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時侯,雲姍姍很為她的妙計得意。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她吃的虧顯然更大些,秦森那一腳只差沒把她的手指踩斷,不過他真誠的向她道歉,又替她把手指復位,雲姍姍非但不怪他,反而有幾分沾沾自喜。
冷峻的男人因為心生歉意,難得的對她和顏悅色。他的大手溫熱,指腹有薄繭,握住她的手,那種微微酥麻的感覺居然可以抵住指間傳來的疼痛。
他坐在她面前,深色西裝里露出雪白的襯衣,包裹着他結實緊緻的胸膛,強烈的男性氣息籠罩着她,雲姍姍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心裏卻想,這個男人如果脫光了躺在她的床上,滋味一定很不錯。
「啊」一陣巨痛襲來,雲姍姍厲聲慘叫。
「不好意思,」秦森淡淡的說:「位置偏了一點,我重新來一次。」
他的大手靈巧的將她的手指掰住,用力一拉一扯,雲姍姍又是一聲慘叫,額上大汗淋漓,疼得嘴唇直哆嗦。
「好了。」秦森鬆開她,點了根煙。
雲姍姍活動了一下手指,痛感果然消失了,「秦總,謝謝你。」
「雲部長不怪我就好了,」秦森緩緩吐出一口煙霧:「以後雲部長還是注意點,再給人踩到就不好了。」
「秦總,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你,晚上我請你吃飯,必務一定要賞光。」
「雲部長客氣。」
「就這麼說定了!」雲姍姍朝他拋了個媚眼,扭着腰肢笑盈盈的走了。
她剛走,羅旭就走進來,「秦先生,晚上真要赴約?」
秦森笑了一下,「雲姍姍不是省油的燈,她既然對我有意思,少不得要應酬一下,得讓她跟雲長博吹吹風,老狐狸不走,我們不好動手。」
羅旭問:「要不要安排一下?」
「當然要,給雲姍姍備份大禮吧。」
「好,我去準備。」羅旭說完沒有離開,躊躇了一下,又說:「我看蘇小姐剛才那一下踩得不輕。」
秦森眸中冷光一閃,把抽了一半的煙掐息在煙缸里,聲音沉沉:「叫她進來。」
「好的,秦先生。」羅旭嘴角微勾,轉身走了出去。說什麼不關他的事,還不是轉身就替蘇思琪出了氣,那些飯桶查東查西,襲擊者第二次出手,偏偏沒有人看出來。
蘇思琪聽到羅旭叫她去秦森辦公室,哀哀的嘆了口氣,雲姍姍剛找完她的麻煩,秦森又接着來,這倆人約好了似的,倒底有完沒有啊!
有人對她抱以同情的目光,小聲安慰道:「沒事,思琪,別管秦總說什麼,聽着不吭聲就是了。」
蘇思琪苦笑了一下,悶悶不樂的往秦森辦公室去了。那天她不識好歹,惹秦森大發雷霆,這回叫她進去不知道又想幹什麼?
辦公室里開着窗,風吹進來,窗簾微微揚起,靜謐無聲,男人站在那裏,高大的背影透着一絲冷蕭之色,深色西裝包裹住的身體修長結實。走近一些,可以看到他脖子上露出一小塊麥色的皮膚。同樣顏色的手垂在腿邊,骨結分明,顯得非常有力。
秦森聽到了女人的腳步,不過她沒開口,他就裝作不知道,哪怕多相處一秒鐘也是好的。
因為他壓抑不住的怒氣,讓她兩次受傷,他不是不自責的,可是叫了她進來,他又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
蘇思琪看着窗邊的高大身影,心裏的疑雲再次湧上來,是他嗎?襲擊者是他嗎?
他站在那裏,象一棵筆直的大樹,偉岸的身軀總給人無形的壓迫感。
每次和他單獨在一起,她心裏總是不安,總是不由自主亂了方寸。
「秦總,你找我?」
秦森身形微動,緩緩轉過身來,他看似一如即往的冷漠,但目光灼灼,看得蘇思琪頭一低。
秦森走到她面前,突然拿起她受傷的那隻手,蘇思琪心一跳,本能就要掙脫。
「別動,」秦森聲音低沉,似乎還帶着些暗啞,聽得蘇思琪心裏又是一跳,她真心不喜歡和秦森呆在一起,這個男人實在太危險,她害怕出意外。
蘇思琪幹了幾年粗活,手早已不象當初那樣細膩,皮膚變得暗沉粗糙,掌心裏似有薄繭,秦森的手指微微拂過,心裏卻浮起隱隱的抽痛。
雲姍姍踩得很重,好在蘇思琪也不是柔弱的人,還經得起,只是雲姍姍碾了一下,將她手指上的皮膚磨破了少許,有些微微的刺痛感。
秦森仔細的看着她的手:「疼嗎?」
「還好,」蘇思琪暗暗用力,還是想抽回自己的手,無奈男人抓得緊緊,她那點力氣根本沒有用。
「破皮了,我給你擦點藥。」
「不用了秦總,真的沒事,不勞您大駕。」蘇思琪趕緊拒絕,這看着又是要給她甜棗的節奏。
秦森鬆了手,從抽屜里拿出一隻小藥箱,打開,拿出藥棉,藥水,然後看着她,「過來。」
他依舊是面無表情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秦森的目光帶着一種灼熱,離近了,她就會在那炙熱的目光里消融了去。
秦森見她站着不動,居然沒有不耐煩,也沒有發脾氣,而是走過去把她牽到桌子邊,也不管她是不是願意,自顧自的給她上藥。
蘇思琪有點哭笑不得,真的就是一點小事,她以前幹活時手指被拉了一道口子,鮮血直流,還不是一個創口貼就對付完事。她可不是什麼嬌貴千金小姐。
秦森顯得非常認真,拿着藥棉小心翼翼的點在破皮處,藥水刺在皮肉里,疼得蘇思琪呲了一下牙,並沒有發出聲音,男人卻低頭在她手上吹了吹,他做得非常自然,就象他們是很親密的關係,蘇思琪的心驟然一跳,然後便象密集的鼓擂,在胸腔里急促的敲個不休。
秦森抬起頭來的時侯,便看到女人紅着臉,神色不安的看着他,一觸上他的視線,又慌忙移開,「秦,秦總,謝謝你,我,得走了。我還有好多活要干」
她邊說邊縮回手,一副慌慌張張的樣子,嫣紅的臉象早春三月的桃花,一層層漸次暈開,一直紅到脖子裏,看得秦森心猿意馬,握着她的手漸漸鬆了力,蘇思琪便一點點抽回自己的手。
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從手指間流走,秦森一下回過神來,力度再次握緊,可蘇思琪只有一點指尖還在他手裏,用力一掙,手就抽回來了。
掌心一空,秦森覺得心裏似乎也空了一塊,有些失落。
而蘇思琪什麼都沒說,轉身跑了出去,到了外邊的大辦公室,有人拖住她:「思琪,秦總又罵你了啊?」
蘇思琪紅着臉低着頭,含糊的嗯了一聲,走到最後邊自己的座位上去。
於是,蘇思琪剛剛被秦總罵得一臉通紅的消息又無聲傳遍了公司的每個角落。
總經理室里,秦森站在那裏沒動,他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那裏似乎還殘留着女人的溫度和氣息,他把手放在鼻子底下使勁嗅了嗅,嘴角浮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快下班的時侯,雲姍姍到秦森辦公室來堵人,她打定主意,軟磨硬泡一定要拉秦森一起共進晚餐。好在秦森比想像中好說話,客套了兩句就跟着她走了。
雲姍姍大喜,想必秦森還在為誤踩了她的事情內疚,所以才沒有拒絕,這對她來說是個難得的好機會,平時這個男人冷得象一塊冰,現在好不容有了一點溫度,她當然不會錯失良機。
晚餐訂在一處高級會所,幽靜的包間裏,只有她和秦森兩個人。
雲姍姍提議喝點酒,秦森微微一笑,點頭表示同意。
雲姍姍親自開了酒瓶,灩灩的顏色倒在晶瑩剔透的水晶杯里,流光溢彩,也映紅了女人的臉,她舉着酒杯,巧笑嫣然:「rs!」
「rs!」男人低沉的聲音說着英文,顯得非常悅耳。
雲姍姍看男人喝了一口酒,不由得心裏一喜,嬌聲說:「秦總,你一直呆在美國嗎?美國腔好濃,好好聽噢!」
「對,我一直呆在美國。」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秦森的臉上浮着淺淺的笑意,眉目也比平時柔和多了。
「你女朋友,就是那位小姐,她不來中國陪你嗎?」
「她是個事業心很重的人,我也是,所以」
「事業哪裏有感情重要呢,」雲姍姍認真的說:「如果我是小姐,一定跟秦總寸步不離,外面的世界誘惑太大,總不在一起也不好。」
秦森笑笑,朝她舉了舉杯,「不說她,我們喝酒。」
雲姍姍敏悅的捕捉到一絲不對勁,正要問,秦森卻比她先開口:「聽說你在離婚,離成了嗎?」
「還沒呢,事情有點複雜,慢慢來吧。」
「這種事情還是儘快解決的好,畢竟有個身份束縛着,對雲部長總是不太方便。」
雲姍姍愣了一下,「不方便?」
「比如我現在和雲部長喝酒吃飯,孤男寡女,要是傳出去,說不定別人會亂說話的。」
雲姍姍眉梢一揚,明白他什麼意思,笑得越發嫵媚。
「你說得對,是要儘快解決,我那個丈夫不是個省油的燈,這件事得我爸爸回去才行。」
兩人喝着酒,吃着飯,氣氛還算不錯。
酒過三巡,雲姍姍微有醉意,紅臉扉扉,而秦森的目光迷離,似乎也有幾分醺然。
起身的時侯,雲姍姍腳步有些踉蹌,趁機靠在他身上,聲音又低又媚,「我在樓上有長包房,上去坐坐?」
「好,」男人應了一聲,手伸到她脖子後面,稍稍用力,雲姍姍的頭便搭拉下來,不動彈了。
門開了,羅旭閃進來,秦森嫌惡的將雲姍姍往羅旭懷裏一扔,拿起桌上的濕巾擦了擦手,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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