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妍目瞪口呆,童蕊也目瞪口呆。然後,童蕊再看亓官修時,眼睛都放了綠光!
司妍在綠光的餘韻中吞了口口水:「那、那什麼童蕊,我跟你說你適可而止啊,別想仗着他們動不了就為所欲為,我肯定會拼命阻止你的……」
「你想什麼呢?」童蕊聽到她這話,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遊戲操作根本不允許我在他們停滯時做任何事情,不然我還用費這麼大勁?早八百年前就滿級通關了好嗎?」
司妍:「……」
看來在這一點上,她們兩邊的設定不太一樣?
她這邊之前的設定是有點小bug的,所以她曾經得以借用面板打開時間停滯的空當把長秋宮給點了(……),後來系統修復了這一點,變成了任務高|潮階段不允許打開面板,好幾回差點把她坑哭。
而童蕊那邊,是能打開面板停止時間,但不允許做煉製以外的操作?
司妍對這個顯然更為科學的設定有點羨慕,細一想她又好奇:那如果童蕊在打開面板前後的動作不同怎麼辦?
她曾經也因為這個惹出過麻煩,讓亓官儀看到她動作不連貫了,於是jack費了半天勁幫她將那段動作進行「重新拍攝」以防亓官儀世界觀崩塌……
她正要問,童蕊已關了面板!
面板消失的瞬間見童蕊的身形飛速地咔咔咔一扭……明顯不是她自己所控制的,但是簡單高效地還原成了面板打開前的模樣。
司妍:「……」
幾人又同行了好一會兒之後,她忍不住問童蕊:「你剛才那個……是怎麼做到的啊?用了什麼金手指?」
「什麼金手指啊?」童蕊聽她問這個就磨牙,「那是bug啊!!!哎你快幫我揉揉後肩……剛才那一下撅着了……」
司妍:「……」
他們沒能在當晚趕回軍營,不得不在離軍營還有十餘里的官驛住一夜。
童蕊的房間自然被重兵把守,亓官儀把上上下下都交待好了之後,冷着臉威脅童蕊:「晚上老實點,敢跑亂箭射死你。」
童蕊嘻嘻一笑說不會不會,司妍在旁邊嘴角抽搐:我要有你這技能我也死纏爛打五爸爸……
然後,司妍去隔壁的臥房睡了。
然後,亓官儀悄悄地進了屋。
司妍驚悚地彈坐起來:「你幹啥?!」
「我覺得那個童蕊有古怪。」亓官儀蹙蹙眉,「在你這兒守着比較近。你睡你的,我在門邊坐着。」
他還真就拖了張椅子坐下了。可是他這麼個大活人放在這裏,還是個異性,還是個長得挺帥的異性,司妍哪還睡得着?
二人間隔着三兩丈,正當中有一方桌子,桌子上有一燭台,紅燭上散出的幽幽光火,就是屋中現下全部的光。
這樣幽暗的光線,將亓官儀的面容勾勒得明暗有致,而司妍是個偶爾會在夜裏悲春傷秋的人。她看了他一會兒,便忍不住地琢磨起各種有的沒的來。
她怔怔地想,他一直是個責任感很強的人,有時還會把本不屬於他的責任拉到他自己身上。比如他曾在不知道「和親公主」的真實情況時向她承諾一定會接她回去,再比如現在,他覺出異樣便來這樣不眠不休地盯着童蕊……其他人都已經睡了,只要他在默默地做這件事。
司妍止不住地感慨,為什麼他不是個現實中的人呢?
她不禁鼻子一酸:「亓官儀?」
「嗯?」亓官儀看向她,「還不睡啊?」
「嗯……」司妍一哂說不困,又道,「你為什麼要在這兒守着?你覺得童蕊……是個很重要的事嗎?」
亓官儀被她問得有些莫名,理所當然道:「自然,叛軍的事已讓天下亂了許久。傷亡的將士不提,無辜百姓都死了許多。這回我們出征,就是想把這事解決了,童蕊身份不一般,自不能在她身上再出岔子。」
他說出這番話時的神色十分認真,看不出一星半點違和的地方,端然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司妍卻前所未有的因為這種真實感而心裏發了沉,她望着他滯了會兒,又問:「那如果這都是假的呢?」
「假的?」亓官儀微愣,不解她的話,「那是將士的屍體你也見過啊,你覺得像假的嗎?」
「不,我指的不是這件事,是……」司妍抿一抿唇,「如果這個世界都是假的呢?」
他皺眉看着她,不懂她為何這樣說,黑暗裏的氣氛好像猝不及防地添了一層悲傷。
「如果整個世界都是假的……是被這個世界之外的人控制,你我都會隨時沒有意識、隨時消失——甚至都不是死亡,就是那麼咔嚓一下子就沒了,就不存在了,你怎麼想?你會不會覺得……現下的付出都特別可笑,無論是為國還是為別人?」
司妍是經歷過2012末日論的人,雖然她是實打實的不信這事兒吧,但是她也認真地思考過一番。那時她的想法是,假如真的從科學角度論證了這件事真的會發生,各國首腦都承認了,沒地兒跑也沒地兒躲了……那她肯定會覺得去他|媽的學習去他|媽的工作,放飛自我玩兒去吧!什麼責任什麼義務都是扯淡,世界都要沒了,誰還要在乎世界秩序?
可那會兒她絕對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到另一個世界裏,這個世界還在「內測」,真的隨時有可能「毀滅」。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她是少數的不會被毀滅的人,其餘朝夕相處的人一個都跑不了。
她很認真地想知道在這樣的問題上,他們會怎麼想,所以即便她每說一個字都知道這話對他而言聽起來肯定……不可理喻,但她還是繼續說了下去。
亓官儀神色難免古怪地打量了她須臾,好似在思量怎麼應對這樣的問題,然後他站起身,一步步踱到司妍跟前。
司妍目不轉睛地望着他,下意識地想床榻內側縮。
他在榻邊站定了腳,彎腰淡笑:「你在胡琢磨什麼?這幾天太累了?」
司妍:「沒有……」
「好吧,我告訴你假如出現這種荒唐事該怎麼辦。」他撇撇嘴,在她榻邊蹲了下來,「你該怎麼活就怎麼活。人要當好人,一是為後世稱頌,二是為對得起自己——若真像你說的那樣世界都沒了,後世稱頌這事是不必想,但對得起自己還做得到吧?」
司妍追問:「那現在付出的這些呢?你不會覺得不值嗎?」
「不會。現在做的這些,除了為國,也為自己,畢竟是因為這些事,我才……」亓官儀說到一半,司妍忽地從榻上騰起來,二話不說就捂住他的嘴!
「……?」亓官儀木然,司妍一扭他的頭讓他看向靠走廊那側的窗外,便見一個女子的身影正小心地挪過去。
童蕊果然不會安生!
司妍鬆開亓官儀,指着外面動口型:「跟上?」
亓官儀點頭,也動口型:「我去,你睡。」
司妍則搖了頭:「一起,她不會傷我。」
最終,二人一起躡手躡腳地出了房門,都沒敢穿鞋,只穿着襪子。
走廊里伸手不見五指,亓官儀先摸去童蕊門前瞧了一眼,見幾個侍衛倒得橫七豎八的,但都還有呼吸,遂鬆了口氣。
「跟上她。」他壓音道,二人一點點往前蹭,半分動靜都不敢有。
很快,童蕊到了亓官修房門前,司妍看到她回頭看了一圈,而後拿出一把不知道從哪兒尋來的短刀,推門而入。
房裏,亓官修睡得正熟,童蕊摸黑判斷了一下他頭和腳的位置,便大致知道了心臟在何處。
她手起刀落迅速往下一刺,眼前驟然銀光一閃,同時「鐺」的一聲,刀被擋開!
亓官修夢中驚醒的剎那隻見又一刀刺來,下意識地往裏一避,聞得衾被刺破的「撲」的一響。
司妍則尚在門口,略做判斷自知這種打鬥她一定幫不上忙,索性定下心神四處一尋,尋到了燭台的位置。火摺子又恰在旁邊,正好將燈點燃。
光火亮起的瞬間,室內優劣驟然分明。
亓官儀並不想就此取童蕊的命,出手間多有轉圜餘地,童蕊便得以一邊應付他一邊朝亓官修去。
她武力值似乎也不低,刺向亓官修的刀每一下都殺氣十足,亓官修一時又沒武器,只得連連避讓,無力還擊。
終於,亓官儀尋了個空當迫着童蕊換了位,自己隔到了她和亓官修之間,擋得更加得心應手。
童蕊面顯怒色:「用不了他,用你我也不虧!」
說着一刀直刺亓官儀面門,司妍驚叫一聲「童蕊!」,好在亓官儀抬劍及時,穩穩將這一刀擋在了面前!
然則童蕊的下一刀,直衝亓官儀頸部刺去,亓官儀側身避開,雖未傷到動脈但仍留了一道血痕。
「*!」司妍咬牙切齒,試了一下裝備面板能點開,就迅速挑了個能幫忙的裝備出來。
【蘭嘉絲汀沁爽運動隱形防曬噴霧】
這個噴霧防曬效果十分給力,司妍去泰國旅遊時用它都完全沒曬黑,而且它還防水,短時間下海游游泳啥的也能hold住。
——當然,對目下的情形來說,上述功效全都是廢話。
現下它的主要優點在於,作為防曬噴霧,它有酒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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