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哥,你可不能這樣,如果你不在的話,我怎麼辦?」扭捏男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抱着傑哥的身體哭泣道。
「嚷嚷你妹啊!我還沒死呢。」
「啊?你竟然沒死?」
傑哥惡狠狠的一耳光扇在扭捏男的臉上:「你還希望我死?」
「怎麼會呢?」
「最好別這樣想,我命大得很,給我找人,去紋身會館,把那兩個傢伙給逮住,然後那個女的給我找個地方賣了,那個男的留着,我要好好整死他。」傑哥拿出了手機,摔在扭捏男的臉上:「去,找大龍,把這件事情給我幹得漂亮一些。」
「好叻。」說着扭捏男開始撥打手機上面的一個電話號碼:「喂!大龍嗎?這裏有點事……。」他站起了身,開始朝着手機裏面說些什麼。
蘇寒走進了紋身會館。
這家會館的規模有些大,上千平的大廳,zhōng yāng有個迴旋樓梯,在二樓、三樓還有一些單獨的房間,裏面也供着紋身的圖案。
蘇寒想要找找小穎,卻發現根本無從找起。
這裏簡直是被人圍了個水泄不通,客流量到了一個會館能夠承受的最大能力。
對於會館的火爆,蘇寒想想也明了了,怎麼說呢?全國愛好紋身的人雖然比例很小,但龖是人民的基數大啊,所以熱愛紋身的人加起來肯定不少,紋身界一年舉辦的大型活動也不多,自然是吸引了無數的愛好者前來頂禮了。
蘇寒瞧着面前這些花花綠綠的人,有些大漢還打着赤膊,故意炫耀自己背上的紋身。
「我天啊!竟然還有這樣的紋身?」蘇寒瞧着不遠處一位赤膊大漢,背上竟然紋了個卡通人物——光頭強。唉!強哥,你來了,熊大熊二怎麼辦呢?
蘇寒一時半會兒,還是找不到小穎,索xìng一邊觀摩着展廳裏面的紋身,一邊慢慢尋找。
反正有人要找小穎的茬,肯定會引發一陣軒然大波,只要那裏有異常的嘈雜聲,蘇寒就前去幫忙,倒也不會壞了什麼事情的。
仔細瞧了瞧,蘇寒發現展廳裏面的紋身分兩種,一種是實體的,也就是找了一些模特,模特的身上紋有成套的紋身,第二種只是畫卷,掛在牆上,或者是盛放在玻璃櫃枱裏面,供遊客觀看。
這些紋身中,最有人氣的當然是實體的,而且載體最好是女xìng,蘇寒剛剛經過的地方,就有位一絲不掛的金髮美女,胸前紋了一朵紅玫瑰,紅玫瑰的把柄處,一直黝黑的鬼手將玫瑰握住。
這幅《玫瑰中的鬼魅》博得了滿堂彩,不過蘇寒覺得主要出彩的並非是紋身本身,而是那位金髮美女,身材實在太xìng感了,而且一堆胸脯簡直可以埋下一個正常男人的腦袋。大也就罷了,還高傲的挺着,這件事情讓蘇寒倒是感覺挺神奇的。
「咦?那副紋身為什麼沒有任何人觀看呢?」蘇寒瞧着前方十來米的地方有一個展台,沒有一人駐足,哪怕是有人在那裏瞧上了幾眼,也快速的離開了,表情好像見着了鬼似的。
蘇寒覺得挺詭異的,邁着步子走了過去,而那位金髮美女則勾不起他一點點興趣,自己是來湊熱鬧的,不是來瞧脫得光光的女人的,再說了,真要看,可以掏點錢去看脫衣舞,那裏的妹子才夠火辣呢。
「該死的蘇寒,該死的暴力狂。」小穎在展廳的二樓觀摩着紋身,同時嘴巴裏面嘟噥着:「別人又沒有惹你,你就揍人家?太沒有品德了,能打就牛了?能打就了不起了?」
雖然嘴巴上這麼說着,但心裏,小穎還是有些內疚的,本來就是自己邀請他來的,結果還把他給丟下來了,有點說不過去。
可是剛剛動了這個念頭,小穎嘴巴上面還是執拗的說道:「亂打人就是不行,就是沒有風度,我怎麼能開車接這麼沒有風度的男人呢?」
她的內心在打架,根本沒有注意到一群穿着稀奇古怪的人已經進入了展廳,同時其中一位眼尖的傢伙分明看到了小穎。
這群人緩緩的擠過了人群,可能怕打草驚蛇,所以這群人的動作很慢,一會兒裝作看紋身,一會兒相互着聊天,一步一步的朝着旋轉樓梯那邊移去。
「傑哥,目標鎖定,但只看到了那個女的。」
「只看到女的就抓女的,看到了那個男的就抓那個男的,總之就是一點,我要報仇。」傑哥說話的聲音有些激動,躺在越野車上又咳嗽了起來。
「喲!傑哥,你可別這樣,弄的我好心疼啊。」扭捏男人高馬大,竟然拿着一塊濕巾為傑哥擦起臉來,模樣還帶着一點小媳婦的嬌羞。
……
「咦?這幅紋身是有些古怪啊。」蘇寒注視着面前的紋身。
一副棉布圖案,栩栩如生的刻畫着一條龍,華夏神話中的三角煙龍。
傳說是地獄十殿閻羅王中秦廣王的坐騎,濃煙所化,rì行八千里,不吃熟食,專門挑揀一些毒龍進食。
算是比較邪惡的神獸。
在一些佛教的經典里,三角煙龍有一種奇怪的本事,能夠看透人心。
閻王每次審問新拘來的鬼魂時,都會借用三角眼龍的法力來看透鬼混的內心,是善是惡,一眼便能夠辨明。
蘇寒細細的打量着紋身圖案,三角煙龍的臉非常醜陋,簡直可以說是奇醜無比,尖銳的獠牙朝上湧起,嘴唇出還噴出一股子黑sè粘稠的液體。
三隻角也並非普通龍那樣霸氣的枝椏式角,而是斷角,露出了頭部一點點,被人掰斷,斷口處虎牙交錯,滲人得很。
「好傢夥,僅僅是一幅圖案便能讓人感覺汗毛直立。」別說一般的人了,就算是蘇寒,看上一會兒,都覺得心裏針扎似的:「唉!這般兇惡的東西,能少看,就少看吧。」
太過於兇惡的東西,見得太多,會影響道心,畢竟蘇寒的xìng子以博愛為主,對於大多數的人他是不存壞心的。
剛想着走,蘇寒卻沒有邁動步子:「咦,我本來並不清楚有三角煙龍的說法的,但我怎麼只看了一眼,就清楚這圖案是三眼煙龍呢?」
蘇寒以前是根本不認識三眼煙龍的,修真界裏也大多數是凡人,雖然有些修士法力通天,可說到底也不過是一能力更加卓越的凡人而已,算不得真仙,更加見不到地府的閻羅秦廣王了。
見不到秦廣王,從哪門子知道他的坐騎是三角煙龍?
啪!
他拍了拍腦袋,對了,那天從九紋大師那裏得到了圖騰經,回家的途中,蔓華和自己講了好多稀奇古怪的東西,裏面就包括了三角煙龍,而且蔓華似乎對這條龍的印象尤為深刻,給蘇寒講解得也最過於仔細。
所以蘇寒才能夠一眼辨認出面前的龍到底是什麼玩意。
「蔓華所講的都是從圖騰經裏面窺探到的一絲契機,難道說這幅圖案和圖騰經有千絲萬縷的聯繫?」蘇寒心中略微有些興奮,仔細想想,還有些小激動呢——但凡不是和那麼妖異的圖騰經有關聯,怎麼會也如此的妖邪呢?
強忍着心中的不寒而慄和胃部的不適感,蘇寒繼續瞧着這幅畫,他又總結出了一個非常巧合的地方——這幅圖案和圖騰經那副圖案的大小一模一樣,雖然不能jīng確到毫米,但蘇寒覺得應該不會差出一厘米。
他天天晚上都會把玩一陣圖騰經,對於圖騰經那塊棉布的大小清楚得很。
「應該是有關聯的。」蘇寒心中有個聲音在吶喊。
正當蘇寒一邊琢磨,一邊觀摩的時候,突然間,不遠處響起了一記爽朗的笑聲:「一曲肝腸斷,天涯何處覓知音啊!」
蘇寒瞧了過去,一位佝僂着腰背的老人撐着一根拐杖,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
老人頭髮銀白,可鬍子卻全部是黑sè的,抖擻着jīng神傲然挺立在下巴之上,穿着一件能夠反光的絲綢卦子,黑sè的漢麻褲,老běi jīng的布鞋,看上去很普通,可是總感覺不普通。
「您……是在跟我說話嗎?」蘇寒偏着頭問道。
「哈龖哈,我真是想不到啊,苦心孤詣的設計出了這幅《紋心雕龍》的作品,本以為看懂的人必然也是我這等年紀的人,想不到,竟然是一位年紀二十左右的年輕人。」老人的聲音夾雜着一些雜音,是喉管和喉嚨摩擦出的聲音,像極了一輛年久失修的機器,運轉起來少不了嘎吱嘎吱的音sè。
蘇寒恭敬的鞠了個躬:「想不到這幅作品竟然是出自大師的手筆,厲害,紋心雕龍,這個名字倒是挺好聽的,可惜了,就是不應景啊。」
一頭醜惡的三角煙龍怎麼也跟《紋心雕龍》這麼優美的詞語排在一起吧。
分開看,各有各的好,可是這兩件事物並在了一起,產生的是濃濃的不適感了。
老人聽了蘇寒的直言,再次發着爽朗的笑聲:「小友的肚子裏倒有幾滴墨水,我雖然老了,也偏愛一些詩詞歌賦的東西,可是我還沒有到掛羊頭賣狗肉這種附庸風雅的境界,如果小友有時間,我倒是願意為小友講述講述,可好?」
「願聞其詳。」蘇寒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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