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靈蓋的炸裂,並沒有瞬間讓刀疤臉死去。他吐着血沫,渾身抽搐,我蹲下身看着他,在他生命的最後時刻,拯救他蹩腳的音,「是死!不是屎!」
刀疤臉突然變的極其狂暴,他死死盯着我,渾身劇烈的顫抖。想要反擊,但最終憤怒還是耗盡了他所有的生命,脖子一歪,死了過去。
啪啪!
蔣凝竟然帶頭鼓掌,而且拍的很用力,甚至讓我有一個瞬間,對她的敵意全消。周圍呆愣的人,也都反應過來,瘋狂的鼓掌。
尤其那些兄弟們,瘋狂的大叫着,衝上拳擊台,七手八腳的把我抬起,拋向空中,歡呼着。
我第一次享受如此激烈的歡呼,也第一次感到頭皮麻的激動,這或許就是那些中二少年所謂的熱血吧?
歡呼停歇後,我走下拳擊台,沒有搭理對我微笑的蔣凝,更沒有理瑟瑟抖的大先生。徑直走向獄老,道:「我贏了!」
獄老道:「我看見了!」
「大先生的生死是不是可以由我決定?」
「當然!」獄老道:「這座監獄,拳賽能解決一切!」
他的話音剛落,大先生嗷的一聲叫起來,就往門口沖,想跑出去。但這種舉動無疑是愚蠢且瘋狂的,能夠得到的也只能是警衛狠狠的一槍托。
大先生被砸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狼狽不堪,亦絕望恐懼。
我蹲下身,看着他,道:「為什麼要殺我兄弟?」
大先生滿臉驚恐的搖着頭,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我冷笑着,這人死到臨頭還要撒謊?不過大先生明顯要飈演技,他抱着我的腿,痛哭道:「我真沒殺你的兄弟啊!都是雷歇乾的。」
「我相信你!」我玩味道:「就算我信你,那你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本是盟友的我們,第一次見到你,你卻一副要弄死我們的德性?」
我這句話自問直接抓住了重點,大先生一直以來的德性,已經明擺了我們之間的敵對。
本來我以為大先生要啞口無言,可沒想到這老王八蛋說謊都不帶打草稿的,道:「當然了!我侄子巴頌把你們誆進來,你們肯定不會放過我啊!我只能弄死你們了!」
「你還要說謊!」我厲聲喝道:「你以為我沒有聽見那天晚上的告密嗎?」
大先生瞬間呆愣,道:「啥?」
我告訴他我們偷聽的事,他馬上又是一呆,接着毫不猶豫的改口,道:「我是騙人的!我騙蔣小姐,讓她信任我!我是騙人!本來她答應我,把你們誆騙進來,就放我走。可後來食言了,我只能尋別的辦法!」
我皺着眉,看向蔣凝,蔣凝抖了抖煙灰,道:「不好意思,我食言了。」
在一旁的孫偉忍無可忍,衝上去一腳把大先生踹翻,怒道:「雨哥!不用跟他廢話,這種小人,殺了便是!」
我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沒理由再相信大先生,退一萬步講,就算不是他殺的猴子等人,單把我們誆騙進監獄這一條,就夠他死了。
「這個人可以任我處置了吧?」我對獄老道。獄老沒說話,點了點頭。我轉而看向孫偉,也向他點了點頭。我想就算沒有武器,孫偉都有一萬種辦法殺死他。
孫偉上前,很熟練的鎖住了大先生的脖子。大先生驚恐的拍着孫偉還沒用力的手臂,吼道:「玉觀音!」
我和孫偉都是一愣,連趙子儲等人都呆住了。玉觀音?這個人怎麼又出現了?這個人一直隱藏的在黑暗中,是敵是友我們都不清楚。只是他總能在最關鍵的時候出現,而且只是一個名字。
「是玉觀音殺了鍋蓋頭,也是玉觀音殺了黑蟒,一切的一切都是玉觀音在主導,猴子也是他殺的。他的目的就是攪亂金三角從中盈利,是他,一切都是他幹的!」大先生突然失去理智一般,大叫着。
「玉觀音是誰?」孫偉問道:「他現在在哪裏?」
「我不知道!」大先生道:「我只是聽過他的聲音,不過我一定能把他約出來,我能!你們相信我一定能的!」
孫偉看向我,問我的意見。我皺着眉,現在看來大先生還不能殺?我有些躊躇。這時蔣凝笑了笑道:「諸位,進了這座監獄是沒辦法再出去的!所以,想殺誰就殺誰,別猶豫!機會只有一次。」
我對孫偉搖搖頭,還是不要殺了,穩妥一點,把玉觀音揪出來再說吧!孫偉點頭,鬆開了大先生。大先生死裏逃生,早已經嚇癱了。他曾經是縱橫金三角的梟雄,但是在死亡面前,還是尿了褲子。就像人們說的,無論世界再不平等,在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不殺了?」蔣凝看着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這位大先生以後我罩了,誰也別想再動他!」
「你……」我和孫偉等人怒上眉梢,都很是不忿。
「怎麼?不行嗎?」蔣凝有恃無恐道:「在這裏,只有一次殺人的機會,你錯過了,就不會再有。」
「一個嚇尿褲子的老廢物,你也喜歡?」我冷笑道:「也不知道他下面的能不能用了!不過你這人愛好特殊,說不定就愛吃臘肉呢!」
「你錯了!我喜歡小鮮肉。」蔣凝笑道:「至於我為什麼要罩他?理由很簡單,我覺得上次食言很對不起這老東西,應該補償一下。當然,你也可以認為,我就是想讓你不爽。」
「我作到了!」我道:「我很不爽!」
蔣凝笑着拍了下我肩膀,道:「那我就爽了!」
說完,她就準備離開。不過,我跳上了拳擊台,用刀疤臉的血在拳擊台上寫了一個大大的名字,沒錯,就是蔣凝的名字。
「我要挑戰你!現在!立刻!馬上!」
蔣凝回身看向我,淡淡道:「你得排隊!」
我一呆,什麼情況?不是說贏後的血字挑戰,是級別最高且立即執行的死斗嘛?讓我更沒想到的是,趙子儲竟然站了出來,道:「你確實要排隊!」
「沒錯!你得排隊!」韓逸也道。
「而且還在我後面!」孫偉也道。我頓時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看向肖磊,沒想到肖磊也點點頭,道:「你確實要等一會兒!」
肖磊小聲跟我解釋了一番,原來,這三個傢伙剛才用極快的度打贏了一場死斗,並且用跟刀疤臉一樣的方式,寫了血字向蔣凝挑戰。
確實,血字有着最高級別,可當血字的對手是一個人時,只能遵從時間先後原則,而顯然,我將是最後一個人。
「明天,第一場,」蔣凝很霸氣的勾了勾手指,道:「是誰?」
趙子儲一步跨出,神情淡然。蔣凝看了他一眼,道:「恩!挺帥的,死了可惜了!」
說完,她轉身離開。這種臭屁的自信,連養氣功夫極好的韓逸毒忍不住吐槽,道:「這位女施主可真會吹牛逼啊!」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不僅是我,大部分兄弟都忍不住笑了笑。連曼陀都忍不住笑了,她的笑依舊很美,像瞬間點亮了整個世界般明媚。
趙子儲無疑是我們中最強的,我想也是最有可能擊敗蔣凝的人。雖然我沒有跟蔣凝真正交手過,但單憑几招的對手,我就知道這女魔頭的可怕,也深深明白,只有趙兄才用可能擊敗他。
實話說,我對趙兄還是挺自信的,就問他,道:「有幾分勝算?」
趙兄伸出一根手指,道:「一分!」
「有這麼牛逼?」我道,說到底不就是一個女人嘛?再牛,也不應該打過一個男人吧?況且又是趙兄這麼牛逼的。
「師父說過,我是他見過最有天賦的男人!」趙兄並無吹牛之意,只是淡淡道:「而最有天賦的女人叫蔣凝,也就是他的小師妹。」
「乃佛的小師妹?」我問道,趙兄點點頭。獄老是乃佛是師父,又收了蔣凝,說是小師妹也並不過份。
第二天,吃過早飯,我們稍作休整,就去拳擊台準備這場生死決鬥。我們到時,蔣凝還沒到,沒辦法我們只能等着。不過攝像頭都開着,很顯然整個監獄都在關注着這場決鬥。
等了大概半個小時,蔣凝才姍姍來遲,依舊是那身軍裝以及金男寵。不過,她身後,今天多了一個同樣穿着軍裝的男人。
這男人衣着整齊,長相也極其英武,步履間透着一個職業軍人的筆挺。給人一種撲面而來的陽剛之氣,這種感覺我只從同樣是軍人的孫偉身上體驗過。
當然,孫偉很少穿軍裝,一般都是一副吊兒郎當,一切都不掛在心上的慵懶模樣。
趙子儲早就等在拳台上,也作了熱身動作,就等着開戰了。戰術方面,我們也有討論,基本也就是攻擊左腳的傷口,用持久戰拖垮她。
不過,這些戰術,趙兄想在接觸後再選擇。他的意思我明白,先正面剛,剛不過再用計。趙兄自身有這樣的實力,自然不用多說。
蔣凝還是一副冷冷淡淡的表情,男寵為她脫了外衣,露出裏面軍色的襯衫。平心而論,她的身材還是不錯的。當然,有着大量鍛煉量的女孩,身材都不會太差。
穿軍裝的男人突然擋在蔣凝面前,道:「我來解決吧!」
蔣凝推開他的手,邪惡的笑了笑,道:「我喜歡自己把那些自以為很強大的男人……撕裂!這樣才有征服的快感!」
說着,她跳上台,微笑看着趙子儲。死斗向來沒有裁判,兩人一上台就是開始。趙子儲很紳士道:「女士優先!」
「先讓我出手,是為了探路?」蔣凝道:「沒關係,怎麼探你都得輸,小師侄!」
言罷,蔣凝鬼魅出手,一拳打了出去,緊接着便是肘擊、膝頂加連環踢。她的路數很普通,技術動作當然也很專業,但好像輕飄飄並沒有什麼力氣。
快確實是快,路數也很詭異,很難躲。但總覺得陰柔有餘,剛勁不足。說到底就是沒力氣,估計是女生的緣故。
我們都這麼認為,我想趙兄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他才會選擇硬接着一記膝頂,借而攻擊她柔軟的下顎。
可趙兄的意圖竟然沒能達成,因為,這一記膝頂力氣太大了,直接把他給頂飛了!
趙兄摔在地上,剛準備站起,就一口黑血吐了出來,這一頂力氣之大,竟然直接內出血?
蔣凝攥了攥拳,手指咔咔作響,道:「聽說你是這群人裏面最強的?這也太菜了吧?就只是一招?」
趙兄抬起頭,昂然站起,擦掉嘴角的血,冷冷看着蔣凝。
蔣凝繼續道:「剛才把你打倒,我本來可以趁勝追擊,打你個半死不活,結束戰鬥。我想你也知道高手對決間,被擊倒意味着什麼。可我並沒那麼作,你知道為什麼?」
趙兄沒搭理她,一拳打了過去,接着便是瘋狂的拳打肘擊,他的技術動作自然也是極其標準的,但也同樣被極其了解泰拳拳路的蔣凝躲開。
「我就是要戲耍你!」蔣凝邊躲拳頭邊笑道:「我就是要戲耍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男人,我要在你的兄弟面前,在數千名男人面前,活活將你打死!一點一點,一寸一寸,徹底將你碾碎!」
砰!
蔣凝準確無比的打在趙兄的心臟之上,這一招我曾經嘗試過,那種痛苦,就像死了一次。
就算趙兄比我強百倍,但還是難以忍受,他身子晃了晃,跪倒在蔣凝面前。
難道就這麼輕易的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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