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三分鐘左右,木桶終於不滾了。
馮強覺得自己已經回到了地面上,他仔細聽了聽外面的聲音,沒有一絲動靜。
他的胃開始翻江倒海,隱隱約約能聞到一股汽油味道,有黑色的液體順着木桶的縫隙流了進來。
&槽」,馮強忍不住罵了句髒話。
再坐以待斃,他就成了一頭廢馬了。
他用盡了此生最大的力氣,激烈地撞了兩下上頭的蓋子。
這木蓋本來就不和木桶是一套的,立馬就被撞開。
馬自里未料到手腳被束縛住的馮強,會如此激烈的反抗。
他一手拿着木蓋,另一手握緊了拳頭,打算一拳打暈了馮強。
就是不知沒有意識的馮強,會不會影響待會兒祭祀的效果。
馮強裝作雙手仍舊被束縛住的模樣,拼命的搖頭,眼神中充滿了哀求,一邊打量着周圍環境。
看到了荒草邊上的井口時,他意識到這是在後院。
等馬自里的拳頭就要落在他臉上時,他偏頭,毫不猶豫地拿出了一直藏在背後的刀子
正是生死攸關的時刻,平日裏連只雞都不敢殺的馮強,狠狠的在馬自里手腕上割了一刀。
馬自里手上吃痛,又因為瞧見他早已解開了繩子,略有些愣怔的看着他。
趁着這幾秒,馮強從木桶里跑了出去,連滾帶爬地往光亮處跑去。
馬自里手裏拿着木桶,追了上去。
馮強用盡了全力逃跑,向來1000米不及格的他,在這種情況下保證可以拿個第一。
他氣喘吁吁地跑進了屋裏。
&子,」原本聳拉着腦袋的老黃牙立刻站起了身子,驚喜地道,「你逃出來了,真好。」
老黃牙快步走到了強子面前,扶着他坐了下來。
&自里,就是……那個……兇手,他追過來了。」馮強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老黃牙給強子倒了杯水,「先喝口水緩緩,」又道,「咱們有那麼多人,還怕他一個?」
馮強一聽有道理,喝了口水後,跳得有些急促的心臟恢復了正常。
顧升不放心,總覺得那個叫馬自里的兇手敢那麼光明正大地追上來,肯定有什麼依仗,才會有恃無恐。
他從包里找出了扳手,遞給了南山,「萬一我顧及不到你,你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
南山感動的點頭,「你也是。」
顧升同樣不放心小眉,就見到小眉拿出了一把鈎刀,拍了拍胸脯,說:「你去戰鬥吧,南山由我來守護。」
顧升:……
小眉手上的鈎刀是來時為了開路,在農戶家小屋拿的,未想到還有會派上用場的一天。
馬自里一手拿着木桶,另一手拿着一把長長的馬刀,站在門口處。
人高馬大的身材,看着就可怖。
顧升和老黃牙對視一秒:不妙。
老黃牙直接操起了一把凳子,而顧升則拿了根木棍,孫若軒站在一旁,無所適從,最後拿起了靠在牆邊的鐮刀。
顧升看了身後的南山等人,說:「你們好好待在這裏,能跑就跑。」
&子,你也好好和南山待在這裏。」老黃牙叮囑道。
&是男人,我也要戰鬥。」馮強說道。
老黃牙點頭,「我知道,你的責任是保護南山她們。」
馮強:聽起來很有道理,但總覺得有什麼不對的樣子。
話畢,顧升和老黃牙就朝馬自里走去。
&們可以給你皮影>
未等老黃牙說完,馬自里就打斷了他的話,態度冷硬,「皮影我也要,你們的命我也要。」
根本沒有一點可緩和的餘地。
一見救星來了,被綁在椅子上的陳林笑着眯了眯眼睛,「快救我。」
馬自里瞥了他一眼,「廢物。」
此刻南山他們在客廳,而馬自里和陳林則在飯廳,他們無力阻止馬自里替陳林解綁。
陳林被解綁後,歪着脖子鬆了松筋骨,也隨手拿起了個凳子。
&到底是誰?」老黃牙盯着馬自里看,「和這間房子的主人又有什麼關係。」
馬自里猖狂地笑着,「就讓你們死個明白吧,我叫馬自里,我母親曾經在這裏做過一段時間保姆。」
老黃牙聽了若有所思,這就說得通了:柳家小姐的保姆本就是從裘家出來的,估摸着也知道不少着裘家的秘密。
再往深里想些,興許這柳小姐壓根就不是自殺,而是被這保姆弄死的,不帶走皮影是怕壓不住它吧。
&了這麼個虛無縹緲,不知真假的東西而傷天害理,這不太好吧,」顧升企圖說動他,「你不是要錢嗎?我有。」
馬自里咧嘴笑了笑,「晚了。」
他一步步朝顧升靠近。
老黃牙心中雖忐忑,倒也沒有退縮,他問:「你覺得我們有幾層把握贏?」
&層。」顧升毫不猶豫的答道。
&孫若軒不解。
顧升解釋:「反派通常死於話多。」
照剛才的情況看來,馬自里的話還不少。
老黃牙:……
幾人很快就正面對上了。
馬自里直接朝老黃牙砍去,老黃牙用凳子擋在了自己前頭。
刀口鋒利,馬自里用的力氣又大,一下子就把凳子砍成了兩半,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在這檔口,顧升在他頭上敲了重重的一棒。
馬自里身子晃了晃,有血從他的額頭緩緩流下,將目光放在了顧升的身上。
顧升不懼,在馬自里將刀砍向他的時候,他飛快的偏過身子躲開,又在他的腿上打了一棒。
馬自里吃痛,膝蓋微彎。
&是你們自找的。」
他咬牙切齒地蹦出幾個字,再次出手了。高高地舉起馬刀,乾脆利落地朝顧升砍去,顧升眼疾手快用木棍擋了一下。
但這次馬自里用的力氣極大,勢如破竹。幾乎沒有半分阻礙的就把木棍砍成了兩半,顧升當機立斷,棄了手頭的木棍,在地上滾了半圈。
老黃牙接過了小眉的鈎刀,接着上。
另一邊,孫若軒正在和陳林纏鬥着,倆人可謂是勢均力敵。
&山……」小眉和馮強喊道。
電光火石間,南山沖向了馬自里,拿了塊木板護住自己。
此時馬自里正在和顧升等人纏鬥,無暇顧及於她,也並沒有把她放在眼裏。
南山重重在他肩上拍了一下。
馬自里的肩膀不痛不癢,他譏諷地笑笑。
螳臂當車,女孩子打起架來就像是過家家,他甚至都懶得理會她。
&山,你在幹什麼,快離開這裏。」
馬自里戰鬥力強悍,是個練家子,又有武器的加持。
此時老黃牙大腿已經被砍了一刀,顧升無暇顧及到南山,只能拼命吸引馬自里的注意,防止馬自里傷害到她。
南山觸碰到馬自里後,趕快回到了小眉所待着的地方。
&山山,你剛才去幹嘛啦,嚇死我了。」小眉擔心地問道。
南山深呼吸一口,說,「好好保護我。」
小眉愣怔,不明白她為何會這樣說,她呆呆地應了聲>
只見南山眼一閉,牙一咬,頭往柱子上撞去。
事情發生的太快,等小眉意識到的時候,南山已經倒在了地上。
眾人:……
這到底是什麼個情況,主動給對手送人頭嗎?
馬自里見了,哈哈大笑起來,「你們這群渣渣,還不像那位姑娘一樣乖乖自殺。落到我手裏,結局可是生不如此哦。」
&渣們,受死吧。」他大喊一聲,朝老黃牙衝去。
老黃牙已經被打倒在了地上,馬自里舉起大刀就要落在了老黃牙的頭上,老黃牙閉上了眼睛,放棄了抵抗,只求能給個痛快。
只見馬自里手中的刀突然像在卷薄餅一樣卷了起來。
旋轉,旋轉,就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馬自里震驚的看着手中的刀,眼中的洋洋得意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早在南山暈倒的那一剎那,她就到了那把刀上。
當她見顧升等人處於頹勢,就想要賭上一賭,希望能成為馬自里手上的刀。
很慶幸,她賭贏了。
見此,老黃牙飛快的爬了起來。
好不容易逃過一死,老黃牙忽然覺得是老牙門在保佑自己。
作為二十一世紀的青年,他想來不信神神鬼鬼。
寧願去做一個婦產科男醫生,也不願意傳承老牙門的技藝。
現在,他信了。
他在心裏下了個決定,好好學習老牙門的精粹,爭取把他一口老黃牙換成老黑牙。
馬自里不信邪,將刀子甩了甩,未想不僅沒有將它擼平,刀尖反而換了個方向,朝馬自里襲去。
他不得不放棄了大刀,低聲咒罵道:「晦氣。」
另一邊,由於孫若軒對陳林充滿了恨意,平日裏看着瘦弱的他,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能量,將陳林打得毫無招架之力。
陳林被逼的放棄反抗,癱坐在地上求饒。
即便如此,孫若軒還是狠狠地揍了他幾拳。
馬自里赤手空拳得和顧升搏鬥起來,勉強打了個平局。
心裏想着:原來這大刀才是有靈性的寶物,等會搞定這些人,一定要把這把刀給拿走,一日三炷香,好好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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