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咤仙醫 第二章 天下第一窩囊廢

    「趙雨辰，去，把這個放在李茉的書桌里。」一個囂張跋扈，怪裏怪氣的聲音響起。說話的是一個高大威猛的男生，在他周圍幾個痞性十足的人也在嗚嗚喳喳的催促着在教室的一個犄角旮旯的座位上安靜的坐着的男生。

    那個叫趙雨辰的男生畏懼的看着這班中無人敢惹的巨無霸劉強，哆嗦着身子站了起來。在劉強喊完那句話，班上的同學不約而同的將目光鎖定在了這個可憐的人身上。趙雨辰每次都會從他們的眼中讀到恥笑同情憐憫，但絕不會有誰會站出來為趙雨辰打抱不平。一來要怪劉強的強勢，一來就是趙雨辰自己的窩囊了。正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本來開始作為班長的李茉會為趙雨辰說幾句話，可是在有一次趙雨辰趁着李茉不在教室在她桌子裏放紙條，當然那紙條是劉強讓他放的，而紙條上寫的是「李茉，我喜歡你。」幾個字，落款人竟然是趙雨辰。在李茉看後，哭着找到了老師，而趙雨辰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懲罰的事件之後，李茉便幾乎不再為趙雨辰鳴不平了。

    這次又不知道劉強會用什麼方式來整蠱趙雨辰了，趙雨辰來到劉強跟前才看清在劉強的手中竟然捏着一隻綠油油，手指粗細的綠豆蟲。雖然這種蟲子沒有毒性也不會咬人，但表象太膈應讓人看着就渾身發冷。

    「喏，把這個放進李茉的桌子裏，之後你就不用交今天的保護費了。」其實，劉強之所以讓趙雨辰幹這個，就是因為他在趙雨辰那兒弄不到錢，這才轉而用這種方式懲罰他的。那趙雨辰的口袋比這教室的地板還乾淨，讓一心以欺負弱者，槍手保護費的劉強來說頗為無奈，但這因如此，他才從中發現了一個可以讓自己當做提線木偶來玩兒的趙雨辰，這讓他本來氣憤的心情漸漸歡喜起來。

    趙雨辰沒有說話，直接接過了劉強手中的大蟲子。在劉強的屢次挑唆下，他也不是第一次的幹壞事了，所以這一次他根本就沒有什麼遲疑，走到李茉的座位前，伸手將蟲子塞進了她的書桌，然後轉身回到了教室最後一排那個犄角旮旯的座位上坐下了。整個過程，趙雨辰什麼也沒想，仿佛這整件事自己只是一個旁觀者，置身事外一般。

    「你們誰都不准提醒李茉這個，知道嗎？」劉強不忘警告眾人一聲。

    「鈴鈴鈴」

    上課鈴聲準時響起，同學們都安安靜靜的擺正姿勢，面沖黑板，等待老師的到來。教室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老師拿着書走了進來，班長李茉緊隨其後。

    「上課。」

    「起立。」

    「老師好。」

    「同學們好，請坐。剛才班長李茉找我向我匯報了一下這次貧困補助的人選，現在我來公佈一下。郭陽，孫倩，劉宇鵬，馮玉，段紅堂，白少秋還有趙雨辰。你們六個會獲得學校資助的四千元補助，希望你們能夠努力學習，不要辜負學校的期望。當然，你們也要感謝一下李班長，他可是你們的福星哦。」

    趙雨辰沒想到這麼大一塊餡餅會落在自己的頭上，可是他暗自欣喜的同時又不得不承受良心上的譴責。

    終於，在老師興致勃勃的講課的時候，一聲帶着濃濃的驚恐之意的喊叫聲打破了這份難得的和諧。人們將目光齊齊放在了生源，那裏班長李茉驚懼的躲開了自己的座位，地上一隻綠蟲子在慢慢的蠕動。

    「是誰，是誰幹的？」老師走下講台，一看到那隻蟲子，他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老師的臉似鐵般青而李茉的俏臉卻似雪般蒼白，那靈動的眸子裏竟是恐懼。

    在教室里片刻的安靜後，一個聲音傳來。「老師，是趙雨辰乾的。」是劉強的聲音。

    在趙雨辰眼中，班長李茉就是自己心中的女神。無論是她如瀑的黑髮還是不施粉黛卻靈氣逼人的面孔，無論是那開心時皓齒微露還是失落時細眉微彎……這些都無時無刻不再吸引着趙雨辰，可是他素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與趙雨辰之間的差距。惡寒思飽暖，飽暖思**，趙雨辰知道自己離飽暖還有十萬八千里的距離呢，就更別提什麼**了，所以他也只能將這份特殊的感情扔到心中的萬丈深淵裏，不會讓它見到天日。可能正因為這樣，趙雨辰在劉強屢次的強行威逼下才會做出對李茉不好的事情。

    在眾目睽睽之下，趙雨辰耷拉着腦袋站了起來。本來驚慌失措的李茉看到又是這個趙雨辰乾的壞事，心中怨恨里又有些替他可憐，她知道這絕不是趙雨辰的本意，肯定又是劉強逼着他幹的。

    李茉長嘆一口氣，本來的俏臉恢復了幾絲血色。「老師，沒事，繼續上課吧，離高考還有三個月，就不要為這點兒小事浪費同學們的時間了。」

    趙雨辰，今年十九歲，一所極普通高中里的一個極普通的學生，雖說他普通其實名聲還是很大的，不過是壞名聲而已。天下第一窩囊廢，這就是同學們口口相傳的趙雨辰的封號。給他這個封號絕不似一部分同學對他的詆毀，是他實實在在的真的就非常的窩囊。在同學眼中，他永遠都是一副呆呆傻傻，無精打采，精神萎靡，不修邊幅的邋遢模樣。大家毫不懷疑即使是一個不及他腿高的鼻涕蟲都敢指着他的鼻子，叫着他的名字臭罵他一頓。他絕對是一個別人狠狠打他的左臉，然後他會笑着給出自己的右臉讓人家打得主兒，劉強在趙雨辰的生命中不過是欺負他的眾人中的一個微不足道的人罷了，而那天的一幕也不過是小小的一個插曲。在小學，在初中，他不知挨過多少人的打，欺辱咒罵。趙雨辰也是將那句「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改為了現在的這句「老天，不帶這麼玩兒人的！」。

    也是，趙雨辰三歲喪母，十歲喪父，這些年來他一直與自己的小妹一起過活。別人都不知道，在這個瘦弱的肩膀上背負的到底是什麼。從小失去父母的趙雨辰清楚的知道自己能力有限，不可能擁有大本事來保護妹妹，他能做的除了為妹妹提供學費和生活費外就是儘量的不惹事生非，他明白任何力量都可以輕易的打垮自己這對難兄難妹，自己有什麼倒再其次，他決不允許有誰對妹妹不利。

    趙雨辰的母親在生前每天推着三輪車去賣小吃，在趙雨辰幼時的記憶中，母親身體一直不好，而且每次出攤都是五點就走了，回來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鐘。在趙雨辰三歲的時候，母親因為勞累過度病魔纏身無藥醫治而撒手人寰。父親，是一位錚錚的硬漢。他雖然不到四十，但卻兩鬢斑白。他在鋼鐵廠工作，整日裏與灼熱的鐵水作伴。生活的壓迫壓榨着這個男人的心血，將他的一切都榨的乾乾淨淨，最後就剩下枯槁的面容和一絲呼吸，終於在對趙雨辰說了幾句話後，離開了人世。

    「雨辰，你媽為了這個家操碎了心，我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接下來就要靠你自己了。現在，我不得不告訴你一個秘密，你的妹妹並不是你的親妹妹，她是我們撿的孩子。儘管如此，你仍要用生命去守護他，知道嗎？」

    「爸，」趙雨辰當時畢竟年幼，他還不曉得什麼是父親口中的「親妹妹」是什麼意思，「我知道，我會照顧好妹妹的。」

    「阿辰，如，如果，有可能，就，就為你妹妹，為你妹妹找到她的親生父母，你，你要讓他，讓他有個好的家。不要讓他跟你，跟你，受苦。」

    終於，父親在說完這段話後，走了。趙雨辰並不知道為什麼要將妹妹送走，他覺得只要妹妹在自己身邊，那麼一切就沒有那麼糟了。父親其實是在工作的時候受的傷，所以勉強算得上是工傷，結果廠家給了十萬元錢。

    就這樣，趙雨辰兄妹靠着這十萬元加上趙雨辰閒時打工掙的錢還有學校給的補助金，二人都考上了高中。趙雨辰平日裏省吃儉用，而且打了好幾份工，吃穿上絕不挑剔。但是對自己的妹妹，趙雨辰很捨得花錢，每次妹妹從學校回來，趙雨辰都要將家裏打掃的乾乾淨淨，再弄一些好吃的飯菜。妹妹走時他又是拿出好幾百塊錢給她做生活費。雖然兄妹倆都上高中，但是並不是同一所學校。趙雨辰的學校要比妹妹的學校差得很。妹妹是在是重點高中，而趙雨辰也為此驕傲的很。妹妹一個月回來一次，而因為趙雨辰的家離學校很近所以他就沒有在學校留宿，他寧願騎着破舊的自行車走一個小時的路他也不願意花費那對自己來說高昂的住宿費和伙食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