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分析了這麼老半天,那知道我們該怎麼走嗎?」
俞悅聳聳肩,「沒辦法知道。」
「那還說什麼,走哇。娘的,這都什麼鬼地方,好端端的地底下又是暗渠又是坎兒井又是迷宮的,還有那奇怪地壁畫。要讓老子知道是誰這麼無聊,造了迷宮來摧殘老子。」阿慎邊走邊罵罵咧咧個不停。
俞悅只能苦笑着看看撲克臉。
然而,撲克臉卻徑直走向阿慎。
「哎,兄弟,我說出了你的心裏話,你也不需要這麼直接向我表示。」撲克臉幾乎貼到阿慎身上。「你要……幹什麼」
「蹲下。」
「哎?」撲克臉的目光越過阿慎,直直地盯着後面的牆壁。他將油燈舉到牆壁附近,仔細觀察。
「這個牆壁有什麼問題嗎?」俞悅上前來問。
「不知道。」撲克臉回答。
「大哥,你不知道就要我蹲下……」阿慎滿不情願地蹲下來,「大哥,我可貢獻了我的膝蓋了,你趕緊的。」
「撲克臉一腳踏上阿慎的肩膀,阿慎啊喲一聲,撲在地上來了個狗啃泥,撲克臉向上跳去。
俞悅只看到一個黑影閃上去,接着,頭頂的燈亮了。
「這是怎麼回事?」俞悅看着明晃晃的燈光照亮在他們頭頂。
「那裏也有油燈?」
「可是這個燈這麼高,撲克臉你怎麼發現的?」
「這裏的牆上都塗了黑色的吸光物質,唯獨那站燈上有一個金屬片,遇到光就有微弱的反射。」
阿慎已經從地上站起來,為剛才的事賭氣道,「就算有了光,我們也只是不用再舉燈而已,還是找不到通道,何必這麼開心。」
「剛才我們走了一路,是錯過那些牆上的燈了嗎?既然是迷宮,肯定是不希望人找到路走出去,那又何必裝燈呢?這個燈還裝地這麼隱蔽。」俞悅說着,突然瞪大了眼睛,「不會是……」
「跟你們這些文化人打交道真累,說句話繞好一個圈,繞地老子暈死了。可以直接告訴我結論嗎?」
俞悅看看阿慎,終於將目光移向撲克臉,似乎在尋求他的支持。良久,撲克臉終於點點頭。
俞悅笑着衝到阿慎身邊,「也就是說,有燈的地方,就是通往迷宮出口的通道啊。」
「哎?這麼簡單?」阿慎立刻開心起來,完全忘記剛才狗啃泥的羞恥「那我們走吧。」說完他開心地往前走去。
「你怎麼跟孩子一樣,別走那麼快……撲克臉我們走吧?」
「等等。」撲克臉依然盯着那面牆。
「牆怎麼了?」俞悅走到撲克臉身邊,兩人直盯着牆面看。
「好好地怎麼又不走了?我肚子都餓地叫了一路了。」沒人跟上阿慎,他又不情願地折返回來,看到撲克臉和俞悅正認真地盯着一面黑牆,嘆了口氣,「真搞不懂你們文化人,腦子裏完全是山路十八彎,這牆有什麼好看的。念叨完,席地而坐,打開水袋,慢慢喝起水來。
「阿慎,你起來。」俞悅仍舊盯着那面牆,伸手扯扯坐在地上的阿慎。
「別扯我,這麼深奧的黑牆,老子怎麼看得懂。」
「你站起來呀。」俞悅死命把阿慎攥起來,「你看。」
「哇塞,這不是一面黑牆嗎,怎麼會……」阿慎瞪大了眼睛,在他眼前的竟然已經不是一面黑牆,而是一副壯闊的壁畫。「這都畫了些什麼?」
「這應該是說,一個國王戍衛國土,與民眾一起抗擊外敵的故事。」俞悅慎重地將壁畫的場景描述出來。
「仔細一看,那個國王還是個女的,長地還挺漂亮。」阿慎摸摸下巴上的胡茬,說道。
俞悅鄙夷地看了一眼阿慎,默不作聲地繼續研究壁畫,「我剛才還在納悶,這個牆壁怎麼坑坑窪窪的,原來竟然暗藏了這個玄機。如果不是撲克臉,我們還真的不能發現這麼壯觀的壁畫。」突然俞悅嘆了口氣,低喃道,「如果阿慎沒出事,他一定可以知道這是為什麼。」
「雖然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一定是藉助了光的效應,讓顏料顯現出了原來的色澤。還記得我們剛發現第一盞燈的時候嗎?」
「當時我們看到的壁畫殘缺不全……」
「應該不是壁畫殘缺,而是光線昏暗,使一部分顏料沒有顯出來。」
俞悅明了地點點頭,「這麼說,畫出這壁畫的人還真是費盡心機。」
「你們不覺得,這一大片人很奇怪嗎?」阿慎想看得更仔細,無奈再向前一步,壁畫上的圖案就變得模糊。「那些進攻國王的人,身上穿的衣服,都不一樣。」
「嗯,看上去像是不同部族的人,所以衣着也不同。」
「而且,那個國王頭頂的天空還有一團白光。那是什麼?」
俞悅看了看撲克臉,撲克臉沉浸在壁畫裏,根本像沒聽到他們倆在說什麼一樣。
「不管怎麼樣,我們還是先走吧?儘管找到了破解迷宮的辦法,也不知道我們還要走多久,再在這裏耽擱,我們遲早會餓死。」俞悅聽到阿慎肚子咕嚕咕嚕地叫,莞爾地說。
大概行進百米,原來的燈光就完全消失,按照原來的方法,撲克臉點亮第二盞燈。
俞悅和阿慎早就已經站到牆壁對面,燈光亮起,阿慎首先叫起來,「這不是植樹造林嘛,原來很久以前的人就知道環保的重要性了。」
「她是不是就是第一張壁畫裏那個女國王。」
「我明白了,這是不是某個國家的歷史?你看,某些君主的墓穴里,不也會在牆壁上刻上他的豐功偉績嘛,傳說那會起到定魂的作用。」阿慎歪頭看着面前大幅壁畫。
「阿慎,你想起來了?!」俞悅驚喜道,阿慎思考起來的樣子和從前一模一樣。
「什麼想起來?我只是就壁畫論壁畫,從前的事情,我還是一點印象也沒有。」阿慎漫不經心。
「什麼是定魂?」撲克臉突然問道,他的眸子裏閃着別樣的光。
「定魂,應該就是所謂的安定亡魂吧。你也知道,咱們歷史上,有很多皇帝,並不是壽終正寢,可是卻被宣佈是壽終正寢的,舉辦過大型國喪入住黃陵。可是呢,這些皇帝的魂魄卻很可能因為積攢怨氣經久不散,所以那些活人為了鎮住這些怨靈,從而會採取一系列的方法。壁畫就是一種,還有像在死者嘴裏放定魂珠,之類的。」阿慎擺擺手,表示說地不耐煩了。
「你為什麼會懂這些?」撲克臉面容異常冷峻。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好像知道。」
「因為他是阿慎啊,阿慎可是註明的考古學家。」
阿慎撇撇頭,「大概吧。」
接下來,三人轉了幾個彎後,又找到了壁畫,沿路看過去,他們開始相信,這些壁畫描繪的就是一個國家的發展史。
「一路走過來,少說我們也看了有十幅壁畫了。」俞悅盯着眼前的壁畫,終於說出自己想法,「你說,這會不會是樓蘭古國的歷史……?」
「樓蘭古國?就是那個西域絲綢之路上最繁華的古國,後來在一夜之間消失地無影無蹤的那個?」
俞悅點點頭,「你看,從第一幅壁畫串聯起來的故事就是:一個國王擊退外敵,帶領自己的子民在荒漠裏建起了繁華的綠洲國家。我剛才還有所遲疑,可是看到這一幅,我幾乎可以確定。這應該就是樓蘭古國。」
阿慎和撲克臉齊齊看向壁畫,一座綠洲之城赫然矗立在壯闊的戈壁上,絡繹不絕的人載着各種商貨在這裏歇腳停駐。
「俞悅,你有幾分把握?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我們是不是要發財了?」阿慎摩拳擦掌,「等我們出去了,我去找幾個記者,把這裏公之於眾。你剛才不是說嘛,那個什麼最大的迷宮?到時候我們也可以把這裏開放,來個迷宮逃脫,就叫……樓蘭迷宮逃生!我們就要發達了!」
咕嚕嚕——阿慎的肚子又叫起來。
俞悅為難地沖撲克臉笑了笑。「我就是記者……」
「呀,既然你是記者,那這發佈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到時候這裏火了,我們三七分成!」
俞悅和撲克臉不搭理阿慎,繼續往前走。
「哎,如果三七分不滿意,我們可以四六。再算上撲克臉的,咱們就三三四分成,怎麼樣?」
三人走到盡頭,再折返回來走向下一個岔路,撲克臉躍上牆壁,點燃了牆上的油燈,油燈的燈光灑下來,撲克竟然察覺到一陣紅光掃到俞悅和阿慎臉上。他一驚,心想不好,可是當他安穩着地,俞悅和阿慎沒有任何意外。
俞悅和阿慎都睜大眼睛盯着壁畫,下一秒俞悅脫力似得撲通一聲癱坐在地上,垂頭捂住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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