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思琪第二天就拿到了登山第一名的獎金,錢不多,卻足夠她炫耀一陣。張萌盼看她的眼神充滿了崇拜:「思琪姐,你能文能武,全才啊!」
蘇思琪笑得有幾分得瑟:「叫你報名你不報,現在後悔了吧?」
張萌盼嘟嘴:「是曼麗姐好辛苦,還會曬黑皮膚」
於曼麗瞟了她一眼,慢條斯理的:「你去了也拿不到名次,白白受罪。」
「你們這些人啊,」蘇思琪指着她們兩個數落:「怕苦怕累,又沒有參與精神,事後還各種羨慕嫉妒恨,真沒勁。」
「誰妒忌你了,」於曼麗着朝張萌盼使了個眼色。
張萌盼會意,趴在台邊嘟嘴賣萌:「思琪姐,你得了第一名是不是要請客啊?」
蘇思琪正要話,聽到手機來了一條短訊,打開一看,竟是秦森發來的:獎金到手,是不是要請我吃飯?
蘇思琪嘟嚕了一句:「又一個吵着要我請客的。」
張萌盼忙:「是林董事吧?他要去,我們就不去了。」
於曼麗好笑的看着她:「林董事倒底拿什麼收賣你,至於讓你這麼不分時間不分場合的替他製造機會?」
蘇思琪拿眼瞪她:「盼盼,我過的話你當耳旁風是吧,了我和林浩楠只是朋友,沒別的關係。」
張萌盼聲音的:「可是你和林董事好配啊,你們又是初戀,很刻骨銘心的。」
「是林浩楠教你這樣的?」
「不是,」張萌盼忙擺手:「是我自己這樣想,我覺得林董事和你都是好人,以前又在一起過,彼此都熟悉,現在關係也不錯,可是再發展發展」她越聲音越然後停住。因為蘇思琪的臉色已經有些不好看。
蘇思琪靜默了一會:「我再重申一遍,我是有丈夫的人。」
於曼麗:「秦總」
蘇思琪氣結:「你還,秦總跟我也沒關係,以後提都不要提,誰提我跟誰翻臉!」
於曼麗表情有些怪異,慢慢站了起來,又叫了一聲:「秦總。」
蘇思琪一回頭,秦森倚在台邊,幽黑的眼眸靜靜看着她。過了一會,他嘴角浮起一絲淡淡笑意:「脾氣這麼沖,心沒有好人緣。」
蘇思琪剛要嗆他,他卻轉身往電梯口去了,剛剛才發了短訊給她,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她面前,然後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又走了。
不光是蘇思琪,於曼麗和張萌盼也面面相覷。
張萌盼悄悄走過去,探頭看了一眼,聲:「不在,他上去了。」
於曼麗卟哧一下笑出來:「你傻啊,他不在,你還那麼聲幹嘛?」
「是噢,」張萌盼自己也覺得好笑,捂嘴直樂。
於曼麗:「思琪,我們都知道你的心思,林董事也知道,他有時侯就是過過嘴癮,但秦總可就不好了,他那樣的男人,征服欲最強,你越不肯答應,他越上趕子來勁。」
「我知道。」蘇思琪淡淡的。
她當然知道,秦森無疑是強勢和霸道的,這一和沈孟青有不同。在她失憶的日子裏,沈孟青從來不強迫她,不遠不近的擱着,直到她跟陸天臣在一起,他才開始偶爾耍耍流氓。耍完流氓還一臉傲嬌,好象她才是占他便宜的那個。
蘇思琪倒底還是請了客,常去的那家,了三四個菜,她精打細算慣了,菜也是算着價碼的,滿一百才能用券,她就剛好一百,團了券,打七八折,算上茶位費和米飯,九十塊整。
於曼麗用筷子拔了拔盤子裏的菜,嘆氣:「還以為有大餐吃,全是素菜。」
張萌盼指着一碟辣椒炒肉:「曼麗姐,這是葷的。」
於曼麗撇嘴,夾了辣椒放進嘴裏,嚼了兩下,嘖嘖有聲:「倒底是招牌菜,他家的辣椒炒肉就是好吃。」
「豆腐也好吃,入口即化,嫩得跟豆腐腦似的。」張萌盼用勺子舀豆腐吃,一臉滿足的樣子。
「有機花菜也好吃啊,」蘇思琪大口吃着,「份量夠多。」
三個人對視了一眼,哈哈大笑。
於曼麗:「實在的,我們就適合吃這些菜,味道不錯,經濟實惠,吃得多了,還有親切感。」
蘇思琪:「既然是慶祝,要飲料來喝,你們要什麼?」
於曼麗:「我要椰汁。」
張萌盼:「我也是。」
「那就要三個椰汁。」
蘇思琪舉手要叫服務員,張萌盼把她的胳膊一按:「別叫,我去外面士多店買,便宜好多。」
「不錯,是個持家的,」蘇思琪表揚了一句,掏錢給她:「快去快回。」
於曼麗笑着:「能把苦中作樂發揮到最高境界的,你是第一人。」
「苦嗎?」蘇思琪做了個鬼臉:「能上館子還叫苦?」
比起從前,這已經算是很好了,摳着錢一分一分的計算,大冬天到商場蹭暖氣,睡覺的時侯,蓋兩床被子還要往上面壓棉衣,再抱個熱水袋。每天天不亮就起來,打戰一樣趕公交趕地鐵。要應付上級的挑剔刁難,聽着傷尊言的刻薄話。吃個烤紅薯就覺得很幸福,手上的痂結了又開,疼和癢都已經麻木。面對巨額醫療費,頭疼欲裂卻無能為力
太多太多,現在回想起來,覺得自己象跨過了一座大山。可是實際並沒有改變多少,醫療費費依舊如流水,快得令人咂舌。她依舊沒有錢,依舊要一分錢掰成兩半用。
只是心情漸漸不一樣了,蕭筱和方卓越好上了,野有爸爸了,林浩楠的病情穩定了,張萌盼下半年要念書了,一切都越來越好。
沈孟青也快要回來了!
三個人和平時一樣,邊吃邊笑,把一餐飯吃得皆大歡喜。然後站在街邊相互道別,各自踏上回家的路。
蘇思琪心情很好,沒有坐車,想走一走,吹吹風。
初夏的夜風真是舒服,溫涼乾燥,象誰的手,輕輕拂在她臉上。夜色繁華如錦,身邊人來人往,她慢慢的走着,覺得無比愜意。
她是愛鬧的性格,害怕孤單,以前並不喜歡一個人走路,到哪都要拖蕭筱一起,可是現在,她很享受獨處的時光,就這麼漫無目的的走,什麼也不想,很輕鬆。
突然,她在人群擁擠的街道上站住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迎面走來的人群里,也有一個人站在那裏不動,眉目深深的看着她。
蘇思琪很緩慢的抬起頭,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臉,疼!她不是在做夢。
天天想,日日盼,無數次在腦子裏描繪過和沈孟青重逢的情景,卻沒想到,他們會是這樣遇上。
她抬不動腳,眼淚默默的流淌,路人都奇怪的看着她,又看看對面的男人。
那個人終於緩緩走過來,一開口,卻是陌生的聲音:「思琪,我回來了。」
蘇思琪覺得自己應該抱住他嚎啕大哭一番,可是並沒有,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很冷靜:「你的聲音怎麼變了?」
「我墜海的時侯,聲帶受了傷,就變成這樣了。」
他一提受傷,蘇思琪頓時醒悟過來,現在不是敘舊的時侯,她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拉着沈孟青鑽進車裏,告訴司機自己的地址。
沈孟青也表現得很冷靜,默靜的坐着,一聲不吭。
很快,車子就到了她家樓下,蘇思琪付了車資,四處張望了一下,才拉着男人飛快的上樓,她很緊張,拿鑰匙開鎖的時侯,手一直在抖,把鑰匙都抖落了,還是沈孟青撿起來替她把門打開。
進了門,她轉身又反鎖,然後把家裏的窗簾全都拉上。緊張兮兮的看着男人:「你怎麼這樣就來了?萬一讓人看到怎麼辦?」
沈孟青,「我夾在人群里,又是晚上,沒那麼容易被發現。」他走上來握住她的手:「思琪,你還好嗎?」
蘇思琪心裏一慟,險些落下淚來,她不好,但他應該更不好,所以她忍住眼淚:「你吃飯了沒有,餓不餓?水,我給你倒水水果吃嗎,什麼時侯回的北安,睡覺了嗎?沒有人跟蹤你吧?」
她簡直有些語無倫次,眼睛卻是一瞬不瞬的盯着男人的眼睛。
沈孟青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把臉轉開,「我不餓,也沒有人跟蹤,水可以來一杯。」
蘇思琪哎了一聲,匆忙進了廚房,站在灶台前把眼睛擦了又擦,然後泡了一杯茶走出來。這時侯她的心緒才稍稍平穩了些,她想撲過去擁抱他,親吻他,但男人端了茶在吹氣,她只好坐在一旁,心裏有些怪怪的。
「沈孟青,你什麼時侯回來的?」
「今天。」
「這些年你在哪,為什麼不回來?」
「我受了傷,失去記憶,不記得自己是誰,所以沒有回來。」
「老天,」蘇思琪低呼一聲:「你怎麼也失憶了,太狗血了吧?現在呢?都記起來了嗎?」
「一部分,」男人深沉的看着她:「思琪,我只記得一部分。」
「沒關係,有我呢,我幫你一起慢慢回憶。」
男人捧着茶杯,頭低下去,低聲:「好,你幫我一起回憶。」
蘇思琪慢慢的靠過去,戳了戳他的手臂,眼睛閃亮,有一羞怯,也有一期盼。
男人抬頭,「想聽事情的經過嗎?」
她表達的意思其實是:不先親親我嗎?
男人卻誤解了她的意思,緩緩開口:「我墜到海里,被夜捕的漁民相救」
蘇思琪安靜聽着他,心裏卻有一絲懊惱,分開四年,默契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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