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歡 第五章

    有時候謝夢涵主持節目的時候嘴欠，汪洋也會替她背鍋，但是到了台下，汪洋會直接狠揍她一頓讓她長記性。

    所以別看汪洋十分好說話的樣子，真等她生起氣來，謝夢涵也只有做孫子的份。

    也是果然如此，謝夢涵一上了車以後，汪洋沒有急着開車反而先急着訓她。

    「看你現在樣子是不是又沒有工作了？你看你，和你同期的男人都成了圈裏的老幹部大把十八二十的小姑娘喊着要給他們生猴子，你呢，卻成了老乾女。老乾女是什麼玩意，沒錢沒男人沒工作還有沒有顏。沒顏就算了，還放不下身段來找我們這些朋友，謝夢涵你讓我怎麼說你才好。」

    「你說話的時候能不能喘喘，我怕你會被你的口水噎死。」謝夢涵在江湖飄了幾年，沒臉沒皮慣了。「等我吃完飯再說。空着肚子還要聽訓，這是讓我難過幾天吃不下飯減肥的節奏嗎？」

    聽得汪洋一個指頭就戳在她的額頭上恨恨冷哼了一聲：「二皮臉。」

    謝夢涵可不會白擔了這個名頭。「謝謝！麻煩幫我找個好的餐廳，讓我狠狠吃一頓。最好能讓我再打包三天的量，這樣，我允許你罵我一下午。」

    拷！聽得汪洋都想爆粗口了。

    如果是以前謝夢涵的不要臉還會有一個底線，現在什麼話都敢往外面說。

    「起駕！」

    「滾！」

    「有本事你打開車門讓我滾啊！」

    尼瑪！

    汪洋火力不敵認命做了車夫。

    到了餐廳後。

    謝夢涵先是點了一堆沙拉，美其名曰讓汪洋吃了敗火。

    汪洋腦海里的髒話頓時撲天蓋地在裏面刷屏。

    而謝夢涵歡天喜地吃完豬扒吃蛋煲吃烤蝦吃拼盤吃沙茶醬青菜老火靚湯，嘴張的有多大就有多大，胃有多能撐，食物就不斷的填充。

    來餐廳的時候謝夢涵是彎着腰捂着肚子來的，但是現在她現在漲着肚子扶着肚子坐的。

    看着她繼續指揮着人打包飯菜。

    汪洋像牙疼似地皺眉。「看你坐沒坐相，站沒站相的，我還想給你介紹給一位導演讓客串一個角色。」

    對她會這麼好？謝夢涵斜眼。汪洋對她可不是真愛，只有前後輩的關係，提攜會有，沒飯吃的時候也會請你吃飯，但是說到操心這塊，她跟汪洋非親非故，汪洋應該不會那麼聖母的為她任勞任怨。

    看着她的小眼神，汪洋按了按太陽穴。「看看你這幅樣子，我可不敢介紹，那導演要的角色可是一個貴婦太太，只要演幾天，酬金夠你交兩三年的房租，順便還夠你去外面浪幾個國家。」

    「誰說的。」謝夢涵馬上就坐的端正起來大聲地道：「我就是吊/絲中的貴婦機！」

    正在喝奶茶的汪洋當場噴了謝夢涵一個奶茶麵膜。

    謝夢涵能說這麼尷尬又這麼low的詞，證明她心裏還是有想法的。

    可是聽着她的笑聲，謝夢涵用紙巾擦完臉後，腦子突然清醒了起來。「這演戲的事不會是先安排我去飯局服務導演吧！到時候我擔心我的暴脾氣會給你惹官司。」

    當年她退出娛樂圈就是因為不願意被人潛。

    結果自己出來投資服裝生意虧的一塌糊塗。

    「現在是你想上人家，人家都不想給你上。」汪洋被她冰清玉潔的思想逗的更樂了。「就算你是天仙，也是赤腳大仙的品種，放心吧！沒人看得上你。」

    雖然聽得傷自尊，但是好歹肉/體的安全得到了保障。

    「那你現在能不能說點人話？」為什麼這個角色會爭取給她？

    汪洋安撫地拍了一下謝夢涵的背。「那部戲吧，有名導也有影帝。」

    「快點說人話！」

    「是真的，不過影帝叫劉越澤……啊！」汪洋話未落音就被張夢涵給掐住了脖子。「放手，放手，片酬六位數，只拍幾個鏡頭。咳！咳！咳！你要想想你再不努力，以後結婚的時候婚紗都是租的。」

    謝夢涵瞬間被現實擊倒，.....咬緊手帕牆角流淚中......

    汪洋卻深深地看了一眼這貨----真是智商不夠運氣來湊。

    矯情成這樣前男友居然這麼為她盡心盡力。

    可是架不住謝夢涵做作小心眼。

    「如果我參加這部片子的話，一來宣傳我生意失敗，由此來提高劉越澤重情重義的形象是不是，二來正好宣發正好宣傳我和他，他和他貴族未婚妻不得不說的事，由此可以迅速地提高影片的名氣，是不是？！」

    影片的班底還真有知情的人是這樣想的。

    謝夢涵不用看劇本便已經劇透了大部分的真相。「你們那涼快就那去吧！姐不幹了。」

    「你為什麼不干？是因為對劉越澤還是余情未了嗎？」

    「是因為我的處境！」張夢涵拎起汪洋的衣領朝她噴口水。「我年方三十，上無瓦片,下無立錐之地。他現在呢，又是影帝又是貴族未婚妻，你是想讓我面對着他活生生地心塞暴/體/而亡嗎？」

    「你都已經說你年方三十，上無瓦片,下無立錐之地，那你矯個啥情？！」汪洋反抓着她的衣領對她咆哮道。「你需要已經不是矯情而是麵包，懂嗎？只要有足夠的麵包你才能夠繼續過你矯情的生活。懂嗎？所以你去拍戲不是為了幫劉越澤臉上貼金，而是為了你自己的生活！」

    幸好是在包房裏面，如果在大堂里，就這兩人的肢體語言足夠讓大堂經理跑去報/警了。

    哪怕謝夢涵的眼色再傲嬌，也掩蓋不住她發虛發青的臉！！！！

    她的手鬆了。

    汪洋成功了，終於千秋萬代，一統江湖。

    「不要讓自己被三件事所控制：過去，別人和金錢。你現在要想的是為自己！懂嗎？」汪洋口才完勝後繼續用雞湯來鞏固成果。

    謝夢涵拒喝雞湯，要現實。「我做了，你有什麼好處？！」

    汪洋長舒了一口氣「劉越澤答應上我主持的綜藝節目。」她主持的節目以搞笑為主，讓一個影帝上搞笑節目，絕對是一個爆點。特別這位影帝基本上沒有上過綜藝節目的情況下。

    謝夢涵沉默了一瞬，突然嘴角揚起笑意，道：「我要和他一起上。」

    撲！汪洋再度噴了謝夢涵一臉的奶茶麵膜。

    見她一臉疑問的樣子，再度擦完臉的謝夢涵放下手中的筷子對她道：「第一次肯定會尷尬的，既然已經尷尬過了，就不能白尷尬。」

    這話是有點臭不要臉，但人生就是這麼折騰。

    汪洋抬起頭，震驚地看着她。「你自己也做過綜藝的，你能上就不能有玻璃心。我不會因為曾經和你共事過就放過你和他的事情。」

    謝夢涵點頭。

    汪洋的眼睛一亮。

    一男二女什麼的事情，從古至今都是最吸人眼球的話題。

    「不過你說是你的事，但是承不承認是我的事。」

    汪洋心碎，唯有情懷空成恨。

    從餐廳出來後，汪洋打電話給劉越澤。「阿澤，你的事情我辦好了，不過那貨要求跟你一塊上我的綜藝節目。你覺得可以的話，我就帶她去試鏡了。」

    「好！」劉越澤說就一個字後掛線了。

    汪洋聽着嘟嘟斷線的手機鬱悶了，怪不得這一對走不到最後，一個話太多，一個話太少。

    劉越澤把手機扔在床上後躺了下去，雙手疊在腦後。

    耳邊的聲音又怪笑了起來。「聽見了沒有，謝夢涵已經變得很低俗了，小心被她反粘上身，你一世英名就完蛋了。」

    劉越澤拿起旁邊的枕頭蓋住自己的臉。

    但是那把聲音並沒有放過他。「這個世上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值得你留戀，你再不死，讓你難過的事情會越來越多。不如早點死早點解脫。」

    劉越澤越聽越煩差點衝到陽台那邊去直接跳下去。

    「心動不如行動，要不然，就算你幫了謝夢涵，謝夢涵遲早會像家裏那幫吸血鬼一樣，只要想在你身榨錢，榨錢！等到你被榨乾了，再一腳把你飛了，你還念舊情，她現在心裏只念着錢了。」

    阿嚏阿嚏阿嚏！

    走在陽光底下的謝夢涵連打了三個阿嚏後發現自己被人攔了路。

    原來有一位乞丐拿着碗在她的面前正讓她行行好。

    謝夢涵看看手上的打包盒，左手是她最愛的肉，右手是身體不可缺少的炒青菜。

    「你要吃肉還是吃菜？」

    「肉！」乞丐毫不猶豫就回答了。

    「行！」謝夢涵把炒青菜給他。「為了你的職業道德，我建議你還是吃青菜，這樣可以保持你身材的消瘦，讓各位善長仁翁多多照顧你的生意。」

    就在青菜快要落進乞丐手中的時候，謝夢涵也想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所謂藝人跟乞丐也是一樣的，胖了都不討人喜歡。

    所以她頂着乞丐看神經病的眼神，把青菜收了回來，改給肉！

    然後挪着痛苦的步子一步兩步三步摩擦着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