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思琪聽到這個事的時侯,簡直笑噴了!趴在沙發扶手上笑得直不腰來,惹得對面的沈孟青頗頗抬眼,終於忍不住開口:「別笑了,小心岔氣!」
蘇思琪費了好大的勁才讓自己平息下來,聲音里仍是帶着笑意:「哎呀,你就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一個男人能用自己全部的積蓄給你買禮物,簡直太浪漫了,我羨慕死了,要是有個男人這樣對我……」
話說到一半,她很自覺的頓住了,對面的男人似笑非笑,目光中帶着讓人尋味的意味。
蘇思琪的語氣瞬間就變了:「要是有個男人這樣對我,我真要氣得吐血,圖一時快活,錢都花沒了,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蕭筱在那頭苦着臉:「就是說啊,感動歸感動,但阿野真是太不想事了。他壓根沒想以後的日子。」
「沒事,把你的賬號給我,我打錢過去,那條項鍊就算是沈孟青送的,誰讓他把阿野趕走。」
一提阿野,男人臉上的笑意就斂了不少,收回目光,低頭看手機。
蕭筱說:「那怎麼行,我告訴你這個事,可不是想問你要錢的。」
「沒事,我家老沈說了,要管阿野一輩子的。」
聽到這個新鮮的稱呼,男人抬了抬眼皮,嘴角微勾,雖然後面又提阿野的名字,卻破例沒有再沉臉。
蕭筱還是不肯,在電話那頭推辭着,蘇思琪懶得跟她費口舌,就轉了話題,蕭筱不肯給賬號,她明天過去再扔張支票就行了。
微微背過身去,手捂着話筒,壓低了聲音:「怎麼樣?計劃實施了沒有?」
冷不丁這樣問,蕭筱一時沒明白過來:「什麼計劃?」
蘇思琪偷偷瞟沈孟青一眼,聲音更低了:「色……誘。」
提起這個,蕭筱的臉悄無聲息的紅了,而且越來越紅,那天她都壓在他身上了,明顯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以為終於可以點燈了,沒想到關鍵時刻阿野居然及時推開她,全身而退。
那種挫敗感真不是一時間可以承受得了的,連阿野問她要不要去換項鍊?她也提不起精神。結果錯失良機,等她恢復平靜,準備要去退項鍊時,阿野又反悔了,原來他也是情急之下找的藉口。後來不管她如何苦口婆心,語重深長,他都死活不同意退掉那根鑽石項鍊。最後只好不了了之。所以,她才忍不住打電話向蘇思琪抱怨。
沈孟青並沒有偷聽蘇思琪打電話,他眼睛盯着手機,腦子裏卻是想的別的事。
他們從北安回來已經幾天了,風平浪靜,黑衣人沒有再出現,而且給他的感覺好象以後也不會出現了。所以這更加證明了沈銘儒就是幕後黑手,因為攤了牌,他的話起到了震懾作用,沈銘儒現在不敢輕舉妄動。
不知道這段平靜的日子能維持多久,只希望沈銘儒可以好好反省,就此打消這個害人的念頭。
他抬眼看蘇思琪,她側着身子,半邊臉埋到沙發里,好象生怕他偷聽她講電話。她一直在笑,笑得整張臉都是紅的,就連額頭,脖子,耳朵上也都浮起淡淡的紅暈,眼角的笑意明媚恣意,象盛開的月季花,後院的月季越開越漂亮,有時侯他無意中看到,也忍不住駐足觀賞一陣。她象那些花,嬌艷動人,那些花也象她,鮮活欣盛。
蘇思琪講完電話一抬頭,見男人正看着她,立刻撲過去兇巴巴的問:「偷聽我說電話是不是?」
她的手佯裝掐在他脖子上,男人卻順勢低頭,溫柔的吻在她手背上,帶着酥酥的癢。
蘇思琪心裏一悸,嬌羞的半低着頭,他們的關係雖然很親密,但男人極少有這樣溫柔浪漫的小動作,令她心裏如小鹿直撞。
她本來笑得滿臉紅暈,現在多了一層嬌羞,臉上似染了珠光,瑩瑩爍爍,眼波似嬌似嗔,流光溢彩,美不勝收。
男人一時看呆了,緩緩低下頭,吻上她馨軟芳香的唇。
她的唇依舊柔軟得不可思議,帶着淡淡的屬於她的氣息,乾淨清甜,席捲而來,將他淹沒。
很早以前,他就說:他對她沒有免疫力,並不需要有肢體上的接觸,一個眼神,一個笑容,舉手投足,只要是她,任何時侯都讓他無比動心。
這就是愛情,因為愛,所以她的一切皆是好,是美,因為愛,他甘之如貽,如痴如醉。
男人吻得這樣溫柔,令蘇思琪沉淪其中,這個吻跟以前不同,仿佛不帶一絲雜念,乾淨,純潔,象秋日高遠的晴空,又象初春剛從地里冒出來嫩嫩的草芽兒……
結束的時侯,四目相視,仿佛都有些愣怔,蘇思琪先回過神來,卻是羞澀得低下頭,聽到男人咳了一聲,她以為他有話要說,抬頭一看,卻見他站起身來,臉上有淡淡的可疑紅雲,轉身走到一旁裝模作樣的看着玻璃罩里的翠竹……
沈孟青害羞了!他居然害羞了!
蘇思琪在心底歡呼,這是她第一次看到男人害羞,感覺太奇妙了,就象發現了新大陸。
其實蘇思琪知道那種滋味,因為她亦身同感受。這樣熟悉而親密的關係,居然會因為一個吻害羞!她知道那是因為他們的感情一直在升華,在加深,在發酵……
她這樣熱烈的愛着他,他也這樣熱烈的愛着她。
蘇思琪走過去,用手指戳男人的腰,擠眉弄眼的笑:「純潔的小伙子,害羞了啊?」
男人臉色如常,那抹可疑的紅雲早就消散無影,他捉住她的手:「你是在挑釁我嗎?」
她挑着長眉:「用詞不當。」
「調戲?」
「嗯……還不太確切。」
「挑、逗?」
蘇思琪哈哈大笑,轉身想逃,卻被男人從背後攔腰抱起,大步流星往樓上去。
看看,純情只能維持一下下,終究還是露出禽獸的本質了。
第二天,蘇思琪想抽個空去給阿野送支票,用餘光瞟了一眼韋春花和譚靜,先嘆了一口氣,仿佛是自言自語:「怎麼辦,又要出去一趟啊……」
韋春花抬頭看她:「你有事啊,有事就走唄,齊秘書問起來,我就說你去衛生間了。」
「這不好吧?」蘇思琪有些為難:「時間有點長呢,只怕下班都趕不回來。」
「沒事,去吧,齊秘書知道也不會說什麼的,你是沈總的朋友嘛,這點面子他還是會給的。」
「什麼呀,」蘇思琪略微有些抱怨的語氣:「沈總那個人,公私分明得很,上次我早退的事不知道怎麼被他知道了,狠狠訓了我一頓,半點情面都不留,幸虧沒說要扣工資,這次要再犯,說不定我就要損失銀子了。」
「真的?」韋春花有些吃驚:「沈總對你也一點情面都不講啊?沈總對下屬向來嚴格,但我沒想到他對你也一樣,畢竟你們關係……」
一直沒吭聲的譚靜突然輕笑了一聲,蘇思琪很敏感的聽出那笑聲的有幸災樂禍的意味,然後她慢悠悠的插了句嘴:「沈總從來都是公私分明的。」言下之意,蘇思琪,你別想仗着和沈總熟絡,就想要什麼特權,門都沒有。
韋春花想了想,說:「沒事,沈總不一定會上這裏來,最多是齊秘書知道,趁着現在還不用打卡,有這個便利條件,以後想摸魚都沒機會了。」
蘇思琪躊躇了一下,終於說:「那行,我先走了。如果齊秘書問起,你幫我圓個場。」
她下了樓,然後給沈孟青打電話,說去給阿野送錢,還問他去不去?
電話那頭的沈孟青顯得有些漫不經心,說:「你要去就去,扯我做什麼?」
蘇思琪笑嘻嘻:「這麼久沒見阿野,你就不想他?不想知道他是瘦……」話沒說完,那頭就掛了。
蘇思琪聳聳肩,招了輛出租車揚長而去。她看得出來,沈孟青對阿野的欺騙還有些不能釋懷,不知道阿野倒底欺騙了他什麼,以至於這樣記仇。
不過俗話說:愛得深,才傷得深。用在沈孟青和阿野的關係上也一樣,他和家裏人關係淡漠,反而在不知不覺中對常跟在身邊的阿野傾注了感情,越是外表冷漠的人,內心卻狂熱敏感,所以他對她痴情,對被趕走的阿野仍然牽掛。
他關心的人,她亦關心。
阿野開門的時侯,仍跟上次一樣,門打開一條縫,閃出半張臉,見到是她才把插梢打開。
蘇思琪沒有進去,把支票給他,阿野不客氣的收下了,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好象他沒錢了,蘇思琪就應該給他送來。不過他還知道說句:「替我謝謝沈先生。」
蘇思琪站在門口跟他說了幾句話,特別交待千萬別一下把錢全花了,不然蕭筱會生氣的,阿野頗有些沮喪的說:「她已經生過氣了。」
本來就是一張娃娃臉,加上這副表情,實在有些滑稽,蘇思琪忍俊不禁,差點想伸手去捏他的臉,結果她手一動,阿野臉色一凜,她就放棄了,跟阿野動手動腳,吃虧的永遠是自己,這一點千萬不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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