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禮監的權柄一落千丈,但袁繼咸很高興看到這個局面,做為一個文官,他當然不會喜歡太監,更不會喜歡太監干政,握着這麼大的權柄。↑,.現在皇帝終於要讓司禮監的太監退出帝國的行政系統,當然是好事。雖然司禮監做為皇帝的私人助手,肯定還能摻和一些,但已經不如原先那樣厲害了。
「太師,你覺得這個改革方案如何?」
「老臣覺得可行,明確職責,三權分立,相互制約又相互協商,這樣才是健康穩妥的。」袁繼咸覺得這種改革確實不錯,若是能夠再對皇帝的權力做些限制就最好了,那樣一來,士子們科舉入仕,然後以儒教治國,就算國無明君,有一眾賢臣也足夠繼續帶領帝國前進。
只不過,當今聖上,是沒有人能制約的了的,袁繼咸也不會去碰這樣的釘子。
「議院議員設額多少?選拔何人?」
「原六科給事中改為議院議員,另外再從中書舍人中挑選部份,再從京師和地方中選拔部份年長優秀者,至於數量,滿額一百吧。品級,可定為五品。」
給事中多是些年輕進士,年輕氣盛,最喜歡頂牛抬槓,袁繼咸這樣的首輔也怕這群人。現在皇帝不僅僅是把給事中調進議院,還要從地方和朝中選一些年長者過去,這讓袁繼咸鬆了口氣,要不然,以後整天跟那群眼高於底的年青議員們打交道,他怕自己干不長久。
劉鈞想了一想,「這樣,議院設為參眾兩院,參議院就是剛才我說的那些職責,滿額一百人。另外再在參議院下設眾議院,以致仕官員、授封貴族、名望鄉紳,開明地主、士人、商人,甚至工匠農夫等普通百姓中,選拔一些人為眾議員。眾議員無品階無薪水,但如果參會可以給予車馬費餐補等,眾議員沒有參議員的立法權、行政審核權,但有提議案的權力。可以直接向參議院、或者內閣和皇帝上奏章,提出自己的建議。」
「眾議員的數量,就先定個一千人吧。」
這個眾議院其實沒太大的權力,頂多也就個參政議政權,和朝鮮的那個議院是一樣的。但劉鈞這時設立。當然也不是沒有目的和作用的。這兩年,劉鈞已經感受到帝國開放後,有兩大勢力階層在興起,一個就是新興的貴族們,包括那些軍事貴族們,也包括那些通過科舉出仕的官員們,這些人數量龐大,不可忽視。另一大階層,就是新興的資本商人階層了,因為現在朝廷不抑商還鼓勵並扶持工商業發展。現在大漢身家千萬的頂級富豪都有許多,百萬身家的更不成百上千,至於萬元戶,稍富裕點的鄉鎮裏都有好多。
許多暴富的商人過去或是小商人或者是普通地主,有不少背後有着一支權貴家族支持,但也有些毫無背景的商人。如今他們發達了,手裏有了大量的錢財,擁有着龐大的企業,有着眾多的雇員,已經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了。
有句話說的好。喝稀粥的時候只想吃頓乾的,當吃上乾飯了又想有菜下飯了。
這些商人有了雄厚的資本之後,當然也希望在政治上有所訴求,他們希望自己如今的財富地位得到保障。
劉鈞這個時候設立一個眾議院。把一些退休官員收進來養老,把一些分封的貴族們拉幾個進來參下政,當然也願意給那些新興的商人們一個席位,讓他們能夠走進議院,得到一個發表自己聲音的機會。
雖然,他們僅只有參政議政的權力。並沒有什麼決策的權力,但起碼是個進步。
而且劉鈞準備給這些眾議員們一個特權,一旦成為眾議員,皇帝向他們授予刑事豁免權,即非經特別許可不受限制人身自由、逮捕或審判的權利。
如果這些議員們犯了事,那麼在逮捕他們之前,需要向議院報告。他們的案子,也將由大理寺親自接手並負責調查和審訊。
雖然犯了事,最後該怎麼判還是怎麼判,但直接由大理寺調查審判,就意味着身上有了一道保護符,一般地方上的官吏是無法陷害冤枉他們的。這對於許多有了許多財富,卻沒有匹配的地位相保護的新興資本商人們來說,這個刑事豁免權簡直就是道護身符,免死金牌。
「兼聽則明,偏聽則暗,朝廷也需要聽到各方的真實聲音,不管是官吏還是將士或者是商人、工匠、農民、士人,我們應當選一些代表,讓朝廷能夠隨時聽到他們的訴求與反應,然後有則改之無則加勉,不斷的進步。要重視這些眾議員的聲音,如果這一改革在朝中推行效果好,那麼今後我們還可以在各省、府、縣也設立眾議院,讓他們積極參政議政,並監督地方,做為朝廷的耳目。」
「陛下高瞻遠矚,老臣佩服。」袁繼咸繼一思量,皇帝所說的這些確實很有道理。他也從一開始時覺得這只是一個作秀,到覺得這是很有必要。
對朝廷來說,這只是邁出了一小步,但對於那些過去一直處於底層的商人和農民工匠們來說,這確實是一個非常大的進步。
「我們沒有必要走在後面,非得等到那些人的訴求無路,最後不滿爆發時才手忙腳亂,不如先一步的做出改變,這樣才能一直掌握着主動權和先機。」
「太師你這幾天準備一下,過幾天開個總理會議,到時我會提出整個改制議案,到時太師得全力支持我。」
「一定。」袁繼咸回道,「陛下這次改制,對於朝廷非常有益,相信大家都時都能看的到,一定會支持的。」
又商談了一些細節,袁繼咸就忙着去做準備了。
劉鈞返回了御書房,錦衣提督馮勝來報。
他滿臉帶着微笑,「陛下,好消息。鄭帥統領的征南軍日前兩路出擊,水陸並進,在大金沙江一線連戰連捷,接連攻破蠻莫、威遠、江頭、太公、錫波諸城。在這數場戰鬥中,殺敵無數,據報,東吁軍五戰五敗,總陣亡超過一萬人,其中包括沙定洲所部的雲南叛軍。現在東吁軍敗退到了馬來城,相距東吁都城阿瓦不過五十里。」
「鄭帥兩路大軍匯合,共超過五萬帝國精銳以及數萬土兵助戰,眼下已經將馬來城團團包圍。」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征南軍總算沒有讓朕失望,不過東吁連敗五陣,丟失千里國土,居然只戰損萬人,這明顯是東吁人故意後撤,沒有拼力死守。看來,東吁人是準備誘我軍深入,然後在其都城堅牆之下,與我軍決戰了。」
「如果東吁人以為這樣就能贏,那他們也想的太好了。現在可是旱季,大金沙江正是通航的最好季節,而我們今年一年費了百萬人工打通的黔滇路已經通過了孟拱,各種物資運到孟拱後,就能通過大金沙江直接船運到馬來城下。咱們現在有大軍有大炮,既不缺糧也不缺彈藥,這天氣還涼爽少雨,東吁人拿什麼跟我們戰?」
「東吁國依然還有數萬軍隊,且可憑城而守。尤其是得小心南掌、南越等出兵。我最擔心的還是英國人和荷蘭人有可能會向東吁人出售軍火,甚至可能直接出兵干涉。」劉鈞沒有表現的太過樂觀,現在的南洋局勢,已經有些一鍋粥的感覺了,英國人荷蘭人等出兵干涉,並非沒有可能。如果是這樣,可能又會增添些麻煩。
「關於南洋方向,可有最新情報?」劉鈞問。
「英荷西三國已經開始封鎖南洋航線,他們還勾結了南越、真臘、大城一起,禁止我大漢商船前往貿易,並嚴禁大漢商船入港依靠補給。這段時間,已經有十一艘跑單的大漢小商船在南洋海上失蹤,推斷為被英荷西等國艦船所襲擊。」
「劉允升呢,他在做什麼?朕已經授予他開戰的權力,怎麼還沒有動作?」劉鈞有些不滿,這些該死的傢伙不但結成了同盟,還公然封鎖航線,並且已經開始襲擊大漢的商船了。
「劉總督正指揮海軍在南越北部灣一帶行動,目前海軍已經攻佔了沿海一座大島以及一座天然良港,正在那裏搭建進攻基地,皇協軍團和外籍軍團正在新命名為海門鎮的港口登陸,預計稍後向紅河海口發起攻擊,奪取紅河海口,在那裏建立基地堡壘,然後做好準備後,沿紅河向南越都城升龍城進攻。」
「對南越用兵也不能就不管那些夷人,既然他們已經向我們開戰了,那我們毫無退縮的理由。立即傳令劉允升,給我狠狠的教訓這些夷佬。我們有強大的海軍艦隊,難道讓海軍全在後方看熱鬧?把南海艦隊都調過去,紅夷敢襲擊我十一艘商船,我們就要南覺他們一百一十艘,朕要讓南洋海上,再看不到一艘掛着夷人旗幟的船隻。」
「是,陛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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