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鳶醒了而且粘着高崇翰,眾人就準備一起去殯/儀/館走一圈,現將老/爺/子的遺體火化了再說,告別儀式已經拖了兩次額,而且又發生了兩起人命,看起來根本無法再辦告別儀式,只能把老/爺/子的遺體火化了。
高崇翰讓人把高家的人都集中起來,雖然賓客不參加告別儀式,但是老/爺/子的遺體火化,起碼高家的人總要到場的。
張九和端木晉暘也準備去換一身衣服,不然這還是昨天晚上的衣服,這樣出門實在不太合適。
張九一邊走一邊揉/着自己脖子,說:「睡得有點落枕了,脖子好疼。」
端木晉暘說:「我幫你揉/揉。」
他說着,一邊揉,一邊低頭親了一下,張九縮了縮脖子,四周看了一眼,說:「人這麼多你也鬧!」
端木晉暘笑了笑,抓起張九的左手,兩個人左手無名指上都有一個鑽石戒指,端木晉暘說:「有什麼關係,我可是小九的老公。」
張九「呸」了一聲,說:「我是你老公!」
端木晉暘從善如流的笑着說:「嗯,小九是我老公,來,讓我給老公揉/揉脖子,是這裏嗎?」
張九滿臉通紅,哪知道端木晉暘臉皮這麼厚,他一揉自己脖子,簡直酸疼的不行。
兩個人回房間換衣服洗漱,等準備好了,也八點多鐘了,準備去找高崇翰和紹鳶匯合。
張九和端木晉暘剛走到病房門口,還沒進去,就聽到裏面傳來呻/吟的聲音,張九一步踏進去,頓時被閃瞎了眼睛,趕緊捂着眼睛退了出來。
病房裏面,高崇翰坐在沙發上,衣服非常整齊,身上還穿着黑色的西裝,而紹鳶則是衣/衫/不/整,襯衫掛在手肘上,仰着脖子,雙手緊緊摟住高崇翰的肩背,整個人坐在高崇翰身上,關鍵是紹鳶沒穿褲子,他的褲子包括內/褲全都扔在地上……
紹鳶的身/體輕輕戰慄着,嗓子裏發出難耐的聲音,眼神迷離嫵媚,仰起脖子來,肩膀的蝴蝶骨使勁向後背,舔/了舔自己艷紅色的嘴唇,說:「好舒服……我喜歡……」
高崇翰伸手托住他的腰,克制着自己的粗喘聲,說:「紹鳶,傷口疼嗎?不要抻到了傷口。」
紹鳶根本不理他這個茬兒,催促的扭了扭/腰,埋首在高崇翰的肩膀上,輕輕的舔/着高崇翰的脖子,又含/住高崇翰的耳/垂,輕輕的說:「不疼,不疼……快一點,好喜歡。」
張九捂住眼睛快速退出來,然後蹲在病房外面的牆根底下,裏面那兩個人真是夠激烈的,紹鳶已經媚到了極點,喘息聲聽得張九臉紅心跳的,該死的病房竟然還不隔音。
張九說:「紹鳶昨天晚上背都要被砍斷了,現在這麼激烈好嗎?」
端木晉暘笑了笑,說:「可能是因為紹鳶比較需要陽氣,所以做一些運/動,理論上對他是有幫助的。」
的確如此,高崇翰的胸口有融天鼎的碎片,那陽氣很濃郁,他們兩個人做一做運/動的確對紹鳶這種只消耗陽氣,不再生陽氣的人來說,是一件好事,但是他們運/動的真的好激烈!
張九聽着紹鳶的聲音,怕他一個激動直接暈過去!
事實證明真的是這樣的,張九和端木晉暘被/迫躲在牆根底下聽牆角,最後紹鳶真的暈過去了,當然是爽暈的,高崇翰嚇了一跳,紹鳶整個人軟趴趴的倒在他懷裏,嚇得高崇翰還以為他的傷口撕/裂了。
不過紹鳶也沒有昏暈多久,只是短暫的,不到半分鐘,就醒過來了,全身都是汗水,剛換的襯衫都濕/透了,身上充斥着一股慵懶的性/感,張/開嘴唇追着高崇翰的嘴唇索吻,似有些意猶未盡的樣子。
高崇翰可不敢再做了,幫紹鳶整理衣服,紹鳶一動,有東西順着他白/皙的大/腿就流了下來,高崇翰一頓,面癱的臉上終於有些不自然,說:「抱歉,我剛才沒忍住……」
紹鳶卻不介意這些,也聽不懂,奇怪的說:「為什麼要道歉,我喜歡。」
紹鳶的話差點把高崇翰又點着了,兩個人在沙發上激烈的擁/吻,張九在外面聽着情形不妙,然後機智的使勁敲了敲門,大聲說:「高先生,你在裏面嗎?」
紹鳶完全不在乎別人,還追着高崇翰索吻,感覺紹鳶很喜歡親/吻這種事情,永遠也親不夠一樣。
不過高崇翰還有正事要做,趕緊安撫了紹鳶,說:「乖,先起來,我幫你清理一下。」
高崇翰讓張九和端木晉暘稍等,帶着紹鳶進了浴/室,紹鳶的後背不能沾水,高崇翰幫紹鳶清理了一下,結果紹鳶以為高崇翰又要和他做喜歡的事情,差點就擦槍走火了。
張九在病房裏等着,看了看腕錶,兩個人進去半個小時了,很好,希望不會兩個小時再出來。
幸虧高崇翰的定力比較好,沒一會兒就帶着紹鳶出來了,衣服也換了,都穿戴整齊。
高家的人也準備好了,眾人準備坐車到殯/儀/館去,告別儀式就只有高家的人,確切說只是火化,也沒什麼告別儀式。
張九他們坐車到了殯/儀/館,因為殯/儀/館昨天出了事,所以今天除了高家的人,沒有其他人在,非常冷清,本身就陰氣重,現在更是一片陰森。
高崇翰同意火化老/爺/子的遺體,殯/儀/館的人都在準備,因為沒有正經的告別儀式,所以火化選擇的是整個殯/儀/館最先進的有監/視探頭的火化爐,可以全程觀看火化過程。
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正在準備,其他人都現在休息室里等待着,化妝師李傑又去給老/爺/子的遺體化妝了,需要大約十五分鐘左右的時間。
大家正在等待着,就聽到頭頂的方向,突然有動靜,發出「咚……咚……咚……」的聲音,那種聲音很輕微,起初誰也沒有注意到,但是後來聲音一直在持續,有些人就注意到了,抬起頭來看了看天花板。
高崇翰的一個侄/子說:「樓上幹什麼呢,裝修嗎?一直在敲,煩不煩啊。」
他這麼一說,其他人也注意到了,一直在敲,那聲音還挺有規律,時間一長,聽起來就像催眠一樣,一直發出「咚……咚……咚……」的聲音。
聲音的來源應該就是頭頂,因為殯/儀/館的樓太破舊了,可能地板也薄,沒什麼隔音效果,聲音一直縈繞着,好像趕不走的蒼蠅一樣。
期間有殯/儀/館的負責人給他們倒茶,一個人抓着那負責人說:「樓上什麼地方?一直在敲,煩死了。」
那負責人下意識的看了看房頂,說:「樓上是化妝間,這個時候應該沒人啊,李傑在地/下室的冰室里給高老先生正在化妝呢。」
張九也抬頭看了看天花板,聲音還在繼續,負責人說樓上沒人,因為是在殯/儀/館裏,眾人立刻腦補了不少畫面。
高夢晴第一個「啊!」一聲尖/叫出來,說:「不……不會是鬧鬼吧?!」
其他人也被嚇着了,今天過來的人都是高家的人,雖然高家直系沒有什么女眷了,但是高崇翰還有姑姑一類的人,好幾個女眷,都嚇得尖/叫起來。
負責人說:「別害怕別害怕,雖然這裏是殯/儀/館,但是還真沒有鬧過鬼。」
高崇翰的姑姑說:「昨天就鬧了鬼,老/爺/子的棺/材里突然跑出了別人的屍體,把腸子都掏出來了,這還不是鬧鬼嗎!」
負責人額頭都出汗了,說:「這樣吧,我上去看看,沒準是……沒準是鬧耗子而已。」
一聽有耗子,在這些大家閨秀的耳朵里,無異於鬧鬼一樣可怕,有好幾個人又尖/叫了一聲。
張九說:「我也上樓去看看。」
其實負責人也有點腿肚子轉筋,他們這個殯/儀/館,真的從來不鬧鬼,但是昨天高家的人來了,不只是老/爺/子的棺/材突然出現了一個可怕的屍體,而且屍體後來還要自己爬出冰室的小格子,一而再再而三的鬧鬼,讓殯/儀/館的人也挺害怕的。
現在有人提出來了要過去看看,負責人當然願意,人多也好鎮一鎮鬼怪。
張九看了一眼腕錶,說:「還有十幾分鐘,我去看看。」
其他人才不想趟這趟渾水,都沒什麼意見,頭頂上「咚——咚……咚……」的聲音還在繼續,張九站起來,端木晉暘也就站起來,準備一起上樓去看看。
三個人一起出了休息室,正往樓上走,剛上了樓,還沒往裏走,就聽到後面有「踏踏踏」的腳步聲,非常急促,快速的衝上來,張九回頭一看,發現時那個化妝師李傑。
李傑跑過來說:「哎呦,可找到你們了,妝化好了,大家都去火化室了,高先生讓我來叫你們一聲,現在天兒太熱,妝容易花,快走吧。」
負責人正好不想去看,如果真是鬧鬼還是躲遠點吧,張九和端木晉暘也沒有辦法,只好跟着李傑下了樓,大家已經不在休息室了,去了後面平方的火化室。
房間並不大,站的滿滿當當全是人,他們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有工作人員推着車,高老/爺/子的遺體就在車上,罩着一個黑色的大袋子,有點像驗/屍房的那種黑袋子,把人從頭到尾塞在裏面,然後還有個拉鎖。
工作人員把老/爺/子的遺體放進火化爐里,然後去尋求高崇翰的同意。
火化爐雖然是封閉的,但是裏面有耐高溫/的攝像頭,這也是全殯/儀/館最高端的設備了,房間裏有個電視一樣的東西,可以投影出火化爐裏面的樣子。
高崇翰看着屏幕,上面只有黑色的袋子,看不到老/爺/子的樣子,工作人員正在尋求高崇翰的同意,高崇翰突然有點猶豫,雖然高崇翰看不慣家人對待感情的態度,但是老/爺/子總歸是高崇翰的爹。
當時老/爺/子生病,要高崇翰回家來,告訴高崇翰,他不管高崇翰喜歡誰,喜歡的是男人還是女人,他都不會再管,也不會再給高崇翰決定任何婚姻的事情,因為他經過這麼多事,終於看透了,老/爺/子明白了,人這輩子最可怕的不是沒名聲,沒事業,而是寂寞。
老/爺/子一輩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大小病也得過,但是命硬的厲害,沒什麼能打/倒他,唯獨是家庭,無論是他的妻子還是他的兩個兒子,都死在老/爺/子前面。
在住院的時候,老/爺/子才感覺到,寂寞是最要人命的,是最消磨他的意志的。
高崇翰看着屏幕,嗓子有點沙啞,輕輕嗽了嗽,老/爺/子的遺體一火化,他這輩子的親人,也就算都沒了。
高崇翰遲遲不說話,其他人都面面相覷,李傑站在旁邊,說:「高先生,老先生的妝容要花了,這樣不吉利了。」
紹鳶看了看高崇翰,他雖然不能理解高崇翰的表情,但是他能感覺到高崇翰身上的氣息波動,並不高興,反而流露/出濃濃的悲傷。
紹鳶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伸手輕輕/握住高崇翰的手掌。
高崇翰低頭看了看紹鳶握着自己的手,突然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說:「火化吧。」
張九和端木晉暘不是高家的人,站在外圍,沒有再往裏走,很快屏幕上就看到了大火,劇烈的火焰燃/燒起來,黑色的袋子快速的燃/燒,露/出了裏面的遺體。
遺體也飛快的着起火來,然而就在這一瞬間,前面的人突然騷/動起來,有人尖/叫,有人則是大喊着。
「天呢!!」
「鬧鬼了!」
「不是老/爺/子!!」
屏幕上出現了遺體的面容,然而那並不是老/爺/子的遺體,而是高海平的屍體!
高海平的屍體在急速的燃/燒,高崇翰也看清楚了,大喊着:「停!停下來!」
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全都嚇傻了,完全不知所措,一個工作人員說:「這……這怎麼回事!?」
李傑也一臉懵的表情說:「不可能!我明明給老先生化的妝,我們親手把老先生的遺體裝進袋子裏的。」
工作人員趕緊按停,裏面的火焰非常劇烈,屍體已經被燒着,想要停下來可不容易,雖然有抽氧氣停止的裝置,然而這機器老化了,抽氧氣總是漏氣,完全達不到真空的標準,火焰仍然在燒繞着。
眾人全都驚恐的看着屏幕,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啊啊啊啊——!!!」的一聲尖/叫,高夢晴嚇得一下仰倒在地上,猛地摔了一跤,旁邊的人也有嚇得摔倒的,有人驚恐的指着屏幕,崩潰的大喊着:「活了!!!活了!!」
只見屏幕上,正在燃/燒的屍體突然活了過來,猛地張/開眼睛,他全身照着火焰,臉要被燒焦了,臉部露/出猙獰的表情,並不是痛苦,而是憤/恨,仿佛要把誰撕/裂一樣,視/頻沒有聲音,但是眾人能看到,高海平那張扭曲的臉,在屏幕上張着大嘴,仿佛在嘶喊誰的名字,透過人群,注視着誰……
與此同時,還有密封的火化爐里傳來「咚咚!!砰——!」的撞擊聲,仿佛是屍體要跑出來一樣。
「啊啊啊啊!!!」
「救命——」
「鬧鬼了!!!啊——」
高家的人,還有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全都驚叫着往外沖,雖然殯/儀/館並不是第一次鬧鬼,上次棺/材里突然出現別人的屍體,還有冰室里屍體自己爬出來,但是這些情景眾人都沒有看到過程,全都看到的是一個結果,所以並沒有視覺衝擊,而現在,他們眼睜睜看着燃/燒的屍體張着大嘴,扭曲着臉部嘶喊,那表情仿佛是個惡/鬼!
高家的人互相推擠着,快速的往外跑,張九看到屏幕上可怕的影像,逆着人群快速往裏擠過去,從口袋裏拽出一張黃符,猛的一甩,「嗖」一聲將黃符甩在火化爐上。
人群非常混亂,到處都是大喊的聲音,張九隻能拔高聲音,說:「是高海平的怨靈!咱們必須把爐子打開!」
火焰還在燃/燒,雖然按理來說魂魄並不怕火,但是火是陽性的代/表,脫離了肉/身,又沒有修為的鬼魂是怕火的,就像怕光一樣,並不是害怕被灼燒,而是害怕被陽氣驅散,如果驅散那就是魂/飛/魄/散。
高海平的魂魄看起來異常虛弱,而且因為怨氣,他正在支配自己的肉/身,這種強行支配仿佛是灼然劑,讓魂魄「燃/燒」的速度更加迅速。
端木晉暘說:「要把爐子打開。」
張九伸手去按控/制面板,然而火焰熄滅之前,爐子有保險裝置,根本打不開。
張九氣得不行,端木晉暘走過去,一把抓/住小門的把手,說:「小心點。」
他說着,張九就聽到「嘭!!」一聲,端木晉暘竟然伸手將爐子的門直接拽了下來,與此同時大火「呼——」一聲燒出來。
紹鳶的原型是動物,被那種火勢嚇了一跳,張九也下意識的縮了一下,高崇翰拉着紹鳶快速後退了兩步。
端木晉暘拉開爐門的一瞬間,右手一揮,「呼!」的一聲,一片海浪快速打過來,直接湧進爐子裏,爐子發出「呲啦——」一聲,劇烈的火勢瞬間就被熄滅了。
張九立刻雙手一合,貼在爐子上的黃符「嗖」的一聲卷了進去,一下將高海平的怨靈捆住,猛地拽出來。
高海平的怨靈發出「啊啊啊啊!!!」的嘶吼聲,情緒非常激動。
張九剛鬆了一口氣,怨靈雖然受損很嚴重,但是並沒有魂/飛/魄/散,他們把高海平的怨靈救下來,肯定就能知道事情的始末了。
然而就在張九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突聽怨靈猛地發出「嗬!!」一聲,睜大眼睛,隨即怨靈冒出了一股黑煙,瞬間消失在空氣中,一眨眼就魂/飛/魄/散了。
「噹啷——」一聲輕響,怨靈化成黑煙被吹散,一根黑色的銀針從半空掉落了下來,輕輕的敲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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