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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清末民初的武學大師們,代表着國術在一個時代終結前的最高境界,那麼犀牛洞中這四具不壞的肉身菩薩,就是華夏上乘武學正統的傳承。
之所以說這個時代是國術的黃金年代,不單是因為這個時期的武學著作乃至傳承影響了後面幾代人,更因為在內憂外患的激勵之下,無論是武學大師還是普通的國人,心中都有一股子奮起自強的精神。
這種國術精神,是後來漸漸沒落並最終消逝的信念,而這種信念,在如今的武學大師們心裏,卻是最為普遍的價值觀及世界觀。
所以,當丹派諸多大宗師進入了犀牛內洞之後,他們所迸發出來的熱情與信念,也讓若離這個幸運兒受益匪淺。
就在楊猛還丹初成,在胸腔中凝練出一顆丹心精竅,並激動的仰天長嘯的同時,若離也剛剛從李英瓊的肉胎前面站起身來,輕輕地活動了下靜坐了兩天的身體,轉身走出了犀牛洞。
「這個女人很強!」遠處的密林高處,剛剛拿下望遠鏡的朱可夫,臉上露出了一絲沉吟的表情,「如果不論死活,我大概三分鐘能夠拿下她!」
『戒』搖了搖頭,嘿嘿一笑,「看她年紀不大,卻已經斬了赤龍,雖然打法沒有你兇悍直接,但這女人的養氣的功夫還在你之上。已經是抱丹坐胯的武道宗師……」
「斬赤龍?」
看着朱可夫一臉的疑惑,『戒』先是嘿然一笑,然後才隨口解釋道:「斬赤龍,本是道家女丹學的術語,是女性丹修斬斷經血的比喻……」
「這怎麼可能,這完全違背了人類的生理……」
「我們現在身上的力量和速度,不也都違背了人類生理的極限麼?」
看着艾歐里亞等老外再次譁然質疑,『戒』先是本能地嗤笑了起來,可當他看到哈克勒神父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時,忽然心中一動。決定借着這個解釋的機會。將犀牛洞的誘惑變得更加真實……
「在我們華夏修士典籍中記載,女性與男性的根本區別之一,就在於女性有經血,而道教清修派認為。如果經血纏綿不斷。就無法成功抱丹化氣。所以,修煉女丹者的第一關就必須在經未行而信至之候,進行斷經斬氣的修行。進而打破人體各種生理極限,蛻變凡俗肉身為這就是道家所謂的『斬赤龍』……」
「是什麼樣的修行,才能斬斷人類生理上的機能,難道是以藥物來破壞卵巢?」
哈克勒雖然臉上仍有些質疑,可心中卻愈發期待着『戒』的解釋……
對於他這種已經活了近一百歲的人來說,無論是財富還是力量,都沒有長生不老的吸引力更強,而這個冒險隊之所以能夠成行,一來是因為他在某個機緣巧合的事件中,得知了『戒』生存的真正年齡,二來則是對『戒』口中所說的長生法門的貪念,眼前雖然沒有得證法,可如果真有可改變人類生理機能的修行之法,那麼洞中隱藏得所謂長生寶藏,自然便是真實存在的東西。
「不是破壞,而是改變並利用!」
看着哈克勒眼中若隱若現的希冀,『戒』的心中不覺一喜,但臉上卻仍是不動聲色,將手指向了站在紅坪上面,胸型顯得異常堅挺豐滿的若離說道:「這種利用吞氣熬練的法門,可通過不斷淬鍊**中要穴的氣血,將吞氣熬練的丹田,提升至胸口檀中之處,不斷減少腹部搬運氣血的時間,使得原本每月都需排出的月信之力,逆升**之中……」
說到這裏,『戒』還刻意地讓哈克勒先用望遠鏡仔細觀察了一番,然後才接着說道:「你看此女**堅實不虛,猶若男人胸肌自顫,臉上光澤滑膩毛孔不封自閉,便足以證明她的體內生機已經改變,到了真陽旺盛、精血掌控自如的階段,再看她抱丹坐胯之姿自然而然,自然是已經斬斷了赤龍,凝練神意返照先天的階段……」
哈克勒看了看欲言又止的艾歐里亞,臉上卻已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只是多年謹慎的習慣,仍讓他提出了最後的疑問,「經水斷絕,從此便是再無法生育之人,如此霸道的修行法門,對身體的傷害恐怕也不小吧!?」
『戒』搖了搖頭,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絲嚮往的神情,「先賢大能的智慧便在於此,即便是抱丹之後,為了修行還丹無漏不敗之體,仍要保持斬赤龍的狀態,卻也不是完全斷絕經信的生理機能……在經期來至時,只要提前半月停煉化乳移田的法門,便可一點點恢復赤龍血氣,前三個月,其色黃金,再三月便可恢復正常,反之,在生育之後,仍可再次以此法斬赤龍,恢復丹道修行!」
說到這裏,別說是哈克勒神父,就連艾歐里亞不禁也都露出了一絲嚮往的表情,「你們華夏古人先賢的大智慧,可是超前了當今世界人體醫學不知多少年,可惜到了今天,所謂萬國來朝卻已淪落至……」
「今天的漢人,也未必就不如古代先賢,所謂破碎虛空,得以明見本性真神使得身體無漏不壞,也不過就是再次以更加上乘的修行法門,去打破人體生理極限,並以全部的力量來延緩身體衰老氣血**的速度,時刻保持幼生期的狀態、體力乃至精神罷了,否則那犀牛洞中四位肉身菩薩,豈不是早就長生不死了麼?」
說到這裏,哈克勒與兩名老得就快掉渣的印度苦行僧眼中不覺精芒四射,眼前艾歐里亞還想反駁。連忙瞪了他一眼,然後十分恭敬地對『戒』行了一禮,「『戒』大師的話,才是真正修行之人的本心說法,拋開那些虛無縹緲的神佛意志,這種真實可行的修行法門,正是我們這時候最為需要的東西……」
『戒』看到哈克勒等人終於又恢復了信心與貪婪,心裏這才微微一松,又臉色凝重地接着說道:「這神農丹派的修士,與另外一脈黃帝丹派又有不同。雖然上有『空』這般幾近不敗不壞的等佛之人。下有打法出眾內家武丹高手,但他們對長生的期待,已超過了對金剛不壞的追求,換做打法與你們西方神道丹士相近的黃帝一脈。恐怕在場的眾人。都難逃一死……」
「竟然還有一脈丹修?」
『戒』點了點頭。卻又不願繼續談論這個話題,只是將口中話風微微一轉,「這裏高手不少。我卻唯獨重視這個女人,你們可知道為何?」
張超和朱可夫搖了搖頭,十分恭敬地配合着『戒』的一言一行,同時也帶動眾人本能地從心裏愈發信服起來。
『戒』指了指和艾歐里亞和朱可夫說道:「你兩的打法,雖然破壞力驚人,可對身體的負荷乃至傷害都極大,一旦對手撐過了你們的攻勢沒被打死,恐怕你們就要反過死在對手手上,而丹派中人,多是老朽不堪之輩,雖然功夫深厚,但在爆發力上,應該只能維持三五拳的時間,在純粹的體力和氣息上,絕對沒有人能超出你們兩個,除了這個女人……」
「您的意思是,她才是我們兩個的勁敵?」
看着兩人臉上有些不以為然,『戒』點了點頭,然後繼續笑道:「除了這女人,還有那個還丹初成的少年宗師,能被『空』這等幾乎金剛不壞的等佛之人看中,一來必然有其過人之處,二來其潛力還要遠遠超出那女人乃至在場所有人!」
朱可夫臉上一緊,心裏與張超一般暗中露出了一絲殺意,自從跟隨『戒』不遠萬里地來到中國,雖然是因為敗在了他的手上,但也有很大的原因是為了『戒』身上的武道傳承,眼見一切即將就緒,兩人都絕對不會允許有比自己潛力更大的人物,被『戒』乃至比『戒』更厲害的人看重。
「『空』雖然沒見你們,但也早已鎖定了你們的氣機,所以,他也將那個少年看做了破局之人……」
『戒』滿意地笑了笑,對朱可夫等人身上猶若實質的殺氣視而不見,「按照我的估算,那女人實力與你們相仿,但爆發力不足,朱可夫應該足以拿下……關鍵在於那少年,能夠以弱冠之齡,將虛丹還化為實丹精竅,無論是在實戰打法上還是吞氣熬練之上,其天資都已幾近妖孽,在我與『空』對戰的同時,能否制住此人,就是我等最後是生是死的契機!」
朱可夫服氣地點了點頭,心裏的戰意不覺愈發熾烈起來,雖然『戒』是為了消耗那幫人的實力,才選擇讓艾歐里亞去對付那少年,可在他的心裏,仍然對若離這等身材毫無出奇之處的拳術高手,有些說不出的輕視,「體力好的拳手我遇見的多了,擋不住我的必殺腿技,那便只有死路一條!」
「這麼說來,不如就趁這女人孤身在外,開始行動?」
眼見眾人心中**大增,哈克勒神父索性點破了『戒』的心思,雖然明知道他是不願塌下武學大師的臉來說出這話,可哈克勒仍然願意背這個黑鍋。
別人能等,他與那兩個苦行僧這種行將就木之人卻是不願也不能再等!
『戒』的雙眼微微眯起,心裏先是冷笑了一聲,臉上則仍是胸有成竹地笑着說道:「也好,這個女人就交朱可夫,至於那些丹派之人,希望諸位齊心協力做好埋伏,能否奪得寶藏,從此打破生死界限,再活上二三十年,就諸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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