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張飛四人都是壯年男子,腳程很快,片刻之後就回到張府。一進正廳,就見張母立於桌側,臉上冷若冰霜,顯然余怒未消。
見到李峰三人被張飛追了回來,卻是長舒一口氣,面色也和緩了不少。還好李峰等人被張飛趕上,追了回來。要是張飛再遲一點,等李峰三人進了兵營,那麻煩可就大了;要知道,擅闖兵營可是死罪。
李峰三人一見張母,立刻口呼「義母」,然後李峰上前一步,恭敬問道:「不知母親召回我等,可是有什麼吩咐。」
張母卻是低聲罵道:「辱子,投軍這等大事,怎麼不與老身商量?沙場之上刀劍無眼,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可叫老身如何是好?」說着,眼淚就流了下來。
李峰廖化一見,俱是頭皮發麻,硬撐着說:「母親息怒,走得匆忙,不敢打擾您休息,故而未曾通報。」心中卻嘆道:「就是怕出現這種場面,才不辭而別的。」
良久,張母終於在四人的勸慰下止住了眼淚,道:「此次叫你等回來,卻是有要事相商。」
「請母親大人明示。」
張母開口道:「老身見識淺薄,卻也知道孤身投軍難免被人看輕,不若招些鄉間義勇猛士,再帶隊投軍;如果能招募五百人,定會受到劉太守青睞。」
四人一聽,暗道:「薑還是老的辣,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於是,一同用飯,席間將計劃一一敲定。
次日,涿郡鬧市突然豎起竹竿,上有一白布條,曰:「近日黃巾犯界,殺我幽州百姓,毀我田產房宅,更是侮辱婦女,無惡不作。今張飛李峰廖化廖大牛四人,欲響應太守號召,起兵驅賊,立旗於此,若有意者不妨留下姓名,一同報國。」
旁邊,一帳房先生手持筆墨,正不斷將欲加入者的姓名記下。
張飛為人豪邁,在涿郡內盛有名聲;一見他名,有心報國的豪勇男兒俱是響應,數日內,竟得七百餘人。張飛汰其老弱,留五百人,正合一曲之數。
復宰牛設酒,宴鄉中勇士。李峰等人尋郡中名匠,打造兵器。李峰家傳武藝據說是出自李廣,故而用的是一口梨花槍,與李廣相同。張飛自然用的蛇矛,只是重新打造,加重了分量。廖化則新制了一口連杆大刀,與關羽的青龍偃月刀頗有幾分相似。至於廖大牛,他卻是犯了難。他天生神力,為人卻是不夠機靈。兩年來,儘管有張三爺這樣的高手調教,武藝仍是差強人意;反倒是一股子怪力越發大了。最後還是李峰靈機一動,照着後世的模樣,打造了一根狼牙棒給廖大牛。
狼牙棒造好後,李峰張飛廖化三人一看,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棒長七尺,渾身上下佈滿了手指粗細的狼牙狀鐵刺,寒光冷冽,令人望而膽喪。嗎嗎咪的,要是被這玩意砸上,還有命嗎?就是擦着一下,只怕也能掛下二兩肉來。
只有廖大牛樂得口水都留下來了,呵呵直笑,嘴裏還嘀咕着:「嘿嘿,看誰還敢欺負我,嘿嘿。」令張飛三人聽得一陣惡寒,下意識的離得遠遠的。狼牙棒乃是精鐵打造,分量卻是不輕,足足有一百八十斤,想來也只有廖大牛這吃貨揮舞得動。不過這樣一來,卻是連馬都騎不得了。道理很簡單,廖大牛本來就重,又有這麼一根沉重的狼牙棒,哪有馬匹能載得起來?赤兔,絕影等名駒或許能載,可是這等寶馬又到哪裏去找?
廖大牛隻好做個步兵,好在他這人憨直,一點也不介意。
打造五百人的兵器幾乎將李峰張飛能找到的鐵都用了,就這樣還打造的是最省鐵的槍頭。槍身自然是木杆的,卻不敢用鐵造槍桿了。為何?一來鐵桿槍身太重,鄉勇拿起來費力;二來,嗎嗎咪的,勞資到哪去找那麼多鐵?為了打造兵器,就連菜刀都只留下了一把,哪還有多餘的鐵?
想到這,李峰就羨慕劉備好命。劉備想參軍,就有關羽張飛與他結拜;劉備想打造兵器,就有張世平,蘇雙出錢出力,還出鑌鐵;劉備缺馬匹,就有張世平,蘇雙再次贈送良馬足足五十匹。要知道這年頭,一匹馬比後世的什麼奔馳,法拉利可貴重多了。這兩位巨商倒好,一下就送出整整五十輛超級跑車,任誰都眼紅啊,何況是都快窮瘋了的李峰?
李峰倒也不是沒動過張世平,蘇雙兩位巨商的念頭,可是他剛上門拉贊助就發現兩位巨商都遠走塞外販馬去了,這讓李峰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今年犯忌諱啊,要不怎麼幹啥都費力哩?
人有了,兵器有了,四兄弟拉着人馬就去投軍。接待他們的是校尉鄒靖,鄒靖一見來了一曲人馬,且俱是青壯,兵刃齊備,大喜。
又見李峰張飛談吐不俗,身姿英武,遂向劉焉引薦。
這可把李峰高興壞了,他原本還以為必要先立下功勞,才有機會見到劉焉。沒曾想,這屁股還沒坐熱呢,就要去見頂頭上司,廖化張飛二人也是大喜;廖大牛見三位哥哥高興,雖不知為何,也還是跟着傻樂。於是一時間,笑聲不斷,把上戰場的緊張氣氛都衝散了不少。
劉焉(?-194)字君郎,江夏竟陵(今湖北天門)人。他是西漢魯恭王劉餘(漢景帝第五子)的後裔,東漢末年的益州牧,為漢末群雄之一。官至益州牧,其子為益州牧劉璋。劉焉為漢魯恭王之後裔,以漢朝宗室身份,拜為中郎,歷任雒陽令﹑冀州刺史﹑南陽太守﹑宗正﹑太常等官。後因益州刺使郄儉在益州大事聚斂,貪婪成風,加上當時天下大亂,劉焉欲取得一安身立命之所,割據一方。於是劉焉向朝廷求為益州牧,封陽城侯,前往益州整飭吏治。後卻儉為黃巾賊所殺,劉焉進入益州,派張魯盤踞漢中,張魯截斷交通,斬殺漢使,從此益州與中央道路不通。劉焉進一步對內打擊地方豪強,鞏固自身勢力,益州因而處於半獨立的狀態。後卒於任上,其子劉璋繼領益州牧。
劉焉丰神俊朗,面容慈和,有長者之風。不過,李峰等人卻是不敢小瞧他,一來這是漢室宗親,頂頭上司;二來,這可是能官至益州牧的人物,哪會有那麼簡單?
劉焉見到四兄弟,也是歡喜,道:「不知幾位義士高姓大名?」
李峰上前一步,恭敬道:「見過太守大人,在下姓李名峰字仲德,乃是涿郡人。這三位是我的結拜兄弟,左邊的姓張名飛字翼德,是大哥,右邊兩位分別是廖化廖元儉和廖大牛。」隨着李峰的介紹,張飛廖化三人一一向劉焉行禮。
劉焉卻奇道:「為何大牛小兄弟只有名字,卻無字號?」這一問卻是勾起了廖化,廖大牛的傷心事。只見廖化紅着眼,語聲哽咽,道:「父親死時,大牛還小,還沒來得及取字。後來雖是成年,親人早已離散,就一直耽擱了。」
劉焉沒想到自己一句話差點把廖化這漢子問哭了,好不尷尬。李峰見狀,急忙道:「我等知大人學富五車,見識廣博,不如就請大人賜個字吧。」
劉焉也是頗有些歉意,於是道:「既如此,那就卻之不恭了。我看大牛體格高大,身材魁梧,又有報國之心,不如就叫忠勇吧。」
廖化一聽,發現字雖不算高雅,卻含有十分的期許,連忙叫廖大牛拜謝劉焉。廖大牛雖是渾人,卻十分聽哥哥的話,馬上乖乖像劉焉道謝。
劉焉給廖大牛取了字號,卻是將廖大牛當作了子侄輩,越看越是順眼,不禁考校道:「不知大牛小兄弟武藝如何,可敢與我帳下勇士較量較量,讓老夫見識一番。」一問之下,卻是發現四人面色怪異,暗想:「難道這廖大牛看似威武,實則卻是草包一個?否則怎麼四人都是這樣一副表情。」
李峰見到劉焉疑惑不解,只得硬着頭皮說道:「不瞞大人,我這兄弟武藝倒也不差,只是所用的是一門奇門兵器,名喚『狼牙棒』。這件兵器威力奇大,能打不能收,萬一傷到義士,那就不好了!」
話剛說完,就見劉焉帳下一員小將冷哼一聲,道:「仲德兄怎麼就知道受傷的一定是我等呢,我倒是想見識見識大牛兄的武藝。」
李峰知道那話一說完就會壞事,可劉焉的疑惑又不能不解,面對現在這種情況他只得苦笑連連。
那小將卻以為李峰心虛,氣焰越發囂張,叫到:「刀劍無眼,在下卻是不怕死的,還請大牛兄賜教。」
李峰見狀,暗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若是吃了大虧,可別怪我。」想着,向大牛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出戰。無意中卻發現張飛廖化都用一副憐憫的表情,同情的看着那員還在叫囂的小將。
廖大牛老老實實的從隨身攜帶的口袋裏掏出狼牙棒,上前應戰。
那小將看到渾身上下散着這嗜血光芒的狼牙棒,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卻是一下子臉都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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