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的聲音越來越小,漸漸有了啜泣的聲音。
查仁忠鬆開腳,低身把小鬼的腦袋裝上。
小鬼怔怔的看着他。
「殺人犯法,我幫不了你,但我能幫你結束這一切。」查仁忠甩出一張符,符紙貼在了小鬼的腦袋上,小鬼身影漸漸透明,魂飛魄散。
「還是太容易動情。」查仁忠嘆了口氣。
查仁忠整了整衣服,打開了門,輕輕的敲了敲隔壁屋的門。
過了小一會,門開了一條縫,露出了女人的半張臉,一顆無神的眼珠看着查仁忠。
「隔壁住的是我朋友,還請閣下高抬貴手。」
「你是什麼人?」女人的聲音依舊嘶啞至極。
查仁忠吐出一口煙,煙霧輕輕的撞了一下門。
女人感受到門上傳來一股力,一碰及散。
「你是煙鬼老查家的人?」女人驚恐道。
查仁忠冷冷的說道:「你做什麼我不管,但不要傷害到我朋友。」
「既然是查家人,我那小鬼想必是魂飛魄散了。」女人盯着查仁忠。
查仁忠不置可否。
查仁忠的反應在女人意料之中,女人接着說道:「你也看到了,我這件屋子太差,想換間好的,就讓小鬼嚇了嚇他們,希望他們能搬出去,我好租過來。」
「我朋友會搬出去的,最左邊的傢伙,我收了他錢,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我朋友那間給你住,你不要再打擾他。」查仁忠看着女人。
女人笑的真難看,破嗓子吐出兩個字,「成交。」
第二天,查仁忠叫胖子和梁羽來搬家,叮叮噹噹的才把江木吵醒。
江木舒坦的伸了個懶腰,走出房門,整個人都精神多了。
查仁忠告訴他小鬼已經除了,可以放心的住,胖子受了驚嚇,回老家找工作了。
江木萬分感謝,非得請查仁忠三人吃頓午飯。
查仁忠臨走時收走了角落裏的符,留下了江木身上的那張。
江木聽從了查仁忠的建議,下午去首飾店買了一個鏤空的吊墜,將符放在了裏面,貼身掛着。
回去的路上,胖子問查仁忠幹嗎騙江木說他要回家找工作。
「不然他怕我沒把事辦成,讓你溜了,他住那還是會不安心的。」查仁忠解釋道,胖子才恍然大悟。
梁羽和胖子憋了一路,一回到房子裏,就連發槍似的問查仁忠怎麼除的小鬼。
查仁忠簡單的描述了一下。
「那個小鬼真可憐。」梁羽感嘆道。
「我那房間竟然要讓給那麼狠心的女人住,人中,你說是不是她殺了小男孩?」胖子氣憤道。
「我不知道。」查仁忠搖了搖頭,「我爺爺告誡我不要聽信鬼說的話,他們死不是好死,死後怨氣纏身,根本不能以人的標準審視他們。而且那女人的話我總覺得沒說實話,不過干我們這行的,不能隨意打聽別人的事情,只要她別再找咱們的麻煩就行。」
查仁忠頓了頓,「她是怎麼得到小鬼的,我倒是有點好奇。殺人、收魂,這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做的。」
「人中,你別說,越說越慎的慌,怎麼感覺像是犯罪團伙了。」胖子說道。
查仁忠笑了笑,「我也就是腦洞打開,隨口說說,也有可能男孩火化之後放在骨灰罈里,不知怎麼被會道術的女人得到了,收伏了他。」
「打住,你這個版本也好不到哪去。」梁羽開口說道。「你們這行太可怕了,顛覆了我的世界觀不說,連人生觀都快沒了。」
「梁子,你周一請的四天假對吧。」胖子突然問道。
「是啊。」梁羽點點頭。
胖子扒着手算着,「明天還有一天假,後天是周六,不是和我一樣連休一周。」
「對啊。」想到還有三天假,梁羽心情亮麗起來。
「哥幾個暢飲三天怎麼樣?」胖子提議。
「咱們現在出去買酒買菜,屯三天的量。」梁羽拿了鑰匙推着查仁忠和胖子出門了。
晚上,三人把床推到了牆角,空出一大塊空地來,鋪了蓆子,席地而坐,搬了十箱啤酒,擺了一地滷菜。
也不用杯子,三人舉瓶重重的碰在了一起,幹了第一瓶。
啊~胖子第一個喝完,長長的舒出一口氣,「老規矩,不准上廁所,誰上廁所,回來干一瓶。」
梁羽放下酒瓶,「感覺好像回到了上大學的時候。」
「可惜最能喝的竹竿不在,真不知道他精頭細爪的喝起啤酒怎麼像個氣球一樣,怎麼漲都不破。」查仁忠夾了塊菜,含糊着說道。
「媽的,都是竹竿那傢伙,白酒不喝,只喝啤酒,我現在也染了這怪毛病,上個月辦公室聚餐,全喝白的,就我一人喝啤的,他們一口,我一杯,他們一杯我一瓶,他姥姥的,撐死我了。」胖子咬牙切齒道。
「竹竿在哪個部門工作啊?」
「公安,你沒看見他穿警服的照片,就像面旗子,簡直有辱警察的威嚴。」
三個兄弟借酒追憶,從大學吹到小學,從女人談到倩女幽魂,胡吹海喝,三天就這麼沒日沒夜的過去了。
周一上午,梁羽和吳胖子昏頭昏腦的上班去了,留下查仁忠一個人躺在酒瓶堆里睡大覺。
快中午的時候,查仁忠醒了,看到手機上有兩個未接電話,是江木的,在走向洗手間的途中回了過去。
「喂,師父。」
「什麼事?」查仁忠眯着眼睛一隻手費力的擠着牙膏。
「你還記得我房間最裏面不是住着一個女的嘛。」
查仁忠一下子精神了,「出了什麼事?」
「昨天房東來收房租,發現那個女的死了。昨天來了不少警察,也沒查出來什麼?有的說是自殺,有的說是猝死。」江木突然低下聲,「師父,不會是鬧鬼吧?」
「你放心,鬼早就沒了。」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江木舒了口氣。
查仁忠摁掉電話,對着鏡子自語道:「死了?」
查仁忠沖了把澡,洗掉一身酒味和疲倦,坐在沙發上沉思着。
啪,點着一根煙,緩緩的吸進了肺里。
查仁忠閉上眼睛,回想和女人見過的最後一面。
成交。女人親口答應的,沒有問題。她為什麼會死呢?
自殺?猝死?查仁忠腦中出現一點靈光。
查仁忠撥了個電話給江木,「你在家嗎?好,我馬上過來。」
查仁忠起身,又加了一句,「到上次的小飯館等我。」
查仁忠到了小飯館,江木已經到,向門外的他招了招手。
「師父,我菜都點好了,你找我什麼事?「江木給查仁忠遞過一支煙。
「有點事想問你,順便請你吃頓飯的,胖子他們都不在,我在這也沒熟人,一個人吃飯沒趣。」查仁忠點着了煙。
江木笑着說,「師父你救了我的命,你想吃飯了就到我這來,只要你不嫌棄我檔次差就行。」
查仁忠擺了擺手,「我就愛吃個家常便飯,我爸在家老弄鮑魚海參,我都不喜歡上桌。」
江木咋了咋舌,拿不準查仁忠是吹牛呢還是家底殷實,只能嘿嘿的笑着。
「對了,你們屋那女的屍體你看見沒有?」查仁忠言歸正傳。
江木把腦袋湊了過去,小聲說道:「看見了,當時房東嚇慘了,第一個找的就是我。她房間裏漆黑的,就一盞小綠燈,可嚇人了,她還穿了一身白衣服,躺在床上,眼睛還睜着,怎麼叫都不答應。我想不是身上有符嗎,就湊過去看了看,推了幾下也沒反應,然後我就跑出來報了警。」
「你們沒開燈嗎?」
江木尷尬一笑,「嚇懵了,忘了,還是警察來了之後開的燈。不過屋子裏面很簡單,連生活用品都沒有,身上也沒有傷痕,屋裏也沒有打鬥痕跡。警察說可能是自殺,或者是猝死,因為死者的表情很安詳,不過具體死因還要等法醫鑑定才知道。」
「沒有生活用品?」查仁忠皺起了眉頭。
江木點點頭,「連一塊香皂都沒有,這麼熱的天,她都不洗澡,不換衣服,我真想像不了有人能這樣活下去,而且還是個女的。」
「好了,吃飯吧。」查仁忠笑了笑,率先拿起了筷子。
梁羽這時候和兩個同事也剛坐下來吃飯。
「今天怎麼沒見領導來啊?」梁羽問道。
「你不知道啊?」旁邊的同事把頭靠了過來,小聲說道:「吳主管家鬧鬼了。」
「鬧鬼!」梁羽大吃一驚。
噓!對面的同事手指豎在嘴唇前,「小點聲,我聽說啊,吳主管晚上在二樓床上睡覺,早上起來竟然躺在一樓沙發上,她老婆睡在二樓臥室毫不知情。已經連續三天了。」同事豎起三根手指,晃了晃。
旁邊的同事用胳膊碰了下樑羽,接着說道:「聽說吳主管請了法師,今天去他家驅鬼。明天就能見分曉了。」
「他家那小別墅聽說準備賣的,這下鬧出這個事。」對面的同事搖了搖頭,「小別墅雖說舊了點,但現在上哪買單門獨院的房子,地段雖說偏了些,但安靜啊。但鬧鬼這事如果處理不當,這房子,誰敢買。」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7s 3.946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