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姍姍氣得臉都白了,跳起來就同杜銘宇撕打起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的人都愣了一下,等雲姍姍的保鏢反應過來,她已經結實挨了幾下。
保鏢們把杜銘宇的胳膊扭到身後,送到雲姍姍面前讓她出氣。
雲姍姍在大庭廣眾下丟了臉,暴跳如雷,理智全無,順手抄起沙發邊的古董電話就朝杜銘宇頭上砸去。
韋春花尖叫一聲撲過去,卻被保鏢攔住,只能眼睜睜看着杜銘宇頭上冒出殷紅的血來。那綹血象條小蛇一樣彎彎曲曲順着他的額頭流下來。
韋春花又氣又恨,恨不得要甩杜銘宇一個耳光,跳着腳罵他:「我都說了跟她走,你幹什麼?找死啊?」
杜銘宇捂着額頭,鮮血流過他的眼睛,可他就那麼看着她,一眨不眨,「你要走,除非踩着我的屍體過去。」
他的聲音很平靜,聽在韋春花耳朵里卻重如千鈞。讓她身子猛的一震,終於哭出聲來:「你倒底要幹什麼呀!」
「我要你留下,永遠跟我在一起。」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男人不急不緩,卻是擲地有聲。
屋子裏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看着他們倆個。
攔着韋春花的保鏢不知怎麼垂下了手,韋春花邊哭邊走到杜銘宇面前,伸手打他:「嗚嗚嗚,你要我留下幹什麼?嗚嗚嗚怎麼這麼蠢嗚嗚嗚」
杜銘宇突然抱住了她,眾目睽睽下就這麼狠狠的吻了上去。
人群里有人驚呼一聲,是阿珍的聲音,她還是個姑娘,這一幕對她來說太過刺激。
韋春花哭得滿臉眼淚,居然沒有推開杜銘宇,嘴裏一嗚咽,男人的舌頭就伸了進去。將她的嗚咽聲攪得七零八落。
雲姍姍雖然不愛杜銘宇,可畢竟是她的合法丈夫,竟然當着她的面這樣吻韋春花,心裏不由得又氣又恨,喝了一聲:「拉開他們!給我打!」
保鏢們還沒來得及拉開他們,有人就在杜銘宇的背上狠擊了一拳,打得他往前面一栽,差點摟着韋春花一起跌倒。
都這樣了,他居然還不鬆手,踉蹌了一下,穩住身子,繼續吻着懷裏的女人。絲毫不理會身後傳來的擊打。
他抱得這樣緊,韋春花明顯感到了那些拳頭打在男人身上的震動。而男人還緊緊吮着她的唇不放。她真要被他弄瘋了!眼前他背後又拳手打來,她趕緊摟着他的腰身子一側,想替他擋住那拳手,可男人更快,大力將她拖回來,護在懷裏,那拳頭仍是打在他背上。
韋春花後面也有隻手在扯她,試圖把他們分開。
男人終於抬起頭,目光灼熱的看着她:「答應我,不要離開我。」
四周的打鬥聲再一次激昂起來,他們站在人群中間,愣怔的四目相對。
韋春花淚眼模糊,嘴唇動了動,卻說不出話來。
這一刻,她是真的要崩潰了,他怎麼可以這樣瘋狂?寧願被打得半死,也不肯放她走。
「答應我。」男人低低的聲音似乎帶了蠱惑,讓她的心狂跳。
其實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愛他的,從最初到現在,那份愛一直沒有消失過。只是她過不了自己的良心關。無論如何,他都是一個壞人,一個可恥的背叛者!
「我愛你。」明明四周那樣嘈雜,這三個字她卻聽得清清楚楚。
象有一道電流瞬間通向四肢四骸,那種強烈的悸動讓她無法克制自己的情緒,於是眼淚再一次湧出來。
男人卻是嘆息,「我的傻姑娘。」他再次低頭吻住了她。
她在男人懷裏抽泣着,緊緊的拽住了他胸前的衣服,哭着回應他。
嘈雜聲似乎漸漸遠去,所有的一切都褪成無聲的背、景。只有他是真實存在的,他溫暖的懷抱,有力的胳膊,還有火熱的氣息,仿佛無處不在。
他們就這樣不管不顧的吻着,哪怕下一刻要死了,也在所不措。
不知道過了多久,韋春花突然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麼雲姍姍不來阻止他們?為什麼她感受不到落在男人背上的拳頭了?為什麼那些嘈雜的聲音好象真的象消失了似的?
她偷偷睜開眼睛,茫然的環顧四周,卻是嚇了一跳,難怪沒有聲音,大廳里除了她和杜銘宇,根本一個人都沒有。
怎麼回事?她正奇怪,腰上一緊,男人吻得更為霸道,仿佛不滿她的不專心。
韋春花倒底還是掙扎了起來,用力推開他,急急的喘着氣,仍是不給男人好臉色:「我都快憋死了。」
男人也微喘着,眼裏帶笑。
韋春花覺得自己剛才象做了一場夢似的,可男人臉上分明有紫紅的淤青。額上的血已經凝固了,黏在臉上有幾分嚇人。
她來不及多想,趕緊把杜銘宇拉到沙發上坐下,查看他的傷勢:「疼不疼?」
「不疼。」他的手放在她腰上,頭也貼在她懷裏,動作有些曖昧。
可是韋春花覺得不對,男人的頭好象越來越沉。她低頭一看,他閉上眼睛象是睡着了,但是哪有這麼快睡着的?
韋春花心裏一驚,忙推了推他:「醒醒,你怎麼了?」
她一推,男人就往後倒在沙發靠背上,無知無覺的樣子。
韋春花只覺得心驀地刺痛了一下,哭着喊起來:「杜銘宇,你怎麼啦?你別嚇我啊,杜銘宇,你醒醒,醒醒啊」
男人倒在那裏,嘴裏哼了兩聲,眼睛半睜,聲音顯得有些虛弱:「別哭,我沒事。」
「都這樣了,還沒事,」韋春花讓他躺得舒服些,說:「你別動,我去叫醫生來。」剛要起身,手臂被男人捉住:「春花,別走。」
「我不走,我去打電話叫醫生。」她急忙解釋。
「答應我,不要離開我!」他看着她,慢慢的,一字一字的說出來。
韋春花這才明白他還在要她的承諾,她閉上眼睛,好一會兒才睜開,嘆了口氣:「好,我答應你。」
男人笑了,緩緩鬆開了手。
韋春花剛站起來,看到楊清華領着醫生進了門,她趕緊就叫:「快來,他受傷了。」
醫生過來看了看,說:「不要緊,都是些皮外傷,養幾天就好了。不過最好讓我看看身上的傷,檢查一下有沒有傷到內臟。」
韋春花記得杜銘宇背上挨了好幾拳,也不知道打壞了沒有。便要把杜銘宇的衣服掀上去給醫生看。
沒想到杜銘宇大手按住她,似乎有幾分不好意思:「你受驚了,上樓去休息,有他們在就行了。」又叫阿珍陪她上樓去。
韋春花的臉有點紅,她和杜銘宇的關係剛剛才好了一點,就看男人的身體,確實太快了點。她沒有推辭,跟阿珍一起走了。
到了樓上,韋春花才知道,原來她和杜銘宇親吻的時侯,楊清華帶人及時趕到,一場混戰後,雲姍姍帶着人灰溜溜的走了。沒有人敢打撓杜銘宇和她,大家都自動的隱身了。
「韋小姐,我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了,杜先生對你真是」阿珍念書不多,搜腸刮肚的找詞來形容:「情深似海!他真的對你情深似海啊!被打成那樣還抱着你不放。他說你要走,除非踩着他的屍體過時,我都哭了,太感動了。韋小姐,杜先生都這樣了,你要再跟他鬧,我都看不下去了,不是誰都能遇到這麼好的男人的,這是你們的緣份啊。韋小姐,你要知足咧!」
阿珍絮絮叨叨的說着,韋春花默默的聽着,心裏不是沒有感觸。就象阿珍說的,不是誰都能遇到這樣的男人,她和杜銘宇的緣份或許一早就註定了。
算了,就跟着自己的心走吧。哪怕錯,她也認了,只是她暫時不想讓杜銘宇知道她的心思,不管怎麼樣,她還是希望杜銘宇能改邪歸正。
樓下,楊清華看着杜銘宇一臉的傷直搖頭:「老闆,劉醫生那天說得真對,為了抱得美人歸,你對自己太狠了!」
劉醫生則笑:「杜總,我平生佩服的人不多,你算是一個,為了女人,能這樣對自己,這世上恐怕找不出幾個來。」
他邊說邊彎腰給杜銘宇處理臉上的傷,腆酒刺在皮肉里,疼得杜銘宇直抽氣,卻咧着臉說:「狠是狠了點,效果不錯。」
收到消息,他第一時間就叫楊清華調集人手跟他回別墅,只是他讓楊清華和那些人躲在門外,他一個人開車進去。既然要示弱,要博同情,他又怎麼會放過這現成的機會?
他知道韋春花對他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他要借着這次機會把她對他的情意逼出來。看到他被別人打得死去活來,他就不信她會無動於衷?
事實證明,這比生病的效果要好多了。看她哭得稀里嘩啦,他的心也跟着軟得一塌糊塗,那一刻,他真是覺得哪怕被人打死了也心甘情願。
借着機會,他跟她要承諾,其實心裏並沒有底,臉上平靜,心是七上八下,可她倒底是答應了。
她是守承諾的人,既然答應了,就不會食言,既使他把保鏢都撤掉,她也不會走出那道門了。
這個女人,終究是要臣服於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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