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釜底抽薪
(因為一時疏忽,這兩章章節名發錯了,已經沒法修改,這章是466章內容,不影響閱讀。)
安平兄弟三個去了宗學一段時間,漸漸適應了,看着也比以前大方懂事了,淮安王十分高興。
紀王妃藉機提出,說他們年齡都不小了,別家象這個年齡早就挪到外院了,免得長於內宅婦人之手將來不成器,不如趁早挪到外院,他們仍去宗學讀書,王府再請一名先生,只每天晚上輔導考校他們的功課。
而且男孩子家年紀大了,手頭銀子要寬裕些,免得平時和同窗師尊來往捉襟現肘,丟了王爺的臉不說,還養成了刻薄小氣的習慣。
以前每人只發二兩月銀,如今孩子大了明顯不夠用,她問過別人家,在宗學讀書的室室子弟每個月至少都有二十兩的月銀,安平他們每個月就發三十兩好了,如果有合理開銷另算。
而且他們如今天天在外行走,衣物也不能太寒酸了,應該由每季兩套新衣變為四套,穿不過來再另做
又說安玉已封縣主,也到了定親的年齡,應該常在外走動,她們母女倆的月銀和衣食首飾不應該再那麼菲薄了。
淮安王當即老臉通紅心中隱怒,明白全是金側妃搞的鬼。又自覺這些年忽視內宅慮事不周,金側妃又自私刻薄,把一雙兒女教唆的不成樣子,還把王府內院管的亂七八糟,心中難免有愧,當即決定都由賢妻作主。
紀王妃很快安頓好這些瑣事,又重金請了德才俱佳,曾經用心教導安平的魯先生回來,以後幾個人學業的事她就不再擔心,只要安平和安和真的象他們說的那樣,終究會有出息的。
安陽已經出嫁,一門心思想着如何讓明澈早日回來,哪裏還顧得上親娘。安懷搬到了外院,白天去宗學,晚上有先生教導,還有淮安王不時過問考校,休沐日還要和同窗往來應酬,也顧不上親娘了。
金側妃就是回到了內院也獨木難支,看她還能猖狂幾時,何況若是自己的辦法湊效,她不知何時才能回來。
如今王府子女聽話妻妾和睦,奴才們也馴服規矩起來,日子十分舒心,淮安王卻總覺得生活中缺了什麼,心裏並不是真正的高興,因為他最心愛的金側妃不在身邊服侍。
白天還好說,夜裏實在是冷清難挨,妻子雖然十分賢德,又對他情深意重,可到底年齡大了,早已失去女人魅力,兩人再恩愛也只能是相敬如賓,早沒了夫妻之實,偶爾同宿也只是說說話而已。
呂側妃倒還姿色未衰,這幾天心情好氣色好看着還有些吸引力,卻比不上金側妃風情萬種美艷動人。
府里還有幾個隱形人一般的姬妾,卻不是相貌一般就是年紀大了,早沒了什麼吸引力,不過是等着養老送終而已。記得以前也有幾個年輕貌美的,卻不知為何都散去了,好象有幾個犯了錯被金側妃打發了,現在看來她是吃醋了。
淮安王在人前還好,背過人就悶悶不樂,不願意在府中多留,每天剛一擦黑,就約了故交舊友去吃喝玩樂,然後醉熏熏地回來倒頭就睡。
他甚至連金側妃的生日快到了都忘了,以前這個時候,他早就到處張羅珍奇禮物作賀禮,還要尋思着怎麼慶生哄愛妃開心。
這天晚上,他派小廝回來送信,說是好友得了一幅前朝名畫,兩人晚上要好好賞畫,就不回來睡了。
紀王妃內心暗嗤,什麼賞畫,不就是碰到合心意的女人挪不動腳了,又暫時不好帶回家,才在外面鬼混吧。若他知道這個女人根本就是自己假借外人之手安排的,怕是會驚呆吧?
果然第二天直到天色黑盡,淮安王才疲憊不堪地回來了,眼泡浮腫,眼圈發黑,顯的沒精打采的,回來後給妻子交待了一聲,匆匆洗了澡倒頭睡去,吩咐天蹋下來也不許打擾他。
紀王妃明白,定是見到嫵媚的絕色女子縱-欲過度了,是自己和長生定下的妙計生效了。只是他這把年紀了,也不怕身子骨受不了,既然他如愛重美色,就遂他的意好了,只要擠掉金氏就行。
要從根本上制住金側妃不再興風作浪,就要讓淮安王不能再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否則她做再多的錯事,自己再怎麼賢良大度,最終敵不過金側妃的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要讓淮安王不再聽她的話,除非淮安王移情別戀,對她的一顆心完全淡了下來。
金氏年將四旬,雖然看起來還有動人之處,卻已經和妙齡女子無法相比了,以前她盯淮安王盯的太緊,又特別有手腕,府里也曾有幾個比她年輕貌美的姬妾,卻都短短受寵一時就被她用盡各種手段擠走了。
如今她作死要去大雜院做粗使婆子,就別怪自己有所作為,她這個正妃沉寂多年,也該有所作為了。
淮安王一口氣睡到第二天中午方才起來,用了午飯小憩一會,就託辭有事,然後換上了一身嶄新的衣服,還抱着一個精緻的小匣子,匆匆出去了。
大概不好意思再夜不歸宿,趕緊在晚上睡覺前又回來了,第二天依舊睡到大中午,還是一付沒精打采的樣子,就是和別人說話也是一付魂不守舍的樣子。
紀王妃要請太醫來看看,淮安王卻死活不許,說自己這幾天正在辦皇上交給他的差事,有些勞累,歇歇就好。
紀王妃無奈地問:「妾身知道王爺身邊沒有可心的人服侍,金妹妹已經照顧了王爺二十多年,想是王爺已經習慣她的服侍,這些天她沒在,王爺受委屈了。
不如派人接妹妹回府吧,她非常在乎王爺,哪天不是從早上睜開眼到晚上睡覺前,都在操心王爺的事,就是王爺去赴宴,她都要派人跟着,生怕王爺有半點不適,除了她誰也把王爺照顧的這麼好?」
淮安王聞言一愣,原來金氏已經服侍他將二十多年了,那不是已經年將四旬嗎?他皺皺眉頭,卻沒想到曾經的妙齡佳人已經年近四旬了。
難怪她雖然沒胖,身子卻比以前臃腫松馳了許多,細微處更是和妙齡的女子沒法相比,頓時心裏一熱,恨不得幾步跨出府去。
又一想她多年來確實對自己事無巨細全部包攬,所有行蹤都要打聽的清清楚楚,如果現在接她回來,自己能這麼自由嗎?她可不比王妃大度省事。
而且她自己發誓要在雜院悔過自新兩年,這件事外面的人都知道,就連皇上都聽說了,這還不到一個月就接她回府,不是存心騙人嗎?那些言官又要針對自己了。
想到前些日子被言官和御史輪番彈劾的情景,淮安王打定主意,這一次不能輕易接她回府,安懷好不容易才被嫡母教的懂事些,如果再被她挑唆,不是前功盡棄嗎?
反正那裏環境雖比府里差些,可是衣食供應都和在府里樣,她又不會受什麼苦。
就拒絕了妻子的提議,然後又說了一番義正嚴辭的話,什麼君子一言四馬難追,什麼愛之深責之切,反正就是不願接金側妃回府。
紀王妃心知肚明怎麼回事,卻還是關心地說:「我身子不好,如今還要打理庶務教養咱們的幾個孩子,對王爺慢待了,要不就讓呂則妃以後多服侍王爺吧?」
淮安王搖搖頭,呂側妃雖然也還有些動人的顏色,卻不太懂得他的心意,總有不足之處,哪能跟妙齡嫵媚的女子相比?
從那以後他稍稍收斂了一些,晚上回來的沒有那麼晚了,臉色也好了一些,不過大白天還是基本不在家。
金側妃本以為自己雖然使手腕留在雜院不回去,以淮安王的性子,端上幾天架子後,肯定挨不住過來找自己,求着自己回去不說,肯定還要留宿,到時自己肯定要端一端,推拒幾回,小施一下欲擒故縱的手腕,不把他拿捏的死死的才怪。
可是她沒想到的是,淮安王自從勸過她一次後,就再不見了蹤影。金側妃心知肚名有人鑽空子又送了美人給他,當即醋海波涌發了好幾天脾氣,卻也沒有太在意。
因為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過好多次。淮安王本性風流多情,以前是最受寵信的皇弟,現在是最受敬重的皇叔,多少權貴富豪花盡心思討好他,且不說財物產業奇珍異寶,光是各種絕色美女不知送了多少個。
而淮安王只要中意的幾乎來者不拒,有的甚至還差點取代她成為王爺心頭第一人,比如安和的生母韓姬,比如打發出去的雙胞胎阿笛和阿簫,再美貌才情過人又如何,還不都是她的手下敗將。
她的生日快到了,王爺肯定要來給她慶生,她就用盡心思打扮成他最喜歡的模樣,再加上小別勝新婚,自己再用些手段,不愁拉不回他的心,外面那些美人不過是落花流水而已。
好不容易等到她生日這天,金側妃起了個大早,先是香湯沐浴了,又精心打扮好了,點心果子鮮花香茶整整齊齊地備好了。
京中習俗,生日這天大清早就要吃一碗長壽麵,以前都是淮安王讓人精心準備好陪她吃的,今年肯定也一樣。
可是早上卻沒有等到淮安王,紀王妃派人傳話說是王爺從昨天午飯後就出去了,說是領了什麼要緊的差事,不讓人過問,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還說等王爺一回來,就讓他立即過來,她已經派人去接安陽郡主了,讓她和安玉先過來陪她,她還派人去宗學給安懷兄弟三個請了半天假,他們中午也會趕回來參加她的慶生宴。
然後按照王府慣例派人送了一份厚重的壽禮和一碗長壽麵,還擺了滿院的奇花異卉,上面結了綵綢絹花,看起來十分地體面喜慶。
金側妃雖然又生氣又失落,卻也知道正事要緊,而且淮安王一向善於製造驚喜,說不定會給她帶來什麼特別的生辰禮,再加上她也不想在自己生日這天鬧的不愉快,就只好先放下這件事。
時間不大呂側妃領着安陽和安玉來了,同行的還有王府的各路管事,一大堆人給她賀了壽送了禮,說王妃吩咐了,金側妃的生日目前不宜大辦,中午在酒樓里訂了上等宴席,讓管事們中午去吃慶生宴。
中午自家人就在這裏擺宴給金側妃慶生,王爺到時應該就回來了。然後一行人就離去了,只留下安陽和安玉兩個互不理睬的人。
金側妃也知道目前不宜大辦生日宴,和安懷的前程比起來,一個生日宴算什麼,當即同意了,暗暗期待着淮安王不知今年能給她送什麼樣的禮物。
可是直到中午,安懷兄弟三個都從宗學回來了,長生也託辭身子不便派管家送來了厚禮道賀,淮安王還是沒回來,金側妃氣得差點又要砸東西。
這時紀王妃親自送來的上等酒宴,還有另一份厚厚的賀禮,說是王爺不知為何還沒有回來,想是有重要差事,讓金側妃以國事為重。
她先替王爺送上生辰禮,回頭讓王爺再補一份,說不定王爺早就備下了,還說等王爺回來了,晚上再辦一桌慶生宴。
金側妃因為安懷的事還想求着她,也不想做的太過,就忍了一時之氣應下了,紀王妃敬了一杯酒就離席而去,她本是正妃,能來已是天大的面子,當然不會真的留下來。
可是直等半夜時份,淮安王還是沒有回來,甚至連派人送個話都沒有,金側妃氣極了,砸了許多東西,一直哭到天大亮才有氣無力地睡去。
這是她自從入淮安王府過的最冷清最淒涼的一個生日。
直到下午,淮安王才滿面疲色的回來了,說是皇上交給他一樣要緊的差事,他本以為很快就回來了,卻沒想到一直忙了整整兩天,他擔心泄密也不敢給家裏送信,讓王妃擔心了云云。
紀王妃當即表示十分理解,又道了辛苦,然後十分無奈地說:「對不住王爺了,你忙了好幾天這麼辛苦,本應讓你香湯沐浴了好好休息,可是金妹妹那裏恐怕你得趕緊去一趟。」
淮安王一驚,以為她出了什麼事,紀王妃抿嘴一笑:「王爺別擔心,也不是什麼大事,昨天是金妹妹三十九歲生辰,雖不是整壽,也頂頂重要的,你是不是忙糊塗給忘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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