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劍道 第十三章乾脆的勝利

    「砰~」

    石堅猛地栽倒在地，厚重的聲音從瀰漫不散的灰塵中傳遞出來。石閬快步如飛到了他身邊，攙起重傷的石堅，一面則陰冷地看向石清道：「石清，咱們品劍會上走着瞧！」

    石堅的失敗，已經讓石閬沒有繼續在此地停留下去的顏面，匆匆將他扶上了馬車，就大喝着讓車夫調頭。

    眾人還沒有反映過來，等到嘶鳴的馬匹揚塵而去，呆如木雞的人們才有了反響。

    「不可能，石堅怎麼會輸？他怎麼可以輸？我押注了他足足五百兩銀子！」

    「我的三百兩銀子，也完蛋了……」

    買了石清勝利的人，一共只有四人。早已經知道勝負而離去的張恭和薛紫濤，以及另外兩名陌生人。

    誰也不曾想到，才剛解除武道的石清，竟然能夠以凡士三重的境界戰勝凡士四重的石堅。

    「一定是他手中的慧劍。沒錯，慧劍乃是凡六品的寶劍。哼，我就知道，他這樣的廢物，也就只能仰仗寶劍的威力，來逞能稱霸了。」

    「可他還是贏了，而石堅輸了。不僅石堅輸了，我們也輸了。」

    人群一時間躁動起來，宛如沸水一般喧鬧。

    石清冷笑了一聲，並沒有在意這些人的說法和看法，於他而言，勝利就是勝利，失敗便是失敗。

    而自己的下一個目標，則是目中無人的石閬。

    「品劍會上，我一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慧劍握在手中傳來一陣冰涼，似乎正在提醒石清，勿忘贈劍的情義。他撣去衣裳上的塵土，提上慧劍，轉身就像落月城的方向而去。

    這一次，如不是陸青霜相助，或許自己真的只有用一柄普通的鐵劍迎擊石堅，雖然勝負依舊，但絕對不會這樣輕鬆。

    石清取得勝利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落月城。陸青霜身為心齋堂的管理者，自然在第一時間，得到了這個消息。

    正當她在閣樓內翹首以盼石清的到來，下人就匆匆而入，在走廊上叩着門說：「小姐，石公子請見。」

    「讓他上來吧。」陸青霜道。

    下人退去過後，石清很快就走了上來。慧劍正被他佩戴在腰間，宛如英姿勃發的周郎，赫然有幾分神采。

    陸青霜為他斟茶，在一邊請道：「石公子，請坐。」

    石清拱手道：「還沒謝過陸小姐的慷慨，石清連連受禮，真是愧不敢當。」又解下腰間的佩劍，雙手捧着送到她跟前，「此慧劍，還請陸小姐收回。」

    陸青霜徑自不顧，沒有理會石清的請求，而是推過一盞茶道：「也怪，凡六品的慧劍，怎麼能入石公子的發眼。我即令人拿去斫毀。」

    石清忙道：「陸小姐不要誤會，蓋因無功不受祿。我已經收受陸小姐的須彌芥子一枚，若再收下此劍，恐怕日後也回報不起。」

    陸青霜笑道：「這樣的話，也請石公子收下，至少等到品劍會後，守住了照玉劍，在行奉還也不遲。」

    石清沒想到她竟連此事也已經悉知，一時找不到好的藉口婉拒，便說：「既然如此，石清在此先謝過了。」

    等到又將長劍佩上之後，陸青霜又將茶杯推來，邀請品茗，來慶祝這一場比試的勝利。

    石清心態愉悅輕鬆，便細抿了幾口。想起自己戒指中的藥液，便道：「險把正事給忘記了。陸小姐，這些藥液，先請你收下，另有九十粒丹藥，也請代售吧。」

    陸青霜頷首道：「我正想和公子提出這件事情。」

    石清念頭一起，指上須彌芥子烏光一閃，一瓶瓶藥液丹藥，便齊整地擺放在了陸青霜的身前。

    「方才石家派人前來，說是想要將心齋堂內所有的藥液都買斷下來。不知道石公子是什麼打算？」陸青霜道。

    石清微微錯愕，雖然知道石家一定會對藥液進行購買，但卻沒想到竟然出手如此闊綽，一次性就要買斷。聽過陸青霜的徵詢後，便思忖了一會兒，先問：「他們的價位如何？」

    「兩百金。」陸青霜道，「因為買斷購買，所以在價錢上，我也給予了相應優惠。當然了，若是石公子不願意出售給石家，我也可以拒絕。」

    石清搖頭笑道：「只要價錢適宜，給誰不是賣？我又怎麼會不答應呢。」

    陸青霜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讓人前去石家回稟一聲，也先將這些藥液拿去一併給他驗證。」

    石清到：「這丹藥尚且能夠存儲不少的時間。陸小姐也不需要急於一時出售，免得引起石家不快，令你難堪。」

    陸青霜頷首道：「自然。」

    兩人又商議了一會兒，彼此相談，十分暢快，相顧言笑之間，也沒什麼隱瞞。約摸半個時辰之後，石清便起身打算告辭。

    陸青霜一路相送，直到出了心齋堂，才收住腳步。一名女侍在她身邊立着，看着陸青霜眺望地出神，便打趣道：「小姐，你不會是喜歡上石公子了吧？」

    陸青霜回過神來，笑罵道：「小青，你真是大膽呵，竟然打趣小姐。」

    小青蹙着黛眉，撅着小嘴：「哼。我覺得小姐對石公子興趣很大呢。老爺回來，我看你怎麼交代，一下少了兩件寶物。真是薄情自古多情人……」

    陸青霜「噗嗤」笑出聲來：「就你會奚落人。好了，快些上樓去吧。我還有要事需你去辦呢。」

    小青嘿嘿一笑，沖她扮一個鬼臉就調皮地跑上了樓梯。

    「玩性不改。」陸青霜笑嘆道。目光又向石清消失的方向眺望了一眼，人海中尋覓了一番，也找不到人影后，才依依不捨地收回了目光，自顧向閣樓上走去。

    一劍斬敗石堅之後，石清的名聲也迅速地在落月城中傳揚開來。原本還四處奚落貶低他的武者，搖身一變，就成為了石清堅定的擁躉。

    石清愉悅輕鬆地行走在長街上，慧劍佩戴在腰間，跨步時經常會牴觸到自己的腳跟，多有不便。他兜兜轉轉地走到了一間兵器坊，在門前佇立了一會兒後便闊步而入，向老闆詢問道：「老闆，這兒還有什麼上乘的錦帶，容我負劍所用。」

    一個留着八字鬍的老闆聞聲走了出來，一邊還捻着鬍鬚，眼睛裏精光閃閃地看着石清，說道：「錦帶倒是有的。不知道公子，想要什麼價位的？」

    因為見到石清錦衣玉帶，裝扮富貴，因此語氣就十分客氣。

    石清思忖了一下後，說道：「最上乘的。」

    老闆點了點頭，讓他稍等一些時候，轉身進入內屋挑選了一會兒，最後取出來一個金絲勾線，銀絲穿針的劍袋，平鋪在石清的身前，說道：「這條劍袋，叫做日月乾坤袋，金絲為日，銀線為月。做工……」

    石清連忙將他打斷，詢問道：「老闆直接說多少錢就行了。」

    老闆試探着伸出一根指頭，覷眼瞄着石清，說道：「嘿嘿，公子真是爽快人。既然這樣，我特許優惠，只要你一金如何？」

    石清也不討價還價，丟下一錠金子，就將劍袋取了過來，卸下腰間的長劍，隨後裝在劍袋中。這樣一來，慧劍得以容身，自己負在身後，也就方便了許多。

    石清龍行虎步出了兵器坊，劍袋背在自己的身後，還真有一絲劍俠仗義行走千里的氣質。這不禁讓他想起了自己以往曾在演藝小說中看過的許多故事，以前的時候真是羨慕他們能夠仗劍飛行，逍遙萬里。

    現在自己的實力雖然差了火候，但是只要努力，有朝一日，一定也能達到這樣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