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發展再一次出乎沈孟青的預料,到了晚上,網絡上突然出現了有關薜惜雨的新聞,雖然沒點名道姓,但字裏行間影射的就是他們沈家。
豪門闊太買兇殺人,而且還是國內屈首一指的大富之家,簡直就是爆炸性新聞。
新聞是蘇思琪發現的,飯後她用手機瀏覽娛樂新聞,沒想到頭條就是豪門闊太買兇殺人。並且配有薜惜雨和沈銘儒出席酒會時模糊的照片。這個事情非同小可,她趕緊告訴沈孟青。
不但娛樂新聞,還有財經新聞,時事政要等幾個版塊新聞的頭條都是這個消息。
沈孟青眉頭緊鎖,薜惜雨被警察帶走才兩天,連中泰高層都不知道,媒體是怎麼知道消息的呢?
如果舉報人是有預謀的,那麼,現在他就是在一步一步實施自己的計劃。他的意圖很明顯,把輿論做大,讓沈家暴光在大眾面前,讓普通老百姓看看他們這種特權派,是不是真的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億萬雙眼睛盯着,一舉一動皆在監視下,想救薜惜雨,比登天還難。
沈孟青知道這意味着什麼,薜惜雨救不出,沈銘儒活不了,中泰岌岌可危,沈家成敗在此一舉。這個躲在幕後的人,他的最終目的,不是沈家就是中泰。
沈孟青,蘇思琪,沈貝兒靜靜的坐在客廳里,都在沉思,可是都想不出什麼法子。
本來家醜不可外揚,這件事中泰也不知道,現在被逼上絕境,沒辦法,沈孟青只好聯絡中泰公關部,要他們趕緊想辦法把新聞壓下去。
他心裏明白,對方既然走一步,肯定是做足了準備,只怕會鬧得象上次林妙兒事件一樣,成為全民熱議的大新聞。
果然,第二天一早,中泰公關部的黃部長打電話向他匯報,說忙了一個通宵,新聞還是沒有壓下去,大概對方知道他們會是這樣的反應,所以安排了水軍或是機器貼,刪了又貼,屢禁不止,而且五花八門,一些想不到的地方都有。
沈孟青有心理準備,所以也不意外,到了這個時侯,唯有沉着冷靜,才不會讓自己亂了方寸。他一方面讓黃部長繼續想辦法,另一方面,藉助沈家在北安的人脈,開始為薜惜雨的事情運作。
但是情況越來越糟,一些跟沈家是世交的老關係,這次都選擇事不關已,高高掛起。對沈孟青不是敷衍就是打太極,都是一些成精的老傢伙,話說得好聽,但話里話外卻透着別的意思,不用點得很透,但沈孟青一聽就明白。
而沈銘儒在政界的關係,也變得有些不尷不尬,大多是避而不見,其中有一個倒是在電話里給沈孟青透了個底。
「孟青啊,不是我不幫你,你繼母這個事啊,現在鬧得太大了,上頭明確指示,我們這些跟你們家私交好的,都得避嫌,誰也不准參與過問。」
沈孟青問:「莊叔叔,我想知道事情為什麼會鬧成這樣,這本來就是一樁普通的刑事案,現在這麼大的動靜,還能走正常程序嗎?」
莊亦典嘆了口氣,說了句:「樹大招風。」
沈孟青於是明白了。到現在,這件事象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不光是那個在後面搞鬼的人,還有方方面面的推波助瀾。沈家是國內商界的領軍人物,又和軍政界私交甚好,看似堅不可摧,而實際上,背後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紅和妒忌,當面稱兄道弟,背後卻恨不得捅刀子。
只是沒有人敢第一個站出來拿沈家開刀,在這之前,沈家也沒什麼事可以讓他們來做文章。但現在不同了,出了這樣大的事,那些早就蠢蠢欲動的小人,當然不會放過這次機會,所以會才派了完全陌生的姚國政來接手這個案子。
有心幫沈家的人,這個時侯也不敢冒頭,唯恐受到牽連。
古往今來,越是爬得高的,卻是摔得最重,這個道理,沈孟青懂。
沈家已是風雨飄搖,沈銘儒還躺在床上,所有的關係都用不上,沈孟青面臨的是前所未有的困境。
如果不管,帶着蘇思琪回市,顯然不可能,先不說沈銘儒會怎麼樣?而且他知道,那個人要摧毀的是整個沈家,也包括他。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一損俱損,他也跑不掉。
更令他心焦的是,阿野失去了聯繫。
阿野回市查四年前車禍死者家屬,每天晚上會向他匯報事情進展,但今天晚上,他沒有打電話過來,他打過去,電話卻是關機。
這很不對勁,因為阿野執行任務的時侯,從來不關機。
他讓蘇思琪給蕭筱的電話,試探的問一下,結果蕭筱壓根不知道阿野回了市,還埋怨阿野幾天沒給她打電話了。蘇思琪只好安慰她,說北安家裏出了點事,阿野現在很忙。
蕭筱看了新聞,知道薜惜雨的事,也沒多想,還安慰了蘇思琪幾句。
相對於別的事來說,阿野的失蹤最是令沈孟青頭疼,阿野有一身過硬的本事,十個普通男人都近不了他的身,可他畢竟不是一個正常人,思維方式與常人有異,有些東西他不一定懂得分辯,如果碰到別有心機的人……
沈孟青低着頭,手指插進頭髮里胡亂抓了兩下,頭髮便亂得不成型了。
蘇思琪伸手把他抱住,輕輕撫摸他的頭,「沈孟青,別着急,阿野不會有事的,他那麼有本事,沒有人可以害到他的。」
她的身上有淡淡的香氣,是他熟悉的味道,沈孟青抱緊她,不寧的心神漸漸平復了下來。只要有她在,他就不會垮,也不能垮。
「今天晚上我幫你擦澡好嗎?」他低低的問她。
蘇思琪愣了一下,這兩天他一直在沈銘儒那裏照顧着,她都是在沈貝兒的幫助下擦的澡。
「你今晚不用去伯父那裏嗎?」
「去,你等我回來。」他的頭埋在她懷裏,聲音悶悶的。
她摸着他的頭髮,心疼的說:「還是算了,這樣你太累了。」
「我不累,我就想替你擦澡。」男人固執的要求。
「好吧,」她低頭吻了下了他的頭頂,「我等着你。」
溫熱的觸感讓男人心裏一跳,這幾天焦頭爛額,他已經很久沒有親吻過她了,十分想念那甜美芳香的滋味,於是他抬起頭來,嗓音暗啞,「思琪,謝謝你一直陪在我身邊。」
蘇思琪剛要張嘴說話,卻被他突然吻住,唇齒相交,如饑似渴的糾纏着。
蘇思琪驀然心悸,也緊緊抱住他回吻。
沈孟青,應該說謝謝的是我。謝謝你等了我這麼久,謝謝你一直沒有放棄,謝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 今生有你,我足矣!
沈貝兒站在門邊有些尷尬,她的敲了門才推開的,但屋裏的兩個人太過專心,根本沒聽到,倒讓她臉一紅,趕緊退到邊上。
他們吻得太纏綿,讓她忍不住又偷看了一眼,原來相愛的人接吻是這個樣子!
她和很多男朋友都吻過,只是刺激和熱烈,只是做某項運動的前奏,從來不會情到濃時吻得這樣纏綿悱惻。
她以前對這樣的情侶嗤之以鼻,覺得太迂腐,一輩子只跟一個男人好,有什麼意思?但是現在,大概是心境不同了,她也想找一個可靠的男人談婚論嫁,腦子裏突然就閃現了莫守言的臉,清澈的眼清,溫和的笑容還有溫熱的手指。
可莫守言是事業有成的青年才俊,而她卻是個曾經遊戲人生,有過不堪歷史的壞女孩,她覺得自己配不上他。
再次探頭,屋裏的人仍在忘情的擁吻,她忍不住噯了一聲,結果被蘇思琪聽到了,趕緊推開抱住她的男人。
沈孟青若無其事的叫妹妹:「是貝兒吧,進來。」
沈貝兒紅着臉走進去,看着同樣紅着臉的蘇思琪笑:「不好意思,打撓你們了。」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我不是故意的,實在是等很久了。」
蘇思琪聽她這樣說,臉越發紅得不行,嬌嗔的瞟了沈孟青一眼。
沈孟青問沈貝兒:「你來有事?」
「我來幫姐姐擦操,哥,你到爸爸那邊去吧。這裏有我就行了。」
沈孟青看了看腕上的表,「我是該過去一趟了,貝兒,你陪着你姐,但是不准給她擦澡,這個任務今天是我的。」
蘇思琪沒想到他會這樣說,已經紅得不行的臉簡直要燒起來,竟是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沈貝兒看看她,又看看沈孟青,再看看蘇思琪的腿,欲言又止,「哥,姐姐的腿還沒好,你可別……」
這下蘇思琪真不要活了,趕緊說:「別聽他胡說,你給我幫忙,我自己擦澡。」
沈孟青不幹了,「剛才說得好好的,怎麼又反悔?不行啊,必須等我回來。」又叮囑沈貝兒,「你看好她,別讓她亂動。」
沈貝兒笑嘻嘻的行了個軍禮:「是,保證完成任務。」
沈孟青一走,沈貝兒就笑得倒在床上,「我哥這是饞了吧?」
蘇思琪有些訕訕然,說:「你哥總是沒個正形,別聽他的。」話是這樣說,可也沒有叫沈貝兒去放水。
沈貝兒心裏明白,也不戳穿,不好再笑話她,扯了別的話題聊。
很快,沈孟青就回來了,沈貝兒趕緊避走,關門的時侯還朝蘇思琪擠眉弄眼。
蘇思琪也以為沈孟青提這個要求是想做點什麼,但她想錯了,沈孟青真的就是給她擦澡,很認真很仔細,一絲不苟,半句開玩笑的葷話也沒有說。倒令蘇思琪有些詫異了,他的動作輕柔,溫熱的毛巾擦得她很舒服,竟然不知不覺中睡過去了。
沈孟青擦完,把她抱回床上,自己跑去沖了個澡,然後抱着女人安靜的入眠,他已經幾天沒睡過一個好覺了,大腦象不能停擺的機器一直運轉着,可是他在給蘇思琪擦澡的時侯,內心是平和的,一點雜念都沒有,所以他希望這個晚上,可以有個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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