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身的功夫,只見身後的房間已經整潔如新,料想也是蘇幕白用了用法術。再一望,卻發現不是這樣,只見李修修頂着一本巨大的書冊正在往書架上幽幽飄去。
&這是對他做什麼了?」西子詫異。
&不是什麼大事,」蘇幕白倒也不以為意,「就是跟他說要是不整理房間的話就把安叔叫來。」
&不能叫!」話音剛落,一本如石頭一般堅硬的書就被扔了過來,「你是想讓師兄我**而死嗎?」
&不一定,義莊裏最近蠟燭少了,燒了你,正好照明。」蘇幕白接過書翻着,若無其事道。
&李修修只覺得鼻尖一酸,馬上就要哭出來,「嗚。你欺負我……」
&子,他欺負我……」
&子……」李修修撇着嘴,好不可憐。可是一抬頭,卻發現沒有人看自己。李修修閉上眼睛,吸了吸鼻子,立馬恢復了正常,在地上撿起其它的藥瓶,往架子上搬去。待小爺本事比你大了怎麼把你欺負回去!他忿忿心想。
西子噗嗤一笑,再看向外頭,那群七星已經飛遠了。
蘇幕白靠着窗戶,目光停在西子身上。西子已經不要他背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裏卻是一陣失落。不要他背的日子越久,他的失落就越嚴重。
西子現在美得驚人,饒是見慣了妖怪的蘇幕白也看得呆了去。女子像一顆晶瑩剔透,卻被堅硬外殼包裹的珍珠,只要稍微靠近些,就會被她的光芒所吸引。這麼一想着,他也不自覺地靠近了一分。
西子轉過頭來,陽光全權落在她的臉上。蘇幕白呆住,只見女子看着他的眼睛,微微一笑,他從來沒有見過西子這樣溫柔的表情,更近了些。女子見狀,不退反進,纖長的手指撫過男子臉畔,薄唇翕張。「慕白,烤鴨呢?」
「……」蘇幕白頓時醒來,那似乎圍着女子很久的光圈也頓時消失,「在桌上……」
西子眼睛一亮,便往那鴨肉飛奔而去了。
剩下蘇幕白一個人在黯然神傷,神傷了一會之後,他側眼撇到外面飛過來的一群鳥,「對了,西子,我們待會去一個地方。」
&麼地方?」西子和李修修同時抬起頭來。
&們去蘇三家。」
蘇三住在離綢緞莊不遠的一個大宅子裏,據說那是前朝縣太爺度假時專用的府邸。十分漂亮。
一進入蘇三家的時候,樹樹梨木立於院中。穿過精緻的院落,西子就看到蘇九在房間裏不亦樂乎地織布,十分養眼。
剩下幾個也長得與蘇三八.九分相像的男子各自做着自己手裏的活計。見到西子一行人的時候,蘇九瞪大了眼睛,急急跑上來,「喲,姑娘,這是哪家的姑娘啊……」話還沒完,蘇幕白輕輕一揮手,只見那蘇九渾身一陣紫光,剎那間變成了一隻蛤、蟆。頂着一身的咯噠在西子裙邊蹦來蹦去,嘴裏還不停地說着,「這是哪家的姑娘啊,真漂亮真漂亮~」最後在它蹦起來,伸出爪子要搭上西子肩膀,還沒碰到對方,便砰的一聲被拍飛……
&去了。」西子胸脯上下起伏,說完就要往回走。
&子,你不是說你不怕這個東西嗎?」蘇幕白似乎很無辜。
&怕……是不怕的……」話沒說完,一隻手將她往近處摟了摟,一陣白光從蘇幕白身前如同一道光牆一般不斷往外擴張了出去,再回過頭來看時,這哪裏是一個小富之家?這分明就是一隻妖洞!
眼前的牆壁瞬間變成冰冷的岩壁,原來放在地上的家具也不過就是寫石墩子,那走廊上掛着的鳥是一隻妖怪鷹,那隻妖怪鷹還看着她呵呵直笑,那荷花小缸卻是一汪淺淺的水塘,裏頭一隻獅子正在往外吐着水。更主要的是,那正面的石壁處,還有一個暗道。
正這時,一青衣男子從裏面走了出來,那男人十分漂亮,後面生着一條巨大的麒麟尾巴,兩抹黃色的妖紋由眼角往後生去,「小心肝肝~你來看我啦?」一邊說着,一邊逗着肩膀上的一隻凰鳥。那鳥十分漂亮,碧色的眼睛如同兩顆瑪瑙,粉紫色的羽毛在眼邊斜斜往上挑着,身着五色羽毛,毛色光滑油亮,看到他們的時候,確切地說是看到蘇幕白之時,兩隻眼睛都在熠熠生光,「還是怪我,平時管你管得這麼多,看來你還是喜歡慕白多些。」
鳳凰低頭,「二公子說的哪裏話……我>
&了,你別為難鳳凰了,」蘇幕白道,「可不是所有妖怪都跟你似的臉皮厚。」
蘇三嗷地一聲怪叫,「誰臉皮厚了,雖然我是堂堂七尺男麒麟,但是我還是很有自尊廉恥是非之心的啊。」
&自尊廉恥是非之心?你偷匿在青樓,把鳳凰放在院子裏放養,這就是你的自尊廉恥是非之心?」
蘇三不語,「咳咳,走吧,我帶你們去看看。」
&白,我跟你講啊,我都是未雨綢繆了的,如果有事,我就會立刻趕回來,你看,我現在不是趕回來了??」
前面兩人正聊着,「鳳凰,你最近可還好?」西子摸了摸鳳凰的羽毛,突然開口。
鳳凰沒想到西子會更她講話,有些害羞,點了點頭,發現對方是人,在黑暗裏估計看不見,細細地「嗯」了一聲。
暗道之外,別有洞天。
只見天藍水清,綠樹草地。
開闊的原野之中,花木並生,芳香沁人。
一聲破空的長鳴,幾隻凰鳥騰飛了起來,在空中晗首,「二位主上。」
幾個趕着妖獸的人帶着斗笠從空中飛來,「主上。」見到蘇幕白和蘇三的時候,他們紛紛行禮。其中不乏有人看着西子的方向,微微有些警戒和遲疑。
蘇幕白照例是戴了一隻面具,示意他們起來,「最近林子裏出什麼事了?」
見蘇幕白沒有避嫌的意思,那人開口,「園中百來頭妖獸裏面有二十幾頭異常狂躁,除此之外,有幾頭也病倒了。」
&是有其他人來過?」
&沒有,這個小的可以以人頭擔保。」
&來這是要出事了啊。」蘇三一默,「這園中養的都是妖獸,本來就鮮少得病,這樣的異數,該是要有大動靜了。」
&此之外,主上,無雙府那邊已經開始有動靜了。虎符和青狐集齊了一批能人,準備破府。」
&蘇幕白覺得有些好笑,「他們想破府,有沒有問過范玉恆的同意?」
&題是,道爺似乎默許了。」
蘇幕白一笑,食指中指捏了一個訣,一隻鳥便從遠處飛了過來。那鳥是只雄的,看到西子,臉一紅,差點從空中栽下來。
給他們下馬威?那就試試吧。
***
女子纖細的手抹過臉頰,映在鏡中的,是及其好看的一張臉。只是可惜,那臉的右邊有一條極長的疤痕。生生將這塊美玉破了一道。
&娘,這是王府那邊派人送過來的珍珠粉。」
女子擺擺手,「不用。」
姜拂曉的心情似乎極其好,哪怕就是對着鏡子看臉上的疤一炷香時間,也是唇角上翹的,「不日便能好了。」
&霧怎麼樣?」
&在養傷。」
&多送點補藥過去,叫他好好養着,以後靠他的時候多得是。再說也是我從小到大的……奴才,怎麼着也得多照顧。」姜拂曉笑着看旁邊清一色右邊被劃上一道的丫鬟。
&們也別記恨我,大家同為女人,臉多重要你們不是不知道。你們跟着我,自然要一榮俱榮,一辱俱辱。等我治好了,你們一樣也能好,是也不是?」
侍女眸中淚意涌動,卻堪堪低下頭來,「是,主子說得對。」
姜拂曉滿意地看了看鏡子,手輕輕撫着臉,先是笑,笑了一會之後再是一嘆,「這女人的東西,確實是挺好用的,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才能將這疤給退完了去。」說罷招了招手,「夏青,那珍珠粉給我拿來,總是還得蓋上一蓋。話說,我叫你送一半到爺那裏可送到了?」
&到了姑娘。」
&姜拂曉滿意一笑,拉着夏青的手道,「那便好,以後跟着我有你的好處。你放心吧。」
夏青低頭,微微一笑,「謝謝姑娘看重。」
這主僕談話才沒幾句,就被外間的聲音吵醒了,隨着一聲尖叫,南樓厲房間的侍婢奴才分別做鳥獸散般跑了出來,「爺瘋了!來人吶!爺瘋了!」
緊接着一陣勁風,只見無疆飛身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鬧成一團的下人打暈,他的肩膀上是被劍刺穿流出的鮮血,轉過頭去,只見那門內幽暗的地方,緩緩走出一個人來。劍尖滴血,染到來人的靴子上,銀色衣裳上血跡斑斑。紛亂的頭髮在風中飄着,男子身上已經看不到半分病弱之氣,但是那一臉的邪獰凶煞無一處不在顯示着,南樓厲失去了心智。
一定是那解藥。今天早上來,夏青給了他一瓶藥,說是一定能治好南樓厲的病,大夫檢查過了,也並無大礙,可是這樣的狀況,他怎麼可能還不知道那就是冼西子的血治的藥。別人吃了她的藥,幾乎是百病能好,但是南樓厲不一樣,他早就服食過度,受不住這樣的藥力了。
無疆扶着肩膀,咬牙後退,「爺,你挺住,我去給你叫重樓。」
說罷飛身就要走,只是在他前面立刻出現了一把血劍,無疆心下一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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