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打不過蔣凝,可我必須挑戰她,而且是在數千人面前,只有這樣才能免遭侮辱。
獄老曾經告訴我,雞爪子扔出那一刻,生死斗就已經註定。死斗的雙方都會受到優待,被保護起來,尤其是像我這樣的弱勢一方待遇更甚。
蔣凝自然也明白其中道理,她臉色變的極為難看,本來白皙的臉變成了醬紫色。我拿起雞爪子又次甩在她的臉上,道:「老子要他們挑戰你!」
「你……」蔣凝被雞爪子甩破了臉,流着血,憤怒的盯着我,眼看就要暴力出手。
可我知道她不敢動手,我冷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攝像頭,幾千個人看着呢,你可別壞了規矩!」
蔣凝咬着牙,雞爪子所代表的規矩,在監獄至高無上,它凌駕於一切道德和律法之上。而我作為死斗之士,在比武之前,將會受到保護和善待,所有的傷害和企圖傷害都是罪惡中的罪惡,被嚴格禁止。
「好!」蔣凝笑了,道:「實在太好了!」
其實我當時就是裝逼,可我必須裝一下,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我不能慫。剛才已經顏面盡失,現在必須用氣勢把面子掙回來。
至於以後的死斗?管球他呢!
蔣凝灰溜溜的滾蛋後,正如獄老所說,我被保護了起來,再次受到優待。而蔣凝也沒辦法再傷害,甚至羞辱我。
獄老對於我最後用他的規矩來解決危機,很是滿意,再次對我露出笑容。不僅給我提供訓練的一切,還將比賽安排到大拳賽的壓軸。
這當然是對我表達一下敬意,但更多的是源於蔣凝。因為自十七歲開始,就再也沒人敢主動挑戰蔣凝了,尤其是用死斗的方式。
蔣凝七歲練拳,十七歲成名,二十歲不論男女,打遍天下無敵手。後來退隱監獄,跟隨獄老重新學習泰拳之道,至今日,已然成為泰拳的大宗師。
我向她挑戰,無疑是小孩子跟大人打架,勝負高下立判。不過,人們也正是喜歡這種弱者向強者挑戰的戲碼,也總是期待逆襲。可誰都清楚,希望渺茫至極。
不過,對於一個月後的絕望之戰,獄老還是讓我打起信心,因為人有着無限可能,拳也是。
我自然不信這種雞湯,更關心的是他給予我的實質幫助。比如一個好的修煉室,系統的教授和修煉以及健康的飲食。
這一切他都做到了,還說給我一個很牛的老師,就在我的修煉室等我。我沒有報太大的期待,就算是天下第一的老師教我,我也打不贏。
獄老給我準備的修煉室,是一個類型靜心禪修的房間。其內貼滿白色的瓷磚,就跟澡堂子一樣,白茫茫一片,沒有窗戶。
中央,坐着一個人,也同樣穿着白色的禪衣,背對着我。雖然我看不見她的臉,但還是認出了她一頭好看而幹練的短,是曼陀。
她閉目凝神,好像並沒有聽到我進來。我坐在她對面,看着她玲瓏的五官,有些着迷,不知道為什麼,我有種錯覺,感覺她跟大白腿有些相像。
當然只是錯覺,兩人之間的差距很大,不要說長短這種最明顯的,就是五官和容顏都差很多。不過平心而論,她確實比大白腿好看太多。
「你覺得你能贏嗎?」她淡淡開口,沒有睜眼。
「當然不能!」我如實回答。
她淡然的呼吸着,道:「那還修煉個屁?不如在這玩一個月算了。」
「我不想輸的太難看嘛。」我道。
聞此,她微微點頭,緩緩睜開眼,道:「很好。」
「所以?」我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四周,道:「我們修煉什麼?」
「不用着急。」曼陀道:「自然會讓你修煉。不過,在此之前,得讓你了解一些東西。中國話叫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我點點頭,道:「請講。」
「蔣凝最近左腳受過傷,而且是兩次,這勉強算是一個弱點此外,她常年抽煙,肺部也有傷,長時間的打鬥會加重她的呼吸負擔。」曼陀緩緩分析道:「所以戰鬥中不惜一切代價攻擊她的左腳,並儘量拖長戰鬥時間是基本策略。」
我點點頭,道:「要是這一切都做到,並完成預期,有幾分勝算?」
曼陀沒回答,一記手刀劈了出去,我躲閃不及,仰面摔倒,狼狽不堪。她微微搖頭,伸出手,擺出一個ok的姿勢,道:「零!」
我看着三根手指,道:「我以為是三分。」
曼陀像看傻子一樣看我,道:「三分?沒可能,不過,用我的辦法修煉,或許能用一成勝算,你想不想試試?」
我點點頭,不是廢話嗎?
「不過,這是一個絕戶計。」曼陀道:「這個計劃傷害極大,一但實行,成功與否先不說,你將永遠無法成為一個頂尖的拳師,身體也將會受到極大的傷害。」
「我本來就沒想成為頂尖的拳師。」我道「可是你說身體會受到極大的傷害?會不會死人?」
「當然會!」曼陀道:「不然怎麼是絕戶計!」
「絕戶?」我看向自己的大香腸,道:「不會是葵花寶典吧?」
曼陀搖搖頭,金庸的小說在東南亞還是蠻受歡迎的,她還是知道葵花寶典是什麼的。
「我來給你介紹一個老朋友。」曼陀擊了兩下掌,從門外走進來一個壯碩的漢子。
說是老朋友,我以為是趙子儲或孫偉,誰知道走進來的人我根本不認識,細細看了一下,又有幾分面熟,但怎麼也想不起來。
這漢子壯碩的很,渾身黝黑,胳膊上全是肌肉,還能看見跳動的筋線,一看就有着爆炸般的力道。
「不認識了?」漢子張了張嘴道,這聲音我也很熟悉,但怎麼也想不起來是誰。他笑了笑,對我的茫然好像很是滿意,道:「肖磊。」
「肖磊?」我念叨着這名字,這名字我也特別熟悉,可還是想不起來是誰。
「忘了?」這次他有些不悅了,道:「名字都不記得了?」
「你到底誰啊!」我看着他的臉,仔細端詳,覺得這人特別的熟悉,可怎麼也想不起了。
「好吧!」漢子也是無奈,道:「給你點提醒,雖然不是太直接,但我想你一定知道。」
他把手指放在嘴中,吹了一記響亮的口哨。而後,一隻藍色的貓自門外而來,腳步輕盈迅捷,就像一個絕世的劍客。
我當然認得這隻藍貓,是它傳播了致命的狂犬病毒給卡曼,讓他悽慘而亡。可這隻貓跟眼前這漢子有屁的關係?據我所知,這貓是劉語養的,而且是心中寶,比兒子都親。
當日他救了愣頭青就遠赴國外尋求醫療和藥物上的幫助,原因只有一個就是救這隻攜帶着狂犬病毒的貓。要知道當時情勢危急,但劉語還是為了救這隻貓放下一切。
我看着那隻藍貓,又看了看漢子,還是搞不明白兩者之間有什麼聯繫。難道這貨是劉語的人?我努力搜尋記憶,可想了很久,也沒找到跟劉語相關的人中有這傢伙。
「非得讓我說那個詞嗎?」漢子懊惱道:「你也太笨了。」
「沒辦法!」曼陀也嘆了口氣,道:「估計是臉盲症,算了,說吧!」
漢子嘆了口氣道:「胖子!」
「啥?」我還是不明白,這倆人打什麼啞謎呢?
「我是胖子!」漢子道:「被李正武陷害的胖子,肖磊!鷹頭崖!手機炸彈!」
我頓時呆愣,看着他的臉,忍不住上前捏了捏,真假?看了很久,我終於恍然道:「我草!死胖子?」
「我很討厭別人叫我胖子!」漢子推開我,道:「如果非要叫,能不能不要加一個死字?」
「真尼瑪是你啊?」我驚喜道:「我靠!死胖子,你吃什麼了?怎麼變成這樣了?去韓國了?」
「滾!」胖子沒好氣道。
我實在是高興,在這種絕望的地方竟然還是遇到死胖子,簡直就跟見了神仙一樣。我問胖子什麼情況?他就把自己的故事簡短的講了一下。
原來,楊二小姐在一年前,也就是出師後沒幾天就被俘虜了。而他作為楊小姐的死忠,自然也跟着被逮了。楊二小姐是撣族後裔,在泰國勢力不大,但在緬甸還有點分支和親戚。
雷歇不想殺楊二小姐,想要利用她搭上緬甸的線。不過楊二小姐自然不會幫大仇人。就算雷歇怎麼賭咒誓,說自己沒殺撣族的人,楊二小姐都不信,也寧死不從。
無奈,雷歇把楊二小姐送監獄來。本來胖子是沒資格跟來的,但楊小姐竟然以死相逼,不讓雷歇殺他,還要帶他來監獄。
給胖子感動的,誓一輩子都要守護這位姑娘。而在監獄中,一切都是由拳來決定,為了讓楊二小姐過上好日子,他開始打拳,一開始自然失敗很多,嘲諷也很多。但最終,還是成功了。從他完美的體型看,就知道胖子的故事是一部熱血的勵志史。
「那……」我指着藍貓道:「跟這隻貓有屁的關係?」
「這隻貓是蔣凝的!」胖子道,哦!不對,他已經不是胖子了,是肖磊。
「然後呢?」我還是不解道:「這貓不是劉語的嗎?」
「這貓確實是劉語的。」曼陀解釋道:「還是劉語的心頭寶,不過後來到了蔣凝手裏。而原因是,劉語為了表達誠意,也是為了聯合,把貓和大筆的錢以及一些神奇的藥物送來,算是誠意。」
我點點頭,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
「楊小姐很喜歡這隻貓!」肖磊憨憨笑道:「我就幫她贏回來了,用拳!」
「還叫楊小姐?」曼陀白了肖磊一眼,道:「已經是你老婆了!」
「嘿嘿!」肖磊抓抓頭,道:「叫習慣了!」
我也抓抓頭,有些不敢相信,道:「你說,這貓是你從蔣凝手裏贏回來的?還是用拳?也就是你打贏了她?」
「算是!」肖磊道:「只能說算是。」
「是就是,什麼叫算是?」我皺眉道。
肖磊道:「我跟她打時,她只用了一隻手,所以我就贏了一招,把貓給贏回來了。」
「我靠!」我嚇了一跳,道:「一隻手?」
肖磊點頭,他這種爆炸的肌肉,一看就壯的很,跟蔣凝都不是一個重量級的,可就算是他也只能贏蔣凝一隻手?就一隻手?你他媽在逗我嗎?
「知道我為什麼要找他給你當陪練嗎?」曼陀站起身,道:「因為,他是唯一一個跟蔣凝打拳活下來的人!」
說完,她轉身離開。這句話的含義不言而喻,無非是說,跟蔣凝打過拳的人全他媽死了!
「別走啊!」我對曼陀道:「不是說有東西要教我嗎?」
肖磊一隻有力的大手,抓住我的手腕,道:「我教你!」
我一愣,良久道:「教吧!」
「先打倒我!」肖磊很裝逼的摸着貓的耳朵,只騰出一隻手,道:「我只用一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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