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側頭看了一眼高崇翰,然後使勁搖了搖頭,又搖頭,沒有說話。
張九無奈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他說自己是有任務的,顯然是被派過來的,而這個派他的人,張九已經完全想到了,除了紹然的師父還能是誰。
張九見男人不說話,又問了一遍,男人再次使勁搖拉搖頭,說:「不……不能說,我會死的。」
端木晉暘冷笑了一聲,說:「你不怕我們現在就殺了你?」
男人顯然被端木晉暘的語氣嚇了一跳,縮了縮自己的身/體,然後抬眼小心翼翼的看向眾人,露/出一種委屈的表情,咬了咬嘴唇。
然後小心翼翼的說:「應該……應該不會太疼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們……你們還是殺了我吧……」
張九都被震/驚了,又使勁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這個時候端木晉暘大步走過去,一把抓/住那個男人的胳膊,男人下了一跳,發出「啊……」的一聲倒在床/上,被端木晉暘拖了過來。
張九還以為端木晉暘被他激怒了,剛想要阻攔,哪知道端木晉暘突然掰住男人的下巴,抬起他的臉來,這個動作怎麼看怎麼那麼大的總裁范兒。
然而張九有點吃醋,畢竟那個男人全身光溜溜的,和端木晉暘離得那麼近。
端木晉暘皺眉看了一眼,就鬆開了男人,直起身來,嘆氣說:「咒印,他的臉上也有咒印,而且是帶密碼的。」
張九一瞬間就聽懂了,原來男人說不能說,難道因為臉上的咒印密碼就是任務,只要把任務說出來,就會啟動密碼嗎?
男人顯然體會過這樣的痛苦,所以不想說出來。
高崇翰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不過也皺了皺眉。
張九說:「那咱們換一種說法,你點頭搖頭就行了。」
男人眨了眨眼睛,然後點了點頭,第一次點了點頭。
張九說:「你的目標是他嗎?」
張九說着,指了一下站在門邊上的高崇翰。
高崇翰一愣,剛才男人第一瞬間的反應就是看高崇翰,所以張九才想到其實男人的任務是高崇翰。
男人也愣了一下,然後試探性的慢慢點了點頭。
他剛一點頭,就突然發出「嗬!!」的一聲,猛地倒在了床/上,睜大了眼睛,左臉快速的騰起一股黑煙,黑色的蛇紋瀰漫在男人的臉上。
男人痛苦的在床/上掙扎着,手上和腳上都綁着符/咒,符/咒遇到掙扎,開始發光,男人的手腕和腳踝一下就被燙了,發出「呲——」的聲音。
這一下眾人都始料未及,男人並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頭都不行,張九趕緊衝過去,男人的樣子卻非常猙獰,猛地張/開眼睛,一雙眼睛變成了血紅色的,仿佛要吃/人一樣,漂亮的臉孔也變得猙獰起來,凌厲中帶着一股冷酷,雙/腿一蹬,猛地一下衝着張九踢過去。
張九快速一閃,端木晉暘從後面撲過來,一把抓/住男人,「嘭!」一聲甩了出去,男人一下砸在牆上,又滾到了床/上,疼的蜷縮在一起,臉朝下倒在床/上顫/抖着。
高崇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說:「他怎麼了?」
高崇翰見男人倒在床/上顫/抖的厲害,畢竟剛才端木晉暘那一下手勁兒太大了,趕緊去扶男人,張九喊了一聲:「當心!」
男人猛地一下從床/上竄了起來,「嘭」一聲將高崇翰撲在地上,高崇翰覺得自己可能要腦震盪了,腦袋裏「嗡——」的一聲,撞得眼前發黑,大約有一兩秒鐘。
等高崇翰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一張放大的美艷的臉孔,兩眼通紅,帶着委屈的淚水,剛才那可怕猙獰的表情不見了,變得很可憐無助。
男人猛地低下頭來,被綁住的雙手繞到高崇翰脖子後面,將兩個人的距離拉近,然後含/住了高崇翰的嘴唇……
張九和端木晉暘剛要衝過去救高崇翰,結果發生的事情讓他們瞠目結舌,張九心裏差點罵爹,這他/媽怎麼回事!
高崇翰也沒有反應過來,男人竟然就這麼吻了下來,毫無章法,嘴唇胡亂的碾壓着高崇翰的嘴唇,然後輕輕的吸着氣,完全不知道要伸舌/頭。
男人的身/體是光/裸的,只是披了一張被單,被單早就掉在了地上,他騎在高崇翰身上,白/皙的腿夾/着高崇翰的腰,股間還有白色的東西流/出來,一邊貪婪的親/吻着高崇翰,一邊深深的喘着氣。
高崇翰並不是真的喜歡男人,當時只是順水推舟,用這個做拒絕聯婚的理由而已,高崇翰也從沒想過自己會對一個男人有衝動,他覺得可能因為家庭的緣故,他這輩子也不會遇到能讓自己衝動的人了,然而高崇翰實在高估了自己,他把自己看成了聖/人。
在這個漂亮的男人面前,事實已經證明了,他不只一次崩潰了,第二次也被性/欲戰勝了,他幾乎想要現在立刻進入這個男人的身/體,狠狠的讓他哭泣。
高崇翰主動張/開嘴唇,伸出舌/頭,含/住了男人的舌/頭,男人的舌/頭在高崇翰嘴裏亂跑,不知所措,然而他一直保持着輕啜的動作,仿佛在撩/撥吮/吸高崇翰的口腔,雖然根本沒與什麼章法,青澀的可憐。
男人的情緒慢慢穩定下來,張九喊了一聲「糟糕」,說:「他在吸高先生的陽氣!」
男人臉上的咒印快速的退了下去,因為他一直在啜/着高崇翰的口腔,從高崇翰身上得到了大量的陽氣,有了陽氣的滋養,男人臉上的咒印很快被壓/制下去了,終於慢慢恢復了正常。
在短暫的一瞬間失去了一部分陽氣,高崇翰莫名的感覺到一股眩暈的感覺,不過他還以為是撞到腦袋的後遺症。
張九衝過來,按住男人,男人已經不再反/抗,他恢復了意識,仿佛做錯事情的小孩,又縮到牆角去了。
高崇翰「呼——呼——」的喘着氣,扶着柜子才勉強站了起來,別看只是一個親/吻,不過剛才男人的情緒非常激動,所以攝取的陽氣非常多,比之前兩個人做/愛攝取的陽氣還要多,高崇翰又是個肉/身的凡人,難免會覺得頭暈目眩。
男人蜷縮在角落,癟着嘴唇,委屈的說:「我說了……不能說……」
一旦激活了咒印,男人不只是會死,而且還會發瘋,那種可怕的感覺他們剛才已經領教過了,雖然只是短暫的一瞬間,不過男人柔和漂亮的臉上露/出的那種狠戾的神色,眾人都看在眼裏。
張九說:「那我們暫時不問這個事情,你的衣服怎麼弄成這麼多血,總能說吧?」
一提起這個,男人臉色更委屈了,盯着張九,說:「因為你追着我,所以為……我不小心被絆倒了,就一身都是……」
張九立刻說:「對對,你被屍體絆倒了,當時除了我,你還遇到了什麼人。」
男人仔細想了想,張九又說:「除了絆了你的屍體,肯定還有一個人,那個人匆匆忙忙的跑了,你看到他了嗎?」
男人眨了眨眼睛,然後點了點頭。
張九欣喜的說:「是誰,長什麼樣子,你認識他嗎?」
男人苦思冥想了一會兒,然後又搖頭了。
張九說:「這個也不能說!?」
男人說:「不是不是,我只是……我不記得他長什麼樣子,我只是看到了他的背影,他跑掉了,而且速度很快,當時你又在追我,我沒看清楚。」
張九一聲哀嚎,用手捂住自己的臉,說:「天呢,我以為抓到他之後就什麼都清楚了,結果現在什麼都不清楚。」
男人什麼都說不出來,而且完全不像是裝傻作愣,整個人真的「傻兮兮」的,仿佛一個神志不清的小孩子一樣,除了他爆發出咒印的時候靈力很強大,別的時候真的以為是個小孩子,總是一副懵懂的樣子。
張九無奈的給廉開打了一個電/話,廉開這個時候正在做奶爸,給小蛇寶寶沏奶粉喝,一邊夾/着手/機,一邊往奶瓶里舀着奶粉。
廉開聽了張九的描述,皺了皺眉,說:「其實也是有這種可能性的。摹刻品不一定非常像正主,因為摹刻品誕生的時候,只是一個大體的過程,大體很像原主,這也是外形上的相似,後期的相似全都需要摹刻品自住去摹刻才行。」
摹刻品誕生之後,需要靠近正主去摹刻,這樣才能百分之百相似,最後掠奪正主的陽氣活下去。
然而有些摹刻品誕生之後,並沒有機會,或者沒有辦法去接近正主,例如廉開,廉開就屬於沒有辦法接近正主的,所以廉開的性格和正主的性格並不相似。
這個男人也會這樣,紹鳶已經被壓在地獄,而且今天就要處決,所以他們眼前的男人根本沒有機會接近正主,只有外形和正主相似。
廉開又說:「再有就是,聽你們的描述,這個摹刻品應該是在正主受傷的情況下摹刻出來的,所以有一定的缺陷,看起來他的行動能力是完好的,那麼可能就是在神志上的缺陷了。」
也就是說,因為正主受了傷,所以摹刻品誕生的時候也不完整,體現出來的地方就是神志,所以男人雖然長得像青年人,然而他的神志和小孩子無疑,要不然總是一臉委屈。
張九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這就是一個看起來很大的孩子啊!
廉開突然說:「張九,並不是所有贗品天生都是壞的,你所說的這個人,他的神志像小孩子一樣,也就是說,完全是一張白紙,是可以挽救的。」
張九聽了一愣,可能是因為廉開自己本身的身份,所以他比較在乎這一點,張九嘆口氣說:「我知道了,只不過要養個大孩子,壓力還挺大。」
廉開笑了一聲,說:「謝謝,不過你起碼不需要半夜起來沏奶粉?」
張九沒聽出廉開有辛苦的口氣,怎麼聽出廉開一股濃濃的炫耀的口氣,當了奶爸果然不一樣了……
張九掛了電/話,廉開的意思很明顯,因為那人目前是孩子的神志,所以廉開想要他們挽救一下眼前這個男人。
其實這一點張九也贊同,畢竟你是誰,如何出生,這一點兒誰也不能左右,就好像端木晉暘一樣,他天生就是天魔,這一點也沒人能夠左右。
但你會成為誰,變成什麼樣的人,是可以人為左右的。
張九看着蜷縮在牆角的男人,嘆了口氣,說:「我們不是壞人。」
男人眨了眨眼睛,紅色的瞳色已經退下去了,小聲的說:「我……我知道……」
男人說話的時候真的很像個小孩子,而且還有點無助。
眾人盤/問了一遍男人,一無所獲,只能知道男人此次的目的竟然和高崇翰有關係,現在他們的保護目標又多了一個人,那就是高崇翰。
剩下的男人一概不知道了,就連自己叫什麼也不知道,因為沒人給他起名字。
張九苦思冥想了一下,反正那個紹鳶也要被處決了,乾脆就叫男人紹鳶好了。
眾人忙了一晚上,張九身/體不舒服,有點困,想要回去睡覺,也不好把紹鳶丟給高崇翰,畢竟紹鳶隨時都會發狂,誰知道他的咒印什麼時候會激活。
張九把紹鳶帶回了房間,然後讓紹鳶先去洗澡,雖然神志還是個小孩子,然而紹鳶幹的事還真不是小孩子的事兒……
端木晉暘無奈的說:「難道要讓他跟咱們住一起?」
張九說:「也沒有其他辦法吧……」
紹鳶洗澡的時間很長,說白了其實在玩水,張九一打開浴/室門,水都滿出來了,而且漫天蓋地的全是泡沫,不知道紹鳶是不是用了一瓶子的沐浴液,地板滑不出溜,張九差點摔了一個跟頭。
紹鳶扒在浴缸的邊緣,露/出腦袋和兩個渾/圓白/皙的小肩膀,弱弱的小聲說:「小心。」
張九:「……謝謝提醒,你到底用了多少沐浴液?」
紹鳶歪着頭,說:「沐浴液?」
他說着,笑了一下,從滿是泡沫的浴缸里掏出一個空瓶子晃了晃,說:「是這個嗎?」
張九揉了揉自己的臉,果然是一瓶,好想哭。
紹鳶因為自己找到了張九所說的沐浴液而高興,然後順手又把洗髮露的瓶子一擰,六百毫升一整瓶,全都倒進了浴缸里,嘴裏笑着說:「哈哈,好滑,泡泡!泡泡!」
張九頓時好想哭,疲憊的出了浴/室,指着端木晉暘說:「你,快去把紹鳶拎出來,不然一會兒整個高家都是泡沫了。」
端木晉暘悠閒的正在看夜間新聞,笑着說:「我?我身上陽氣那麼重,紹鳶還沒穿衣服,你真的確定?」
張九突然想到紹鳶撲倒在高崇翰身上,騎着他的腰,熱情親/吻的樣子,原因很簡單,因為高崇翰的陽氣足,紹鳶身為一個半成品,需要攝取陽氣以免枯竭,這個攝取的辦法真是太直接了,就是渡氣和性/愛……
張九突然很想哀嚎,端木晉暘身上的陽氣可比高崇翰強得多,因為端木晉暘一直冷着臉,身上有壓/迫感,所以紹鳶比較懼怕端木晉暘而已。
張九想讓端木晉暘過去打撈紹鳶,但是心裏又酸溜溜吃醋,端木晉暘笑眯眯的翻身上/床,躺在床/上,說:「小九,看完孩子快來睡覺,時間晚了,別累着。」
張九:「……」一點兒誠意也沒有!
張九把紹鳶從浴缸里打撈出來,用了整整半個小時的時間,幸虧洗澡水不是他家的,估計用了很多很多水,才把滑溜溜的紹鳶給沖乾淨,簡直要了人命。
張九把紹鳶領到臥室里,指着旁邊的沙發床,說:「你睡這裏知道嗎?」
紹鳶立刻點了點頭,說:「恩恩。」
紹鳶很聽話的就躺上去了,雖然是沙發床,不過高家的東西都很奢侈,也非常舒服,再加上紹鳶身材很瘦,所以沙發床還顯大,翻身都沒關係。
張九累的直接倒在了床/上,端木晉暘笑了一聲,親了親他的額頭,說:「勤苦你了。」
張九翻了個白眼,累得不想說話,端木晉暘把被子掀起來,蓋在他的身上,說:「晚安,小九。」
張九還沒睡着,先聽到了紹鳶的小呼嚕聲,簡直是沒心沒肺,睡得這麼快。
張九伸手摟住端木晉暘的腰,調整了一下姿/勢,也準備睡覺了。
第二天一大早,高家的人就開始忙碌了,因為告別儀式的推延,高老/爺/子的遺體還在高家,現在又多加了高家大少奶奶的遺體,兩具遺體放在高家,又是盛夏,時間長了絕對放不住,要趕緊送到城鎮上的殯/儀/館去。
高家也臨時把告別儀式運送到這個小城鎮唯一的一個殯/儀/館去。
一早上高家的人都在忙碌着,準備把遺體運送走,張九他們起床的時候,就聽見外面鬧哄哄的。
紹鳶還在睡覺,突然聽到有聲音,立刻從沙發床/上竄了起來,張九瞪着眼睛,就看到紹鳶跟打了雞血一樣,快速的竄出屋子,跑了出去。
張九嚇了一跳,說:「他跑哪去,快追啊。」
張九和端木晉暘趕緊穿好衣服追出去,紹鳶則是穿着一件單薄的浴袍,浴袍的帶子還沒系好,簡直就是高開叉,露着一雙大白腿,快速的跑出去。
高崇翰一走進院子,就看到眼前一個人影一閃,然後「嘭!」的一聲被撞了滿懷,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懷裏多了一個又軟又香的東西,然後一雙柔/軟甘甜的嘴唇就印了上來。
院子裏還有好多忙碌的高家傭人,就在眾目睽睽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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