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元妙只是笑了笑,一雙冷眸就這般定定的望着顧元夢。
顧元夢的眼神閃躲了一下。被看的似是有些虛了起來,也不知道為何,她總是無法直視這個大姐姐的眼睛,總是感覺自己會被她看透一般,全身吃果果的連一件衣服也是沒有穿。
顧元妙斂下了自己的長睫,也是隱住了眸內過多的諷刺。
這齣戲落幕了,演的真好,怕是當紅的戲子都沒有她這般好的天份,是啊,就是被人陷害的,而陷害她的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她顧元妙不過就是做了一個順水人情罷了。
上輩子,也便是這般 ,顧元妙的名聲壞了,但是,她與馬珠雲不同,她是顧元妙,顧家的嫡長女,她的大哥自會拼盡全力保她,以她的性子,要不絞了發當姑子,要不一死了知。
如若不是為了顧元夢這個妹妹,她哪怕是自殘了,也不會與人為妾。
沒人知道,顧元妙一直都是驕傲的。
她的驕傲是她那輩子,唯一給自己的東西。
此時,似是有些冷了場,顧元妙的性子本身就冷,姐妹兩個人也是不常見面,小時,顧元妙一離開,便是六年,回來之時,又有病氣,等到好了一些,偏又是進了海棠。
兩人雖在一個學院,可是見面的次數卻也是屈指可數。
有些陌生,怕也都是人知常情吧。
「大姐姐……我……」顧元夢終是鼓起了勇氣 。
「怎麼了?」顧元妙輕聲一笑,只是笑意卻未有一絲在眼內,她現在就連對顧元夢的敷衍都快要沒有了。
「我……」顧元夢咬了咬自己的紅唇,神態可憐,妖俏可人,實在是很難相信,就是這樣的一張無害的臉,卻能夠做出來手足相殘的事,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姐姐,我要參加一次詩會,可是卻無合適的衣服,珍衣閣那邊都已經是排滿了,這次詩會很重要……」她的聲音越加的小了,最後幾近都是蚊聲了。
顧元妙伸出手,輕輕撩起顧元妙的一縷髮絲,冷香襲來,卻是讓顧元夢的身體微微的一顫抖,本能的有些膽怯 。
「怎麼,怕我?」顧元妙盯着顧元夢清靈的雙眼,就是這雙眼睛啊,這般的可人, 可是她卻是真想親手挖掉。
而越是恨,她就越是笑的天真,笑的無邪,也是笑的可親,就似一個姐姐疼愛一個妹妹一樣,
沒有理由的,沒有藉口的, 自始至終的疼着,愛着。寵着。
她如上輩子一般,也是寵她來着。
顧元夢的顫動着紅唇,眼神再是閃躲起來,然後羞澀一笑,「許久未見姐姐,到是有些不習慣了。」
指尖似是跳舞一般,就這般輕柔的撫弄着顧元夢髮絲,可是顧元夢卻一直都是僵直了身子,就怕自己一個不注意,或者顧元夢一個不注意 ,她的頭髮就不知道被扯下了多少根下去。
「我也是感覺是,」顧元妙終是收回了自己的手指,轉而捧起了一邊的茶杯,她的視線落在手中的冰藍古瓷之上,到是讓顧元夢有些看不清她此時的神色,是高興,是生氣,亦或者是別的。
「以後若要如此了……」顧元妙突來的聲音,讓顧元夢愣了一下。
這是……
顧元妙突而一笑,就似暖了整個冬日一般,霎時,就連百花都是為之失色了不少。
「你是我妹妹,唯一的一親妹,我們是一個母親生的,我自是要會好好的照顧於你的,」她的照顧說的有有幾分重,裏面加了其它的情緒,外人自是無處可知。
只有她的笑,淡淡的冷冷的,卻也是似事而非的難懂。
顧元夢眨了一下眼睛,她一把抱過了顧元妙的胳膊。「我就知道大姐姐對我最好了,同大哥哥一般。」
「自然……」
顧元夢再次將手放在顧元夢的髮絲之上,就這般輕輕的撫了起來。
「我們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不對你好,又對誰好呢?」
她的聲音幽幽的傳來,也不知道是說給別人,還是說給自己聽。
顧元夢心滿意足的離開了,可是掛於顧元妙唇邊的笑,在這麼一瞬間的便冷漠了下來。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笑的都是有些僵硬了。
「你笑的真假,」琉沫從窗戶外面跳了下來,再是拍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摺子, 「看我的都要吐了 。」
「吐?」顧元妙打量她半天,最後視線停在了她的肚子上。
「幾個月了,誰的?」
琉沫突然陰下了臉,紅唇也是冰冷的吐出了幾個字,「顧元妙,我要殺了你。」
顧元妙站了起來,伸出手,一邊的阿布跳到了她的懷中,然後轉過了小腦袋,將一隻爪子放在在了眼睛之下,然後向下將眼皮一拉,舌頭也是一吐,差一些沒有將本來性子都是沉默的琉沫氣的跳腳。
「你有種!」琉沫半天才是咬出了一個字。
「我自是沒無種的,」顧元妙淡淡的撇過了琉沫一眼,這眼睛就如同她是哪裏來的怪物一般,聽不懂人話,「我又不是男子,哪裏來的種,莫非你有種?可以令女人生子嗎,那麼,你的這個子是從哪裏來的?」
「我沒有孩子,」琉沫終是被氣的吼了出來。
「我有說過那是孩子嗎?」顧元妙此時的聲音軟的出奇,帶着江南兒女特有的風情,再加上她本就是這種嗓音,不管何時,總是像是撒嬌一股,讓人氣不得罵不得,偏生的些是她還是一本正經的,真的不似開什麼玩笑 。
伸出自己的細長好看的手指,「喏,把你懷中的棋子給我扔進去,你都弄沒了我幾幅棋了。」
她指的是棋盤,而棋子就是琉沫手中的棋子。
啪的一聲,琉沫手指一彈,果真還將棋子給扔了進去,氣的黑着臉出去了,身後還有顧元妙軟軟糯糯的聲音,哦,今天到是記性不錯,會走門了……
琉沫的腳步頓,最後仍是微重的走的更快了。
待這裏只有顧元妙一個人之後,她才是抱着阿布坐了下來,氤氳在眸中光華終是涼了下來。
「娘,這一條路,妙兒走的並不是太安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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