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門密愛之七少的嬌妻 104渣父領盒飯戳戳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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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夜紀曖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怎麼都睡不着,剛剛睡下,忽然被噩夢驚醒,當她猛然睜開眼睛的時候,額頭上都是冷汗,她洗了個臉,下樓去喝水。

    為什麼她總是覺得眼皮在跳呢!

    她和鍾叔回來之後,解散了家中大部分的傭人,只剩下一個做飯一個打掃家務的阿姨,所以偌大的紀家顯得格外空曠,到了半夜時候,似乎還透着一絲詭異。

    這段時間過得無比輕鬆愜意,說實話,以前的她總圍繞着沈穆清轉,難得有時間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現在喝茶逛街,真的很舒適。

    而此刻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破了沉悶,紀曖心裏咯噔一下,拿起電話,「餵——這裏是紀家。」

    「紀先生突發腦溢血,現在正在搶救,你是不是他的家人!」

    「哐當——」紀曖手中的水杯瞬間掉落,「我是,他想在怎麼樣?」

    「他的病情很危急,我們聯繫不到紀太太,只能聯繫你了,現在醫生正在給他進行搶救,需要家屬簽署同意書!」既然說到這話了,紀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嗯,我馬上過去!」紀曖說着穿上外套就往外面走。

    此刻已經是深夜,醫院很安靜,紀曖到達搶救室的時候,一個護士立刻走過來,「紀小姐,紀先生的病情無法拖延了,需要您立刻簽字。」紀曖想也沒想,就在手術同意書上面簽了字,而此刻搶救室門口居然坐着兩個警察。

    氣氛很凝重,走廊很安靜,足足等了三個多小時,醫生才出來。

    「病人的病情已經基本穩定了,不過他這輩子估計只能在病床上度過了,所以需要有人專門護理,有條件的話,請個護工吧!」

    紀曖呆愣的點了點頭,紀衡山之前就有這種病症,只是之後穩定了下來,紀曖沒想到,這怎麼忽然就……

    「那他什麼時候醒?」警察追問。

    「麻藥過後估計一個多小時就會醒了,不過他的口齒可能不會很清晰,所以……」醫生顯得很無奈。

    「那好吧。」

    紀衡山被送入了觀察室,紀曖則被警方帶到外面進行調查。

    「紀小姐,請問您知不知道你父親涉嫌非法挪用公款的事情。」紀曖一臉懵的看着他們。

    「你們在說什麼呢,挪用公款?」

    「是您父親自己打電話報警的,他自己給我們提供了證據……」其實他們就是有幾個細節需要和他核實一下,不過鑑於紀衡山現在的身體情況,也許他們直接調查取證會更快吧。

    紀曖身子僵硬,似乎很難消化這個事情,更何況還是自首,「怎麼可能呢,公司是我們家的,他為什麼要挪用公款?」

    「具體的原因我們就不懂了,如果你有什麼情況隨時和我們聯繫吧。」紀衡山這個樣子是不可能帶回去接受調查了。

    警局

    「趙女士,紀先生對自己犯罪行為完全供認不諱,在七八年前你還是他的秘書,你們利用公司職務之便,從公司非法挪用資金高達千萬,用於私用,這些都是犯法的,不知道趙女士對這一切如何解釋?」

    審訊室內,趙琳臉色刷白,她完全沒想到紀衡山居然出手這麼狠。

    趙琳這麼有恃無恐的離開他,不過也是仗着她手中握有紀衡山挪用公款的證據,這個事情若是被揭發出來,紀衡山能夠將牢底坐穿,握着他的弱點,趙琳才安心離開,沒想到紀衡山居然會選擇這麼慘烈的辦法。

    她的腦子都是懵的,審訊室內燈光很暗,對面的兩個警察面色冷凝,空氣中仿若都漂浮着一股讓人窒息的味道。

    「趙女士,這些款項都是經過你的手的,我們已經在尋求和丁氏,也就是以前的紀氏配合調查了,很快那邊就有情況反饋回來,趁着現在還來得及,你還是趁早認了,不然到時候就遲了。」

    「你在說什麼呢,我什麼都不知道!」

    這個東西若是認了,她這輩子就毀了,她不能這麼做,絕對不能。

    「趙女士,紀先生已經將你們挪用的證據都移交給我們了,你現在不過是垂死掙扎而已,等天亮,警方就會進入公司,這些賬目只要核對上來,我們立馬就能將你定罪了。」那人看了看手錶,「還有三個小時天就亮了,你能考慮的時間不多了。」

    「您若是現在招認的話,我們可以在提交訴訟的時候,酌情考慮向法院申請對您進行一定量的減刑,這個可不是開玩笑的,您要考慮清楚。」

    趙琳哪裏會不懂這個道理,可是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刺激了一下紀衡山,紀衡山居然就會這般報復自己,而且還是同歸於盡這樣的方法。

    但是此刻趙琳根本不知道警方的手裏到底有多少的證據,也不知道紀衡山到底供認了多少,這要是自己說漏嘴了,這可怎麼辦啊!

    趙琳的心裏面自然又有了自己的一番計較。

    「我之前不過是紀衡山的秘書罷了,我根本沒有實權,你讓我如何挪用公款啊,我和紀衡山剛剛鬧掰了,他這明顯就是想要拖我下水,他就是見不得我離開他,警察同志你們不能偏聽偏信啊。」趙琳極力反駁。

    「雖然說我是總裁秘書,但是我平時的工作不過是幫他整理文件,安排一下工作活動而已,我怎麼可能接觸到公司賬務呢!」

    那兩個人對視一眼,「趙女士,您的兒子還在外面坐着,你現在若是招了,或許你能少坐幾年牢,多陪陪他。」

    警方一提到紀澤衍,趙琳身子一僵,雙手死死地攥緊衣服,紀衡山,你好狠,你居然連兒子都不顧了。

    對面的兩個警察對視一眼,起身準備離開。

    趙琳心裏一緊,紀澤衍真的是算是她的軟肋,她父母去得早,對於他來說,唯一的親人就是兒子了。

    「等一下,我能見見我兒子麼?」

    「不好意思,現在不能。」

    「那紀衡山呢,我能不能見見他!」

    「他在搶救,生死未卜!」

    趙琳身子一軟,靠在座椅上,腦子一片空白,她完了,徹底完了!

    其實挪用公款的秘密,算是她和紀衡山之前彼此牽制的一個籌碼,她有這個籌碼,這麼多年才能穩居紀太太的位置,而這也算是她最後的保命符,沒想到,現在居然變成了催命符。

    紀卿第二天剛剛睡醒,就接到了公司的電話,說是警方一大早就來查賬。

    紀卿直接從床上起來,簡單洗漱了一下,就急匆匆趕往公司。

    「爹地,媽咪連早飯都沒吃,部隊有緊急任務麼?」小元吧唧吧唧的喝着牛奶。

    莫七若有所思的盯着紀卿的背影,紀家的事情,總算是要做個了結了。

    「估計是吧,吃早餐,待會兒和你一起研究模型。」

    「歐耶!」小元低頭吃東西,莫七會心一笑,伸手揉了揉小元的頭髮。

    紀卿沒有任何管理公司的經驗,現在管理公司的人,都是莫七推薦過來的,能力已經得到了股東的認可,所以紀卿也很放心。

    「到底是什麼情況。」警察不可能無緣無故過來的啊。

    「前任總裁自己檢舉自己挪用公款,警方現在要求調查公司十年之內的賬務,進行調查取證。」

    此刻一個警察過來,「紀小姐,不好意思這麼早打擾您,能不能麻煩您配合我們的工作。」

    「好的,沒問題。」紀卿點了點頭,雖然有些不明就裏。

    因為公司很配合,所以調查取證顯得異常順利,而紀卿也在警局看見了一個人蜷縮在審訊室外的紀澤衍。

    「怎麼把孩子一個人留在這裏?」紀澤衍小小的身子,死死地蜷縮在門邊,那般可憐。

    「我們本來準備帶他去休息室的,可是這孩子脾氣彆扭得很,說是要等她媽媽,賴在審訊室門口就是不走了,我們也沒有辦法。」警察嘆了口氣,他們也很忙啊,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照顧他。

    「這孩子也是夠可憐的,這事一鬧出來,這父母都犯法了,他年紀還這么小,倒是真可憐。」

    紀卿走過去,第一眼見到紀澤衍的時候,他是個被父母嬌慣壞了的小少爺,囂張跋扈,不可一世,還口口聲聲叫囂着要把自己趕出去,而此刻他就像流落街頭的貓咪,灰敗可憐。

    紀澤衍看見一雙黑色的高跟鞋停在自己面前,他緩慢抬頭,臉腫得異常厲害,眼睛紅腫得像是金魚的眼睛,看到紀卿,他一開始並不是害怕,而是有一種壓抑已久的害怕和委屈一下子湧上心頭。

    「哇——」他直接抱住了紀卿的大腿,開始大哭。

    這段日子他是真的被嚇死了,從富貴人家的少爺,落魄之後,接下來又是父母不和,爭執,到現在在警局蹲了一夜,就是成年人都會覺得吃不消,更何況他不過是個孩子。

    紀卿微微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紀澤衍的腦袋,「好了,沒事了,沒事了……」

    「嗚嗚……」紀澤衍完全聽不見紀卿的話,只是死死地抱着她,哭了十幾分鐘,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紀卿才蹲下身子,伸手幫紀澤衍擦了擦眼淚,「沒事了,都過去了,乖!」

    紀澤衍身子忍不住抽動,顫顫巍巍的點了點頭。

    「爸爸,媽媽,他們……」紀澤衍不知道如何描述,只是指了指審訊室。

    「別擔心,我會處理的,你現在和這個叔叔去洗個臉好不好。」紀卿指了指站在自己身後的公司財務經理。

    「小少爺,跟我去洗個臉吧,好不?」男人四十出頭,在紀氏做了十幾年了。

    紀澤衍卻死死的抱着紀卿的胳膊,愣是不鬆手,他現在就像是驚弓之鳥,受不得一點驚嚇了。

    「但是我得去看看你媽媽啊,那你乖乖在門口等我好不好?」紀卿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溫柔。

    紀澤衍想了一下,才點了點頭。

    趙琳沒想到,第一個見到的熟人居然是紀卿。

    「都是你,全部都怪你,我們家才會變成這個樣子,你這個掃把星,你來這裏做什麼,你給我滾啊,滾開!」紀卿進入審訊室,一句話都沒說,趙琳劈頭蓋臉對她就是一頓臭罵,紀卿只是拉開她對面的椅子,徑直坐下。

    「你來做什麼,看我的笑話麼,紀卿你贏了,我現在是階下囚,弄不好還得在牢裏度過餘生,這樣你還不滿足麼,你到底還想怎麼樣!」趙琳顯得有些歇斯底里。

    「呵呵,這都是命啊,到頭來都是要還的,還真的以為自己可以拿着錢逍遙快活,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到最後還是變成這樣了!哈哈……」

    趙琳自言自語說了一大堆,剛剛警察已經將證據擺在了趙琳面前,她就是不想承認都不行。

    紀卿雙手抱胸,看着趙琳。

    這個女人從前那般不可一世的出現在她們母女面前,年輕漂亮,帶着自傲和囂張,而此刻淪為階下囚,憔悴不堪,臉上皺紋都看得清清楚楚,還真是風水輪流轉,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啊。

    「你真可憐。」

    「我不需要你可憐我,我根本不需要你的同情和可憐,你現在看完我的笑話了,你可以走了吧!」

    趙琳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而紀卿則一直冷眼旁觀,那種冰冷的視線,淡漠的神情,讓趙琳有些無所適從。

    「我沒有同情你,可憐你,今天這一切都是你活該,是你應得的!」

    趙琳給他們家造成的傷害是無法彌補的,這個女人就算是下場再悽慘,對於她,紀卿是不會有任何一絲憐憫和同情的。

    「那你來做什麼,真的是看我的笑話?」趙琳冷哼。

    「我只是來看看你而已,看到你過得不好,我也就安心了!」紀卿起身就準備離開。

    她的手剛剛放在門把手上,「噗通——」一陣椅子摩擦地面的聲音,傳來了一陣沉悶的聲響。

    紀卿的手頓了一下。

    微微側過頭,趙琳就跪在她的身後。

    「紀卿,我求你一件事!」

    不用趙琳開口,紀卿也知道她想要說什麼。

    「澤衍還小,我求你……」

    「再怎麼說也算是我弟弟,我不可能看着他流落街頭!」激情說完拉開門。

    而身後的趙琳則是對着紀卿狠狠的磕了三個響頭。

    她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紀澤衍了。

    從她懷孕開始,紀澤衍就是她的籌碼,和紀衡山交易的籌碼,對於這個孩子,趙琳虧欠得太多,一直以來她想到的都是她自己,她可以被人唾棄,可是紀澤衍也在承受着被人的指責,小三兒子的污名一直伴隨着他。

    她自己進去就算了,可是紀澤衍呢,他就剩下他自己了,這是趙琳此刻唯一惦念的。

    「紀卿,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媽媽!」

    「砰——」審訊室的門已經被合上了。

    紀澤衍又一次撲過來抱住了紀卿的大腿,紀卿低頭看着他,他此刻就像是一個受驚的小鹿,可憐兮兮的盯着紀卿,仿若紀卿就是他唯一的依靠一般。

    「走吧,我帶你去吃點東西,然後我們去醫院看看……」爸爸或者父親,紀卿是無論如何都叫不出口了。

    「看爸爸麼?」紀澤衍臉上露出了一些喜色,紀卿點了點頭。

    當他們到醫院的時候,紀曖就坐在病房門口。

    「姐,你怎麼過來了?」

    「警察去公司了,他怎麼樣了?」

    紀曖搖了搖頭,臉色有些灰敗。

    很快的醫生從病房出來,「病人醒了,你們可以進去看看他,不過最好別聊太久!」

    紀卿和紀曖點了點頭,帶着紀澤衍一起走了進去。

    紀衡山眯着眼睛,當他看見姐妹兩個人同時出現的時候,眼前頓時一亮,腦海中浮現起她們姐妹兩個人小時候,每次他下班回家,兩個人就會跑過來讓他抱抱,可是一晃這麼多年了,這種事是再也不可能發生了。

    就是幾天的功夫,紀衡山給他們的感覺就像是有些形銷骨立一般,整個人瘦得不成樣子,他的手臂上還帶着吊瓶,身邊有很多儀器在跳動,他只是衝着紀卿和紀曖招了招手。

    那雙手乾癟,暗灰沒有一點血色,顫顫巍巍的,就剩下皮包着骨頭了。

    不過幾天的功夫,他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姐妹二人對視一眼,走了過去,紀衡山眼眶頓時有些濕潤了,他伸手想要夠什麼,可是他的手剛剛抬起就瞬間掉落,如此反覆,紀曖上前拖住了他的手,骨瘦如柴,摸起來都硌得慌。

    「小曖……」他的喉嚨干啞,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一樣,嘴唇發白,乾裂的嘴唇因為他張嘴幅度過大,滲出了一些血絲。

    「嗯,我在。」紀曖死死咬住嘴唇,她明知道這個男人做了什麼事,可是看見他這個模樣,她還是心酸得莫名。

    或許就是她再恨眼前的這個男人,也改變不了他是她生父的事實吧,這種關係是她一出生就註定了的,血濃於水。

    「爸爸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卿卿……」紀衡山看向紀卿,紀卿扭過頭,不去看他,只是放在口袋中的雙手卻在微微顫抖。

    「我真的不是人,我對不起你們,對不起……」

    紀衡山的聲音顫抖,哆哆嗦嗦的,而且聲音極其細微,聽得出來他說話很是艱難。

    「我這輩子做了太多錯事了,落到今天妻離子散的下場是我活該,我這輩子真的白活了,明明妻子溫柔,女兒懂事,我還不知足,真的是自己在作死,變成這個樣子,有好日不過,我偏偏要動歪心思,我真的不怨任何人,就是對不起你們了。」

    「你們明明可以像一般孩子一樣過得幸福的日子,都被我毀了,我就是個人渣,我不用你們任何的同情,我本來就該死!該死啊……」

    紀衡山老淚縱橫,看得紀曖心酸不已。

    「我該去向你們的母親贖罪了,這輩子我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們的母親還有你們這個三個孩子,其實錢財什麼的,真的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就是帶進棺材裏,那又如何呢,人這一輩子吃穿不愁就夠了!」

    紀衡山經過趙琳的事情,是真的看開了,可是也太遲了。

    「作為父親,我不能給你們帶來任何的東西,我是個不稱職的父親,我從來沒有好好疼愛過你們,我……」

    「你別說了,醫生說你需要好好休息。」紀曖是在聽不下去了,相比較紀卿,她對紀衡山的感情似乎更深一些。

    「我不奢求你們再叫我一聲父親,我只想你們好好的,遇到喜歡的人就嫁了吧,尤其是小曖你,沈穆清其實不適合你……」

    「我……」紀曖死死咬着嘴唇,但是眼淚卻一直在往下落,聲音顫抖,「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卿卿……」紀衡山伸手想要去拉扯紀卿。

    紀卿站在那裏愣是不動彈,她是根本邁不動,身體和內心都在抗拒和他靠近。

    「我對不起你,真的對不起你……」紀衡山老淚縱橫,眼淚一點一點落在頭側的枕頭中。

    紀卿站在那裏,這個他恨了五年的人,此刻就躺在那裏。

    當她在部隊第一次射擊的時候,教官和她說,你就把面前的靶子當成是你敵人,匪徒,可是她卻把眼前的靶子,當成了紀衡山。

    那段日子真的很難熬,有的時候甚至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在西郊別墅的時候,失眠更是常事,她如果直面紀衡山,或許真的會毫不猶豫的掐死他吧。

    「曾經我真的很希望你去死,你這種人真的不配活在這個世上,不過看你現在這樣子,也算是報應吧!」紀衡山畢竟才五十出頭,而他這輩子已經註定要和床終身為伴了。

    紀衡山苦澀的一笑,「是啊,我不配活着,真的不配……我也不配做一個父親,死了倒也乾淨。」

    紀卿受不了這種煽情的畫面,直接走了出去,靠在牆邊,深深吸了口氣,她完全沒注意到紀衡山的視線一直追隨着她,直到紀卿消失在門口,他眼中的挫敗絕望無助,紀卿一概視而不見。

    只要想到母親,紀卿就絕對原諒這個男人。


    「小曖,我要是走了,你們姐弟三人要好好相處,我這種人不值得你掉眼淚,真的不值得……」

    紀曖死死咬住嘴唇。

    紀澤衍在一邊只是一個勁兒的擦眼淚,他看見紀衡山這樣,眼淚就是止不住。

    「我能再聽你叫我一聲爸爸麼?」

    紀衡山殷切的看着紀曖。

    紀曖蠕動嘴唇,話到嘴邊卻愣是沒有吐出來。

    「我好累了,我睡會兒!」紀衡山淡然一笑,閉上眼睛。

    紀曖點了點頭,帶着紀澤衍往外面走。

    「對了,住院手續你們來辦理一下吧。」護士正好走過來。

    紀卿和紀曖此刻內心都很沉重,都不想面對紀衡山,「姐,我去辦理手續吧。」

    「嗯,那我去買點吃的。」

    兩個人一起走到電梯口,電梯很慢,兩個人均沉默不語。

    病房中的紀衡山一個人孤單的躺在病床上,陪伴他的除了冰冷的機器,就是淡漠稀薄的空氣。

    他看了看一邊不斷跳動的機器,手胡亂的摸着。

    摸到了電線一樣的東西,他用盡全力一扯!

    「滴滴滴——」機器瞬間歸於平靜,而他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都要被抽乾了。

    就想害死一條死魚一樣,他面色卻無比平靜,緩緩閉上眼睛。

    「小惠,我來向你賠罪了!」

    而十幾秒後,一群人忽然湧入病房,「1209號病房的家屬呢!」護士大喊。

    紀卿和紀曖同時快步走過去。

    「怎麼了?」

    「病人去了。」

    姐弟三人頓住了,紀曖直接跑進了病房,紀澤衍則是跟着紀曖跑了進去,紀卿則呆愣的站在原地,她的雙腿有些虛脫,她伸手扶住牆壁,只覺得胸悶的難受。

    走了?就這麼走了?他居然就這麼走了!

    留下了這麼一堆爛攤子,他居然就這麼走了,紀衡山,你果然是個渣男,生前不負責,死了也這樣,紀卿嘴角泛起了一抹苦澀。

    「啪嗒——」一滴眼淚從她眼角滑落。

    病房中傳來了紀曖的哭喊聲,她一遍一遍叫着爸爸,撕心裂肺。

    紀卿背靠在牆邊,深深吸了口氣,走了也好,呵呵……

    紀卿處理完紀衡山的事情,已經是下午了,紀澤衍跟着紀曖回家了,還是回到熟悉的地方比較好。

    「姐,不留下一起吃飯麼?」紀曖伸手摸了摸紀澤衍的頭,他此刻就像是受驚的小獸,死死地攥住紀曖的衣服,愣是不鬆手。

    「不了,莫七還在等我,我部隊也有事情,可能過段時間會比較忙。」紀卿彎腰,伸手捏了捏紀澤衍的小臉,「乖乖聽姐姐的話。」

    紀澤衍使勁點了點頭。

    紀卿從錢包中拿出了一個護身符,紀曖眼睛一亮,「這不是……」

    「從前母親求的,一人一個,你的早就被你扔了吧,這個是我的,澤衍,這個送你,可以護你平安的,有了這個,以後都不會你都是平平安安的。」

    「姐姐不用麼?」紀澤衍盯着這個小東西,似乎很好奇。

    「姐姐已經有了一個護身符了,這個就送你!」

    「謝謝姐姐。」紀澤衍小心翼翼的接過護身符。

    紀卿回到西郊別墅的已經已經是傍晚五點多了。

    莫七正在坐在院子中看書,小元則拿着遙控器,在操控着一個飛機模型。

    「你可算是回來了?累了吧,已經讓人做飯了,你去洗個澡吧。」

    莫七什麼也沒問,該知道的東西他都知道了,沒必要問那麼多。

    紀卿點了點頭,她忽然覺得其實就這個樣子她就很幸福了。

    紀卿洗了澡出來,發現莫七居然在她房間,「你怎麼過來了?」

    「想你了唄,過來。」莫七隨手扯過毛巾,紀卿蹲在床邊,莫七伸手幫她擦了擦頭髮,「等你軍演結束,我們回京城吧。」

    紀卿只是一笑,「想家了麼?」

    「我想把你介紹給我的家人。」

    「你爸爸可凶了。」

    「沒事,他不會對你凶的,你應該知道的,我有兩個叔叔一個姑姑,姑姑常年在國外,姑父是外交官,所以他們不常回來,二叔二嬸你都見了,攸寧和召南都很好相處,我的爸雖然很嚴肅,但是不難相處,母親在大學當老師,人很隨和……」

    莫七不疾不徐的介紹着,紀卿只是點頭。

    「那你三叔呢,一直沒聽你說起過。」紀卿扭頭看着莫七。

    「他和三嬸去了很遠的地方。」

    「難怪不常聽你提起,今天我把母親留給我的護身符給澤衍了,那孩子太可憐了,或許是做了母親的緣故,我真的看不得他那麼可憐的模樣。」

    「沒事,以後有我呢,我一直都會陪着你的。」莫七從後面摟住紀卿的腰,他將頭靠在紀卿的肩膀處,側頭吻了一下她的側臉。

    「是啊,以後你就是我的護身符了。」紀卿別過頭,吻住莫七的嘴唇。

    莫七頓了一下,反客為主,直接摟住了紀卿的脖子,這回紀卿是想要退步都不能了,而莫七則伸手捂住紀卿的眼睛。

    「你這麼可憐兮兮看着我,會讓我更想欺負你,更容易心猿意馬的。」

    紀卿閉住眼睛,莫七吻得很溫柔,讓人不自覺的就要沉溺其中。

    兩個人都太沉迷於這個吻了,完全沒注意到門口有個小人已經注意他們很久了,小元一隻手捂着眼睛,一隻眼睛偷瞄。

    低頭看了看手錶,五分鐘了,兩個人不需要喘口氣麼?

    而此刻周儀正好從外面回來,看到小元、莫離和張叔鬼鬼祟祟的站在紀卿門口,她放輕腳步,走過去,這一看可不得了。

    「咳咳……」周儀沒想到是這個畫面,這一聲咳嗽,直接喚醒了房間中的兩個人。

    紀卿有些臉紅,而莫七則是瞪了周儀一眼。

    「二嬸,你回來做什麼?不是隨軍了麼?」

    「你二叔忙着呢,沒空管我,再說了,和你二叔都老夫老妻了,多處一天少處一天都沒事,不過你家這個小包子,我可是喜歡得緊啊……」

    小元一聽這話,想要逃跑的時候已經晚了,被周儀從後面抱了個滿懷。

    「對了你們兩個人要不要吃了飯再繼續啊。」

    紀卿顯得很尷尬,「不了。」

    「怎麼能不吃飯呢,不吃飯哪有力氣幹活啊!」

    紀卿扭過頭,她發現莫七二嬸的腦迴路永遠和她不在一個頻道上,她想說的是不用繼續了,結果人家理解成不能不吃飯……

    「那吃了飯我們再繼續?」莫七伸手扣了扣紀卿的手心。

    「一邊去。」紀卿瞪了莫七一眼。

    吃飯前,周儀卻忽然拉着莫七到了一邊。

    「二嬸,怎麼了?」

    「我昨天和你二叔去見了沈家的父母。」

    「看你神情,應該不錯啊。」莫七笑了笑。

    「你知道沈筠的弟弟和卿卿……」周儀覺得關係有點混亂,一會兒是卿卿的未婚夫,一會兒是她妹妹的未婚夫,這兩家的關係很混亂啊。

    「這都和卿卿沒關係了,二嬸,你就別想那麼多了,以後沈筠肯定跟着召南回京城的,這邊的事情你也別操心了。」

    「可是我剛剛聽說這沈家和陸家又有點關係,前段時間我可是聽說了,晏子和李家鬧翻了,這李家和陸家是一條船上的,晏子可是向着你的,你說說這該怎麼處理。」

    「二嬸,你說你都這麼大年紀了,操心這個做什麼啊,我處理事情你還不放心麼,反正不會把你媳婦兒弄沒的。」

    「你這臭小子,我是關心你,你這是什麼態度啊。」

    「二嬸,操心太多的話,很容易長皺紋的。」莫七搖了搖頭。

    「算了算了,這事兒我不管了,你們自個兒鬧騰去!」周儀嘆了口氣,「那你和我說實話,你這是打算動陸家?」

    「誰和你說的?」莫七苦笑,「陸家又沒招惹我。」

    「那你動了李家,不照樣是打了陸家的臉,你讓陸家的人怎麼想。」周儀從小就看不懂莫七,他心思重,她哪裏看得透他啊。

    「這事兒本來就是李家做得不對,況且我還沒出手呢,是晏子做的,陸家憑什麼賴在我身上。」

    莫七雙手一攤,準備置身事外。

    此刻正在看會的晏司慕冷不丁打了個噴嚏,他哪裏知道莫七就是挖了個坑,而他就這麼毫無防備的跳進去了。

    周儀嘆了口氣,「算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我管不着,但是陸家這幾年風頭正勁,你很久沒回京城了,對京城的形式或許不太了解,在政界,陸家已經和東方家平起平坐了。」周儀雖然不摻和這些事,但是京城的局勢還是很了解的。

    「二嬸,東方家這幾年不過是韜光養晦而已,前幾年剛剛換屆,東方家不想太出頭罷了,陸家這幾年鋒芒確實無人能敵,但是就像是這個盆栽。」

    莫七指了指一邊的盆栽,隨手拿起一把剪刀,「你看這一枝,長得這麼好,可是和整個盆栽卻格格不入了,這麼突出,遲早會被……」

    「咔嚓——」莫七直接將花枝剪掉,「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東方家根深蒂固,在政界的關係更是盤根錯節,若是哪天振臂高呼,陸家嘛……」

    周儀無奈的搖了搖頭,莫七這人雖不在京城,不過對幾個大家族的形式還是了如指掌。

    「什麼時候回京城,老爺子念了你很久了,這麼長時間都不會去,老爺子雖然嘴硬,其實心裏是想你的。」

    「我知道,等軍演結束的,卿卿會有一段時間的假期,而我……」莫七伸手摸了摸腿,「到時候會回去的。」

    周儀看了一眼莫七的腿,眼中滿是惋惜,莫七在京城的鋒芒是無人能比的,可是偏生在最好的年紀發生了這種事,沒有人不為之惋惜的。

    紀卿此刻準備吃飯,一陣急促的鈴聲響起,這種特定的鈴聲已經好久沒有響過了。

    就是小元都豎起了耳朵。

    紀卿接起電話,「餵——」

    「親愛的,你在哪裏呢?」女人聲音柔美,「你個壞人,都不知道人家很想你麼?怎麼一回國就不聯繫人家啊,害得人家孤枕難眠啊!」

    紀卿瞬間滿頭黑線,「正常點好麼?」紀卿揉了揉太陽穴。

    「正常點?好啊。」女人聲音輕快,「死鬼,人家想你了!」

    那嬌媚的聲音,尾音還故意拖得很長,弄得紀卿身子一抖,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手機外音有些大,周圍的人都聽見了那頭女人的撒嬌聲。

    紀卿將手機拿得遠一些,伸手掏了掏耳朵,那邊等了十幾秒,那邊愣是沒動靜。

    「臥槽——紀卿,你幾個意思啊,居然無視我,你信不信我立刻殺過去啊,你是不是這段時間找到新歡了,所以準備對我始亂終棄啊!」

    莫七此刻轉動輪椅過去,直接從紀卿手中拿過電話。

    「這位小姐,請你沒事別對我的夫人進行性騷擾,這樣我們會很困擾的,而且我夫人性取向很正常,謝謝!」說完莫七就將電話掛斷了。

    另一頭的女人徹底懵了。

    「怎麼了?」一旁在玩遊戲的男人側頭過去。

    「男人?」女人疑惑的睜大眼睛,顯得有些驚悚。

    「老大畢竟也是女人,有正常的生理需求也是很正常的。」男人繼續低頭玩電腦。

    「那個人叫老大夫人?」

    「啪嗒——*!」男人咒罵一聲,「按錯鍵,死了!」

    他轉身看着女人,「夫人?老大結婚不可能不通知我們的,你是不是聽錯了啊!」

    「滾一邊去,我怎麼可能聽錯啊,這人還威脅我來着,老大那麼單純,被人拐走就糟了。」

    男人抓了抓頭髮,「其實老大很聰明的,就是有點高冷,再說了,老大找到幸福不是很好麼!」

    「老大是我的啊!」

    男人嘴角抽了抽,女人又一次撥通了電話。

    西郊別墅

    因為剛剛的電話,氣氛已經有些尷尬了。

    「莫七,其實那個人是……」

    「魅力挺大的,居然有女人追上門了……」莫七說話酸酸的,他就是不想任何人多看紀卿一眼,女的也不行。

    周儀和莫離對視一眼,選擇觀戰模式。

    「那人是我的……」

    電話又響了,紀卿低頭看看電話,莫七衝着她詭異一笑,「開外音。」

    紀卿沒辦法,按下接聽鍵順便按下了外音。

    「紀卿,你什麼時候嫁人的,你特麼的都不通知我?你不會是和人私定終身了吧,紀卿,你的三觀呢,你的道德觀呢,你的貞操觀呢……」

    那邊劈頭蓋臉就是一大段話。

    紀卿嘴巴抽了抽。

    就是莫七都沒想到,這女人居然直接把紀卿指責了一通。

    「我真不是,你聽我說……」

    「不用了,真的,老大,說真的,你也是個女人,獨自撫養一個孩子不容易,再說了,你也要解決正常生理需求,我都理解!」

    「對啊,老大,我們都理解你,哈哈,話說小元沒搗亂麼!」男人插嘴,莫七皺眉,怎麼還冒出一個男人,「說實話,你家這隻小狐狸,一般人制不住他!」

    「你們胡說,我才不是小狐狸!」

    「哎呦,炸毛了!」女人嬌笑,「來,給阿姨親一口!」

    「老不正經!一把年紀了,難怪找不到男人!」小元冷哼一聲。

    那頭立刻沉默幾秒,傳來了男人的大笑。

    「老大,我和你說真的,這女人聽說你找了個男人,都要跳腳了,要去找那人火拼呢!」

    「哦?誰想找我火拼?」莫七聲音清淚溫潤,聽聲音明明是那種溫潤如風的男子,可是那聲音中偏生透着一股隱約的霸氣,尤其是那一個「哦」,帶着一絲威脅,還有一絲輕蔑,讓對面的女人心裏咯噔一下。

    對面的兩個人敵視一眼。

    老大該不會找了個老狐狸吧,這家是掉狐狸窩了麼!他們怎麼覺得背後寒磣磣的,這個男人看樣子很不好欺負啊!

    ------題外話------

    渣父可算是領盒飯了,寫得快憋死我了!

    有人問過我這兩個人是誰,其實從小說開始,我就有提過的,一般都是從小元口中說出來的!這兩個人設是很早之前就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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