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沒有想過這些,她就是一直想着這些,她才硬是撐着,挺着,咬牙堅持着,可是現在,她真的熬不住了,真的太痛苦了,她可不可以……也自私一次?可不可以……什麼都不要去想?
蘇晚晚仿佛極疼,蒼白的臉龐染上痛苦,微微扭曲着,她的頭似乎也跟着痛了起來,她的手忍不住地捂住腦袋,渾身疼的哆嗦。
宮凌宇被她這個樣子震住了,他驚了一秒,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伸手去扶她,「晚晚,你怎麼樣了?哪裏疼?」
她的頭疼,可是她的心更疼,身體上的痛,不及她心裏的痛的萬分之一。
在這個世界上,最痛苦折磨人的,不是身體的病,而是心裏的病,她已經病入膏肓,還非要讓她苟且殘喘。
蘇晚晚的手一直壓着心口,死死地按着,她想要減輕一點點痛苦,她不想要那麼痛苦,卻一點作用都沒有。
宮凌宇根本不不知道從何處下手,聲音里滿是顫抖與驚慌,「晚晚,別怕,別怕,我去叫醫生過來,別怕……。」
宮凌宇喊來了醫生,醫生快速為蘇晚晚做了檢查,然後又為她注射了鎮定劑,宮凌宇在一旁,看着蘇晚晚痛苦的模樣,一顆心像是放在烈火上灼燒着,煎熬至極。
蘇晚晚慢慢平靜下來,躺在那裏,如果不是胸口處還有輕微的起伏,他都要以為,她已經沉底沉睡過去,再也不會醒來了。
宮凌宇眸底不由自主地浮上一抹濕潤。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裴慕念會給他打電話,會讓他來了,所有能夠讓蘇晚晚能夠擁有一線生機的,他都會盡力一試吧?
也許,現在就只剩下他最後的一個辦法了,哪怕……他一點都不想用這個辦法,因為他不想要領裴慕念的情,不想要他和蘇晚晚再有任何羈絆,他想要憑藉着自己的力量去挽救蘇晚晚,可此刻,他沒有選擇。
宮凌宇僵直地站着,眸底掙扎猶豫,在觸及蘇晚晚蒼白的臉龐,空洞的眼神的時候,他還是張了口,一字一字地說了出來,「晚晚,你不能死,你還欠我一件事情,你必須要還!」
蘇晚晚動了動僵硬的眼珠子,怔怔地看向他,眼神茫然而疑惑。
宮凌宇重新坐到了她的身旁,他的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黑眸定定望着她的眸子,沉着聲,繼續說,「還記得嗎?蘇氏百分之十的股份,換了你一個條件。」
股份?
蘇晚晚死氣沉沉的眸子,有了極其微小的一絲光亮,她紅唇艱難地動了動,聲音沙啞至極,「你……是,是你?那個,那個w先生,是你?」
宮凌宇的手無意識地攥了攥,眼神也有些許的閃爍,然而轉瞬即逝,他堅定地點了點頭,「是,我就是那個w先生,當時我不表露身份,是擔心你不願意接受我的幫助,所以才以那樣的方式把股份轉讓給你,晚晚,購買那百分之十的股份,花了我所有的錢,如果你就這樣死了,沒有人來打理蘇氏,蘇氏勢必得破產,那我也得跟着破產了,你忍心看着我一無所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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