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九這一聲成功的把盧程昱給招過來了,盧程昱拿過手/機一看,立刻愣住了,說:「是連逸!這是連逸!」
盧程昱一直在等連逸的電/話,但是他根本不知道,連逸在醫院裏,而且變成了植物人,已經完全沒辦法給他打電/話了。
盧程昱現在就要出門,被張九給攔下來了,說:「你去哪裏?現在都這麼晚了,醫院門禁了你也進不去啊。」
盧程昱看到連逸現在這個樣子,已經不知道是什麼心情了,他心裏亂七八糟的,恨不得立刻去找連逸,找到之後呢?連逸已經變成了植物人,他又能做什麼?
盧程昱煩躁的扒了扒頭髮,端木晉暘說:「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咱們過去。」
張九要把豆豆帶去休息,不過豆豆很粘着盧程昱,不跟張九走,其實張九心裏是慶幸的,因為豆豆本身就是個小混世魔王,雖然他的混世魔王本性可能來自於意識的縮水,自己也控/制不住,但是仍然是個小混世魔王,而且豆豆還喝了酒,撒起酒瘋來真是要命。
豆豆跟着盧程昱去了客房,張九就去洗澡睡覺,時間已經很晚了,而且還遇到了一批鬼侍,張九累的已經不行了,匆匆洗了澡就上/床睡覺了。
張九聽着端木晉暘洗澡的水聲,就和催眠一樣,很快睡着了。
端木晉暘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張九蓋着自己的被子,騎着他的被子,將整個床鋪都霸佔了,一點兒空都不給他留。
端木晉暘有些無奈,伸手把張九抱起來,往旁邊放一點兒,然後才上/床,摟住張九。
張九一夜睡得很安穩,第二天早上就聽到有人笑鬧的聲音,而且是從房間外面傳來的,張九被吵醒了,按亮手/機一看,竟然才六點十分,真是夠早的,上班也不需要起這麼早。
張九翻了個身,端木晉暘也醒了,說:「不再睡一會兒了?」
張九搖頭說:「被吵醒了,下面一大早就這麼有活力。」
端木晉暘笑着說:「二毛帶着豆豆在看動畫片。」
張九:「……」他已經想到了是什麼動畫片。
張九起了床,樓下三分正在做飯,二毛和豆豆坐在沙發上正激烈的討論着動畫片,盧程昱坐在一邊,很淡定的和他們一起看動畫。
眾人吃了早飯,就準備先去醫院看看,一百把醫院的地址給他們,這個醫院正好就在ktv不遠的地方,是距離ktv最近的一家醫院了。
端木晉暘開車,帶眾人過去,七點多鐘就到了醫院,早上的醫院很忙碌,他們進了病房,找到護/士台,跟護/士說想見一個叫連逸的病人。
護/士告訴他們沒有這個病人,張九愣了一下,說:「就是那個植物人,一直沒有家屬的。」
他這麼一說,小護/士立刻醒/悟了,說:「原來他叫連逸,你們是他的家屬嗎,可過來了,這個病人在這裏躺一個多星期了,快跟我來,你們還要補一下住院費什麼的。」
眾人立刻跟着護/士往病房去,連逸住的病房是個大病房,裏面一共八張床,男女都有,醫院條件不是特別好,病房裏都沒有空調,只有「吱呀吱呀」亂叫的吊扇在轉着。
連逸就躺在最裏面的病床/上,整個人毫無生氣,臉色灰白,皮膚也非常的灰白,透着一股洋灰的氣息,嘴唇發紫,整個人乾瘦乾瘦的。
護/士說:「他是被好心人送進醫院的,好心人還給他出了一部分醫藥費,但是你們也知道,他這個情況,是要長期住院的,根本不能吃喝,完全要靠輸液,我們找了很久這個人的家屬,但是他身上什麼也沒有,連手/機都找不到。」
連逸進入醫院之後就變成了植物人,而且他有外傷,連逸的頭部嚴重創傷,流/血很多,現在已經癒合了,身上還有幾處擦傷,應該是受到了襲/擊,但是具體情況誰也不知道了。
因為變成了植物人,不能動不能說話,連逸只能靠輸液維持生命,護/士每天都來給連逸翻身,但是護/士也不是家屬也不是護工,連逸這個情況需要按/摩,不然身/體會越來越瘦。
現在的連逸看起來非常憔悴,臉頰都凹陷了下去,透露着一股脆弱的感覺。
盧程昱見到連逸的第一眼,就衝過去,他情緒非常激動,輕輕/撫/摸/着連逸的臉頰,說:「是他,是連逸,連逸……」
連逸不會動,也不會說話,完全聽不到盧程昱說話,只是靜靜的躺着。
張九走過去,看了看連逸的右手,他的右手手背上果然有一塊融天鼎的碎片印記,現在正扎着針輸液,那印記也發出灰敗的顏色。
或許是因為這個印記,才吊住了連逸的一口氣,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印記,恐怕連逸現在已經不是植物人,而是一個死人了。
融天鼎的印記是跟隨靈魂深入腠理的,連逸現在是植物人,他的靈魂出竅,根本不在身/體裏,所以融天鼎的碎片也跟着靈魂飄蕩在外,肉/身上只是有一個印記,想要提取出融天鼎的碎片,必須要把連逸的靈魂找回來,讓他回到自己的身/體裏。
盧程昱的情緒非常激動,端木晉暘突然說:「豆豆去哪裏了。」
張九這麼一看,才發現豆豆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竟然不在病房裏。
張九要急壞了,醫院裏陰氣這麼大,豆豆竟然跑出去了,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張九說:「你們在這裏,我先去找豆豆。」
張九出了病房,沒走幾步路就看到了豆豆,豆豆蹲在走廊的盡頭,蹲在地上不知道幹什麼。
張九走過去,就看到豆豆蹲在地上,用手指扒着地磚,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似乎在發呆。
張九說:「豆豆?」
豆豆嚇了一跳,抬起頭來,張九說:「你怎麼一個人跑了?」
豆豆繼續扒着地磚,說:「我覺得那個大哥/哥好可怕!」
張九想了想,豆豆應該說的是連逸,連逸也是靈魂出竅,和豆豆一樣,豆豆會有懼怕的心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張九蹲下來,把豆豆抱起來,說:「豆豆別嚇跑,一會兒讓給你買好吃的好嗎?」
豆豆想了想,說:「有棒/棒糖嗎?蘋果味道的!」
張九說:「有。」
豆豆又說:「還要紅燴味的薯片!」
張九:「……」豆豆的志向真夠遠大的。
張九說:「好好都給你買,老老實實的跟我走,別再跑了。」
張九把豆豆領回了病房裏,盧程昱打了熱水,正在親力親為的給連逸擦身/體,因為現在是夏天,空氣濕度本身就大,再加上這裏是醫院,陰氣也很大,又沒有空調抽濕,連逸總是一個動作躺着,他身上起了很多濕疹,看起來斑斑駁駁的。
連逸並不嫌棄他,幫他清理了身/體,然後輕輕的按/摩着連逸瘦弱的胳膊和腿,真怕一捏就給捏斷了。
盧程昱說:「這裏條件不好,我打算把連逸轉到其他醫院去。」
張九立馬就想到了陳恕,陳恕工作的那家醫院硬件條件簡直就是一流,只不過價/格有點昂貴,但是對於盧程昱來說,這個價/格也不算什麼。
豆豆乖乖的坐在陽台上聽他們說話,眼睛盯着床/上的連逸看,一雙大眼睛裏充滿了恐懼,不斷的晃動着,突然「嗬!」了一聲,從陽台上直接翻了下來。
盧程昱離得最近,眼疾手快的將豆豆一把接住,豆豆捂着自己的手背,說:「好疼好疼,嗚嗚嗚好疼……」
豆豆突然哭上了,他剛才自己一個人坐在陽台上,誰也沒有欺負他,都沒人碰他,結果豆豆卻自己哭上了。
豆豆捂着右手的手背,一直在喊好疼,哭的兩隻大眼睛都腫了,那叫一個委屈,不停的抽噎着,哭的直打嗝兒。
盧程昱有待手足無措,他從來沒帶過孩子,也不知道怎麼哄豆豆,說:「別哭了,你哪裏疼,我給你看看?」
豆豆把自己的手背舉起來,說:「這裏疼,不知道為什麼。」
豆豆把右手舉起來,眾人赫然看到豆豆的右手手背上有一塊不規則形的印記,正在微微的散發着光芒,帶着古樸的花紋……
張九立刻抽/了一口冷氣,說:「我的娘……」
端木晉暘挑了挑眉,說:「沒想到竟然是這樣。」
盧程昱聽不懂他們說什麼,不知道他們在詫異什麼,但是下意識的轉頭看了一眼連逸的右手手背,他現在眼睛上戴着張九特殊的眼鏡,能看到一切以前看不到的東西,自然也能看到連逸肉/身上的融天鼎碎片。
連逸身上的碎片印記說不規則形的,竟然和豆豆手上的光斑一模一樣!
盧程昱說:「這怎麼回事?」
豆豆還在哭,他手上的光斑正在發光,盧程昱沒見過這種情況,但是感覺這樣子一定很疼。
張九不可置信的說:「豆豆就是連逸?這也太誇張了,我見過縮水的,沒見過縮着麼多水的。」
盧程昱一聽愣住了,說:「什麼?豆豆就是連逸?」
他說着看了一眼懷裏的豆豆,又看床/上的連逸,兩個人的輪廓確實很相似,仿佛就是一個q版,一個成年版,但是連逸和豆豆的年齡差的也太大了!
端木晉暘說:「或許連逸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說着,突然又說:「你記得ktv里的那些鬼侍嗎?」
張九點了點頭,說:「衝着盧先生來的那些鬼侍?」
端木晉暘搖了搖頭,說:「現在看來,我覺得那些鬼侍未必是衝着盧程昱來的。」
張九說:「那是衝着……誰來的。」
他說到最後的時候,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還在抽泣的豆豆,豆豆可憐巴巴的坐在盧程昱的腿上哭,一邊哭一邊用他的領子擦眼淚。
張九回憶起當時的情景,看似是鬼侍要攻擊盧程昱,但是其實盧程昱和豆豆站在一起,或許當時鬼侍要攻擊的其實是一個年紀四五歲的小/鬼頭?
端木晉暘說:「融天鼎的碎片雖然長在肉/身上,但是碎片是跟着魂魄輪迴的,如果肉/身上沒有魂魄,那麼無論如何也拿不到融天鼎的碎片。」
張九詫異的說:「你是說……那些鬼侍其實早就知道豆豆就是連逸,所以想要抓到豆豆的魂魄?」
端木晉暘點了點頭,說:「恐怕是這樣。」
張九說:「那糟糕了,這裏可能也不安全了,咱們趕緊把連逸的身/體先轉移一下,免得那些鬼侍找過來。」
眾人給陳恕打了電/話,讓他接一個很急的病人住院,陳恕告訴他們正好有病房,很快醫院的車子就過來了,把連逸的身/體接過去。
豆豆就是連逸這件事情,讓眾人都有點不好接受,豆豆的年紀大約在四五歲,還是個小孩,而連逸已經成年了,這麼大的年齡差,要怎麼融合靈魂和肉/身,這簡直是給張九出了一個巨大的難題。
張九知道靈魂脫離肉/身之後會縮水,但是一般也只是失去一些理智和意識,並不會縮這麼大,靈魂肯定在脫離肉/身的時候,或者之後出了什麼事情。
盧程昱做夢也沒想到,這個可愛的小男孩竟然是連逸,小男孩沒有連逸那麼靦腆,或許還是因為太小的緣故,所以說話做事都很直白,疼得時候會哭,想吃薯片的時候會跟盧程昱撒嬌,還很粘着盧程昱。
盧程昱覺得,或許自己還是有一些希望的,當時連逸並不是不想聯/系自己,而是他已經不能聯/系自己。
眾人帶着連逸的身/體,還有連逸現在的靈魂豆豆來到了醫院,陳恕已經在病房等他們了,獨/立的套間病房,各種設施完備,而且還有專門的病房護/士,陪護和護工的工作都可以交給病房護/士。
不過盧程昱覺得這些都不需要別人代勞,他自己都能做。
豆豆很害怕連逸的肉/身,這一點也讓眾人感覺不同尋常,張九說:「我現在要去找找連逸出事的經過,不然的話,豆豆這個大小,我真的沒辦法把他塞回肉/身里。」
盧程昱說:「我能照顧他們,你去吧。」
盧程昱留下來照顧豆豆和連逸,但是這讓張九非常不放心,因為鬼侍已經盯上了連逸,他們在這裏其實也並不安全,張九準備把三個式神叫來醫院,但是還是不放心,就在他為難的時候,病房的門被敲響了,有人推門走了進來。
張九一看,眼睛頓時亮了,竟然是蒲紹安!
蒲紹安是來找陳醫生的,這自然不必說了,蒲紹安看到張九盯着自己,笑了笑,說:「張九你的眼神太熱情了,我怕端木先生會誤會。」
張九翻了個白眼,說:「你來的正好,需要你幫個忙。」
蒲紹安笑着說:「你真是一幅很不客氣的樣子。」
張九笑眯眯的說:「那當然,有資源用當然要合理利/用。」
張九讓蒲紹安留下來,蒲紹安可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傻大個兒,他的力量和修為也是很可觀的,有蒲紹安留下來,張九又把三個式神叫了過來,就安心的帶着端木晉暘走了。
端木晉暘開着車,說:「咱們先從哪裏入手,你有想法了嗎?」
張九摸/着下巴苦想,說:「要不你去上班吧,今天才周二。」
端木晉暘說:「你呢?」
張九說:「我就只好請假了。」
端木晉暘笑了一聲,說:「沒事,我今天這邊沒什麼大事,可以不用去。」
張九說:「那這樣的話,咱們先去ktv和便利店看看,連逸出事之後被送到了醫院,醫院離tkv和便利店很近,連逸的靈魂在出事之後也總是來到便利店,肯定是有原因的,或許那裏就是連逸出事的地點。」
端木晉暘點了點頭,說:「好,不過那邊比較荒涼,也沒什麼監控可看。」
張九說:「不怕不怕,咱們調一下ktv的和便利店的監控就可以了。」
兩個人先到了便利店去,店長正好在,他們想要調門口的監控看,店長當然配合,張九把監控調到一個多星期前,正好是連逸被送到醫院那天的時間,他們有了連逸住院的日期,時間就非常明確,非常好查了。
然而很不幸的是,一個多星期前便利店還沒開張,正在準備開張,並沒有這一段監控錄像。
張九和端木晉暘只好到了ktv,張九給盧程昱打了一個電/話,盧程昱就安排好了,讓ktv的經理帶着他們去安保室調監控看。
張九要看的是ktv門口的監控,但是真的很湊巧,連逸出事的那天,門口的監控壞了,什麼都沒看到。
張九一陣失望,感覺太寸了,就在這個時候,端木晉暘突然說:「小九,你看這裏。」
雖然當天門口的監控壞了,但是其他監控上赫然出現了連逸的身影,不只是連逸,他旁邊還有人,就是以前的搭檔魯勤,兩個人當天都在ktv,進了一個包房。
包房內是沒有監控的,很快,又有一群人進了包房,張九眼睛一眯,說:「快看,是連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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