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煙靜靜聽完了石川所講述的事情,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輕笑道:「師弟倒是個慣會憐香惜玉的,那名叫朱顏的姑娘是不是也長得美艷不可方物?」
石川微紅了臉,靦腆道:「師姐笑了,我和她只是很普通很普通的同門關係罷了。」
凌煙不相信道:「得了吧,普通的同門關係你會這樣幫她出頭,我看是不普通的男女關係才對。」
「師姐就不要打趣我了,再我都無地自容了。」
凌煙輕哼了一聲,笑吟吟道:「這事兒你應該直接去找齊萱那丫頭,不然也該找你那青梅竹馬殷吟啊,找我又叫個什麼事兒?」
「師弟你也不打聽打聽,我一向是不喜歡管閒事的性子,你你求到了我這裏,我直接拒絕吧,好像要傷了你的臉面,可要我答應吧,等日後回到瀝泉峰了,殷吟那丫頭又該怎麼看我們?你就不怕她打翻了醋罈子對你又抓又撓嗎?」
石川一陣頭大,沒想到凌煙竟然一直抓着他不依不饒,非要讓他臉紅出汗才行。
看到石川囁嚅着不出話來,凌煙饒有興致地一邊品茶一邊欣賞着他的窘態,直到一杯茶喝了大半,才放下杯子云淡風輕道:「既然是師弟第一次求人求到了我的頭上,師姐也只好給你這個面子了,行啦,這件事我知道了,你回去讓你那位紅顏知己放寬心就是,我這就跟齊萱丫頭上一聲。」
凌煙當即取出一道傳訊靈符,簡簡單單幾句話根齊萱交代下去,這事兒就算是真的成了。
石川再三謝過後離開,出門時從身後傳來凌煙的聲音,「我很喜歡寒凌茶,師弟如果方便的話就給我弄一些過來喝,最好還能配上兩隻上好的火玉杯。」
石川回身笑道:「師姐開金口,我哪兒有不應的道理,師弟這就回去安排。」
凌煙一抬手,示意石川可以離開了,自己雙眼微合直接入定去了。
當夜,大燕朝隆親王府接到了來自世子唐崎的一道急信,隆親王爺親自坐鎮指揮,整個王府當即全力運作起來,王府外馬車絡繹不絕,天色未明便有十名王府親衛馳馬飛奔而出,朝着昆吾山所在的方向疾馳而去。
石川對此是一無所知,他只知道自己讓祝山河聯繫了一下唐崎,跟他討要了一些寒凌茶和火玉杯,至於這些東西到底珍貴不珍貴,容易不容易弄到,則根本不需要他來操心了。
第二日清晨,朱顏再一次來到了石川的居所,甫一見面便對着石川深施一禮,言道溪川齊家已經派人和她家裏面言和,並且在某個兩方都在爭奪的礦脈上直接退出。
「總算是把你的事情給完結了,我心裏也不用再一直惦記着了。」石川端端正正坐在屋內唯一的一張靠背椅上,面帶微笑看着朱顏道。
朱顏自從進屋後便一直低着頭,直到此時才抬起頭來看了石川一眼,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只過了兩三天時間,她感覺在石川身上竟然有了一股讓她無法直視的氣勢。
石川察覺到了朱顏心中的想法,手指輕輕敲打着椅子扶手道:「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忽然間變得和以前有些不同了?」
朱顏心回道:「是有一些。」
石川平靜道:「其實並不是完全因為我有了變化,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你現在看我的心態變了。」
「人所在的位置不一樣了,其看事情思考問題所站的高度就有所不同,這是自然而然的變化,無法阻止和逆轉,其實我現在只是一個仍然在練氣境界徘徊的修士,只是因為身上籠罩了瀝泉峰親傳弟子的光環,所以你才覺得我不一樣了,句實話,就算是一頭豬到了我現在所在的位置,你們也會下意識地認為,這不是一頭普通的豬。」
朱顏下意識地噗嗤一笑,卻又很快收斂了表情,柔柔順順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到豬,石川突然間想起了他還在半山村時候的生活,每日裏不就跟一幫半大子講些猴妖、豬妖的故事來打發時間麼?
一時間,他忽然很想回去看看,看看張富貴是不是已經娶妻生子,看看自己的那間破落院是否還保持着原樣。
當然,還有那把遺失在羊圈中的,名為滄瀾的短劍,是不是還老老實實呆在自己院子的某個角落裏面。
石川在怔怔出神,朱顏幾次想要張口話,卻不敢打斷他的思緒,直到石川輕嘆一聲睜開眼睛時,才輕咳一聲,壓低聲音道:「師、師弟,我會在近日回家裏一趟,將那冊圖卷拿到手中,你,你和殷吟若是近期有空閒的話,我就可以安排什麼時候過去。」
時過境遷,到了現在朱顏口中所謂的洞天秘府,對石川倒是已經沒了太大的吸引力,他現在認為自己修行最基本的《引氣歸元決》都成很大問題,即便是將一門直通元神的功法擺到他面前,又有什麼用呢?
殷吟曾經對石川過,從練氣通竅到築基這一關口,所有修士走的都是基本上相同的路子,那就是凝聚真元,慢慢打磨,若有什麼號稱能夠讓人無視靈脈資質飛速築基的法門,不用考慮直接可以將之定性為騙子,或者是滅絕人性的魔道功法。
真正能夠區分出功法好壞的,其實是在築基甚至是凝丹之後,而且好與壞也是相對而言的,若有修士身懷不世出的功法卻無人指,只能自己摸索着修行的話,很有可能還不如一個修煉大路貨,卻有師父專門做針對性指導的人。
蓋因為功法道決是死的,人卻是活的,正所謂天地間沒有任何兩塊完全相同的葉子,每個人與其他人也都有着或多或少的差別,功法道決也是一樣,沒有絕對的好,適合自身的才是最好的。
現在他已經成為了瀝泉峰雲虹真人的親傳弟子,若是雲虹肯費心思雕琢,他能夠得到的益處絕不比一個虛無縹緲的洞天來的少。
石川又一次陷入到沉思之中,好一會兒才有些意興闌珊地對朱顏道:「恩,我知道了,等回到瀝泉峰上之後我會告訴殷吟師姐一聲,到時候我們去還是不去,去的話什麼時候去,都由她來定奪。」
「也好,那等大比之事完結之後我就先回家,然後再等你的消息。」朱顏了頭,對着石川行了一禮後便告辭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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