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穎萱配合地抱起兒子的小身子,「委屈我家寶寶了。」朝閻世霆甩過去一個刀子眼,「幹嘛凶我兒子?」
「程穎萱,有你這麼貫小孩子的?」閻世霆寒着一張像冰川的臉,語氣不悅,「就不怕把他寵壞了?」
「你懂什麼,我兒子難得撒嬌。」她在小寶嫩嫩的臉上「啵」一口,小寶就是平時懂事得太讓人心疼了,「再說了,小寶不喜歡你不是挺正常的?難道人人都要喜歡你?你又不是人民幣。裝什麼。」
閻世霆頭頂氣得冒黑煙,本就冷森之極的面孔看起來格外駭人。「誰說小寶不喜歡我?剛才還喊爸爸。」
程小寶露出不可思議的眼神,「閻叔叔,你腦子沒生鏽吧?你又不是我爹,我怎麼會喊你爸?」仗義地拍了拍小胸脯,「就算我爸是只兔子,我也不會認賊做父的!」
「你昨晚都喊了好幾聲,不信問你媽。」閻世霆臉不紅,氣不喘地道出事實。
「真的嗎?」程小寶水骨碌的晶亮眼睛看向母親。
程穎萱點頭,「小寶是在講夢話。」
「閻叔叔都聽到了?」程小寶冷哼,「我是在夢裏跟我爸做遊戲呢。」
「什麼遊戲?」閻世霆黑着臉,要不是什麼幼稚的遊戲,他可以奉陪。
程小寶跳下床,穿着小小的拖鞋,雙手背在後面,嗤拉一聲,拉開窗簾,站在窗前,高深莫測地吟了一句詩:「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這麼高深的遊戲,閻叔叔一定聽不懂。」
這不是在吟詩?怎麼變成遊戲了。閻世霆還確實不明白,「講人話。」
小寶回首,一副鄙夷的眼光,「看閻叔叔那表情,顯然智商不夠,不懂?我媽肯定知道,你問她。」
程穎萱也特麼不曉得兒子在說什麼啊,她是不會說出來顯無知的,「小寶,還是你自己解釋給他聽。」
「我跟我爸在夢裏做升天的遊戲,」小寶小表情陶醉在夢中似的,眼兒都笑眯眯的,「我爸那隻鬼魂飄啊飄的,飛上天了。然後我也跟着飛。這就是我欲乘風歸去。」
「什麼是又恐瓊樓玉宇?」
「就是我站在十五樓,本人是人,飛不動,爸就帶我飛也飛不上去,於是,一併砸下來了。」小寶遺憾地解釋,「砸到地上還沒停,給我爹把我拖進地獄了。閻叔叔,您說,我爸是不是生前缺德事做多了,上不了天堂,要下地獄?」
天真的小臉真的是漾着很難過的情緒在問的。
照一般人肯定得哄哄孩子,閻世霆是個心比石頭還硬的,「你這不是廢話,你爸不缺德,能生出你這麼損的兒子?」
程穎萱盯着這倆父子,嘴角因為強烈忍笑而有點抽筋,肩膀也有點抖。
閻世霆看她怪怪的反應,「你嘴抽筋了?」
「沒有。」她搖頭,真的好喜歡霆霆自我誹謗。誰叫世界上沒人敢罵他呢?
程小寶被氣紅了眼,嫩嫩的嗓音咆哮,「閻叔叔,我討厭你、非常、十分、狠狠地加一零零八六的憎惡你!我爸缺德還生得出個損兒子,您是連個孫子都生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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