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川瞅準時機,伸手握住了那根獠牙,然後雙腿發力,狠狠地踹在了巨狼身上,藉助反彈的力量,終於把那顆長槍般的獠牙給拔了下來。
落地,一個翻滾,以差之毫厘的驚險避開了巨狼尾巴的纏繞,石川一個閃身來到了巨狼視野的死角,揚起了手中的長槍獠牙,狠狠地朝着某個名為菊花的部位捅了進去,然後再用力一攪。
「嗷……」巨狼發出了一聲比剛才所有聲音都大的慘嚎,粗大的尾巴一甩,便將石川向石子一般擊飛了出去。
石川此時手中還握着那根獠牙,已經昏迷過去的他和正在原地跳腳的巨狼都沒有發現,在那根獠牙的尖端上,正緩緩燃燒着一縷淡淡的黑炎。
石川落在了幾十步外的地上,靜靜躺在那裏人事不省。
將石川抽飛的六足巨狼卻是毫無徵兆地停下了所有動作,雕塑一般呆呆站在那兒一動不動,下一刻,巨狼非常人性化地流露出痛苦的表情,絲絲縷縷的黑炎從它的口鼻眼耳中鑽了出來,然後又用極短的時間覆蓋了它的整個身體。
不到三個呼吸時間,足有一間房屋大的巨狼便在黑炎的灼燒下化為灰燼,隨風散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道半透明到幾乎看不到的影子從灰燼處飛出,準確地投入到了石川的眉心正中。
依然昏迷的石川略帶不安的扭動了一下身體,翻了個身繼續沉睡了過去。
另一個方向上,只剩下一口氣的黑鱗大蛇像是被凍結住了一般,滿是傷口的身體竟然不敢稍動一下,只是朝着石川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它那車**的眼睛裏透出的全是恐懼的神情,甚至連第二眼都不敢望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石川舒服地嘆了口氣,慢悠悠睜開了眼睛。
天空還是那片晦暗的天空,地面還是鮮紅混合着灰黑的顏色。
石川飛快地起身,大致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
出乎意料的,他現在的感覺非常好,渾身都充滿了力量,似乎只要心意一動就能爆發出從未有過的能量。
石川不知道為什麼剛才還重傷的身體會發生這樣的變化,傷口不見了,皮膚平整光滑如同從未受過傷,更重要的是,他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比最開始來到這裏時要凝實了少許,再也不是當初那副虛幻不似真實的模樣。
飢餓的感覺排山倒海一樣襲來,石川咕咚咽了一口大口口水,四下里尋找着能夠填飽肚子的東西。
這鬼地方除了砂石就是砂石,連一顆野草都不存在,更不要果子和野菜了。
石川嘆了口氣,目光聚集到了遠處盤成了一團的黑鱗大蛇身上。
「好大一塊肉啊!」
石川失了魂似的爬起身來,朝着盤成蛇盤的大蛇搖搖晃晃走去,他現在腦袋裏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吃蛇肉,喝蛇血,其他任何想法都沒有。
黑蛇這時候還沒有死去,強大的生命力讓它還保持着最後的清明,它略微低下碩大的頭顱,似乎是有些疑惑不遠處的那個食物為什麼敢朝着它靠近過來。
難道,就不怕被它一口給吞下腹去麼?
黑蛇有些意動起來,它並不清楚為什麼眼前的石川為什麼散發出那種味道,那是讓它從靈魂深處都未知戰慄的吸引,所以它才在遠遠感覺到的第一時間便沖了過來,甚至不惜與之前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的巨狼拼死相爭。
更令它疑惑不解的是,以前實力並不如它的巨狼竟然突然間像是脫胎換骨了一般,硬生生在戰鬥中將它給打壓了下去。
石川一靠近了過來,他的眼神發直,死死盯着前面已經不遠的巨大蛇盤,以及散落在蛇盤周圍的零星碎肉,眼睛裏再也容不下其他。
黑蛇騷動起來,蛇信充滿威脅性地開始伸縮,它昏黃的瞳孔中滿是石川蹣跚前行的身影,雖然它知道自己不可能一次性將他吃完,或許只是****一沾有他血跡的砂石就已經足夠,但發自神魂最深處的吸引一直在呼喚着它,吃了他,一定要吃了他!
石川並沒有認識到自己現在所面臨的威脅,他和黑鱗大蛇到底誰為獵人誰為獵物其實還未可知,他現在所有的認知都在無比的飢餓上,無法忍受的飢餓感覺驅使着他,靠近,再靠近……
終於,石川的一隻腳踏進了黑鱗大蛇能夠發動攻擊的範圍之內。
巨大的蛇盤顧不上汩汩淌下的血水,開始了摩擦運動,蛇頭也對準了石川所在的位置,只等他再跨前一步,就會拼命發出最後的一擊。
石川卻就在這最後一步的時候停了下來,微微眯起眼睛,鼻尖翕動,深深嗅着那勾起人無限食慾的血腥味道。
那是從黑鱗大蛇身上流淌出的血腥味道。
「真的是,很香甜的味道啊。」石川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猛然間睜開了眼睛!
兩朵黑炎在石川雙眸最深處幽幽燃燒起來。
石川冷冷注視着前面一動不動像是一尊雕塑般的蛇盤,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唯有眼底深處的幽幽黑炎將他的情緒稍稍泄露出少許。
冰冷、無情,高高在上、蔑視一切…………
他在稍微停頓了一下之後,繼續緩步上前,徑直來到蛇盤的跟前,再一次深深嗅了一口,然後,張大嘴巴狠狠地朝着一塊傷口咬了過去!
血肉在口中咀嚼了只一下便被石川吞了下去,他甚至來不及品嘗到底是什麼味道,便被更加激起的饑渴**引導着又是一口咬了下去。
自始至終,直到石川將一段蛇軀吃得只剩下了裏面的粼粼白骨,黑鱗大蛇都依然保持着最開始的那個動作,沒有任何動靜,真的像是被凍住的雕塑一般,任由石川吃其肉,喝其血。
不知不覺間,石川已經吃掉了不知道多少蛇肉,喝下了多少蛇血,按照他以前的飯量,這絕對是早就會被撐死的節奏,但是放在現在,他的肚皮都不見絲毫鼓脹,張口咬下的動作還是和最開始的時候一樣機械,精準。
蛇肉蛇血入腹即化,而後匯聚成一道道石川看不見的暖流,在他的體內蜿蜒遊動,最終又都匯聚到了眉心之處,和不久前巨狼死掉時那道半透明到幾乎看不到的影子投入的位置完全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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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吾山,龍鱗谷。
劉通在祝山河的指引下,輕輕推開了院的院門。
此刻站在藥鼎法陣外的唐崎已經是面色發白,滿頭大汗,臉上全是不可置信的神色,死死盯着還在咕嘟咕嘟冒着水泡的藥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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