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稱雄 第721章 海上拼刺刀

    戰鬥一開始，大漢第七艦隊就已經處於順風的有利位置，西班牙人不得不頂風攻擊。▲∴▲∴，雙方都採用了當下最通行的海戰戰術，線列炮戰。

    但雙方之間的實力差距太大了，西班牙人不但逆風，而且戰艦數量和火炮數量以及兵員都遠落後於漢軍。

    第七艦隊擁有大小一百多條戰艦，就算除去了在岸上包圍馬尼拉的陸戰隊，依然擁有上萬海軍。尤其是火炮數量相當驚人，全艦隊火炮總數達到了四千多門。而西班牙人五十門炮以上的戰艦數量不過三十餘艘，戰列艦更只有十艘，總炮數不過二千門出頭。

    儘管局面如此不利，但西班牙人依然還是來了。他們要麼爛在港口裏被困餓而死，要麼就拼死一戰。卡斯特羅一力主戰，他認為漢軍就算戰艦數量遠超他們，但海上作戰並不僅憑數量取勝，還靠指揮的藝術和海軍的經驗。

    面對那支龐大的漢軍艦隊，卡斯特羅反而將自己這支本來就處於弱勢的拼湊艦隊分成兩個部份，其中三十艘五十炮以上武裝商船將從外圍繞一個圈，迂迴到上風位，從漢軍艦隊的側後發起攻擊。

    而他自己則率領十艘戰列艦，以及剩下的十幾艘五十炮以下的武裝商船直接和對方主力正面纏鬥，然後等拖到風向變換或者黃昏之時，利用他那支上百艘快帆船組成的龐大縱火船隊展開火攻陣。

    不過這樣一來，卡斯特羅率領的十艘戰列艦任務將很艱巨，他們起碼要能纏住並扛住漢軍艦隊的攻擊半天時間，不能被漢軍一鼓擊破。得拖到迂迴的艦隊繞後，並拖到黃昏之時以便利於火攻船隊的襲擊。

    十艘戰列艦，都是七十四炮雙炮甲板戰艦。這就是放在歐洲，也算的上是主力戰艦了。但現在面對着漢軍那支艦隊，卡斯特羅卻沒什麼底氣。

    對面有六艘巨艦。兩艘一百零四炮三炮甲板一級艦，四艘九十炮三炮甲板二級艦。這六艘巨艦都是西班牙海軍艦隊旗艦規模。雖然沒有那些金碧輝煌的裝飾，缺少獨特美麗的船首像，艉樓也沒有那麼多的鏤雕，但就那樣簡潔明了，藍色為主夾着紅色的戰艦漆色，那一個個炮窗里露出的黑洞洞的炮口，充滿着震懾力。

    而桅杆上那一面面迎風飄揚的有着九個腦袋的海蛇旗幟，更使得這支艦隊越發猙獰。

    漢軍艦隊在一千多碼外就開了第一輪炮後。接下來卻沒繼續開炮，只是順風壓過來。

    八百碼，七百碼，六百碼。

    漢軍艦隊還在不停的靠近，這回沒有西班牙人再稱漢帝國海軍為鄉巴佬了。

    當兩軍距離只有四百碼的時候，西班牙人最先沉不住氣了，在緊張的氣氛下，西班牙艦隊旗艦聖奧古斯丁號用右舷艦炮率先向漢軍艦隊發起了齊射，拉開了馬尼拉海戰序幕。

    如雨一樣潑灑而來的炮彈，卻沒有讓第七艦隊有半點動搖。

    「繼續接近」

    艦隊司令劉允文表現出了教科書式的海戰精神。憑着龐大的戰艦數量和優勢的火炮數量，劉允文準備跟西班牙人海上拼刺刀。

    按他的要求，各艦必須在靠近敵艦三百碼內。才允許開炮。

    兩艘一級艦，四艘二級艦，八艘三級艦，十六艘四級艦，這三十艘都擁有七十四門炮以上的巨艦，在海上拉開一條長線，鼓着帆向西班牙軍壓來，而在這些巨艦旁邊，則是五六級的護衛艦以及更小的通信艇和炮艇。

    西班牙戰艦的第一輪炮彈。大多落空，打在漢軍艦的四周。濺起無數水柱。

    又一輪炮彈齊射，終於有一艘倒霉的漢軍炮艇被轟中。

    這條倒霉的炮艇至少挨了十幾發二十四磅或者十八磅炮彈。雖然都只是實心炮彈，但這炮艇本就是雙桅帆船，滿載船員不過數十人，只有二十餘門火炮。再靈活機動，吃到這麼一個飽和攻擊，也立即完蛋。

    不但兩根桅杆被擊斷，連水線也被擊穿數個大洞，炮艇迅速進水，救都救不急。甚至有枚炮彈引爆了船上的火藥桶，使得火藥桶爆炸，船艙起火，騰起無數煙霧。

    炮艇艇長被炮彈炸裂開的木刺扎斷了手，忍着痛大叫棄船跳海。

    西班牙人為自己的開門紅而歡呼，但漢軍的戰列艦上，漢軍將領們卻露出了猙獰的笑容。雙方已經接近到了三百碼距離內，這是一個最佳的攻擊射程，但那些愚蠢的西班牙人卻把這個寶貴的射擊機會，浪費在了一條小炮艇上。

    接下來，起碼有幾分鐘的時間，西班牙人的大炮將處於再次裝填的狀態，而此時大漢的軍艦卻一直處於大炮待命狀態。

    劉允文握着海軍將領的軍官劍在皺眉沉思。

    「打旗號，暫不發炮，繼續靠近，接近敵艦二百碼再開炮」

    三百碼距離，艦炮射擊準度能提高許多，但如果接近到二百碼內，當然準頭更高。

    「靠近以後，準備爆炸彈」

    戰艦乘風破浪，又靠近了一百碼。

    這時西班牙人終於又完成了裝填，並且再次搶先發起了又一輪齊射。

    十條西班牙戰艦上底層的三十二磅炮混合着更多的十八磅十二磅炮打出了很有聲勢的一輪齊射，超過三百門炮同時齊射，又是在二百碼的距離。

    其中有不少炮彈都命中了漢軍戰艦，連旗艦飛將軍李廣號的側舷都遭受到了程度不小的損傷。

    不過也僅僅如此，實心炮彈並沒有造成更大的傷害。

    飛將軍李廣號的船裝甲板很厚，哪怕是三十二磅的炮彈，也根本不可能一炮擊沉一艘戰列艦。受限於這個時代的火炮技術，海軍的艦炮雖然戰列艦底層炮甲板上普通裝備了三十二磅炮，能發射三十二磅的重實心彈。但因為這種火炮膛壓太高，兼之爆炸彈的引信技術還不夠，使得戰艦上的艦炮很能發射爆炸彈。實心彈再重再大。打到木質風帆戰艦之上，除非運氣好直接砸斷桅杆，或者運氣更好的直接命中了水線以下。要不然，哪怕轟中個十幾二十發甚至百來發敵艦都照樣沒事。

    海戰的時候。便往往得更加靠近，利用最底層的三十二磅炮，卻期望打中敵艦水線下，讓敵艦進水沉沒。或者用鏈彈去絞斷對方的桅杆，使敵艦失去速度。要麼，就只能用葡萄彈，一次性發射一堆炮彈，密集轟擊。

    若是再近點。還能利用更大口徑但射程較短的臼炮，霰炮轟擊敵船上的士兵。

    這個時代的海上作戰，其實相當兇惡，甚至有時比陸軍還要殘酷，一場海戰結束，戰艦可能承受數百發炮彈，多處進水，無數處損毀，船上人員死傷大半的結果，甚至還有許多人運氣更差點。直接就隨船一起沉沒餵了魚。

    實心炮彈，鏈斷、葡萄彈，各種炮彈呼嘯而來。對面一門門火炮依次亮起，轟響。

    被打碎的船殼裝甲飛濺四散的鋒利木屑，堪稱是海戰中殺傷力最恐怖的玩意，比那灼熱的實心炮彈殺傷力大的多。一枚實心炮彈頂多砸中一兩個人，可一片四濺的木刺，卻有可能一次性殺傷數十個水兵。

    戰前綁到船舷裝甲上的水兵帆布吊床這個時候發揮了不少的作用，成功的減少了木刺的數量。

    但漢軍戰艦上依然有不少士兵被擊傷甚至殺死，殘肢斷臂，鮮血飛濺。船上的醫護組的年青人連忙提着一桶桶的沙子往甲板上倒。沙子能掩蓋住血跡，避免甲板上因為血而出現打滑。

    幾面風帆被鏈彈摧毀。被絞爛的風帆索具垮塌落下，船速減慢。

    不對這個時候。漢軍的三十艘主力戰艦已經與敵艦不到二百碼了。

    劉允文終於沒有再更改命令，不再要求更靠近一些了。

    炮擊的信號旗已經從旗艦上升起，各艦長們都立即下達炮擊命令，槍炮長們指揮着艙里的炮手們開炮。

    最上層的甲板上，各艦也擺了不少炮，除了艦首的軌道重炮外，還有不少門加農榴。這些炮雖然不如下面的大炮射的遠，但卻是大漢帝國海軍的殺手鐧，這些火炮是專門用來發射爆炸彈的。

    普通的艦炮膛壓過大，爆炸彈無法承受，會出現膛中爆炸現象。但改用加農榴就不會有這問題，這種加農榴最早是陸軍裝備，配備解決了延遲引領問題的榴彈炮，也就是爆炸彈，殺傷力驚人。

    海軍把這種火炮和炮彈引起到戰艦上來，用來對付木質戰艦，效果遠勝普通加農炮。但這炮也有個缺點，射程短。可如果過於接近敵艦，又有可能被敵炮擊中，萬一爆炸彈在自己船上爆炸，那殺傷力可也是非常大的。

    若是把第七艦隊裝備的這些爆炸彈跟傳統的艦炮相比，傳統的艦炮就好比是三八大蓋的子彈，穿透力驚人，一槍命中可能就是一進一出兩個眼。而爆炸彈，強的卻是爆炸力，一槍命中，不會穿透，但卻會炸開一片。

    兩種炮彈各有特色，但對付現在完全還是以木質為主的風帆戰艦來說，無疑爆炸彈殺傷力更強。

    一般情況下，只要不擊中水線以下，風帆戰艦就是挨中個百來炮實心彈都還能照樣活蹦亂跳，可如果中了幾枚爆炸彈，卻未必了。尤其是爆炸彈不但爆炸殺傷力驚人，尤其是這種爆炸彈還容易引起船着火、火藥桶爆炸等。

    歷史上，也正是因為後來海軍裝備了成熟的爆炸彈，最終使得木質戰艦脆弱無比，導致了鐵甲艦的出現。

    「開炮乾死他娘的」

    不到二百碼的距離，鋪天蓋地的艦炮齊射，第一輪齊射就把掩護着聖奧古斯丁號旗艦的一艘五十炮武裝商船打的千瘡百孔。

    尤其是其中的爆炸彈，更是接二連三的在船上爆炸，其引發的大火瞬間點燃了船上的桅杆、船帆，更加倒霉的是，大火還引燃了炮甲板的火藥桶。

    一陣更勝一陣的猛烈火焰翻滾着，衝擊波從船舷的炮窗中接連衝出，猛烈的爆炸直接撕開了船殼。

    「打落水狗，集火那條船，先擊沉它」

    那條五十炮武裝商船雖還沒沉，但也好不到哪去，船上簡直成了地獄，爆炸讓炮甲板里更是成了屠宰場，船已經失去了還擊能力，而且船帆着火，也讓船失去了動力，它完全成了任人宰割者，第七艦隊痛打落水狗，又是幾輪齊射，直接把這條武裝商船擊沉入海。

    漢軍乘勝猛攻，越打越猛。

    一開始西班牙人還能有來有往的互相齊射，可沒多久，西班牙人的隊形就無法保持，開始散敵。

    最後，轉入了混戰。

    說是混戰，倒不如說是西班牙艦隊已經被漢軍追着打。

    激戰之中，西班牙旗艦聖奧古斯丁也遭受了跟之前護衛他的那般商船一樣的下場，戰艦被爆炸彈命中了彈藥庫，發秉承爆炸。

    艦隊司令卡斯特羅直接陣亡。

    戰艦隨後進水，開始下沉。

    漢軍隨後又絞斷了兩條西班牙戰列艦的桅杆，繼而這兩條船被漢軍快艇包圍，不得不面臨漢軍的跳幫攻擊，最終被俘虜。

    其餘的西班牙戰艦此時毫無鬥志，開始紛紛潰逃。

    最終卡斯特羅率領的這支主力艦隊只有兩艘戰列艦逃離，另外八艘戰列艦被擊沉包括旗艦在內的三艘，五艘受傷被俘虜，另有三艘武裝商船被擊沉，七艘被俘虜。

    那些火攻小船，更是被漢軍一掃而空。

    而等這邊戰鬥結束，卡斯特羅先前派出去迂迴的那三十艘武裝商船，還剛剛繞了個大圈搶到了上風而來。

    結果，趕到的西班牙商船隊完全驚呆了，原本是繞圈來兩面夾擊，可現在主力艦隊卻已經覆滅了，而他們卻已經反而被切斷了回港的路。

    漢軍一輪齊射後，商船隊還想往外海逃跑，結果只用了小半天時間追逐，最終這三十條商船被圍住，見勢不妙的西班牙商船主們最終選擇了升白旗投降。

    天近黃昏，馬尼拉灣海戰結束。

    菲律賓馬尼拉艦隊幾乎全軍覆沒，被擊沉三艘戰列艦三艘武裝商船，被俘虜五艘戰列艦，三十七艘武裝商船，只有兩條受傷的戰列艦逃回，那些小火攻船也全被擊沉。包括海軍上將卡斯特羅在內的五名海軍將軍，以及三千多名士兵喪命或被俘虜。

    而第七艦隊，只損失了三條炮艇兩條通信艇和一條六級戰艦，陣亡士兵不過五百餘名。

    相比起傷亡，第七艦隊的勝利更加輝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