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過美好的一天,蘇思琪愜意的躺在沙灘椅上,摸着自己撐得有點圓的肚子,忍不住微笑。雖然沈孟青在電話那頭一直撐着耍酷,但她是什麼人,死纏爛打,終於磨得他無可奈何,最後收線前說了一句:「那什麼,我也想你。」然後飛快的掛掉了。
蘇思琪知道他說這話的時侯一定有些臉紅,別看他時常耍流氓,但他是行動的巨人,語言的矮子,所有的愛都表現在行動上了。
真好,吃完連活都不用干,收尾的事讓蕭筱和阿野全攬了,那兩個人在一起,做什麼都是甜蜜的。她不想去當電燈泡,所以悠閒的躺在這裏吹風。
晚上九點,天空泛着淡淡的紅光,看起來很亮,估計是光污染的緣故,她記得在山上或是在余鄉,夜晚的天空是灰藍或墨藍色,顯得要寧靜幽深一些。
身邊的花枝在搖曳,空氣里有淡淡的花香,她閉上眼睛,把薄毯蓋在身上,其實風並不涼,但有一層溫暖會覺得更舒適。
月亮躲進雲層,天地間似乎黯淡了一些,風卻大了,蘇思琪翻了個身,把薄毯裹緊,突然聽到一陣輕微的響聲,睜開眼睛,面前卻出現了一個黑影,嚇得她尖叫:「阿野!」
黑影手一伸,捂住她的嘴,正要將她擄走,阿野從天而降,凌空一腳踢得那黑影連退了幾步。
黑影猶豫了一下,轉身跑掉,阿野害怕是調虎離山,所以並沒有追。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結束得也太快,蘇思琪完全反應不過來,緊緊拽着身上的薄毯,驚魂未定:「是,是什麼人啊?」
阿野搖頭,卻突然臉色一變,撒腿就跑,跑到一半又折回來,把蘇思琪夾在臂彎里一起帶走。
阿野的判斷很準確,他聽到蕭筱的聲音是從車庫發出來的,所以趕緊跑過去,車庫裏沒有開燈,比外頭更暗。
蘇思琪很害怕,腳一落地就摸索着去開燈,卻被阿野制止住,果然聽到角落裏有人說話:「開燈她就沒命了。」
蘇思琪聽到蕭筱很虛弱的哼了一聲,心都涼了半截,緊緊貼着牆壁一動不敢動。
那個人說話的聲音有些不正常,好象帶了變聲器似的。他接下來說:「把那個女人給我,這個女人就還給你。」
黑影在對阿野說話,蘇思琪聽懂了,他在要求換人。她比蕭筱會打架,關鍵時刻能發揮作用,用她去換蕭筱再好不過,雖然害怕,還是響亮的應道:「好,你放她過來,我就過去。」
黑影似乎有些詫異,並沒有說話,象在等待阿野的答覆。
蘇思琪試探的跨出一步,胳膊瞬間被阿野抓住,她小聲說:「沒事,我過去換蕭筱。」
阿野象沒聽到,指間用力,抓得她很疼。
黑暗中,突然悶聲一響,蕭筱叫喚了一聲,急促的說:「思琪別過……」然後就沒聲了。
蘇思琪大驚,氣得跳腳罵起來:「王八蛋,你敢動蕭筱一根毫毛,我他母把你大卸八塊,扔到河裏餵王八!」又使勁甩阿野的手,「你別管我,去救蕭筱,我來報警,非抓着這個王八蛋不可,,竟敢跑到我家裏來行兇!」
阿野鉗着她的手,不讓她亂動,把頭俯到她耳邊,用極低的聲音說:「我數到三,你就閃進去。」
蘇思琪愣了一下明白過來,對啊,她怎麼忘了隔壁就是暗室,她要是躲起來,阿野就能專心對付那王八蛋了。她沒吭聲,用另一隻手捏了阿野一下,表示同意。
兩個人極有默契的輕輕往後退了一步,貼在牆壁上,阿野沒數數,用手指在她手上敲了三下,蘇思琪摸到門開了,趕緊就閃進去,暗門無聲的關閉,她趕緊跑到儀器前去觀戰,只希望阿野快些把蕭筱救下來。
車庫很暗,但有紅外線探測器,所以屏幕上有紅外熱成像,都是些模糊的影子,蘇思琪是外行,看不太懂。就見那些影子雜在一起,紛亂無章,然後有一個影子衝出了門外。她不知道出去的是誰,所以沒敢出去。
但很快,她在屏幕中看到阿野抱着蕭筱到了客廳,於是知道安全了,趕緊也到樓上去。
蕭筱脖子上受了一點傷,有道細小的血痕,是歹徒拿刀逼着她時劃傷的。阿野拿了醫藥箱替她消毒,看到蘇思琪進來,她顯得有些激動:「思琪你沒事吧?你剛才躲哪了?我真怕那人把你抓走!」
蘇思琪說:「我躲車底下了。你怎麼樣?疼不疼?」
「沒事,一點小傷,割得不深。」
「我聽到一聲悶響,是不是他打你哪了?」
蕭筱氣憤的說:「那王八蛋用胳膊肘打我背,真特母疼!」
阿野一聽,直接就把她背上的衣服撩上去察看傷情,蕭筱沒想到他這麼不拘小節,忙不迭的扯住衣服不讓他往上撩。
阿野很着急:「我得檢查你的傷。」
蕭筱更着急,關係還沒到那一步,不能就這樣坦誠相待啊,邊上還有人呢!
蘇思琪看不得她扭扭捏捏,按住她的手:「哎呀,你讓他看一眼,萬一有內傷呢?」
蕭筱臉脹得通紅,倒底沒有再掙扎,阿野用手指在她背上按了按:「疼不疼?」
「有點。」
「這裏呢?」
「也有點。」
「這裏。」
「疼。」
阿野一直按到腰上,蕭筱還是喊疼,他有些發愣,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手,只一個擊打點,不可能輻射這麼遠吧?
蘇思琪緊張的看着他:「怎麼樣?是不是有內傷,怎麼哪裏都疼呢?」
阿野眨巴着眼睛,還是看着自己的手,半響才說:「可能是我按得太重了。」
蘇思琪翻了個白眼,我去!攤上這麼個傻男友,蕭筱這輩子夠嗆!
重新再輕輕按一次,阿野放心了,沒有內傷,只是肌肉挫傷,有點淤青,他拿了瓶藥油替她擦,手一挨上去,蕭筱就殺豬一樣慘叫起來。
阿野解釋:「得用力把淤血揉散了,才好得快。」
蕭筱無力的擺了擺手,只怕他一手揉下去,淤血是散了,她的內臟也散了。
聲音細若蚊音:「思琪,思琪幫我揉。」
蘇思琪是領教過阿野的厲害的,趕緊把藥油拿過來:「你先出去,我替她揉一揉。」
阿野還想為自己爭取:「我手法比她好。」
再好也不要,小命要緊,蕭筱搖搖頭,指着門口,示意他出去。
蕭筱下了指示,阿野就不吭聲了,默不作聲的走出去。
蘇思琪把藥油倒了一點在蕭筱背上,手掌覆上去用力揉開,蕭筱哎喲哎喲的叫,蘇思琪說:「你再叫,就讓阿野來。」
蕭筱立馬不吭聲了,蘇思琪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我真是替你擔心,真到了點燈的那天,你怎麼受得了啊!為了點個燈,小命玩完,不值當!」
蕭筱用力打她,卻牽到背上的痛肌,疼得直抽氣,有氣無力的哼哼:「你等着,總有一天我讓阿野教訓你一頓。」
「他不會,沈孟青命令他寸步不離的保護我,怎麼可能還教訓我?」
蕭筱趴在沙發上,說:「我們要不要報警啊?」
「應該要吧?」蘇思琪說:「我問問阿野,家裏的安保歸他負責。」
阿野從電梯裏走出來,「不能報警。」
「為什麼?」蘇思琪和蕭筱異口同聲。
「沒有證據。」
「怎麼沒證據?」蕭筱翻身坐起來,指着自己的脖子:「這不是證據?難道我沒事玩割喉?」
阿野看了蘇思琪一眼,「等沈先生回來再說吧。」
「那個人倒底想幹什麼?他為什麼要你把思琪交給他?」
阿野搖頭。
「我看不是一般的入室搶劫,他就想要思琪。」
蘇思琪隱約知道一些,從骷髏頭開始,總覺得有人要對她不利,但沈孟青一直沒有報警,似乎是有難言之隱,她猜跟他母親有關,難道這次也是他母親乾的嗎?
她怕蕭筱擅作主張,趕緊說:「阿野說得對,等沈孟青回來再說。現在事情還沒搞清楚,如果讓媒體知道胡亂報道,對他不好的。」
蕭筱一想,好象是這個道理,沈孟青畢竟不是一般人,他家裏出了事,一旦傳出去,肯定會是大新聞,到時侯只怕蘇思琪也跟着要曝光,沈家不認可蘇思琪的事她是知道的,到時侯鬧起來……算了,還是讓沈孟青回來決定吧,她這個外人不好插手。
出了這樣大的事,阿野不敢隱瞞,如實向沈孟青匯報。
沈孟青正在抽煙,手一抖,煙落到地上,在地毯上灼出一個小洞,屋裏立刻瀰漫出一股燒焦的味道。
他一腳踩上去,儘量讓聲音顯得平靜:「蘇小姐怎麼樣?」
「蘇小姐很好,蕭筱受了一點輕傷。」
聽到蘇思琪沒事,他鬆了一口氣,「我儘量明天趕回來,還是那句話,寸步不離的保護蘇小姐。」
「是,沈先生。」
掛了電話,沈孟青靠在椅子裏,望着漆黑的窗子若有所思。
不管在國內還是國外,神秘人幾乎不現身,雖然數次突襲,但都是以不暴露自己為前提,為什麼這次會主動去他家裏呢?還是選他不在的時間,他到北安的事除了蘇思琪和阿野蕭筱,沒有人知道,神秘人又是怎麼知道的?
憑直覺,神秘人這次出擊顯得有些急躁,這表示幕後的那個人着急了,是誰?倒底是誰?他為什麼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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