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了?
看到香滅了,我一激動,直接將手裏剩下一小截香給捏折了。
瞬時間,我覺得我雙腳好像灌了鉛,想跑卻不敢輕舉妄動。冰冷的水從我身上流淌下來,凍得我渾身發顫。
香滅了是什麼意思?
趙宇沒告訴我這是什麼意思啊!
難道現在就要殺我嗎?
我看着身後的那雙腳,它輕輕移動,或者說是飄動。
這種反萬有引力定律的現象看的我心臟都快停了。
隨後我只覺一雙手從我的身後環繞過來,輕輕的摟住了我的脖子,冰冷的又小巧的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雙足漸漸抬高。
她整個人都貼在了我的身上,我能感受到光滑的皮膚接觸,只是很涼,那種溫度可以用刺骨來形容。
我不敢回頭,便聽到那女鬼在我的耳邊嘰里咕嚕的說起話來。
我從爺爺的本子上看過鬼語的記載,那是鬼專用的語言,凡人根本聽不懂鬼話。
她在我耳邊說話,可我卻一個字都聽不懂。
我唯一的感覺就是,好重。
她壓在我身上,我覺得走路都困難。
至於趙宇,浴室外面一點聲音都沒有了,我想求救,嗓子被鎖死,根本沒有辦法說話。
該死的傢伙,他給我喝的符水根本沒用,這鬼還是上了身。
這個年頭的江湖騙子太多,隨便拿一本易經就敢稱自己是某某半仙,叉叉神算。
我內心已經將趙宇祖上問候了一圈,心中努力的回憶着從爺爺那偷學的東西。
然而我悲哀的發現我根本沒有辦法應對眼前的情況。
那鬼在我耳邊說話,我根本聽不懂她說什麼,她也不掐我的脖子殺我。我只能被動的聽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女鬼收了話匣子,然後鬆開了我。
我如釋重負,整個人撲倒在地上。
「跑!」
這是我心裏唯一的念頭。
我連衣服都沒找,一把扯開浴室的拉門沖了出來。
客廳的香案一片狼藉,祖師爺的畫像也沒了,趙宇那小子捲鋪蓋跑了。
我沒功夫管趙宇,生怕被女鬼追上的我直接衝出了出租房。
那女鬼跟沒跟上來我不知道,我就一個念頭,不停的跑,不回頭。
衝出出租房之後,我就成了無頭的蒼蠅,直到跑到了大街上我才冷靜了下來。
到了街頭,我終於看到了活人。
此刻是晚上七點多,正是夜生活剛剛開始的時候,路上行人不少。
回頭看看那女鬼似乎並沒有跟過來,我才長舒了一口氣起,拍了拍自己的心臟。
「哦……呵呵呵呵呵……」
可就在這個時候,我卻聽到了一陣詭異的笑聲,鬆弛下來的神經又一次緊張了一下。
我緩緩的轉過頭來,就看到了一個掃大街的老大媽,一隻手拿着掃帚,目不轉睛的看着我。
她的眼神可以用痴迷來形容,臉色紅潤,羞羞嗒嗒。
我看她嘴角上揚,就順着她的視線看向自己。
我光着?
我光着。
我光着!
上萬隻草泥馬在我的內心奔騰咆哮而過,我趕緊捂住要害,抬頭一看,四周無數路人已經紛紛駐足。
他們拿出了蘋果,魅族,三星等各種手機。
這什麼情況?
我倒退了幾步,回頭想回出租房找個衣服,那怕只是個褲頭也好。
可我剛回頭,就看到一道鬼影從單元門旁閃過,我不得不停下了腳步。
我才剛剛逃出來,就這麼回去,那不是羊入虎口嗎?
可我不回去,我該怎麼辦?
難不成luo奔?
我蹲在地上無助的看着樓道鬼影重重,再看看四周的人越聚越多,愁的我頭髮都要白了。
活這麼大,還第一次面臨如此窘境。
正當進退維谷的時候,我面前的井蓋突然冒出了一道白色的影子。
看到這個影子,我背後冷汗瞬間就流了下來。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冤魂。
那人……
應該說是那鬼,她面相猙獰,一隻眼球掉在眼眶外面,披頭散髮,一身白衣,飄飄然的來到了我的身前……
這是我最後的意識,之後的事情我就都不清楚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恍惚之間好像做了一個夢,一個我根本記不住的夢,渾渾噩噩。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渾身無力的躺在一張床上。
這床很舒服,有點像賓館的床,用的都是白色的床單被罩。
我揉了揉發痛的額頭,看到的是一個陌生的天花板。
「這是哪?」
我不由得問了一句。
嘩啦。
隨着我的疑問,一道東西灑落的聲音傳入耳朵之中,緊接着就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一道人影閃過,一下子撲在了我的床邊,嚇了我一跳。
「你醒啦!」
來人,是一個蓬頭垢面的中年男子。
他沒有多少頭髮,眼角還有一些皺紋,不過看他的表情和氣質,給人一種很活躍的感覺。
「你誰啊?這是哪啊?」我打量了他一眼,自問從來沒見過此人,不認識。
那人看着我,露出了一排金燦燦的大黃牙。
那個金燦燦不是金牙,而是帶着酸腐氣息的黃牙。
我微微一皺眉,就聽他說道:「你是新來的,我是你的室友,我叫商明亮,你叫我亮哥就行。」
「室友?」我輕輕皺起的眉頭逐漸擰成了一塊疙瘩。
我不是在做夢吧,我哪有什麼室友啊?
這段時間在外打工,我都是自己一個人住的,不存在室友一說啊。
我撐着上身坐了起來,環顧了一下四周。
這裏是一個封閉的空間,的確像是一個寢室,但總給人的感覺怪怪的。
這裏究竟是什麼地方?
我腦袋一片混亂,就好像喝多了斷片了一般。
於是我就揉着額頭問:「亮哥,你能告訴我這裏是哪嗎?」
「這裏是哪不重要」亮哥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盤腿直接坐在了地上,赤着上身,笑吟吟的看着我:「小伙子,你知道我前世是幹什麼的嗎?」
聞言,我心頭一愣。
昨天晚上最後的意識停留在見到一個白衣女鬼的那一瞬間,之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難道帶領我走出困境,將我從厲鬼手下救出來的是他?
很多懂陰陽的人都知道前世過往,這個人如此說話,應該是個先生吧。
想到這裏,我變得恭敬了一些,也沒急着盤問昨晚發生了什麼,就回道:「你好,我叫孫偉,剛才多有失敬,請問先生前世是做什麼的啊?」
可誰知道,我的恭敬換來的卻是一個意外!
「我和你說,你千萬別告訴別人。」亮哥神秘兮兮的小聲對着我說道:「我前世是愛迪生,我還有好多個發明沒公佈就死了,這輩子我準備將其公之於眾。」
半個小時後,我被帶到了另一個房間,坐在一張椅子上面,對面同樣坐着幾個人,個個像防賊一樣防着我。
還小聲嘀咕着:「他好像好多了。」
「嗯,真怕他又犯病了。」
「好了別吵吵了,主任來了。」
聞聲,我和幾個男子一同看向門口。
門外進來了一名年紀頗大的老頭,一頭花白的頭髮,帶着一個老花鏡,緩緩的在幾個年輕人的陪同下走到了我的面前。
那老頭走來看了我一眼,和幾個男子對視一下,便笑吟吟的坐在了我的面前,說道:「小伙子,感覺好點了嗎?」
我點了點頭,問道:「我什麼時候可以出去?」
我被鬼纏身,已經快受不了了,我要回樺樹村去找我爺爺。
也許只有我爺爺才能幫我渡過此劫。
那老頭聽了我的話,抿了抿嘴巴,然後緩緩的將眼鏡拿下來,聳聳肩道:「小伙子,這我沒辦法讓你馬上出去啊,短期內你是出不去了。」
在過去的半個小時內,我聽了好幾遍這樣的話,內心不耐煩與激動並存,便一砸桌子,大喝一聲:「我沒病,放我出去!」
砰!
我這一砸桌子,幾個穿白大褂的都下了一跳,有一個甚至都嚇得跑出房間去了。
那老頭臉色白了兩分,然後從抽屜裏面拿出了一份報紙遞給了我。
我接過報紙就想將其撕碎,可一行大字卻是吸引了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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