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 352、都是美人惹的禍
顧向天的語氣很奇怪，他似乎在回憶，又好像很不情願說起這件事，我漸漸的知道了怎麼回事。
原來在多年前，顧艷的母親阿梅，出落的如花似玉的，正是少女漂亮的時候，受到了很多青年才俊的青睞，可以說是整個湖城數一數二的美人也不為過了。
一時間，很多富家子弟也好，豪門貴族也罷，甚至是一些稍微有點本事的男人，都想要追求阿梅，而那會兒，一些窮困潦倒沒什麼錢的絲們也是視為夢中情人。
和很多電影裏的橋段和故事那樣，顧向天和阿寬，是感情很好的兩個兄弟，他們做着很普通的工作，甚至收入非常的微薄。
當然，他們卻有着遠大的志向，曾經開玩笑，如果有一天，能夠和阿美吃個飯或者是說句話，那就算是今生值得了，沒有白活一次。
不過他們沒料到的是，命運總會很戲劇化。
就在某一天晚上，嚴寬和顧向天在一個小餐館吃了晚飯，順便喝了點酒，出門，發現一條街上，堵着上百人，他們在打打鬧鬧的，殺氣騰騰的。
兩人在圍觀的群眾里得知，原來是因為阿梅。
當時有兩個富家子弟同時看上了阿梅，一塊追求她，而同時約她出來，阿梅很是為難，不知道該怎麼辦，兩人就乾脆把阿梅找了出來，當面對質，問她到底喜歡誰。
阿梅沒有回答，兩個子弟開始互相毆打了起來，各自叫了不少人。
當時一片混戰，嚴寬和顧向天發現阿梅居然受到了牽連，拳腳無眼，簡直亂了套了，亂打了一通。
阿梅急的抱着頭縮着角落裏，也在此時，趁着酒氣，顧向天和阿寬毅然決然的沖了過去，不顧一切的將阿梅給救了出來。
這也算是英雄救美了吧，兩人趁亂帶着阿梅離開了那裏，回到了他們一塊租住的一個小屋子裏。
這一晚上，兩個男人好像在做夢，他們對阿梅是百般照顧，找醫生，哄她開心，受到驚嚇的阿梅，對兩個人的關心很感動，也很臉紅。
屋子太窄了，阿梅就一個人睡，兩個人就在外面門口靠在牆上，那一晚的夜色特別的美，屋裏的美人，讓兩個人都很心動。
他們覺得這輩子真是值了，就算受傷了也不覺得疼，就顧着傻笑。
阿梅在他們這裏呆了兩三天，養好了傷，準備回去的時候，兩人送她，可是卻怎麼也了料不到，走到半路，突然被尾追堵截了。
就在一個很窄的巷子裏，一大群人圍過來了。
原來是其中一個富家子弟知道阿梅被兩人帶來了，讓他們放開阿梅，可以繞他們一命。
顧向天和嚴寬正是血氣方剛的女人，當時阿梅哭了死活不願意跟富家子弟走。
誰又曾想到，顧向天會和嚴寬頭腦發熱，跟那麼多人拼命呢。
那會兒，可以說是自不量力的，但是他們的確是拼了，而且打的頭破血流的，還依然死死的護着阿梅。
只可惜，那邊的人太多了，他們不是對手，只好想辦法逃跑，但是卻跑進了死巷子裏。
當時，嚴寬看着那些人，回頭突然對顧向天說，向天弟弟，我跟他們拼了，你要好好的照顧阿梅，今天如果我命大死不了，我還會回去找你們，我要和你公平競爭，不管阿梅選誰都無所謂。
但是如果我今天死了，我們立下誓約。
顧向天不願意，但是嚴寬比他打，說必須要聽大哥的。
顧向天當時意氣用事，咬破了手指，寫下了血書，告訴嚴寬，有朝一日，我顧向天出人頭地，什麼都算是你的，你一定要回來。
那會兒追兵已經到了，嚴寬收起了血的契約，咬着牙就衝過去跟那些人拼了起來。
當時，嚴寬就被圍毆了，被砍的鮮血淋漓的。
顧向天顧不得那麼多，帶着阿梅翻過了圍牆跑掉了。
那之後，他們去外面一段時間躲避，阿梅和顧向天建立了良好的感情，而顧向天也漸漸的混的好了，身份地位都有了。
顧向天打聽那天的事，才知道嚴寬被砍死了，他很痛心，就對阿梅越發的好了。
這事，一晃那麼多年，顧向天靠着自己，發家致富，還創建了屬於自己的公司。
但是卻沒有料到，嚴寬會突然找到自己。
「我真的想不到，嚴寬還活着，我們曾經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拿走我的公司是應該的，畢竟，我欠了他的，他甚至是救過我的命，我一把年紀了，對人生基本上是看透了，錢財是身外之物啊，只是，我現在特別想跟阿梅說這些話。」
顧向天講到這裏的時候，老淚渾濁，他仰頭看着窗外的天空，感慨萬千的。
我也是覺得很讓人感嘆的往事，值得回味。
「老丈人啊，這個嚴寬為什麼突然間這麼壞，他既然回來了，兄弟團圓不是很好的嗎，為毛還囂張跋扈，簡直目中無人，好像恨透你了呢？」我很是不解。
顧向天搖搖頭，說道：「他恨我是應該的，是我沒有照顧好阿梅，而且，這麼多年，我以為嚴寬死了，他大概是怨恨我沒有找他吧，覺得我一個人逍遙快活，卻忘了往事，其實我心裏，一直都記得，刻骨銘心。」
「原來是這樣啊，可是他怎麼就不聽你解釋呢，也太固執了吧，你怎麼會和他這樣的兄弟交往的，估計這些年，他變了一個人了。」我撓撓頭。
「變了，應該沒變吧，我也說不好，或許他一直靠仇恨才活下來，你知道，一個人死裏逃生是多麼的不容易。」顧向天說道。
「我看他是因為死裏逃生，導致心理變態了吧，這種人你還替他說話。」我很不解。
「哎，不能這樣說，我想還有個很大的原因，是因為顧艷的母親，去世的緣故吧，所以嚴寬才那麼憎恨我。」顧向天說道。
「我丈母娘怎麼死的啊，以前也沒有聽你提起過，我也沒有問。」我問道。
顧向天很是難過，說道：「是因為我而死的，是我害死了她，這是我一輩子的傷痛，我一直沒有告訴過顧艷，哎，我有今天，是報應啊。」
我還想說什麼，突然外面有動靜，我連忙問是誰，顧艷卻把門踢開了。
她手裏的碗筷掉落在地上，眼淚也隨着滴落，她那麼無辜的眼神望着顧向天。
「艷兒，你，你都聽見了？」顧向天臉色很憂傷。
「是，我聽見了，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騙我，你說媽媽是病逝的，可是你，你到底怎麼害死了她，你告訴我。」顧艷情緒很激動，她捏着拳頭，好像在對仇人說話。
我有點無奈了，這樣的家庭糾紛，還真不好處理啊。
不必說，顧艷和她母親阿梅關係很好的，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她用這樣的語氣和顧向天說話呢，這父女倆，是要鬧翻的節奏啊。
「老婆，你冷靜點，說不定，咱爸有苦衷呢，我覺得事情沒那麼糟糕，不是你想的那樣的，說不定是意外。」我連忙勸說。
沒想到顧向天卻點點頭，說道：「沒錯，是我害死的，我有罪，艷兒，你想怪我想罵我，你就說吧，我沒有怨言。」
喂喂，老丈人，你有沒有搞錯，這樣還讓老夫怎麼安慰顧艷呢，你就不能撒個謊什麼的，顧艷這樣的千金大小姐，哄一哄說不定就好了的。
「你，你怎麼這樣，爸，為什麼啊。」顧艷急的直跺腳，眼淚大顆的掉落。
顧向天張了張嘴巴，想說什麼，外面突然衝進來一大群人。
「他沒臉說出口，讓我來告訴你，顧艷，因為你老爸出賣了你媽，為了錢，他什麼都做的出來，你還不知道，你有這樣的父親嗎，真是丟人現眼。」
我靠，說這話的居然是嚴寬，這貨為毛突然出現在顧家的別墅里，這是要糾纏不休的節奏了。
「哎，我說嚴寬，你有沒有一點自尊心，跑這裏搞毛，這裏不歡迎你啊，這是人家的家事，你說你公司都拿走了，還來這裏鬧什麼，你再這樣，老夫就不客氣了。」我過去，隨時準備出手，儘管嚴寬帶了不少跟班，我覺得我可以分分鐘搞定他們。
嚴寬居然不鳥我，而是看着顧向天，說道：「怎麼樣，你沒話可說了吧，你現在是不是很心虛？」
顧向天苦澀的笑着，說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始終愛着阿梅。」
「我呸，要不要臉，如果不是因為你貪財，因為你好色，阿梅會死嗎，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我什麼都調查清楚了，顧向天，你就是個人面獸心的人渣，我真替你害臊，你居然還想瞞着你女兒，你好意思嗎？」嚴寬咬牙切齒的。
顧艷頓時慌了，搖搖頭說道：「你，你亂說什麼，我爸爸不是那樣的人。」
「不是？那你要不要聽我講個故事？」嚴寬惡狠狠的吼道。
「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家裏不歡迎你，你走啊，你還想怎麼樣呀。」顧艷咬着嘴唇，很羞憤的樣子。
嚴寬哈哈一笑，說道：「走？恐怕不能走，現在，這裏不是你們家了，而是我的，不信，你可以問你這個好爸爸啊，是不是顧向天？」
顧向天愣了愣，似乎已經心如死灰了，說道：「寬哥，你想要你拿去吧，不過請你留一點餘地。」
「不好意思，按照我們的契約，跟你這種人，我不講客氣了，馬上收拾鋪蓋滾蛋。」嚴寬揮揮手，氣勢凌人。
他在沙發上坐下來，叼着煙斗，他的人呢，開始整理東西。
顧艷急了，說道：「你們做什麼啊，搶劫嘛，你們住手。」
顧向天卻拉着顧艷，說道：「算了，隨他去吧，誰讓我和他簽了生死契約，嚴寬，你現在滿意了，我走就是了。」
「急什麼，還有你的銀行卡和所有財產，我都要，交出來，我找財務核對過了，你顧家有多少錢，我都心裏有數，少一分，別想走。」嚴寬怒氣沖沖的。
「好吧，都是你的。」顧向天居然直接妥協了，然後把銀行卡什麼的，都遞給了嚴寬，而他呢，只是拿着一些衣服，簡單行李，放在包里，背着就走。
嚴寬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這是你自找的，顧向天，你已經享受夠了人生，而我呢，這些年受的苦痛，我要讓你也嘗嘗，從今天開始，你就是乞丐了，給我轟出去。」
「不必轟出去，我自己會走。」顧向天面無表情，搖搖晃晃的走到了門口，突然一跟頭栽倒下去，嘴裏噴出血來。
