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那硫酸是針對自己的,蘇思琪嚇得腿都軟了,半天走不動道,還是小齊扶着她進銀行的。
小齊很納悶,對蘇思琪說:「沒想到還真的有人打劫,頭一次聽說拿着硫酸來搶錢的,那人腦子有病吧,包在我身上,他居然沖你去了。」
蘇思琪當然不會說那個人就是沖她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都相安無事,沈孟青也說過應該不會有什麼意外了,連阿野都給他遣到蕭筱那裏去了,但是現在……
接到報案,警察很快來了,在外頭圍着那灘硫酸拍了照,又仔細看了看,跟銀行的保安交待了幾句,保安點點頭走了。
警察進了銀行,向蘇思琪和小齊詢問了一些事情,其實也問不出什麼,事情發生得太快太突然,根本都沒反應過來,那人就跑得沒影了。
「看清楚他的樣子了嗎?」
「沒有,」小齊說:「好象是穿一身黑衣服,我懷疑他神經不正常,大熱的天穿那麼多。」
警察表情嚴肅:「神經不正常的人很難搞到硫酸。」
小齊吐了吐舌頭不吭聲了。
警察問蘇思琪:「你最近跟人結仇沒有?」
仇人不是沒有,比如雲姍姍,李延年,朱浩生,現在又多了個譚靜,但是能說嗎?她記得那次黑衣人入侵,阿野和沈孟青的選擇都是不報警,再細細一想,包括蕭筱被花盆砸的那件,也沒有報警,骷髏頭事件也是……如果這次真的是黑衣人做的……
蘇思琪想了半天,緩緩搖了搖頭。
警察遞了張名片給她:「你要是想起了什麼,打電話給我。」
「好,謝謝。」蘇思琪把名片小心翼翼的放進褲兜里。
警察又四處看了看,然後跟銀行經理聊了一會就走了,蘇思琪看到保安站在那灘硫酸邊上,手裏拿個袋子正往地上倒一些白色的東西,估計是在處理那些硫酸。
門外陽光燦爛,街邊行人如織,路上車水馬龍,怎麼看都是一派繁華似錦。蘇思琪卻不敢再走出這道門,今天的事情確實把她嚇到了,比那晚黑衣人入侵還要嚇得厲害。
光天化日就敢潑她硫酸,太嚇人了!
她想了想,拿出手機打電話給阿野,簡單的報了地址,讓他來一趟。
阿野也沒多問,大概聽出她聲音不對,很快就趕來了。
蘇思琪拉他到一邊,把事情經過大致說了一下,阿野便出去查看那灘硫酸,但硫酸已經被保安用石灰處理了,地上只留了些印子。
他圍着那些印子走了一圈,站在那裏若有所思。
銀行里,蘇思琪站在玻璃門邊,緊張的看着他,小齊在邊上好奇的問:「思琪姐,那是你朋友嗎?他也是警察啊?」
蘇思琪這時侯平復了一些,還能開玩笑:「他比警察可厲害多了。」
這時阿野走了進來,蘇思琪忙問:「怎麼樣?看出什麼了嗎?」
阿野面無表情,沒有答她,只說送她們回公司。
阿野以前做過一段貼身司機,但他神出鬼沒,習慣性的隱藏自己,公司里的人並不熟悉他,小齊覺得這個男人又帥又酷,但是怪怪的,對思琪姐都這種態度,對自己肯定更冷淡,所以也不敢同他說話。
開車回去就幾分鐘路程,很快到了公司,蘇思琪囑咐小齊,剛才的事情先保密,不要對外說,怕對公司造成不好的影響,任何風吹草動都有可能草木皆兵。
小齊懂事的點點頭,頗有些自豪,可以和未來老闆娘共享秘密,也是一種光榮。
沈孟青還在開會,阿野坐在辦公室等他,蘇思琪給他倒了水,「阿野,這件事是不是上次的黑衣人做的?」
阿野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保持沉默,好象這種機密大事不屑的與她說。
蘇思琪碰了個釘子,有些訕訕的,在他對面坐下來:「阿野,你喝水啊。」
「謝謝。」
「最近和蕭筱過得怎麼樣?」
「很好。」
「準備結婚了嗎?」
「沒有。」
「要孩子了嗎?」
阿野怪異的看了她一眼,臉微微有些紅,蘇思琪是什麼人,眼光毒辣,立馬就笑了起來,擠眉弄眼的問:「怎麼?睡過了?」
阿野被她這麼直白的問話震到了,淡漠的臉上有一種似慌似羞又似無奈的表情,目光微微躲閃。
蘇思琪恍然大悟:「哦!原來是真的睡過了……」蘇思琪覺得自己的臉皮真是厚得可以,居然可以跟沈孟青以外的男人談這種事,但她壓根沒把阿野當男人,她把他當孩子,看他凝重的表情慢慢變得尷尬,就忍不住想笑。
阿野有點怕蘇小姐,因為不知道她的底線在哪裏?其實他和蕭筱沒有睡過,只是有時侯招架不了蕭小姐的熱情,所以主動轉了話題:「這件事可能跟黑衣人有關。」
「為什麼是可能?不是一定?」
這時門被推開,沈孟青走了進來,看到阿野,他明顯有些意外,「你怎麼來了?」
阿野站起來,恭謹說的鞠了一躬:「沈先生。」
「坐吧,」沈孟青在蘇思琪身邊坐下來,順勢握住了女人的手,捏了一下,望着對面的阿野:「找我有事嗎?」
「是我叫阿野來的,」蘇思琪說着便把銀行門口的事告訴了他。
沈孟青目光下滑,看着她的褲角,突然把她的腿提起來放在自己身上,牛仔褲角上還有被灼出的小洞,他仔細看了看,表情凝重:「你怎麼沒把褲子換掉。」
蘇思琪以為沈孟青要說有關黑衣人的事情,沒想到他卻說換褲子,愣了一下,說:「只是一丁丁點,不要緊的。」
「換掉。」男人的語氣不容置易。
蘇思琪有點傻眼,這個時侯她到哪裏去換褲子?
正愣神,沈孟青走到桌邊,按了內線,「齊峰,到樓下牌買條27碼的女式牛仔褲。」
蘇思琪的臉騰的紅了,讓男秘書去給她買褲子,沈孟青還真想得出來!
齊峰接到電話也是愣了一下,但習慣讓他什麼都不問,答了聲好。掛了電話下樓,站在電梯樓,齊秘書開始發揮豐富的想像力:不用問,肯定是給蘇思琪買褲子,至於原因……難道是沈總一時情難自控,失手將蘇小姐的褲子扯壞,不過要扯破一條牛仔褲……沈總是有多饑渴。這樣說的話,蘇小姐現在是光着的吧……
做為一個時時替老闆操心的好秘書,齊峰打了個電話給海倫:「從現在起,任何人都不要進沈總辦公室。」
海倫有些奇怪,問:「為什麼?」
「最高機密,你別問,執行就是了。」
海倫答了聲好,把電話掛上,疑惑的看着走廊深處沈孟青的辦公室,齊秘書從來沒有用這樣嚴肅的語氣下達過命令,沈總辦公室里倒底怎麼啦?
齊秘書當然是想岔了,不過沈孟青這個時侯也不希望有人進來打撓。他看着阿野:「你認為呢?」
阿野背挺得筆直,面無表情:「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蘇思琪瞟了他一眼,這不費話嗎?
阿野接着說:「他穿一身黑,出現得突然,而且逃跑的時侯速度非常快。這一點跟黑衣人相似。但黑衣人很少這麼明目張胆的出現在公眾的視野里,而且他逃跑的時侯踩到了地攤上的水果,還差點滑進了噴泉池,花壇里也有他的腳印,這證明他有些慌不擇路,高手不會有這些瑕疵。」
蘇思琪聽得一愣一愣的,阿野就在銀行外頭走了一圈,怎麼感覺他好象看到了黑衣人似的。
「你怎麼知道他踩到水果,還差點滑進噴泉池?」
阿野沒看她,也沒答,兩隻眼睛直直的盯着沈孟青。
蘇思琪再一次被他無視,只好給自己找台階下:「說不出來吧?」
「花壇里剛澆過水,留下了他的腳印,而他的鞋底沾到了泥,地攤上有水果被踩壞,攤主還沒來得及扔掉,我詢問了他,他說是剛才潑硫酸的男人踩到的,噴泉的台階邊也有一模一樣的泥土和鞋印,所以……」
阿野的話沒說完,但顯而易見。
蘇思琪再問:「就算這樣,為什麼有可能不是黑衣人?」
「黑衣人是個高手,心裏怎麼會慌亂,他在動手前必然已經計劃好了退路,可以讓他不慌不忙的逃走,更重要的是,如果是黑衣人,他今天的硫酸一定會潑到你的臉上。」
阿野說得很平靜,蘇思琪卻聽得驚濤駭浪,立刻用手捂住了臉,無法想像那些硫酸潑到她臉上的樣子,一定比鬼還丑吧?
沈孟青搭在她腰間的手收緊了些,目光幽沉:「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模仿黑衣人?」
「是的。」阿野遲疑了一下,「但他們之間應該存在某種聯繫,都是寧願失敗,也不冒險,一擊不中,趕緊撤退,說明比起行動,他們更注意自身的安全。今天這個可能是怕被抓到。但高手做事,一切以行動為重,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放棄,為什麼屢次都是被發現就逃走?這對他的信譽是有損害的。」
沈孟青皺緊了眉,「這麼說,不止一個黑衣人,還有蜂鳥……」
「什麼蜂鳥?」蘇思琪立刻問。
「沒什麼,一個代號而已。」
蘇思琪還要問,沈孟青用眼神制止了她,輕輕在她腰上捏了一把,「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出去看看齊峰迴來了沒有?把褲子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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