回天無力了。
成廉若鬼影般閃現在其身後,同時鋒利的將劍劍刃架上了他的脖頸。
當宋憲與成廉雙雙出現於觀戰台時,前者顯得是垂頭喪氣霸氣全無,既是落座也再未動席上那一盅滿滿烈酒。
成廉則跪地向呂布行禮,畢竟其乃大軍主薄將軍,此刻身任裨將軍職自得行禮。
「你叫什麼?」
「部屬成廉。」
「成廉。你區區士卒卻有將帥驍勇,本將現便任你為『飛將營』營下裨將,領三百兵。」
成廉與夢翔雲此刻目標一致,既得封賞自是欣然接受了。
夢翔雲倒並不意外,適才之所以暗中請成廉出手。這其一自然是破除寒若羽蔑視之計,其二也為讓成廉能夠在呂布面前一展身手。呂布其人既好勇武,自然會重用武藝不俗的成廉。
待到成廉領封退往一邊時,呂布目光一掃宋憲,旋即又落瞧到魏續臉上。
「魏續,若營下皆只嗜酒無用之徒,不若將『飛豹營』一營兵權交由他人執掌。如此便可與手足兄弟把酒言歡,豈不快哉!」
魏續臉色立變,可卻不敢有任何駁斥之言。呂布向來如此喜怒無常,尤其是見到無用之人時更甚。
此番宋憲以堂堂副營尉身份竟不敵區區新兵,這份失威之事,呂布又怎會不遷怒於他。
魏續連連告罪之下,暗中卻向候成連使眼色。
侯成自是會意,這才戀戀不捨從呂慕蟬俏臉之上將目光移轉向呂布。
「將軍大人,末將候成願領教成裨將之高明劍法,畢竟末將亦擅使輕劍。」
成廉絲毫不懼,當即便要接戰,卻被夢翔雲暗中攔阻。
「翔雲,你這是......。」
夢翔雲將「天機厲神槍」收起,僅配腰間那病副將「刃劍」準備出戰。
「成大哥連戰兩場皆勝,已是功勞甚大。然連番接戰必損體力。此戰便由我來,你且在此觀戰休息。」
成廉只見過夢翔雲之高明箭法,卻不曾親眼目睹其武藝,現今倒的確是個絕佳時機。
夢翔雲自有打算,那夜於「飛豹營」將帳內見侯成下作行止,又聽他暗中對素語污言相向,心中便已有教訓此人之意,今次自是個絕好機會。
「將軍大人,末將適才雖與寒將軍立下賭約,然為免寒將軍覺得末將並無真才實學,今次自願請戰領教候將軍高招。」
侯成聞言不禁上下打量起夢翔雲來,不禁怪笑道:「你?憑你這小小『虛名副將』亦敢挑戰本將,當真是自不量力!」
呂布未有言語,僅以揮手下場示之。
夢翔雲與候成二人各自從觀戰席來到了校場之上,並分左右對峙而立。
寒若羽瞧在眼裏,心中暗自蔑笑二人之時,口中卻對身側的呂慕蟬道:「蟬兒,你可猜得出此二人誰勝負如何?」
呂慕蟬這才將目光從校場上暫收,微微一笑道:「依寒大哥之見呢?」
「此二人皆非我之敵手,無論勝負皆是徒勞。不過候將軍的一手『穿心劍」定能取了那夢翔雲性命,想來蟬兒定然不知。」
「穿心劍?」
寒若羽笑着輕聲道:「當初我於『飛豹營』營下時見過此殺招,只是當日候成無心取我性命,否則我恐怕亦會斃命於此殺招之下。」
呂慕蟬將信將疑道:「寒大哥,以你之武藝,又豈是侯成這等下作之人可及。只是這『穿心劍』的確不曾聽聞,究竟乃是如何?」
「此殺招僅有一失,也需得候成隨身兵器『穿心將劍』可施展。只因此將劍狀若尋常之劍,卻是由巧匠鑄造而成,劍身暗藏里劍。」
「里劍!何為里劍?」
「將劍本身為表劍,而真正殺招卻在里劍之內。但凡劍式過招,除招招對攻之外,卻也免不去雙劍相抗。此時只消將表裏雙劍瞬間分離,便可攻敵不備致人死地。」
呂慕蟬不免心驚萬分:「此招難道無從破解?」
「侯成苦練此殺招十年之久,且尋常人絕不知這表裏雙劍之厲害。但凡知此劍秘密者,全部成其劍下之鬼。此事恐怕連那宋憲也未必知曉。」
「既是隱秘殺招,侯成又怎會輕易於人前顯露。」
寒若羽抬眼瞧了魏續一眼後,這才言道:「如今若要挽回頹勢,此戰許勝不許敗。適才魏叔暗中已向侯成下令,只怕萬不得已之下為求獲勝,也便顧不得那許多了。」
呂慕蟬萬萬沒有料想到侯成表面下作不堪猥瑣之極,可卻暗藏如此狠辣陰險之殺招。
與此同時,校場上的喝彩聲已起。
夢翔雲與候成二人已是人影翻飛,劍光之下纏鬥得難解難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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