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便湊到了素攀的身邊,用泰文問道:「這位師父,您知道自己被什麼人動了手腳麼?」
我剛問出了這句話,拉翁和尚就湊了上來,關切的問道:「素攀,你跟師父說說,到底是遇到了什麼人,給你下了這麼惡毒的瘋狗咒,咱們才來到了華夏沒幾天,你怎麼就跟別人結下了這麼深的死仇?」
素攀腦子還有些懵,蹙着眉頭,好像是一時間有些想不起來了。
「小九哥,你別催他,現在素攀師父剛剛醒過來,容他緩上一緩,估計一會兒就能想起來了。」薛小七道。
眾人只好又等了一會兒,等那素攀把氣喘勻實了,才完全睜開了眼睛,朝着四周一掃,目光落在了拉翁和尚的身上,有些茫然的說道:「師父……我們這是在哪?」
這次我聽懂了,這年輕和尚說的是泰文。
「咱們在薛家藥鋪,華夏神醫的家裏,你終於得救了,要不是他們,恐怕你離死不遠了。」拉翁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
素攀終於回過了神來,朝着四周站着的人看了一眼,一臉真誠的用泰語對我們表示感謝。
然後,拉翁便問他到底是怎麼遇到了這種情況,為什麼會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還記不記得三天之前遇到的事情。
素攀仔細想了好一會兒,可能是腦袋疼,雙手一直抱着頭,十分痛苦的模樣,好一會兒才道:「我……我記得三天前我遇到了一個奇怪的人……由於是第一次跟師父出國,來到異國他鄉這麼遠的地方,覺得十分新鮮,就想出去見識見識。那天下午,他見師父坐在酒店修行,就自己一個人到外面閒逛,走到了一處天橋的附近,一邊走一邊看着道路兩側的景象,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一個身穿道士裝束的人,當時那個人手裏拿着一個東西,掉在了地上摔碎了,那個人很生氣,抓住我的衣領子就要打我,我也聽不懂他說的什麼,只好連連道歉,可是那人不依不饒,就打了我兩巴掌……」
「那個人掉在地上的東西是什麼?」李半仙用泰語問道。
素攀仔細想了一下,說是一個圓圓的東西,上面還有古怪的符號和指針。
李半仙點了點頭,說道:「怪不得人家會生氣,那東西可能是一個羅盤,羅盤這東西都是有師承的,一代代傳下來的法器,壞了修都修不好,沒打死他就不錯了。」
「那後來怎麼樣了?」拉翁問道。
「我道歉那個人也聽不懂,只是不停的打我,後來我就急了,就還了手,也朝着那個人打了那個人兩下,但是沒打到,那個人很厲害的樣子,見我還手就更加生氣了,朝着我後腦勺拍了兩下,我就覺得腦子有些發暈,還看到他嘴裏好像念叨了些什麼,我就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了,腦子裏嗡嗡作響,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那個人就已經走遠了,回頭還用手指着我,還朝着我冷笑了幾聲。」
「遇到了這樣的事情,我也就沒心情在街上逛了,迷迷糊糊就回到了賓館裏,就覺得特別困,直接就躺下睡着了,後面的事情就什麼都不記得了。」素攀囁嚅着說道。
拉翁很生氣:「你打壞了人家的東西,竟然還要打人家,人家不對你動手才怪了,要不是今天咱們找到了地方,你這條命估計就沒了。」
「師父……我也不想這樣的,我已經給他道歉了,可是他還是不停的打我,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不講理的人。」素攀十分鬱悶的說道。
這就是一件十分簡單的事情,這小和尚素攀在路上撞了一個身穿道袍,手拿羅盤的人,可能那個拿着羅盤的人也沒有注意到對面的素攀,就撞在了一起,羅盤給摔壞了,估計此人也是個修行者,但是修為並不是很高,一時惱怒,心疼自己的羅盤,就給素攀下了一個瘋狗咒,故意整治他一番。
拉翁和素攀我也能感覺出來,他們也是修行者,不過修行的法門跟我們不一樣,對方是用華夏的邪門道術給素攀施法,他們也找不出源頭,無計可施,還以為素攀是在大街上被瘋狗給咬了,得了狂犬病,便經人指引,送到了薛家藥鋪來。
好在,我們這些人見多識廣,又有李半仙這個麻衣神相世家的人在,一眼就看出了症狀之所在,很快就解決了。
弄清楚了事情原委之後,這師徒二人對我們又是一番千恩萬謝,正說着,薛家藥鋪又有人過來求醫問藥,那師徒二人便不好再久留,就說要回到賓館,改天就要回國了。
臨走的時候,拉翁還走到了我身邊,伸出了紋滿了經咒的手來要跟我握手,也不知道為何,一看到那手臂上那些經咒,我是發自心底的厭惡,尤其是那拉翁和尚的指甲,黑漆漆的,很厚的一層,不知道是不是得了灰指甲,生怕自己會傳染上,便不想跟他握手。再者,我記得東南亞的和尚好像很不喜歡跟人發生肢體接觸,威蒙上師便是如此,可能這拉翁很想對我表示感謝了吧,於是只是擺了擺手,說道:「不用客氣,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你們走吧,我們還有其它的事情要做。」
拉翁和尚神色有些尷尬,看我的眼神也有些怪異,有些怏怏的收回了手,便帶着他那個徒弟離開了。
我一直目送着他們師徒二人離開了這個村子,才重新折返回了薛家藥鋪。
心中不免覺得有些奇怪,這樣的事情怎麼能夠找到薛家藥鋪來呢?
等我回到薛家藥鋪的時候,眾人各自都分開忙活了起來,只有青蒽妹子和李半仙站在院子裏,不知道商議着什麼。
我走過去之後,老李便看向了我道:「小九,我覺得這件事情有些古怪,平白無故的就有兩個越南和尚找到了薛家藥鋪,還說是東木禪師介紹過來的,這裏離着靈岩寺也不遠,要不然咱們找東木禪師問問吧,確認一下情況的好,別再是有什麼人別有用心。」
我知道李半仙的意思,這讓我想起了袁朝晨來,他的意思是這兩個和尚可能是袁朝晨過來打探情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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