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東籬陪了我一天,然後離開,千叮囑萬囑咐,讓我好好配合江寒的治療,說有一天,我的病會痊癒,就會像正常人一樣行走在大街上。
在我的臆想中,秦東籬好像學過心理學這方面的東西,我沒忍住的問道:「秦先生,你曾經有沒有研究過心理學?或者說,你曾經上學的時候,有沒有關注過這方面的心理學?」
秦東籬一愣,「我是研究經濟學,心理學沒有涉足,不過秦太太要是喜歡,我可以去研究研究!」
「哦!」我拉了拉被子:「不用了,我已經好了,等休息休息就可以出院了,你說的,出院以後帶我去很多地方!」
「嗯!」秦東籬十分寵溺地點頭:「我等你,好好休息,希望下回我來看你的時候,可以出院了!」
我躺下,拉好被子,秦東籬沒有再說話,離開。
接二連三的日子裏,我積極配合治療,藥丸也減少了許多,江寒每回跟我說話,故意試探我。
試探我到底有沒有好,試探我到底還會不會犯病,有好幾次他提到了楊凌軒的名字,來看看我的反應,我的反應平常,只是告訴他,秦東籬說楊凌軒很忙。
江寒很滿意我的狀態,我提出要手機,卻被拒絕,不過讓閔柔推着我出門,到院子裏轉了轉。
在這段時間,秦東籬沒有來看我,好像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一般,說帶我出院全是謊話,我從等待變成死心,誰會在乎一個神經病?更何況這個人還想從我身上得到更多!
私人療養院,佔地廣泛,不只我一個病人,我始終給他們的假像,我還很虛弱,虛弱的下地走路都困難!
尋找機會,卻沒有機會,他們看得很嚴,不是把我當成病人,而是把我當成一個商品,有利益的商品。
閔柔站在我的身旁,「裴小姐,天很冷,我送你回去吧!」
坐在輪椅上,我望着外面的天,樹木蕭條,「不,在等等!空氣很新鮮!」
閔柔穿着白大褂,雙手插在口袋,「其實,你現在的樣子完全可以出院,我能知道你現在的想法嗎?」
說話真是自相矛盾,一邊說我可以出院,一邊卻把我看的死緊。
我側頭望着閔柔,「我現在的想法,就是出院,自由,沒有人願意別人把自己當成神經病!我也一樣!」
閔柔低頭望着我:「秦先生對你很好,實不相瞞,我們這個的大部分的科研項目,是秦先生投資的,他得目的……」
我柔柔地打斷閔柔的話:「我知道,他得目的是想讓我好,我現在的狀態很好,你們照顧的也好!」
閔柔一閃而過的難堪,有些無奈道:「其實我是為了自己的論文,裴小姐你的案例很特別,微笑抑鬱症臆想症,都是重度的,一直沒有出現什麼意外,是因為有信念支撐着你,所以我們很想找出支撐你的信念,以便能治療更多的人!」
醫者真偉大,拿着別人的痛處,名副其實的說治療別人,造福別人,如果我沒有醒來,我會迷失的夢裏,接受他們的心裏重築,他們會把我的人生,強制換掉,換上他們自以為事為了我好的人生。
憑什麼我要這麼偉大?我是一個自私的人,一直以來都是!
我輕聲反問:「可是,現在每個人基本上都有病,你們做心理鋪導的,真正遇到微笑抑鬱症重度的,他們可能都已經自殺了,等待不了你們的救治了,再說,這種病的救治,不但耗時,還耗錢,耗人,世界千千萬萬人,你們就救得過來嗎?」
拿我做理論的數據,真是偉大,偉大叫就是踐踏在別人身上,名副其實地說救治,其實就是為了自己的論文,為了自己生活得更好,研究?什麼是研究?只不過通過別人的痛苦,達到自己得目的罷了。
閔柔一怔,「救不過來也得救,正如你所說,現在有心理疾病人很多,我們需要大量的數據,來讓其他的人獲益!」
跟我說什麼解救人類?我又不是金剛俠,又不是蝙蝠俠,別人怎樣跟我有什麼關係?
「閔醫生!讓我自己單獨待一會嗎?」我下逐客令說道:「你在我這邊太吵了,我想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閔柔一愣看看我一眼:「裴小姐,外面風大,過半個小時我來接你!」
「謝謝!」
閔柔走後,我推着輪椅,四處轉悠,高牆門鎖,秦東籬這是要徹底隔絕我,讓我和外界沒有一絲聯繫,他要做什麼?等待我好?真的只是等待我好嗎?
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難道真的無路可逃,只有等待他們認為我好了,才能出得去嗎?
「城城!你好好在這裏休息!我明天有空再來看你!」
入耳一個清冷的女聲。
我隨聲望去,只見一個女人蹲在一個穿病服的女人旁說道。
女人身段極好,長得極美,素顏無可挑剔。
穿病服的女人一把抓住女人的手:「林洆,我已經好了,你明天接我回去,這裏很嚇人!」
叫林洆的女人安撫那女人:「我不會讓他們給你治療,你待在這裏,對你的人身安全有保障,等我穩定一切,我會接你走,相信我!」
病服女人雙眼亂轉,發起瘋來,一把推開林洆:「你是跟他們一夥的,你想殺我對不對?」
林洆被推倒在地,雙眼冰冷,「不,城城,我一定會治好你,誰欠我們的,我一定會討回來!」
病服女人又哭又笑又跳:「才不信你,我不信你,你不是林鋮,你不是林鋮……」
護士聞聲而來,按住病服女人,對林洆道:「抱歉,林小姐,病人情緒激動,請你離開!」
林洆起身後退,轉動輪椅躲在一旁,過了大概十分鐘,林洆走過來,我推輪椅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後!
她的車子,竟然能開到療養院裏面來,而且她停車的位置,還是探頭盲區,在她上車,我也趕到她車前,起身打開她的後備箱,鑽了進去。
心中坎坷不安,萬一經過門衛安保系統,被查出來怎麼辦?
躲在後備箱,大氣不敢喘一個,車子啟動,晃晃悠悠,時速不急不慢。
停了一下,我的心提到嗓子眼狂跳不止。
聽不見林洆說什麼!
這一下,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終於車子啟動,我舒了一口氣,倦在後備箱,精神鬆懈了。
車子搖晃,大概半個小時之後,停下來,我正準備打開後備箱走,卻被人提前打開。
林洆面無表情的站在後備箱前,「出來!」
我連忙爬出來,眼前這個女人,聲如寒冰,我望着她求道:「能把你的手機借我用下嗎?」
林洆一愣,「你是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你借我的車,我只能送你到這,其他的你自己看着辦!」
「我能借你的手機用一下嗎?」我再次乞求的說道:「就用一下,我是一個正常人,被他們關進精神病院的,我需要聯繫我的家人!」
林洆狐疑地望着我,口袋裏掏出手機,遞給我,我如獲至寶,撥着楊凌軒的號,那邊傳來客服的聲音,才讓我驚覺,楊凌軒不在了。
我又撥了安白綸手機號碼,也沒人接!
拿着手機,愣愣地,我好像沒有人要了,除了楊凌軒我找不到一個人!
「沒有人接!」我把手機遞還給林洆,喃喃的說道:「楊凌軒死了,再也沒有親人了!再也沒有親人了……」
林洆冷漠道:「那是你的事,不關我的事情,既然你出來了,再見!」說完她轉身上了車。
看着她的車子離開,我才驚覺,此處荒野,車輛甚少,穿着一身病服,腳上是拖鞋。
我該找誰?
我又該露宿哪裏?
抬腳慢慢走在路邊,眼淚在眼中打轉,我不能哭,我不能哭,我堅決不能哭,我一哭,別人就笑了!
走着走着,眼睛模糊了,蹲在地上,不知該何去何從,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噝!」一聲!
面前停了一輛車,林洆打開車門,冷淡的說道:「你沒地方去,跟我走吧!」
我傻愣愣地望着她說,「我沒錢,身份證也沒有!什麼都沒有!」
「沒關係!」林洆說道:「長得還不錯,可以把你賣掉,10萬塊總是有的!」
本來想哭得我,撲哧一笑,起身坐進副駕駛,「謝謝你,我叫裴叄叄,你呢!」
林洆啟動車子,沖我神秘的一笑:「我叫林洆,前段時間,網上的林洆!」
我不明所以,「對不起,我在療養院呆了很久,不認識你!」
林洆瞅了我一眼,「沒關係,我住公司,你不介意跟我一道住,不過可能要住客廳!」
「謝謝!」除了謝謝,我再也找不到其它語言來表達現在的心情,萍水相逢,競如此。
跟林洆來到她的公司,娛樂公司,中娛集團?
林洆見我瞅着中娛公司牌子,便道:「我是這家公司的藝人,剛從18線蹦上6線,很驚訝我的職業吧?」
「那倒沒有!」我跟在林洆身側,「我聽過中娛總裁的名字,慕少歡,娛樂圈的鑽石富二代,是每個未婚女星想嫁的人!」
「哦!」林洆不在意道:「不用管他,他就一神經病!」
神經病?
看來林洆對慕少歡印象不好,想來也是,林洆這麼美,慕少歡肯定想着潛規則來着。
跟着林洆來到她的住房,二房一廳,林洆進屋拿了一套衣服給我,「你先換上,我讓我經濟人,給你買幾身回來,你現在沒地方住,就住這吧,在你找到住的地方之前,我不會趕你的!」
「謝謝!」
道了謝,我抱着衣服進了洗手間,換下病服出來,電視上正在回播,關於林洆的娛樂新聞。
我平時不看娛樂版,這一看,才知道原來林洆是曾經網上謠傳已車禍身亡影帝林鋮的緋聞包養女主角!
「來一杯嗎?」林洆搖着紅酒道:「很驚訝我是林洆!」
「可以!」我搖了搖,「沒有很驚訝,每個人有自己的活法,如果有捷徑,為何不走,這樣挺好的!」
林洆聽到我的話倒是一詫,倒了紅酒端來給我,坐在我旁邊,問道:「我很好奇,你為什麼在精神病院,那裏的收費可不低,一天差不多一萬塊!」
我拿過紅酒,一飲而盡:「為了錢,他們為了錢,把我送進去!」
林洆挑了一下眉,不經意地問道:「你很值錢?他們這樣做,就不怕你的律師?據我所知,每個有錢人財產分割問題,沒有意外的話都會有律師處理!」
律師?
我眼晴一亮,「林洆,手機借給我!」
林洆都是爽快的把手機又給我,我連忙撥了孟朗月的手機,響了四聲,被接通,「喂,你好,蜜蜂事務所孟朗月!」
「我是裴叄叄!」
「什麼?」孟朗月尖叫:「裴叄叄,你去哪了,我找你一個多月了,你跑哪去了?」
我不理會孟朗月的大驚小怪,直說道:「你現在方便嗎?我想見你!」
「方便……方便…」孟朗月生怕我會掛電話一般:「你在哪,我去找你,我這邊有好多文件需要你簽字呢!」
「你等等!」說完,我捂着手機,帶着欠意對林洆道:「我能在這見一下我的律師嗎?」
林洆聳肩,「見完之後,拿回財產,給房租!」
「謝謝!」
「不客氣!」
我挪開手對孟朗月道:「我現在在中娛傳媒,你過來!」
「你怎麼跑到中娛傳媒了?」
「別問那麼多,你過來,不要告訴任何人!」
「好!我馬上到!」
「記住,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再三叮囑道。
「好!」
掛了手機,我長長舒了一口氣,把手機還給林洆,「林洆,我欠你一個人情,只要我沒死,會還你!」
「不用客氣!」林洆品着紅酒,「等你拿回財產,砸錢捧我!」
我失笑,「你還真不客氣!」
林洆舉杯,「優良作風,得保持!再來一杯?」
「好……」
孟朗月前來,也就用了一小時不到,林洆把客廳讓給我,自己回房了。
孟朗月一見我就道:「裴叄叄,可以啊,短短几日跑中娛當藝人來了?魔鬼訓練被屏蔽了?」
「少說廢話!」我開門見山道:「我被人扔精神病院今天才逃出來!」
「什麼!」孟朗月跳起來,「誰這麼大膽敢幹這事?」
「你猜!」我丟給孟朗月模稜兩可的答案。
孟朗月想了一下,「我猜不出來!對了,這是你手機,還有文件需要你簽字!」孟朗月從包里拿出我的手機給我:「我去楊先生家找你,屋沒鎖,沒看見你人,打你電話,在沙發縫找到的,還有這些文件,都是楊凌軒律師給我的!」
我接過手機,看了一眼,又轉向孟朗月給我的文件,孟朗月把文件一個一個擺好,「這是文景風投股份轉讓合同,這是御蘇河項目啟動合同,楊先生遺囑有說,啟動御蘇河必須有你簽字才行!還有這是楊先生在滬城私人房產,店鋪所有轉讓贈送合同書!」
我深吸一口氣,「楊先生的屍體找到了嗎?」楊凌軒死把他所有東西都留給我了,我不要這些,我只要他活着。
孟朗月手一頓,「還沒有,不過警方,秦先生,還有文景風投方面都在懸賞派人找!到現在沒有任何消息!」
「文景風投現在誰在坐鎮?」
孟朗月抬頭望我:「賀錦榮在坐鎮,不知賀錦榮從哪找來楊先生另一份遺囑,遺囑上說,文景風投被楊先生贈予賀錦榮,我沒有看過那份遺囑,因為找不到你人,我這邊這份遺囑就很難執行!」
「現在你回來了,簽了這些合同,可以回去住持大局,也可以拿楊凌軒那一份遺囑,看看真假!」
「z省那邊沒有什麼信息嗎?」我又問道,楊凌軒的爸爸楊郁桐真得這樣絕情?
孟朗月搖頭:「沒有,楊老先生還發明聲明,滬城文景風投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圈握掌心,問道:「文景風投值多少錢?」
孟朗月不明,以為我問楊凌軒留多少錢給我,就道,「楊先生留多少錢給你,我粗算了一下,文景風投股份,房產,以及楊先生名下的車子,大概100億,當然這些不包括御蘇河地產開發股份,御蘇河地產開發這個項目是單獨跟文景風投分開的,這個項目市場值400億,如果項目成功,你做為最大股東,能分100,到200億!」
我沉默了,身懷巨款,從天而降是說我這樣的。
靠在沙發上,過了好久,我才道:「如果你一直找不到我,這筆錢誰拿?」
孟朗月皺眉,「如果一直找不到你,文景風投股份可能合被公司另外的股東分得,雖然z省楊先生的父親也能拿,需要打官司,有遺囑的官司,程序非常麻煩,訴訟程序會拖很久,差不多官司打完了,只要文景風投另外的股東有心,文景風投會被轉移一空,至於楊先生給你的房產,車子,如果你還有其他親人在,他們想要,可以鑽法律漏洞從而達到另類繼承得目的!」
我冷冷地問孟朗月:「所以只要我不出現,這100億,甚至更多就會成別人的?對嗎?」秦東籬是文景另外的股東,我不出現文景最大受益者是他,再者,其它受益人是林家!
由此想來,必須得消失掉,不然的話,會影響很多人的利益!
我的明知故問,孟朗月點頭:「是的,如果你一直不出現,林先生的錢,就連整個公司都會成別人的!」
「不過現在好了,你出現了,簽完字,這些東西就過戶鐵板釘釘的了!」孟朗月把文件推了推,「簽吧,簽完,你就是億萬富婆了,你擁用這些錢,不出意外的話,可以在滬城橫着走!」
我拿過筆,在文件在簽名:「孟律師,我的身份證弄丟了,給我補辦一下身份證,我的戶口掛在匯景宛楊先生家的,懸賞一個億,找楊先生無論生死,就算死,花掉所有錢抽乾蘇州河水,我也要找到他!」
孟朗月吃驚道:「花1個億,找一個已經跳河失蹤一個多月的人?」
我反問道:「有什麼不可以嗎?如果你不想賺這筆律師代理費,我可以找別人!」
孟朗月頭一低:「我明白了!」
「我現在住在中娛傳媒,明天給我找保全,還有給我找一個擅打妨礙人身自由的律師,我要告通大教授江寒!」
「好!」
眼中一片清冷,江寒,秦東籬,林家,賀錦榮,等着……
孟朗月收拾文件時,房門響起,我起身,林洆走出來:「大概是我經紀人,沈流雲回來了!」
說着走到門邊拉開門,進來二個男人,其中一個人看着很是眼熟,身高180往上,還有一個175左右身高的男人!
見175身高的男人,手中拎着兩個袋子,女式衣服的標誌,我想他應該是林洆的經紀人,沈流雲!
「來客人了?」高個子男人,見到我眼晴一亮,來到我面前,繞着圈道:「你……你……你……你是文景風投總裁,楊凌軒的未婚妻裴叄叄?」
認識我?
瞧這男人一身價值不菲的衣服,應該是個人物,關間還眼熟,伸手道:「裴叄叄,很高興認識你!」
男人一愣回握着:「慕少歡,很高興認識你,不知何時文景風投一下中娛傳媒啊!」
慕少歡?
中娛傳媒的總裁!怪不得看着眼熟。
「裴小姐!我這邊先走處理文件了,明天你要求的,都會到位!」孟朗月道。
「麻煩了!」我客氣道:「希望孟律師不要把我的下落告訴任何人!」
「我明白!明天見!」孟朗月收拾好所有的文件,拎着包,對着屋裏的人笑了笑,走了!
「剛剛那個是蜜蜂事務所的律師?」慕少歡對我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我坐下,林洆和沈流雲沒有說話,而是坐在一旁。
我沒有否認,慕少歡這個人看着玩世不恭,實則今年28歲的他,能扛起中娛傳媒的大旗,絕對不簡單。
慕少歡架起雙腿,一臉興趣的對我道:「坊間傳聞,文景風投總裁楊先生死了,他把財產留給了一個叫賀錦榮的男人,當然,這個賀錦榮是什麼樣的角色,上流社會,有錢人都略知一二,至於他的未婚妻裴小姐你……有人傳聞,因為你們是一天失蹤的,有些少女們腦補,你們是殉情了,不知道這個傳聞對不對?裴小姐?」
我笑的對慕少歡道:「慕少,傳聞是不是真的,時間一到,自然而然知曉,至於殉不殉情,慕少你知道一個剛從地獄爬出來的人,該是怎樣的可怕嗎?」
我的話讓林洆驀然朝我望來,慕少歡愕然,淡淡的笑了:「看來是有故事的人呀,不知道我可否三生有幸,助裴小姐一臂之力?」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更何況我還沒有這個錢,我微笑相對:「坊間傳聞,慕少無利不起早,不知道慕少為什麼幫我這個三無產品,我沒錢,沒權沒勢的,慕少看上我什麼?」
慕少歡沒有想到我會這麼直接,呵呵的笑了:「曾經有幸,曾經路過歐洲,看見過一位東方美女走秀,一時驚艷不能自己,今天見到裴小姐,想來當時這個東方美女,就是裴小姐了!」
原來我還有這個價值,真是沒看出來,1米65的我,才能真正的當模特,讓一個娛樂公司的總裁,屈尊降貴的來簽我,這是讓我大驚失色。
我宛然拒絕:「謝謝慕少厚愛,我有很多事情沒做,你知道一個厲鬼剛從地獄裏爬出來,她需要去索命,才能維持她陽間的壽命,不過我想慕少是不懂這樣的感覺!」
慕少歡一臉興趣盎然:「這是什麼樣的感覺呢,我為什麼會沒有這種感覺呢?」
我盯着他的雙眼說道:「你不知道,因為你沒有死過,因為你是人!」
從未像今天這樣冷靜,是啊,我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我經歷了死亡,經歷了生不如死,好不容易得到一點溫暖,所有人卻把我這點溫暖奪去了,在這世界上,除了給那些人懲罰,還有什麼能支撐我活下去?
慕少歡挑眉,林洆就站起身來,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的望着我,慢慢的蹲下來,伸手一把把我摟住,讓我的頭搭在她的肩膀上,手撫在我的頭上,嗓音溫柔,「我懂,我懂你的心情,裴叄叄女孩子不需要這麼堅強,如果你想哭,我的肩膀可以借給你!」
「呵呵!」聽到林洆的話,眼睛一下濕了,但是我沒哭,卻是笑吸了一下鼻子:「我為什麼要哭啊,我好得很,我要笑,我要看見別人哭,我才不會哭,是的……我要看見別人哭…」
「對的,我們不哭……」林洆撫摸我的頭,「好好的活下去,只有好好的活下去,才能看見別人哭!」
「嗯…」我重重地點點頭,慢慢的推開林洆,「謝謝你,我沒事,我竟然活了下來,我就會一直活着,楊凌軒他希望我好好活着…」最後一句說的哽噎不能自己。
慕少歡的眸光卻停留在林洆身上,眉頭緊鎖。
林洆招手對沈流雲道:「把你的銀行卡拿來!」
沈流雲照做,掏出銀行卡,遞了過來,林洆接過銀行卡:「我現在是一個五六線的小藝人,沒有多少錢,這個卡你拿着,以備不時之需,嗯…」
我愣了愣,望着眼前的銀行卡,我和林洆一面之交,她卻這樣待我,心中五味雜全,伸手一推,哽咽道:「不用,謝謝,你要相信我是文景風投總裁的未婚妻,他不會不給我想後路的……」
話語未盡,桌上的手機,叮咚叮咚的響起來!
伸手捂了一下嘴巴,「抱歉…我接個電話…」
林洆幽幽的一嘆,額首。
胖子深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恢復常色,接通電話,電話那頭傳來聲音道:「你好,請問是裴叄叄小姐嗎?」
「是的,我是!!」
「你好,我這邊是明山公安局的,我們在蘇州河下游發現一具屍體,記得口袋有個手機,手機卡上存着你的名字,想請您過來認一下屍體!」
我愣了半響,不敢相信。
「裴小姐,你好……」
「喂,你好,裴小姐還在嗎?」
「裴小姐……」
艱難的開口:「我在……我馬上過去!」
「好的,再見!」
掛了電話,雙手抱着手機,愣一下,起身,腿一軟伸手扶着沙發才站穩。
「你沒事吧?」林洆問道。
我搖頭:「沒事,林洆,我有點事情要處理,現在要出門,你的情我記下了…」
林洆有些不放心我:「需要我陪你嗎?」
「不需要!」我斷然拒絕:「你剛剛說你懂我,那就該知道有些事情需要要自己去處理,真正恨透了,才會死心!」
「好,你自己小心點!」林洆也是乾脆,把銀行卡往我手裏塞:「拿着吧,用不着的時候再過來還給我,錢很少,你不用在意!」
我攥緊銀行卡,頭也沒回的離開。
按了電梯,直接下樓,踏出中娛傳媒,天微黑,寒風刺臉,伸手招車之際!
一輛銀色拉風的跑車,停在我的面前,慕少歡從跑車上下來,把鑰匙扔給我,嬉皮笑臉道:「車子借給你,我想你需要!」
我連忙接住車鑰匙,反問:「為什麼要這樣做?」
慕少歡不在意的說道:「有沒有聽過奇貨可居?」他手指着我,「在你身上我看到了這四個字的潛質,多個朋友多條路,也許我們下次能合作,你走投無路了,也許能到我公司做模特!你要知道整個歐洲高訂秀,可都把你奉為東方女神!」
我搖了搖鑰匙:「謝謝,不過,恐怕你要失望了!」
說完,我拉開車門坐了進去,慕少歡卻揚起了嘴角:「失不失望沒關係,反正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插上鑰匙,沒有理他,一腳踩在油門上,竄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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